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肉(穿书)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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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砚哥儿后头一句话, 阮沁阳就明白这小子是在京城心情起起落落,受不住想回家了。
  “要是回镇江, 你就见不到孙小胖了哦。”
  “他唤作赟蔚。”
  砚哥儿手握拳抵着腮帮子, 在椅凳上坐下,悠悠叹了口气:“我是家中长子, 以后可能还有弟弟妹妹需要我照顾,怎么能光想着玩。”
  如今没了阮晋崤, 砚哥儿就成了嫡长子, 前些日子展露出的那点孩子的活泼劲又收了回去,努力的要往曾经的“小老头”靠拢。
  “我以后给你找个入赘的姐夫不就成了。”
  砚哥儿瞟了眼二姐, 稚嫩的声音非拖得老气横秋的说话:“二姐可是跟大殿下闹别扭了?说这些赌气的话, 教外人听到了笑话。”
  为了表现自己不是外人, 砚哥儿绷着脸一点笑的迹象都没有,但是阮沁阳忍俊不禁。
  “你称呼倒是换得快。”
  砚哥儿皱着眉又幽幽叹了口气,这气叹的都没力气说话了。
  阮沁阳狠狠揉了揉他的小肉脸,把双颊捏的通红,才松了手:“你要是再皱眉,我就在你眉心点个红点。”
  触到二姐认真的眼神,砚哥儿皱眉又猛地舒展,怕舒展的不好,爪子还动了动,像是想伸手把眉头扯平。
  “我是男子,二姐怎么能给我上花钿。”
  阮沁阳挑眉:“哟,你还知道叫花钿。”
  砚哥儿扭过身体,背对二姐。
  看着他的肉墩肉墩的背影,阮沁阳:“要不我给你编几个辫子。”
  砚哥儿默默又把身子扭了回来,只是圆滚滚的眼神有点像是被折腾的无奈的小奶狗。
  “二姐老是不正经,以后正经事我都跟父亲商量。”
  砚哥儿说完,就见二姐捂住了胸口,像是被他的话刺伤不轻,砚哥儿的眼睛除了无奈还有绝望了:“……二姐,砚儿胡乱说的。”
  阮沁阳不再逗他:“既然是新主母进门,我们自然要回去……家毕竟不在京城,你好好去跟孙家公子道个别,说不定不回京城了。”
  “不,”砚哥儿咳了两声,“我还要回京城求学,二姐自然要是陪我回来的。”
  “我一个闺阁女子,你也好意思让我到处跑。”
  砚哥儿红着脸点头。要是二姐不回来,大哥一定会急疯了,他还等着他们生一个像他的外甥。
  阮沁阳把想法跟阮侯爷一说,阮侯爷也决定先回镇江成亲,虽然他提出延迟婚期,武家人也会答应,但既然好日子是订好的,再加上如今清算田家,也没太多他的事。
  “那咱们提前回去?”阮侯爷小心地觑女儿的表情。
  阮沁阳觉着好笑,在京城她爹怕她多见阮晋崤,还给门房下了死命令,如今能离开京城回去,他又怕她不高兴。
  “提前回去布置自然是好的,父亲去跟陛下请辞,我也去趟郡王府,跟媏姐姐告辞。”
  她在京城从楚媏那里得到的照顾最多,怎么也得亲自去告别。
  “沁儿等等爹,到时候爹陪你去延平郡王府。”
  阮侯爷想到楚瑾那小子,心里有些惴惴,他家女儿见了赵曜,就能利落的回镇江,要是见了楚瑾,心情又闹什么别扭怎么办。
  阮沁阳没想那么多,到了延平郡王府,郡王妃对她态度温和,看着延平王朝她爹翻白眼,心中还道两人感情好。
  “怎么就回去了?”
  这些日子事多,楚媏不好随意的找阮沁阳,此刻刚见面就听着她要回镇江,惊讶地站了起来,“阮晋崤能乐意?”
