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说的都对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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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杯?八两?还能硬挺了全场不失态,这自控力也算是超强了。她不好再说什么,开手机叫网约车,然而附近用车人太多,得等半个小时。
  王文远入肚的酒精开始发挥作用,身体缓缓往下滑,显然坐不住了。
  齐芦用力拉了他一下,没拉得动。她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身高虽然有一米六五,但是车祸亏空太大,现在不足九十斤;而王文远身高一米八十,体重起码一百四十。差距太大,怎么都搞不定的。她咬牙,拨了欧阳北的手机,还是不通。王八蛋,还真是放心。无法,只得再联系伍苇,然而,小白花肯定也是被男人给忽悠住了,也跟着关机。至于伍苇的贴身助理卫东,早就放了他年假让回老家过年了。
  她心里吐槽,这两口子,混日子混得天上有地上无。
  没等她找到人帮忙,王文远彻底坐不住了,从椅子上滑到地上。幸而铺了厚厚的地衣,人没太伤到。
  齐芦搬开椅子,用力将他的身体挪平,“王文远,还听得见不?使把力气站起来,去沙发上——”
  王文远能听见声音,口中咕哝了一句不什么,手在地上撑了一下。她忙架了他跌跌撞撞站起来,扑去了一边的沙发。简单的一个行动,折腾了五六分钟,满身大汗。
  她擦了一下额头,去包间门口叫了服务员主管来交待,定一个房间。前台回馈消息,普通标间没了,只剩下行政套间。这种时候,已经没办法管钱的事,而且他应该也不缺钱,便同意了。
  行政套间的管家得知客人的情况后,叫了两个男服务员来,准备帮忙将王文远给搬上去。
  “别走大堂的电梯,走你们员工电梯。”
  王文远代表的是欧阳北的脸面,前面刚了那么久,可不能现在功亏一篑。若是被人看见宴会开席便喝醉了,连基本的公关外交都做不好,肯定又是一大篇闲话。
  服务员伸手去拉王文远的手,被一把打开。行政管家让他们稍等,隔了几分钟再试,结果又被打开。
  齐芦无法,只好走过去问,“王文远,我找的人来帮忙,能听见吗?”
  王文远眼睛张了张,一轮黑水晶在里面动了一下,似乎听进去了。
  这回服务员再试,成了。
  齐芦又擦了一下额头,这警戒心,确实没谁了。
  出包间,走员工通道,上了员工电梯,直达酒店顶层的行政套间。王文远似乎在行走中恢复了一定的意识,一半身体重量交给高大的男服务员,另一半则靠自己撑住,还不错眼地盯着齐芦看。
  进房间后,刚想把人给弄床上去,他却推开服务员,撞了卫生间门进去,抱着马桶狂吐。
  齐芦抽了抽嘴角,把服务员打发走,请行政管家帮忙准备温水和解酒的汤药。
  “王文远,你没事吧?”她端着热汤敲卫生间的门。
  王文远进去后,先是吐,后面开始放水,再后来又吐。中间她去关心过,王文远迷糊着道,“别进来,脏。”
  太要面子的男人,自己吃苦。
  齐芦不为难他,等了约莫半个小时,行政管家送了各种物品来。
  “喝点热汤,醒酒的。”她再大声。
  半晌,门开,王文远满头凉气地站出来。他脱了大衣和西装外套,只剩里面的白衬衫,头发湿湿的,水珠顺着脸颊落到下巴上。
  居然用凉水醒酒?对自己有点狠啊。
  她将汤碗递给他,他接过去,仰头全喝了。
  “谢谢。”他声音嘶哑,显然吐得凶狠,胆水伤了喉咙。
  “不客气。”她接了碗丢台子上。
  王文远明显用尽全身力气才保持体面,靠在墙壁上支撑身体。
  “这边有温水,有解酒药,还给你叫了一个汤煲,饿了可以吃。”齐芦不想和醉鬼相处,开始交待杂事。
  王文远拨拨额前的水珠,见她拿了小包,问,“你去哪儿?”
  “回家啊。”
  他手顿了一下,“这个点?”
  怕是喝酒喝晕乎了吧?现在也不过下午三四点,早得很。
  “不行。”他依然有点大舌头,但表现得很坚决。
  说完,他直接坐到沙发上,“我睡这儿,你睡里面的床。”
  齐芦想说喝醉酒的人就别折腾了,但见他那样又怕酒精过量。沙发太窄太软,不是睡人的地儿。她摇摇头,放下包,“你睡里面去,我再开一个房间,你付账。”
  “好。”他似乎又有点酒气上头,摇摇晃晃站起来,寻摸着要去房间。
  她见他脚步不稳,硬扶着他去卧室,将人给按上床。没成想她今儿穿的大衣,衣摆过长,被他压在床单上,稍微用劲,整个人失力趴他身上去了。很不幸地,她的唇也印到他脸上去了。
  淡淡的酒气,牙膏清爽的气味,以及尴尬。
  王文远忙松开手,仰躺着,“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齐芦瞥他一眼,用力拉出自己的衣摆,“今天晚上,从一开头你就是故意的。”
  “对不起,你想怎么——”
  “你欠我一个人情。”她站直身体,拉了拉衣摆,打断他道,“跟你讨的时候,别装傻。”
  他看她灯下终于有点红润的唇色,喉咙干燥,明知道不好打发还是点头给了承诺。
  “好。”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亲亲小脸啦
  ☆、第六章
  齐芦电话伍安兰,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得在酒店住一晚上。
  伍安兰不懂欧阳北的操作,但还是抱怨了一声,“他要做什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害文远又喝醉了吧?”
