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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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沾上蚀骨痒心粉的人心神已被骚痒控制,对外面传来的声音只有本能的反映。听说水能解痒毒,他们在浑身抓挠之际,又用原始的目光寻找水源。
  这个小花园不大,景致却很齐全,园中有一个小湖溏,岸边有小桥流水。但这个小湖溏与书房只有几尺的距离,而且小湖中名贵的秋荷开得正艳。
  沈承荣痒得最厉害,他简单的思维里只知道水能解痒毒,能救命,根本不管湖溏在哪儿。他听到沈妍的话,二话没说,就朝书房跑去,跳进了湖溏里。有他带头,那些饱受骚痒折磨的人全部追随,都赤条条朝书房奔去。
  守在书房门口的黑衣侍卫都经历过特殊训练,警惕性很高。看到这么多人朝书房涌来,他们就想出手阻拦,拦不住沈承荣,但要拦那些下人。可他们听说沾到这些人,也会痒成这样,就不约而同向后退去,有人甚至退到了书房里面。
  赤精白条的人如同煮饺子一般跳进湖溏里,激起的水花溅湿了书房的窗户。
  沈妍大笑几声,喊道:“慧宁公主养白鸭子了,快来看哪!”
  “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有完没完?”
  一声饱含气恼且无奈的厉呵传来,慧宁公主亲自踹开侍卫,终于出来了。
  ------题外话------
  今天这一章有些猛,纯洁mm勿拍。
  下一章有一个关键性转折,事成。
  另外,明天要去西安参加年会,更新是个难题。
  亲们下午来看一眼,不更说是断了,我就不发通告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故事
  慧宁公主强势武断,总想让别人的步伐按她设定的轨道,多少年来已经形成的习惯。她意识到自己无法阻止沈妍和沐元澈在一起,又是很气愤又是窝火,认为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并不是沈妍和沐元澈相爱被世人所不容,而是她不允许他们忤逆她。因此她不惜付出惨重的代价,就是想拆散他们,没有充足的理由。
  她奈何不了沐元澈,对沈妍更是头疼不已,这两个人都令她犯怵。所以她就把主意打到了汪仪凤身上,想让汪仪凤说服沈妍放弃与沐元澈的感情。汪仪凤疼爱女儿,婉拒了慧宁公主的命令,被慧宁公主罚跪在青石阶上。
  沈承荣妒恨汪仪凤已久,抓住这个机会,疯狂发泄,连身份体面也不顾,羞辱打骂汪仪凤。沈妍早就跟沈承荣憋了一肚子气,看到沈承荣鞭打汪仪凤,她怒火中烧,就对沈承荣使出了阴招。于是,以沈在荣为首的那群人赤露上阵,在慧宁公主书房前面的小湖溏煮起“白饺子”,惊艳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因断更时间较长,以上是对前几章的简短总结,占用的字数后面补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有完没完?”慧宁公主亲自踹门出来,质问沈妍,脸上交织着无奈、气恼和愤恨,仿佛沈妍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来蓄意骚扰她一样。
  沈妍见慧宁公主的神情抑闷,心中畅快,想到汪仪凤被打得遍体鳞伤,她又怒恨不已,“我想干什么?恐怕这句话该由我问长公主吧?”
  “你想问本宫什么?”慧宁公主被折腾得百般无奈,仍强装坦然淡定。
  “长公主也学会明知故问、装疯卖傻了。”沈妍冷哼一声,姿态语气桀骜不驯,开口仍以理服人,“且不说我娘在金州战场付出辛苦无限,安顿战乱百姓时立下了莫大的功劳,受百姓敬仰爱戴。就说她是御封三品伯爵夫人,项家二房的当家主母,在京城乃至在秦皇朝也都有一定的身份和体面。
  她未犯国法家规,没忤逆礼教规矩,长公主凭什么把她召到承恩伯府这私人之地滥用私刑?她有诰命封衔,你即使贵为护国长公主,也不能凭个人意愿重罚于她。即使她身犯重错,皇上要惩罚她,也要有剥去她诰命封衔的一纸御书吧?”