  阮沁阳无奈地看着楚媏。
  “哦,不对。应该叫大殿下。”
  阮沁阳看她,她就睇着眼看阮沁阳,两人互不相让的使眼色,最后阮沁阳败下阵:“你就不觉着奇怪嘛?我跟他的身份突然就那么不一样了。”
  “有种出乎意料,又理所当然的感觉。”
  楚媏咂嘴,乍听到这消息,她自然是觉得难以相信,但是过了那么一会,想到这样阮晋崤跟阮沁阳会是一对她又觉得正常了。
  “我见过他对你的好,若是他以后对个陌生女人那么好,我就是个局外人我都会嫉妒那女人,但如果是你就无碍了,反正他一直疼着的都是你,你们相伴到老正适合。”
  “你想的还真长久。”阮沁阳打趣。
  “不然你还打算如何?你想一想要是有一天他对个陌生人比对你还好,你会有什么想法,而且还会因为那陌生人疏远了你。”
  “不……”发出个单音节,阮沁阳就弯着眼睛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她本性也挺霸道蛮横。
  楚媏说这话,她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不可能,阮晋崤不可能会对其他的女人那么好,这种设想她连想都懒得想。
  这让她想起赵曜说得那些话好受许多,画她总比画其他女人好,处死勾/引他的丫头给府中的人警告,总比心软接受女人坐大腿好。
  赵曜看错她了,他认为她是个温柔善良的仙女儿,但她本质就是个自私薄凉的女人,除了自己在乎的人,其他人她都可以看不见。
  平日伪装的再好,遇到关乎自己在乎的事情,她的思考方式和处理方法的选择,会无限制的趋同阮晋崤。
  “你是想到了,什么那么可乐?”楚媏觑了阮沁阳一眼,“不会是想到了阮晋崤吧?”
  阮沁阳大大方方点头。
  楚媏看着牙痒,这女人是不是忘记了她曾经也打算嫁给阮晋崤,而且她还拒了她二哥的求亲。
  不过朋友甜甜蜜蜜总归值得高兴,再说没便宜了章静妙那个双面人,更是让她高兴。
  “既然感情那么好干嘛还要回镇江,再者你那继母的秉性你知晓吗?若是个难相处的怎么办,她年纪不比你大几岁吧?”
  “你都说是我继母了,一家人总得处的,砚哥儿又还小……”
  “可你就是给她没脸,以你情郎现在的身份,她又能如何?”虽然郡王府没那么多龌龊阴私,但楚媏从小就听了不少内宅的事,年轻的继室自然是会生子的,平白嫡长的位置就被继子继女占了,怎么会高兴。
  “我们家的情况求娶的时候就与她家说过了。”所以阮沁阳完全不担心武氏不能接受,阮侯府又不是以势压人,武家同意武氏同意,这门婚事才成。
  “可能开始是愿意的,后面又变了呢?”楚媏知道阮沁阳聪明,但两个人相处总爱把她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交道,就怕她没注意到什么吃亏。
  “那就是以后的事了。”阮沁阳不想想那么远,要是顾忌来顾忌去,那不如干脆叫她爹别娶了,“不说我家了,你呢?我听说这些日子临公子经常与你一同出门。”
  楚媏瞪大了眼:“你听谁说的?”
  “看来是确有此事了。”
  阮沁阳本来是听到了些谣言,但心中不确定,看着楚媏的样子就明白了。
  “你们……?”
  “你别想多了,他不知道答应了我二哥什么,最近经常带我出门,但都是给我说京城适龄的公子哥,对了,最近京城的已经说完了,开始跟我说离京城车程一日之内地方的世家公子。”
  楚媏的白眼往头顶上翻,她爹娘都没临鹤那么关心她的终身大事。
  阮沁阳听完,哑然许久才找回了声音。她的想法里,临鹤是对楚媏有意思的,但临鹤这举动就让人看不懂了,难不成他们搞艺术的脑筋回路都比较独特一点。
  “临公子既然费心,你就没见到几个合眼的?”