  “嗯。”
  “没办法,谁让你是他们姐姐呢,这个忙得帮。”
  “我比他们小。”齐芦面无表情。
  伍安兰笑了笑,“从伍苇这边论嘛。”说完,她又有点扭捏,“小芦,你照顾他是还欧阳的情,但是千万注意,不要让人家误会了,自己也别吃亏。”
  “我知道,你放心,订的是两个房间。”
  “嗯,妈对你很放心。”
  齐芦挂了电话,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去洗澡。
  寒夜寂静,凌晨天空飘起大片雪花,天地铺满了厚厚的白色棉花糖。
  齐芦早起,独自办了退房手续,叫车回家。
  王文远被行政管家叫醒后,发现人已经走了,只给他留下一条短信。上面清楚列明两个房间的房费和消费,附带□□照片,请他方便的时候转账给她。他笑了一下,齐芦的风格,和伍苇实在不同。
  年二十九,齐芦和王文远的再次见面是在家里。
  欧阳北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在团年事件里表现得很不妥当,借了伍安兰的地儿和劳力,要在出门前办一次五个人的团圆饭。主厨是伍安兰,副手齐芦,外联伍苇,陪客是他自己,主客当然就是王文远了。
  “只有这一次。”王文远再三向欧阳北强调,“下回还这样,我绝不上去当你挡箭牌。”
  “放心,我就是被邱明松那王八蛋气到了,你信我。”欧阳北努力真诚道,“不信你问伍苇,我衣服都准备好了,稿子背得滚瓜烂熟。”
  伍苇已经死皮赖脸亲自上门把生气的王文远给请出来了,可不敢再和自己男人睁眼瞎话,没吱声,跑厨房里帮忙去。她和齐芦虽然是双胞胎,但异卵,五官相似脸型稍有不同。她的脸尖圆,饱满,皮肤白里透红,全身上下洋溢着活力;齐芦却是尖脸,眼睛很深,气质沉静了许多,再加上身体没有彻底恢复,皮肤苍白得吓人。
  齐芦正在摘菜,见伍苇进来,道,“你们后来干嘛关手机?我想找个人帮忙都找不到。”
  她就嘿嘿笑,“还不是欧阳,他说既然都让文远上台了,事实既存,懒得听别人废话。关了手机,清净——”
  伍安兰掐她肩膀一下,“这么大人了,不懂事?”
  “是欧阳北不懂事,别赖我啊。”伍苇可不帮人背锅。
  “你是他老婆,不得劝着点?”
  齐芦问,“他想培养王文远呢?明年是不是有什么大项目要他去负责?”
  伍苇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欧阳和大房打电话,有这样说过。”
  “王文远不愿意?”
  “也不是不愿意吧,就觉得太累了。”
  齐芦扯了扯嘴角,“不是工作太累了,是你老公太不靠谱了。”
  伍安兰又拍了下齐芦,“怎么说话呢?”
  “随心所欲,不是不靠谱那是什么?”
  伍苇不敢和她犟嘴,马上转移话题,“姐,我听欧阳说了,他说你可能干可厉害啦,几句话把邱明松堵得不能吭气。他还让我问问你,等拿到毕业证了,要不要去公司上班。他说要是有你在的话,再加上王文远,肯定能把邱明松干趴下——”
  齐芦不说话,把切好的冷盘端餐厅里面去。
  欧阳北已经和王文远谈完,跑去阳台上抽烟了。
  伍苇小尾巴一样跟着齐芦进出,“姐,我再问你个事啊,你别发火。”
  “说。”
  “都说你和王文远谈上了,是不?”她听人跟欧阳北报告的时候好奇得抓心挠肝,恨不得马上来确认,还是欧阳北按着她等等。
  齐芦甩她一眼,“人多的地方是非就是多,你听的八卦也太客气了些,怎么没说我是他包的?”
  伍苇张开嘴唇,似乎不能相信。
  齐芦看伍安兰往外看,呵斥道,“少听这些废话,用用你的脑子。王文远为了躲酒无所不用极其,我是被坑了,好吗?”
  伍苇被骂得灵魂出窍,乖乖地‘哦’了一声。可她看她忙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姐,你觉得欧阳的提议好不好?本来你的专业也和这个相关的,对不对?”
  齐芦不回答,又返回厨房。伍安兰已经把配菜全部做好,开始准备热炒了。她便开了两口炖锅,将汤和烧菜起出来上桌子。然而,伍苇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姐,说句话啊,好不好?”
  “他们家事,干嘛让外人插手?”齐芦挡开伍苇要接菜碗的手,“他和邱明松有仇,自己去报就行了。”
  “也不是这样说啊——”伍苇干巴道,“他都没亲人了,咱们帮帮怎么了?”
  伍安兰转头,想劝,齐芦马上道,“妈,你不要说话。”
  伍苇扁扁嘴巴,“妈,你看姐,好凶——”
  齐芦往外走,轻声道,“你跟欧阳北怎么回事还没说清楚,其它的免谈。妈不问,就当我也不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伍苇马上不敢说话了,低头缩腰,出去叫人进门吃饭。她太了解自己姐姐了,父亲还在的时候,纵然是名义上的一家之主,但很多大事拿主意靠的是齐芦。她本来就不太喜欢欧阳北这样性格的人,若再知道自己和他的开始一团糟乌,肯定会心生抗拒。现在两人表面虽然和平,但欧阳北偶尔也会问,“你姐好像不太喜欢我啊?”
  什么是好像不喜欢?根本就是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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