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哥儿种田记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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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有不少村里人站在不远处围着 ,都是神情愤怒。
  第139章
  “出了什么事,说吧。”柳爻卿不卑不亢道,“你们在这里哭十天十夜哭一年,不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又当如何?”
  大哭的人都是一顿,接着一个声音猛的冒出来,哭得极为凄惨,唱念做打都有。
  “正哥,你去找我娘,叫她安排两个腿脚利索的汉子去镇上找差大人,就说我这儿出了事,叫差大人快来。”柳爻卿没理会那突兀的嚎啕大哭的老妇,而是极有条理道,“其余的人都回去干活,有事会叫你们。”
  山上的人都听话的回去了,明哥守着凉棚,此时却站在门口,有些担忧地看向这边。
  村里跑来看热闹的人有的还挑着粪水,此时忍不住大喊道:“卿哥儿,我看就是来闹事的。咱们村里什么事有大家不知道的?哪能有人来哭丧?”
  “就是,反正卿哥儿做事我服,有谁不服的可以说说,哭丧算什么。”
  “卿哥儿,要不我去找里正带人把他们撵走!”
  “现在卿哥儿还怀着身子,这些人用心险恶,给卿哥儿讨不吉利!”
  要不是大家都去学堂上过课,心思跟以前不一样了,这会子根本用不着里正来,自发的就能组织起来把人赶走。
  听说有些地方根本没有里正,村里都是族老说了算,遇见这种事,是杀是砍还是讲道理,大家伙儿商量着就挽袖子上了。
  上谷村的人维护卿哥儿,跟维护自己脸面似的,此时有几个汉子气得脸通红,捏着硕大的拳头就等着柳爻卿一声令下冲过来。
  “作孽啊。让我这个老婆子过去打了那老妇!”
  五婆婆凑巧也出了门,过来看了看,顿时生气。她儿子柳水河和宣哥儿都跟着柳爻卿做工,现在家里又养了不少野山莓,因为柳水河和宣哥儿都在外面,山上便格外关注五婆婆,前阵子厉氏还做主送了一斤猪肉、一斤草莓过来。
  “大家可别动手,也别说啥。”柳爻卿提高声音道,“我得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差人很快就能来。”哲子哥肯定道。
  一般县衙的差人都是挤破了头想要留在县衙,靠近县令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被分配来镇上的,大都是不入流小吏,有些俸禄是半点没有的,也就能得点粮食,体面体面,再有心黑的还能得一些灰色的孝敬。
  但上坪镇的差人不一样。
  “卿哥儿,我们回屋等吧。”哲子哥眼瞅着柳爻卿站不稳,有点心疼道。
  柳爻卿看了眼依旧埋头哭嚎的人,点了点头。
  他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而且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哪怕是牛老三再找过来他也不怕,更何况这些人他根本见都没见过。
  站得久了,就是腿脚不肿也得肿,柳爻卿还觉得肚子下坠的厉害,总感觉要掉下去似的。
  好容易进了屋,柳爻卿半躺在炕上。哲子哥端了糖水过来,里面还泡了一个红彤彤的草莓,极好看。
  “卿哥儿。”厉氏从外头进来,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
  “娘放宽心。”柳爻卿道,“咱们没做过坏事,难道还怕那些人找到头上?我可不信有谁能在我面前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山上虽说家大业大,但还真没做过欺凌霸辱的事,而且上谷村的人如何看待山上,厉氏心里门清,此时很是松了口气。
  赶忙把拿来的土豆条端到前面,厉氏道:“给你炸的,饿了就蘸西红柿酱吃点。既然如此,外面那些事儿你就别担心,还有娘在。”
  “行,我晓得。”柳爻卿道。
  当差的人高马大,面容刚毅,穿着衙门公服,骑着一匹快马,不多时便到了上谷村,径直来到上下,出示了腰牌后便皱眉看向这群此时哭的时候久了,嗓子哑了只是哼哼的人。
  “你等是何人,从哪儿来,都统统说与我。”
  大约是没想到柳爻卿说到做到,还真的把差人请来了,看那样子,差大人似乎是向着柳爻卿的。
  老妇略微慌乱,便高声哭嚎一声道:“老妇是王良才亲娘,这些都是我家人。王良才被上谷村的柳爻卿害了,害得没了命啊。”
  身后的人便都开始哭。
  周围上谷村的人听到了,先是觉得老妇可怜,年纪这么大了还死了儿子,往后可怎么过日子。
  可不知谁喊,“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王良才是什么人,他先是求娶知哥儿,卿哥儿没同意,后来我们才知道王良才第一个媳妇死于非命,后来他更是犯了大错,这才叫官府抓起来,跟卿哥儿有什么关系?难道天底下犯了罪被官府抓起来的,都是因为卿哥儿?”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清醒,看向老妇的时候再没了同情。
  差大人赞同的点了点头,“王良才诱拐诸多幼童,手中有不止一条人命,衙门没有判他斩立决已经便宜他,你们既然是王良才家人,不在家里待着,竟然还来上谷村闹事,就不怕衙门查查你们这些人,究竟是不是跟王良才有过联系,犯过罪!”