  “倒是有几个我觉得不错,临鹤还特意带我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跟在我身边,我总觉得奇怪,感觉他不像是帮我找夫婿,像是给自己找,那股挑剔的劲。”
  提起临鹤,楚媏就有许多苦水要说,跟她亲人说,她亲人一定说是为她好,跟其他的朋友说一定会说她炫耀,估计也就阮沁阳能理解她了。
  “他怎么挑剔了?”
  “就是用清高绝尘的目光瞅着人家,懂文的他就要跟人以文会友,把人数落的一文不值;懂武的他就说人头脑简单,容易花花肠子,去查人家有没有通房侍妾,去不去秦楼楚馆。”楚媏越说越觉得面色越苦,她本来还挺想嫁人的,被临鹤弄得已经不想嫁了,现在家里当老姑娘。
  “临公子真是……”阮沁阳一时想不出形容词,在她看来临鹤有点像是开屏的公孔雀,楚媏头朝哪边,他就堵在前头翘尾巴开屏,但是他偏偏又不打算娶楚媏。
  “京城有临鹤公子,我们镇江也有一位金公子,品性都是顶好,容貌更是昳丽,临公子给你介绍过他没有?”
  阮沁阳说完,楚媏就锤了桌子站起来:“好个临鹤,他跟我说镇江公子的时候根本没说过姓金的,他个混蛋是不是直接把他觉得我配不上的直接扣下了,不让我选!”
  楚媏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你什么时候回镇江,我要跟你去小住一段时间,这京城没法待了。”
  对上楚媏气愤的眼神,阮沁阳顿时感觉到自己好像捅了马蜂窝,但是她不觉得愧疚临鹤,反而觉得有趣。
  “伯父伯母愿意?”
  “有你照顾我,我爹娘自然同意。”
  楚媏能说动父母,阮沁阳自然不会拒绝她到侯府做客。
  从郡王府出来,阮沁阳还有些合不拢嘴,以前想着楚媏跟临鹤,总想着他们顺其自然,但是她现在跟楚媏的关系不同往日,她更想楚媏能找个各方面不输临鹤的,然后气死临鹤,让他后半生都睡不着安生觉。
  “要不要跟大殿下告别?”
  阮侯爷见女儿笑眯眯的模样,像是浑然忘了还有情郎在京城,忍不住提醒了句。
  阮沁阳摇头,干脆利落的样子,让阮侯爷心道女儿绝情,但是他不晓得的是,当晚他阮家的墙就被翻了。
  瑶窗的扣梢叮咚作响,阮沁阳掀了,朝外头的人福了福身,勾唇道:“大殿下万安。”
  第79章
  阮晋崤静静站在窗外, 看够了才道:“听闻阮女娇媚,本殿特意趁夜而来, 偷香窃玉。”
  阮沁阳开的头,阮晋崤努力配合了,但阮沁阳抬起头,冷漠道:“不要脸。”
  说完直接合了窗,声响惊动了守卫,阮晋崤被团团围住, 幸好烛火够亮, 让阮家侍卫看清了阮晋崤的模样,不然不定会血溅三尺。
  “大爷……大殿下, 你怎么会在这儿?”
  说话的人扫了眼紧闭的窗台, 大殿下好歹是个将军, 在沙场上立过战功,怎么翻女人窗户都那么没用, 弄出那么大的响动。
  而且他弄出那么大的声响, 现在灯火通明的, 他们想视而不见放他走都不行。
  阮晋崤扫了眼紧闭的窗户:“听闻阮侯爷不日就要返回镇江, 我到府是想拜访阮侯。”
  来姑娘闺房拜访阮侯爷吗?
  “大殿下这边请。”
  侍卫干咳一声, 朝大门口比了比。他们都在大门口守着,也不知道阮晋崤是翻哪面墙进来的。
  听到外头的脚步远去, 海棠瞅着在灯下绣玩意的姑娘:“大爷好像是来找姑娘的。”
  “你没听见他是要见我爹?”
  可那话一听就是托词, 海棠忍不住觉得大爷有些可怜, 最近外头都在传不好听的话, 说阮晋崤的血脉成疑。
  加上远东王力驳,现在京城人人都晓得阮晋崤不是阮晋崤,而是赵崤,但皇家族谱依然没他的名字。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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