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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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西突然想到原书剧情,那里面的内容他虽然知道不多,但海镜之后希塞尔不再出现,他还是记得的。
  按照现在得到的信息,能够毁掉噬虫的只有希塞尔一个,他若消失在海镜里,噬虫便再也除不了,这倒也符合原剧情,毕竟,噬虫这件事情,是连原作者都写不下去的。以前,林西还不明白为什么写不下去,如今知道的消息多了,再一想想,无非就是两个原因。
  其一:希塞尔死了,没人能除掉噬虫,主角艾伦也不行,在这种情况下,若把它们放出来,势必妨碍主角打脸,不够爽,就不能成为新世界,作者不傻,肯定不会这么写。
  再者是其二:那就是一个很可怕的猜测了,总负责人根本没死,未来的艾伦将成为他的傀儡。
  这个想法很大胆,但林西总觉得这是真相,艾伦借用噬虫夺取精神力可不是造假,母虫在他脑中,即便短时间没控制他的思维,总也是个定时炸弹,当年,那个总负责人能死遁一次,没道理就不能死遁第二次,且即便他真的死了,他们组织还有残党流窜至今,他们敢把噬虫放出来,一定是想过要怎么用的。
  如果是这个原因,那作者就更不敢下笔了,毕竟,有哪一个主角能惨到最后被反派控制,又有哪一本书,敢让反派团灭主角,走上人生巅峰?林西觉得不能有。
  念及此,他脑中随之闪过两条任务提示。
  【恭喜测试者,达成前因后果成就,进度+40%,现50%】
  【恭喜测试者,达成神级推理成就,进度+10%,现60%】
  开启任务二,第二级提示:容器。
  就在林西思考的时候,希塞尔已经自己想明白,恢复正常了,他看着林西趴在他手上,皱着小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有心情戳戳他的小肚子。
  想什么呢?希塞尔一下把他戳了个仰倒。
  林西要生气了,张口在他手指上啃了个牙印。
  希塞尔,我只是一时长不大。林西威胁地瞪了他一眼。
  希塞尔有恃无恐,他随便想想都知道,等林西恢复的时候,一定记不得今天发生了什么:我错了。他十分没诚意地道歉:你刚刚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林西哼了一声,虽然不太高兴,但正经事却没耽搁:哦,我刚刚在想,有没有可能,那个总负责人科兹莫没有死。
  希塞尔皱了皱眉,虽然觉得这个想法很匪夷所思,但仔细想想,便觉得它靠谱。
  有可能。希塞尔点了下头:他死遁过一次,很有可能死遁第二次,他太阴险了,还很能忍,我父母亲,不一定看破他的局。
  林西:嗯,那你想办法查查吧。顿了下,又说:还有件事,我问你,在你的理解力,容器是什么?
  容器?希塞尔思索道:装东西的器具,怎么了?
  林西没办法跟他解释穿书任务,想了想,便说:这是推演,我那个世界里的一个小技巧,学得好的人能预知未来,但我不行,我没那方面天赋,这么长时间,除了看出你的死劫,就算出来这么两个字,跟噬虫,科兹莫有关的,但我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希塞尔想了想,道:有没有可能是指装噬虫的笼子,这类的?
  林西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先不想,时机到了总会明白的。希塞尔倒是洒脱:我们,先去办点其他事情。
  林西疑惑道:什么?
  希塞尔就笑了一声,眉目间尽是狡黠:碰。瓷,去吗?
  林西迟疑地看了他一眼,虽然猜不到他想做什么,却很乖地点了点头:嗯,那走吧。
  第72章 碰。瓷
  烈火阵中毕竟是神火, 希塞尔本也没有那么容易能融合它们,是那颗树心,贡献出了自己一部分的力量, 这才让希塞尔那么早醒来。
  它被关了很久, 实力并未恢复完全, 这一次,又大量给出灵力, 虚弱之下便再一次陷入昏迷。林西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既然知道那颗树心帮了希塞尔,肯定会想办法助它恢复, 他拿出了任务三的奖励。
  社稷图虽然过分, 但总算还有点儿良心,他也知道十年生死两茫茫的任务难做,在林西拿出树心以后, 便不再为难他。
  他直接判定任务三完成, 并给了林西一枚灵玉做奖励。
  这在修真界中算得上至宝,可以温养魂魄, 锻炼神识, 最适合树心此刻的状况。有此宝贝, 林西当然不会吝啬,简单摆了个聚灵阵后,便把树心和灵玉一同放了进去。
  希塞尔, 你打算碰。瓷谁?林西摆好阵, 希塞尔那边也拿好东西准备出门,林西熟练地钻进他胸前的口袋, 拉住他一缕头发揪了揪。
  希塞尔神秘一笑,却是不说, 伸手给他戳了个仰倒:急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希塞尔的碰瓷是预谋已久的,出门,打开追踪器,设置终点,动作流畅得不能行,林西两只手搭在口袋边缘,探头探脑地往外看了一会儿,见那终点位置是自己从没去过的一处老城区,便歇了心思不再猜测。
  设置完终点,希塞尔又从空间纽里拿出了一个小箱子,林西探头往下一看,就瞧见里面有一套衣服,一瓶染发喷雾,便携式外形伪装器,纽扣式反追踪仪等等希塞尔把东西拿出来,对着自己倒腾了一会儿,几分钟后,就彻彻底底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林西跳出口袋,远远地跑到一边看看他。
  希塞尔应该是常做这种事情的,不仅动作快,效果也好,这一番改装,从外形到气质,都彻彻底底变成了另一个人,林西若不是跟他相熟,怕是也不能轻易从这副流里流气的外壳中,认出他本尊。
  挺好的,很像,就是个小流氓了。林西给他鼓鼓掌。
  希塞尔:嗯。倒也没计较他一语双关黑自己,继续解释说:我以前在侦查科待过两年,这些都是必要技能,要训练考核的。
  林西:哦。
  希塞尔又说:其实,我觉得这个技能挺好的,非常实用,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西不想知道,林西总觉得这只大鸟崽子又要搞事了!