  那老妇被噎了一下,眼神闪烁不再说话。
  倒是有个瘦小汉子声音嘶哑道:“我等问心无愧,差大人愿意查就查。但王良才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柳爻卿害的,要不是我等苦于没有证据,便一定要告去衙门。”
  “哎。”柳爻卿早就过来了,听着这些人说话,他忍不住走上前,看了眼那瘦小男子,道,“我本不想管这件事,可王良才太丧尽天良,我便向衙门高发他。可以说是我把王良才送去衙门的,但他的命,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葬送。”
  那瘦小汉子还想说什么,抬眼对上柳爻卿的眼睛,顿了顿,没再说话。
  柳爻卿道:“麻烦差大人,看看这些人究竟跟王良才是什么关系。”
  他暗示的眨了下眼睛。
  众目睽睽之下,有些事不好说,但柳爻卿觉得差人明白了。
  回到屋里歇息,厉氏听了外面的动静找来,气道:“那些人简直血口喷人,明明是没有影的事,非得乱说,这要是旁人听到相信了可怎么办。”
  “我自有法子应对。”柳爻卿淡定道。
  又安抚厉氏一番 ,叫她帮自个儿烤只鸡,柳爻卿这才松了口气。
  哲子哥担忧道:“卿哥儿,这话怕是迟早传出去,便是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也有可能三人成虎,到时候可麻烦了。还有你腹中孩儿,还没出生便沾染了这些不好的东西。”
  “这有啥。”柳爻卿却没怎么放在心上,“这事儿其实跟以前我爹、娘拼命干活,我大伯什么活都不干,那张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说出来偏偏我阿爷相信,所以我爹娘才天天过苦日子,连带着我从小没吃过一点好的,要不然也不会身体这么弱。”
  “卿哥儿……”哲子哥听了难受。
  “现在嘛。”柳爻卿笑而不语。
  对于这点子谎言,哪怕是三人成虎,他也有法子扭转乾坤。
  晚上吃饭,厉氏果然烤了鸡,火候极好,尤其是鸡腿肉非常嫩滑。哲子哥拿了刀,切成一块一块的放在盘子里,柳爻卿夹了沾西红柿酱,酸酸甜甜很爽口。
  “当时就不应该惹王良才,现在出事了。”柳全锦叹气道,“得去找你阿爷、大伯他们商量商量,咱们柳家的名声不能坏。”
  “爹你不用担心。”柳爻卿道,“再说了,阿爷和大伯能帮什么?大伯怕是得找借口来山上住着,还得把持整座山,到时候这就不是哲子哥的,而是变成大伯的了。”
  不用见面柳爻卿就知道柳全福的想法,甚至还知道他会怎么做。
  柳老头晚上没吃饭,气得直叹气。
  柳全福倒是照常吃得饱饱的,小宝跟大周氏大闹,别看大周氏嫌弃饭不好吃,还想掀桌子摔碗,可吃的比谁都多,那胃口比汉子还好。
  “爹你愁啥,要是卿哥儿来找咱们帮忙,到时候就叫他把欠条撕了,咱们家都搬到山上住。人多起来,还怕那些人?”柳全福无赖道。
  “可柳家的名声……”柳老头甚至都不确定柳爻卿是不是故意害王良才的,他都能叫亲阿爷写了欠条。
  “要是咱们能搬到山上,名声自然能再挣回来。不是我说,卿哥儿就是太没大没小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干什么都是对的,现在看看,还不是惹了事,要是叫我肯定不是这样。”柳全福怡然自得道,“当初爹你就应该叫卿哥儿来请我,我去山上管账,那神仙酿和桃儿酿我也能帮着卖的更好。”
  对于柳全福说的话,柳老头是完全相信的。
  “罢了,明儿个卿哥儿应当就来了。”柳老头再次叹气。
  柳老头琢磨着,等柳爻卿来了,一定得叫柳全锦过来,好好说说三房一家。单独分出去过日子,就算赚了再多银钱家业又有什么用,出事了还是得靠自家人。
  心里头想了许多,柳老头就没想过,柳爻卿告发王良才这件事,究竟是对是错。
  当天晚上,那些人不知被如何安排,一大早柳爻卿便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老妇确实是王良才的娘,在家里说一不二,还有三个闺女,就王良才一个儿子,三个闺女都出嫁了,连带着三个亲家也都被老妇折腾的听她的,要不日子过不下去。
  第140章
  “这个李三。”柳爻卿道,“跟王良才年纪差不多,但样子却相差很大。老妇的三个闺女都跟她长得很像,王良才也是,孙子辈的也都差不多,只有李三特别,又瘦又小,半点像的地方都没有。他是不是亲生的?”
