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主夫的一天-4(南光X佐野万次郎/南光X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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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嘶——”
  南光咬了他一口。
  不是爱侣间玩闹的那种,是实实在在的,几乎要咬掉叁途春千夜的舌尖。叁途的口腔立刻蔓延开血腥味。
  那一瞬间发生了很多事,叁途的刀尖对准了南光,他睁开了眼,对上了南光清醒而玩味的眼神。
  他的右手腕立刻被另一个人的手捏紧——她的力气真大——南光从他手里夺过匕首,他还来不及夺刀,右手臂就被南光拉扯着拽到头顶。
  咚的一声,叁途春千夜带来的匕首,捅穿了他自己的手掌,将之死死钉在门板上。
  叁途春千夜还欲用另一只手反抗,疼痛使他清醒地疯癫,不愿面对自己的失利。
  但太慢了,南光抽出匕首,然后将他的两只手钉在一起。
  因为刀刃不够长,叁途春千夜甚至能感到穿透门板的刀尖在摇晃。
  疼痛的感觉比这一切都要晚到,痛觉以掌心为中心蔓延开。好在叁途春千夜并不惧怕疼痛,他总是和疼痛相伴的。
  然而,南光厌恶地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耳光紧接着就把他的脸打歪了:“别动了,小心手断掉。”她在叁途春千夜仇视的目光中,一拳打在他的腹部。这拳可真重,叁途春千夜的身体下意识地佝偻,临行前吃过的药物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被钉住的掌心的胸口也因这举动而再度撕裂。
  “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南光警视,现因怀疑你涉嫌走私违禁药品和参与恶性暴力事件对你进行调查,请你配合。”她掏出警察证在叁途面前晃了一下,“姓名?”
  “……”叁途春千夜几乎要被她气笑了,“叁途春千夜。”
  然而那女人漠然地凝视着他的脸,片刻后说:“你妹妹是不是瓦城千咒——不,你们本名应该姓明司吧?”
  叁途春千夜直视着她,生出用牙齿也要撕掉这个女人的嘴的想法。
  “啪——”南光甩了他一巴掌,将他那漂亮的脸打得偏向一侧,粉色的发散乱地遮住他的眼睛。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她说,“我找你难道是为了管别人家的闲事啊?”
  她的话如此难听,可那副表情又那么寻常,就好像教训不听话的狗似的。
  这个女人始终维持着似笑非笑的淡然的表情,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她们俩身高相近,掏出他口袋里的药盒时,那动作就像拥抱。用透明证物袋装好药盒,她又半蹲下去,拽下他的西装裤。
  “……”她沉默地看着他老土的条纹宽松平角裤,“没关系,Mikey也会穿。”
  她扒下他的内裤:“不过Mikey那条更可爱就是了。”
  然后南光稍微离开了叁途春千夜,她从房间的小冰箱里随便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倒进浴室的洗手池里。
  她回来,微微欠身,单手拿矿泉水瓶的瓶口对准叁途春千夜的生殖器。
  “尿进来。”她命令道。
  她又掏出自己的配枪:“敢洒到我手上的话,你这玩意儿会比你的头先爆掉。”
  如此危急时刻,叁途的身体里却没有多余的水分要排。她们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一起注视着他疲软的生殖器。
  “要帮你吹口哨吗?”南光问。
  “…滚开!”叁途春千夜咬牙切齿地回答,“你把刀拔出去,我自己来。”
  南光狐疑地看着他,最终还是如他所愿,抽出了那把钉进门板的匕首。
  “你背过去。”阴沉着脸接过矿泉水瓶,叁途尴尬地说道。
  那女人收起枪,转过身,握紧匕首的手背在身后,一晃一晃。
  叁途春千夜在她身后变了表情,不顾手掌的疼痛和胃部的翻腾,猛地扑过去。
  可惜负伤的他没能得手,南光察觉到他靠近的瞬间,反手将他背摔至地,膝盖压制住他的动作,刚刚拔出的匕首,再次插进他的右手。
  这是第叁次。
  他的血染脏地面,失血导致的意识恍惚中,叁途春千夜居然分神想到了这个。
  确认他真的没再反抗后,南光去捡起被他丢掉的水瓶,
  “你可真给你妹妹丢人。”南光说。她骑在叁途的腿上,再次拿矿泉水瓶瓶口对准他的生殖器。
  这次,他那玩意儿终于可怜地吐出了点水,起先是一点点,然后淅淅沥沥的。
  自己要的东西到手,南光拧好瓶盖,掏出一只大袋子,将瓶子和药盒一同投进去。
  她起身,打开房间的门。
  蒙眬的视线里,叁途春千夜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绿西装,紫色水母头,灰谷兄弟中的弟弟,灰谷龙胆从门外走进来,亲昵地叫南光南警视。
  “哇,被修理得好惨啊,叁途。”灰谷龙胆同躺在地上的叁途春千夜说。又转过头,问南:“他没先让南警视爽爽吗?可真没礼貌。我来代替他让您开心一下怎么样?”