  你不用跟我说,我不想知道。林西警惕地拒绝。
  希塞尔却不肯停了,一边笑,一边暧昧地拖长了声音:你不想听,我也要告诉你,有了这个技能,我们就能玩角色扮演了,你说是不是很好啊?
  好他妈个头!林西跳起来就是一巴掌。
  林西就知道,希塞尔是个混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正经的东西进他嘴里溜一圈,再出来,就带上了颜色。
  林西承受不住,可再想想,心里又有那么些期待,他脸都红了,一边骂鸟,一边钻进了车上放水杯的豁口,砰得一声,从内而外将上头的盖子盖严实了。
  希塞尔占到了便宜,哼哼笑得荡漾,之后也没再欺负人,以免把大好的势头葬送了。
  星际的交通很发达,很快,他们就到了终点位置。
  那是帝星一处老城区,因为钉子户多,迄今也没能拆迁建新。房子还保持着五十年前的风格,低矮,密集,挤得走道只剩天堑般的一狭窄。十分逼仄,再加上长久没人管理,小摊小贩都敞开了往路中间挤,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彻底将那条小路堵得水泄不通。
  林西探头看了一眼,被这熙熙攘攘的人晃得眼前一片花,即便因为个子小,看不到全貌,他也能知道,要在这里面找一个人很不容易。
  现在可以跟我讲了吗?你要去找谁?怎么找?林西哒哒哒,跑到希塞尔腿上。
  希塞尔打了个方向,把车停到了早就看好的,没有监控的地方后,才一把将他抄起来,放到口袋里:去找一个你也认识的人,特别讨厌的人,怎么样,有想法吗?
  林西顿了片刻,忽然想到希塞尔曾经跟他说过的事情,心中蓦地一明:你是去找艾伦?这里是他小时候和他母亲住的地方?新生组织是不是也在这里?
  希塞尔露出了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嗯,其他都对,只是新生组织到底在不在这里我还不能确定,我让人跟了艾伦几天,就他的动向来看,他确实是在等什么人,但可能是因为最近风声紧,他等的人一直没有出现。
  是打草惊蛇了?林西说道。
  希塞尔摇摇头: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也还有其他原因,不过这都不是大问题,我已经设计好了。他胸有成竹地看了林西一眼:就这组织偷偷摸摸的样子,他们一定不想暴露,如果艾伦敢乱说话,你说他们会不会找人灭口?
  希塞尔没有详细说他的计划,但林西已经听懂了,虽然打心眼里,他是愿意相信希塞尔的布局能力的,但理智上,他不免有些担忧。
  希塞尔的计划其实很简单,无外乎碰。瓷,逼艾伦发怒,再想办法激他说出新生组织的存在。
  艾伦能从这里得到噬虫,那就说明,这里一定有新生组织的存在,毕竟,选中一个棋子不容易,若不将他掌控在手中,那设下棋子又有什么用处?一定会有新生组织的人盯着艾伦,如此,但凡他说出什么对组织不利的事情,他们立刻就能采取行动。
  只要他们出现,希塞尔就能抓住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怎么就能保证艾伦一定会说出新生组织的事情呢?