  差大人神情一凝道:“打听过,这个李三小时候生了一场重病差点去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又活了过来,平日在村里极少见人,经常闷在家里。”
  他悄悄看了眼哲子哥,脊背微微一弯,见着哲子哥看过来又赶忙挺直腰背,神情平静的看向柳爻卿,心里却冷汗涔涔。
  这地方他来了又不能跪,可又必须得跪,只能忍着等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向着山上跪拜。
  柳爻卿神色如常,没注意到差大人的小动作,抓着哲子哥的手腕坐起来,笑道:“我现在行动不便,还得麻烦大人,要不我定要亲自见见那个李三。若他不是亲生的,必有来历……”
  老妇再有能耐,也不敢来惹柳爻卿,就算她敢,一辈子普普通通的村里妇人,如何想到这样大张旗鼓的法子?
  所以任何疑点都得查。
  这是个慢功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水落石出。柳爻卿也不打算一直在山上等着,原本该收拾好的都收拾好了,随时都能走。
  “给梁松子写封信。”柳爻卿道,“哲子哥来写,有文采一点,最好能叫梁松子惊艳到。”
  “这个简单。”哲子哥轻松道。
  也不见他如何心中打腹稿,拿起毛笔便开始写,不多时写完拿给柳爻卿看。
  但看字便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气势,浑然天成融入一分一毫的笔墨中,内容却叫柳爻卿看得有些云里雾里,只觉得说的是王良才,可再看看,仿佛又有别的。
  信送去梁松子。
  这地方村落多,梁松子跟另外两个书生一起,选中一个村子准备建学堂。
  如今柳爻卿开厂的事儿已经传开,那跟宋水祥一个村的汉子有眼无珠,说那不毛之地也只有卿哥儿才能去,还眼睁睁看着柳爻卿乘坐马车进了那块地,还嘲笑人家不是卿哥儿。
  这事儿早就传开,一时成为笑谈。
  梁松子从上谷村出来,自觉跟柳爻卿有了多一层的关系,他胸中更是豪气万丈。柳爻卿能开厂,还去了所有人都不敢去的地方,那他也不差,定要办的全天下都知道他,都能识字,都能得到好处,都能念着他梁松子的功德。
  其他书生又何尝不是这样想。
  “识字啊,虽比不上读书,可念书读信都不是问题,也不会叫人骗了,省得见着字也不认识,成了睁眼瞎。”
  “读书没用?不如种地?”
  “瞧瞧上谷村,为啥他们都能过上好日子?”
  “不是因为上谷村有个卿哥儿,而是因为他们走在大家的前方!等将来人人会读书识字,不识字的该如何?更何况要不了多少束脩,不过是一些吃食而已。”
  梁松子干劲十足,建的学堂没有上谷村的气派,只有两间茅草屋,可来的人却有不少。
  大家都觉得很新鲜,又觉得上谷村的人都学了,自个儿也不能落下。
  还有一层人人都没说出口,但是人人都知道的意思:想跟上柳爻卿的步伐,想过是上谷村那样的日子,更想去工厂那边碰碰运气,说不定自己识字就会被柳爻卿招了做工。
  建学堂虽不如自己想的那么顺利,但是梁松子却十分高兴,他写了信给何硕,觉得这回天下读书人是真的干了件大事。
  收到柳爻卿写来的信,梁松子看了后坐不住了,怒道:“奇耻大辱!我辈建学堂,就是想让百姓眼明心亮,不至于听信小人谗言,此时竟有人三人成虎,我必然不能坐视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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