给前任他叔冲喜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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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无镜低下头,动作干净利落地解下裤带。
  顾见骊瞧着他的动作,顿时慌了起来。他该不会真的要补上一次吧?好脏……
  “不要了!”顾见骊迅速将双手背在身后。
  哦,原来是以为那样就会怀孕。
  姬无镜装出惋惜的样子来,问:“真的不想试试要一对双胞胎?”
  顾见骊使劲儿摇头。她背在身后的手在背后的衣料上蹭了蹭,只要一想起来那天晚上怀上孩子的经历,她就觉得手心好脏。
  “行吧。”姬无镜拍了拍她的头,“那给叔叔系上。”
  顾见骊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小会儿,藏在背后的手伸到前面来,将姬无镜散开的裤带重新系上。她动作小心翼翼地避开不该碰的地方。
  姬无镜长久凝望着顾见骊的侧脸。不管是从任何一个角度去看她,她都美得毫无瑕疵,几近完美。
  “好啦。”顾见骊收回手,又悄悄地将双手背在身手,两手相握着。顾见骊曾经无意间听婆子说有了身孕是不能行房的。这样一想,接下来会有一年的时间不用提心吊胆,也不用担心再被姬无镜弄脏,倒也没什么不好。
  她出嫁时情况特殊,没人给她讲过圆房到底是怎样的过程。在这个礼教森严的生活环境下,她自然没有别的渠道弄明白。前几个月,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跟姐姐要了本小册子想学一学,偏偏只看了两页就被姬无镜抢了去……
  “顾见骊。”姬无镜叫她。
  “嗯?”顾见骊望向姬无镜,四目相望。
  半晌,姬无镜一手揽在顾见骊的后腰抱着她,他俯下身来,侧耳贴在顾见骊的前腹。顾见骊不太习惯,想往后躲,后背紧紧贴着姬无镜的手臂。
  姬无镜:“别动。”
  顾见骊果真不动了,她疑惑地问:“可是应该什么都听不出来吧?”
  姬无镜像真能听到胎动一样侧耳听了很久,才直起身来。他望着顾见骊的目光有些古怪,顾见骊看不太懂。
  “顾见骊,生孩子很疼的。”他说。
  顾见骊蹙起眉头,漂亮的五官也拧巴起来。
  姬无镜微微屈着食指滑过顾见骊蹙起的眉心,漫不经心地说:“我都是快死了的人,给我生什么孩子。”
  顾见骊带着执拗地反驳:“怎么能是给你生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呀。”
  姬无镜慢悠悠地“嗯”了一声,拉过顾见骊的手,将她娇小白软的手放在掌中饶有趣味地揉捏把玩着。他说:“可是我死了,他就没了父亲,会被欺负的。”
  “我会护好他,不让任何人欺负他。”顾见骊认真说。
  姬无镜又不紧不慢地说:“可是你带着个拖油瓶嫁给别人,你下一个夫家不会准你将孩子带在身边。就算准你带着,也会打骂他。”
  顾见骊犹豫了一会儿,她低下头,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说:“如果不容他,我就去学着做生意自己来养活他,不再嫁就是了。”
  姬无镜撩起眼皮,望向顾见骊,从她认真的眼眸逐渐望进她的眼底。
  姬无镜轻笑了一声,向后倚靠着椅子的椅背。
  “你笑什么?”顾见骊问。
  姬无镜没吭声。他捏着顾见骊的纤纤素指,将她的手拉到唇前。她的手上有淡淡的香,说不清是什么味道,却让他觉得好闻得近。姬无镜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然后又在她的手背温吞舔过,最后是微微用力地啃咬。
  顾见骊安静地望着姬无镜,没有躲开。她在心里暗暗揣摩姬无镜的心情,他会不会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能长寿而难过?
  姬无镜松了手,重新换上嬉皮笑脸的表情来,敲了敲顾见骊的额头,道:“也不一定真的有了,明儿让大夫给你把把脉。”
  “好。”顾见骊乖巧地点点头,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姬无镜指腹摸了摸下巴,有点一言难尽。他起身,把顾见骊打横抱起,一边抱着她往床榻走去,一边哄小孩子似地违心道:“我的小夫人最近可要好好安胎才行啊。”
  顾见骊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认真点头:“嗯!”