  灰谷龙胆凑近了,被南用手心抵在脸上推开:“暂时还没当着陌生人的面做爱的兴趣,下次吧。”
  灰谷龙胆笑嘻嘻的,抓着南的手腕,让她摸自己的头:“那说好了?”他张口,露出猩红的舌头,向南展示舌尖上的新玩意儿。那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小球被堆拥在柔软的肉中间,像一颗美丽的蚌珠。
  南抽回手,说了句“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便转身离开。
  待她走后,灰谷龙胆走到叁途春千夜面前蹲下,拨开他被粉发遮掩住的眼睛。
  他依旧笑着,只是比起方才赤裸的讨好,这笑明显是嘲弄。
  叁途春千夜也笑了起来。
  什么嘛。
  原来Mikey是她驯养的宠物犬;像灰谷兄弟这样被她用来狩猎、安插在各个组织的猎犬肯定也不少;到头来,只有他自己,是笨到会咬好人一口的可怜流浪狗。
  8.
  南回来得正是时候。
  她推开门,先是观察客厅的情况,见灯亮着,万次郎正在收拾桌子。她们的视线撞到一起,南问:“我是不是该提前说一声?”说着,她关上身后的门,走到玄关的台阶处更换鞋子。
  “没有,”佐野万次郎愣了片刻,快步走去迎接,替她脱去她的外套,“吃过饭了吗?还是说先泡个澡?”
  “吃过了。”南将手中的纸袋递给他,顿了下又开口,“洗完澡想喝你炖的汤。”
  玄关和客厅的分界处有小小的台阶,万次郎站在那的时候,也是他为数不多视线高于她的时候。这差距很快逆转过来,南擦着他的身体向宠物室走去。过了一会儿,她抱着猫,只把自己同猫的脑袋探出走廊:
  “Mikey,你是染了头发吗?”
  刚走到卧室门口的佐野万次郎回头对她笑了笑。
  从宠物室出来,南抱着MOMO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刚一落座,MOMO就跳出她的怀抱,跑到沙发的另一端去,而原本趴在笼子里的豆助却兴奋地跑到她脚边,将下颌搭到她的小腿上。南挠了挠它的头顶,习惯性地去茶几上翻找电视遥控器。
  “Mikey——?”她喊着万次郎的名字,询问他遥控器的去向。
  万次郎告诉她被狗咬坏了。
  南捏起豆助的颊肉:“你可真是个坏狗狗啊,是不是?”
  放好外套的万次郎走出来,手里拿着南的睡衣,他匆匆去往浴室:“不好意思,我明天去买新的。”
  “不用,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南说,“只是这个案子好不容易结了,还以为回来正好能赶上晚间新闻重播呢。”
  佐野万次郎打开浴缸的水龙头,确认水温正合适,便叫南先过来洗澡。
  万次郎要离开浴室时,南问他:“那个袋子你放卧室了吗?”
  “嗯。”万次郎已经习惯于对南带回来的东西不投以不该有的好奇。
  这样啊。南小声呢喃道,又随意地说:“那是给你的。下午在新宿看到家新店,就给你带了点尝尝。”她自顾自地低头解着扣子,“不过碰上了叁途那条疯狗,不小心压到了。你要是嫌弃的话就扔掉吧,改天去吃也一样。”
  走到门口的万次郎脚步顿住了,背对着南,他的手搭在门框上,攥紧又放开:“…怎么会。”
  帮南关上浴室的门,佐野万次郎重新回到南的卧室。借着床头灯暖黄色的光,他摘下自己方才亲手挂上去的西装外套,用手指轻轻捻起左侧袖口那根不属于她的异色短发。
  是哥哥?
  也可能是弟弟。
  不过那都不重要。
  用另只手拎起纸袋,万次郎走到厨房的垃圾桶旁,松手,任紫色的发丝缓缓飘落到垃圾桶里带血的遥控器残骸上。
  在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中,佐野万次郎打开炉子,将熬煮得浓白的鱼汤放上去。
  鱼汤咕嘟咕嘟地小声沸腾,万次郎从纸袋中掏出精心包装过的点心,这样看,它不过是包装袋上的麻绳松散了些,再拆开下一层,歪歪扭扭的商品露出,果然是伤得不轻。
  万次郎捻了一块放进口中。他从小喜欢这些甜的东西,西式的巴菲不错,日式的菓子更好,铜锣烧、鲷鱼烧里的红豆甜到能让他忘记不开心的事。
  可能因为太久没有摄入这样的甜品,佐野万次郎片刻后感到自己陷入了一阵快乐的眩晕,无法自拔,脑袋轻飘飘的,嘴角也跟着不自觉地翘起。
  正这个时候,浴室那侧传来推门的声音,接着,南小声地叫他的名字。
  佐野万次郎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询问她:“是我忘拿什么东西了吗?”
  南只推开一点门,热气顺着这道空隙钻出来,扑在佐野万次郎的面前。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蜷曲地滴着水,光着的肩膀也湿漉漉的。
  她问:“要一起泡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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