  林西觉得这很难,但此刻再阻止也来不及了,希塞尔揣着他,脚下在小巷子里几个拐绕,就来到了艾伦身边。
  时近中午,艾伦正要吃饭,这个城区太老了,整洁点的饭馆就一个。
  艾伦别无选择,穿着斗篷来到这里,但久久地,他都没往里踏上一步,只是嫌恶地收着肩膀,极其不屑地打量了四周。
  这个老城区,是艾伦曾经生活的地方,但他一点儿都不喜欢这里,更甚至避之唯恐不及。
  这并非有人欺辱过他,也并非这里的生活有多艰辛,当年,他和他母亲虽然栖身在此,但弗雷德公爵从未短过他们花销,会让他们留在这里,只是因为这里跟帝星中央区域不互通,藏一个人这儿,不会让别人发现。
  艾伦小时候过得并不差,但他依旧恨这个老城,因为这会让他想起自己不入流的身份私生子。
  艾伦一贯心高气傲,始终觉得自己不弱于人,若非自己母亲与父亲相识在后,又怎么会让林西占了长子的位置,他根本不配,他跟他母亲都是废物,若非运气好,怎么可能拥有贵族的生活。他们本该是平民的,过着低贱又肮脏的生活,是自己,代他们受了这份罪!
  艾伦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想起了这些事情,只以为,是自己回到旧地,被勾起回忆罢了,他没注意到,自己身后半步的位置来了一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
  希塞尔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甚至还用看不见的火焰构筑了一个可容二人落脚的立方体小楼。
  他把艾伦圈进了楼里,随后,上前一步,用胳膊搡了他一下:哪来的穷鬼,吃不起饭就别在这里挡路,给老子让开。
  艾伦被他推得一打跌,转头阴狠地瞪向他:果真是下贱的平民,无礼至极!
  希塞尔呵了一声,不正经的表情立刻收住了,他一把攥住了艾伦的前襟,嘲讽地冲他嚷道:什么玩意儿?张口闭口低贱的平民?你以为你自己有多高贵?真正的贵族会来我们这地方?你可别说笑了。
  说着,拉住艾伦的兜帽往后一拽,他动作极其粗鲁,瞧着跟街上的混混别无二致:来来来,让老子看看,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是王子还是公主,皇宫里呆腻了,跑来我们这里指点江山?
  艾伦怒急,反手就是一巴掌:混账东西!你敢!
  艾伦是个药剂师,身体素质可比不上希塞尔,这一巴掌就跟吹阵风似的,一点儿不妨碍希塞尔的动作,他直接把艾伦的兜帽撕开了,将那张疾言厉色的脸暴露在空气下。
  老城区人口流动性差,十几年过去,仍有不少人留在这里。他们有许多都是见过艾伦的,虽然十几年,他从一个小孩长成青年人,但那张与母亲出奇一致的脸,依旧让不少人认出了他。
  这不是那小艾伦吗?一个卖自制营养液的摊主道。
  呵,什么小艾伦,你没听见他说?下贱的平民,他可看不上我们,你们还是别倒贴了。另一摊主甩了一下手上的刀:以前可真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以前他老娘没时间带他,还不是我们收了摊儿不赚钱,带着他出去溜达。
  唉,可不是嘛,我记得这孩子以前天赋极差,好一点儿的学校不让他去,是老陈拿着自己一点儿交情,硬是给他找了个中央区的退休老师。
  我们可都拿他当亲儿子养的,一点儿好处不求,没想到就带出这么个白眼狼。
  呸,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找波莉讨点好处,亏着我们想她一个单身母亲带儿子不容易,没想到他们娘俩根本不领情,还在心里嫌弃我们穷,没身份,拉低了他儿子的档次。
  老城区里摆摊的不少,有一个认出了艾伦,其他人的记忆也跟着回笼。
  如果换了其他人,他们或许不会有这么愤慨,可偏偏是艾伦,当年,波莉费劲了心机讨好弗雷德,根本没时间陪艾伦玩,都是这些老伙计们,收了摊儿不管,一人一口饭把艾伦带大的。
  这城落后,年轻点儿的人都走了,留在城中的,除了老人就是伤残。打久没有孩子出生,来了个艾伦,自然是被他们当成宝贝宠着,更甚至,他们知道自己的本事不行,也不想拖累这个孩子,便想尽了法儿地带他去中央区求学。
  他们都盼着他成才,不求回报,不求感激,只是希望无愧于心。
  确实,他们都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对艾伦,他们都做出自己最大的努力。
  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便他们不求回报,可见到自己的真心被如此践踏,大家仍是出离愤怒了,他们不免感到寒心,同时也觉得,艾伦真是一个可怕的人,势力又毫无感恩之心,这种人与畜。生何异。
  大家长久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生活,说话比之那些贵族家庭的人,要直白的多,艾伦很久没被这么骂过了,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凶狠地瞪向希塞尔,恨不得能啖其肉饮其血:你
  哟,是艾伦啊,我说是哪个大贵族呢,原来是个飞上枝头的野鸡。
  希塞尔恶劣地扯开了笑,低头,压到艾伦眼前说: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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