  第二天纪敬意就过来了,还带了他的徒弟罗慕歌。
  “纪大夫,怎么样呀?”顾见骊紧张地询问。
  “这……”
  “咳。”姬无镜状若随意地咳嗦了一声。
  纪敬意顿了顿,改口:“夫人暂且无孕,只是气血不足。”
  顾见骊怔了怔,一时之间心里空了一下,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松了口气还是别的情绪。她下意识地回头望向懒散坐在椅子里的姬无镜。姬无镜低着头在玩桌子上的茶盏,没怎么在意的样子。
  顾见骊收回视线来。心想也是,姬无镜本来就不喜欢小孩子的。
  “慕歌,给为师拿纸笔来。”纪敬意道。
  “是。”罗慕歌将纸笔递给纪敬意写通气血的药方。
  罗慕歌是姬无镜和陈河的师妹,却并非师从一门。她自幼拜纪敬意为师,专心医术。而之所以是姬无镜和陈河的师妹,是因为她的生父是姬无镜和陈河的师父,也就是上一任西厂督主。不过宦官的身份,不太方便让别人知道未净身前有个女儿。所以罗慕歌的身世没几个人知道。
  罗慕歌前几个月在外地采买药材,最近才回京。她已听说姬无镜娶了妻,还是安京双骊中的一位。可她先前并没有见过顾见骊,此时不由细细打量起顾见骊来。
  只一眼,她便知道安京双骊绝非浪得虚名。原来这世间真有女子让人一见惊鸿,再品惊赞。
  感受到罗慕歌的目光,顾见骊回望,对上罗慕歌的目光,她浅浅笑了一下。
  罗慕歌报之以友善的微笑,心里却在诧异。她总觉得眼前的顾见骊太过娇软。她实在难以想象这样柔软的小姑娘站在师兄身侧的样子。
  不过罗慕歌并没有看见顾见骊站在姬无镜身侧的样子。因为,顾见骊起身的时候,姬无镜也跟着起身,他走过来,直接将手臂探过顾见骊膝下,将顾见骊打横抱起,往里屋走去。
  罗慕歌不可思议地望着姬无镜,以为自己看错了。
  第81章
  被当着外人的面抱起, 顾见骊觉得不太得体。刚一进了里间,顾见骊压低了声音免得被外间的人听见,说:“你干嘛要抱我呢?我可以慢慢自己撑着拐杖走的,你搀扶着我也好。”
  “慢。”
  顾见骊不吭声了。是会慢一点, 可那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姬无镜垂眼瞧她不高兴的脸, 问:“没有身孕会不会松了口气?”
  顾见骊瞧着姬无镜的脸色, 谨慎回答:“没有。”
  “那有没有失望啊?”
  “也没有。” 顾见骊这次实话实说了。
  姬无镜将顾见骊抱到床上放下, 顺手给她盖了被子。
  顾见骊别扭地说:“我现在又不用安胎了……”
  “没事啊, 先演练着怎么安胎。咱们加把劲儿, 争取早日怀一个。” 姬无镜手掌抚过顾见骊的眼睛,“睡你的午觉。”
  顾见骊听着姬无镜走出去,才睁开眼睛。她呆呆望着门口的方向好一会儿,慢慢开始犯困了。她打了个哈欠,重新合上眼睛。自从昨日姬无镜说过今日请大夫来诊胎, 她昨晚一晚没睡踏实,困得很。
  姬无镜回到外间,纪敬意已经准备好了银针。罗慕歌拿着提前包好的药,正往厨房去煎熬。
  “让长生去做就行了。” 姬无镜道。
  刚走到门口的罗慕歌回过头来, 冲姬无镜微笑着说:“到底是懂医的人才能将火候掌握得刚刚好。”
  姬无镜便也没再说什么。他坐下来, 将宽袖拉上去, 把手臂递给纪敬意。纪敬意捏着细细的银针, 密密麻麻刺入姬无镜小臂上的穴位。
  罗慕歌到厨房时, 季夏正在煮粥、炒菜。见到罗慕歌,季夏问:“罗姑娘, 熬药的石锅都在这里,您看看用哪个?我可能帮上什么?”
  “你忙你的就好,我应付得来。” 罗慕歌看着季夏往锅里撒盐,叮嘱了些,“夫人气血不顺,最近饮食清淡为主。五爷也吃不得重盐。尽量少放些油盐为好。”
  “诶,记下了!”
  罗慕歌挑了一口锅,抱出厨房,在厨房前面熬药。
  季夏透过开着的厨房门打量着罗慕歌,心想这个罗姑娘和京中的贵女不太一样。虽然罗慕歌也是容貌出众,可季夏才不承认这天下有比顾见骊更貌美的女人。她只是觉得罗慕歌一身素雅的白裙,就像枝头丁香。可她又是淡淡的,甚至有点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更像是梅红枝头的那捧冷雪。
  叶云月匆匆赶过来,立在罗慕歌面前,笑着说:“好久不见啊慕歌。”
  罗慕歌轻晃扇子控制火候,抬眼看了叶云月一眼,又低下头去,口气随意:“是许久不见了。”
  叶云月咬牙切齿:“你当年是不是故意的!”
  “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慕歌的语气仍旧淡淡的。
  当叶云月出现的那一瞬间,季夏便警惕起来,见叶云月直接去找罗慕歌,季夏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站在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去听两个人的谈话。
  “稽昭此人性情乖戾喜怒无常,喜杀人常虐待,死于他手中之人不计其数。剔骨剥皮,穿人皮衣、点人皮灯,家中摆满人骨雕品。对女子更是有施虐癖,强暴女子无数。今日带回家中的两个孩子乃奸生子,而且他在外面还有更多奸生子!身中剧毒实乃报应,不日将暴毙而亡!”
  罗慕歌默默听她说完。她点头,淡淡道:“当年我好像是这样说过吧,记不太清了。”
  “可是当年你没告诉我你是五爷的师妹!” 叶云月愤愤。
  “我和他的关系有说的必要吗?” 罗慕歌抬眼看向叶云月,“那些事情也是我听来的,是你向我打听五爷的事情,我才好心说与你听。你若是不信,亲自去问他便是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贬低五爷,不希望我嫁给他!你说,是不是你自己想嫁给他!”
  罗慕歌微微蹙眉,说:“你想多了。”
  叶云月不甘心地向前迈出一步,将手搭在罗慕歌的肩上,想要将她拉起来。她的手刚碰到罗慕歌的肩膀,罗慕歌微微侧身,反手将手中银针刺入叶云月肩窝。叶云月痛苦地尖叫了一声,直接跪了下来,身上迅速冒出冷汗。
  躲在门里偷听的季夏一惊。罗慕歌曾经故意在叶云月面前贬低过五爷?是不是真如罗慕歌说的那般只是她听来随口一说?季夏不清楚,但是她觉得应该将这件事情告诉顾见骊。
  罗慕歌将叶云月肩窝上的银针拔出来,随意一丢,继续轻晃扇子控制着火候,不再搭理叶云月。
  叶云月跪在地上大口喘息了半天,再望向罗慕歌时有了个猜测。
  “好。我明白了。” 叶云月冷笑,她站起来,迈着发沉的步子转身离开。
  罗慕歌回头望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她放下扇子起身走进厨房。季夏迅速转身,站在大锅前往里面洒下红枣。季夏回过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问:“罗姑娘,我怎么听见刚刚说话声,刚刚谁来啦?是不是一个嬷嬷?”
  “没有人来过。”
  “哦。” 季夏转过头。
  罗慕歌将手随意搭在季夏的腰上,一枚细小的银针一下子刺入。
  季夏闷哼了一声,明亮的眼中浮现茫然。
  罗慕歌收了针,轻轻拍了拍季夏的肩。
  季夏迷迷糊糊地转过头望向罗慕歌,惊讶地问:“罗姑娘,你怎么过来了?是要用厨房吗?瞧我,炒菜的声音太大了,你走到我身后都不知道。”
  罗慕歌浅浅笑着,道:“是,过来拿锅煎药的。”
  “熬药的石锅都在这里,您看看用哪个?我可能帮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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