  面对沈妍冷厉逼人的语气,慧宁公主微微摇头,并没有被质问得哑口无言。
  “汪夫人有功于朝廷,大秦皇朝君主臣民有目共睹,她的身份体面确实不容人亵渎。熟悉本宫的人都知道承恩伯府既是私人府第,也是本宫处理国事公务的地方,本宫是护国长公主,把她召到承恩伯府,即使训斥也不违规矩。”
  慧宁公主扫了沈妍一眼,冷笑轻哼,又说:“正如沈姑娘所说,汪夫人有诰命封衔和身份体面,本宫绝不会随意惩罚于她。即使她有重错在先,本宫要惩罚于她,也要请皇上下旨,绝不会对她动用私刑,败坏本宫的名声。”
  沈妍暗暗咬牙,慧宁公主这几句话只是一个不必要的申明,等同于废话。但随后她又想到慧宁公主这只是一番前言,有用的后语自会留到最关键的时刻。
  “哼!既然长公主这么说,那我娘在承恩伯府被打得身受重伤,长公主也要给天下臣民一个解释吧!”沈妍走近慧宁公主,语气中透出逼人的冷厉。
  “解释就是掩饰,所以本宫无须解释,玉嬷嬷,你把今天的事全告诉他们。”
  “是,长公主。”玉嬷嬷恭恭敬敬,清了清嗓子,说:“长公主把汪夫人召进承恩伯府,既因一家私事,也因朝中公事。胜战伯爷的婚姻大事不只关系到一家一户,想必沈姑娘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汪夫人言辞不当,冲撞了长公主,长公主就罚她跪到青石阶上,并没有让人打骂,这也是小惩大戒,合乎礼法。
  驸马爷听说汪夫人过府,就回禀公主,说要和汪夫人谈一些私事。长公主宽容大肚,不计先前嫌隙,就准了驸马爷所请。之后,长公主就去休息了,至于汪夫人和驸马爷因何事而起冲突,为什么会被打骂,长公主确实不知道。听到外面吵闹,长公主才起来,出门看到的就是这副不尊不雅的场面。”
  无疑,沈承荣又成了替罪羊,这在沈妍意料之中。鞭笞汪仪凤确实是沈承荣所为,至于他受命于谁、想取悦于谁,就不言而喻了。慧宁公主之所以说了一番废话,又让玉嬷嬷来阐述当时的情况,本身就是一个把责任推给沈承荣的铺垫。
  慧宁公主见沈妍咬唇沉思,微微冷笑,“沈姑娘都听清楚了吗?驸马要和汪夫人谈私事,本宫怎么好意思阻止?如今,沈姑娘的父亲打了母亲,这本来就是一家私事。若论断案,本宫不如清官,唉!这种家务之事本宫也不便插手。”
  汪仪凤言辞不当,被慧宁公主罚跪理所应当,但她有封衔在身,不能随意打骂惩罚。可现在,慧宁公主把鞭打汪仪凤的责任推给沈承荣,并言明这是一家私事,清官难断。这就等于制造了一段糊涂公案,任天下人也断不出是非。
  沈承荣有爵有职,汪仪凤是三品诰命夫人,沈承荣暴打汪仪凤也有违礼教规矩。可被慧宁公主一说,这就成了前夫打前妻,两人的私人恩怨,走遍天下也讲不出道理。而她做为插足的小三,不干涉阻止他们,反而是她大肚的表现。
  “你……”沈妍握紧拳头,暗咬牙关,心中自是千思百转。
  “沈姑娘都听清楚了吗?若是听清楚了,就送汪夫人赶紧回去治伤吧!”玉嬷嬷提醒沈妍,笑容温厚和气,眼底闪过得意的神色,暗叹她主子的英明。
  “丹参苍术,你们把我娘送出去,交给山橙和龙葵,带回引凤居。梅红和兰红等在外面,你们按长公主的意思跟她们讲明情况,让她们回项家报信。”沈妍拿出很多药,交待了用法,又仔细嘱咐了丫头,才让她们送汪仪凤出去。
  慧宁公主见沈妍要送汪仪凤回去,暗暗松了一口气,吩咐道:“玉嬷嬷,你去项家一趟,跟项大人言明情况,就说本宫一时疏乎,让汪夫人受了委屈,本宫向他乃至项氏一族道歉。若是他想找沈驸马报一家私仇,本宫绝不阻止。”
  “是,长公主。”
  沈妍听到慧宁公主的话,暗暗咬牙冷哼,目送丹参苍术带汪仪凤离开,她才松了一口气。她转过身,冷眼注视慧宁公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冷清。
  “沈姑娘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有,有些话我早就想说开了,难得今日有这个机会。”沈妍冷冽的目光落到慧宁公主身上,“长公主说沈承荣打我娘是一家私事,与你无关。可在我们一家之中,长公主应该很清楚你自己扮演了什么角色。如今我娘受了冤屈,我要为她讨一个公道,希望不要冲撞了长公主的体面,到时候可就不是一家之事了。”
  慧宁公主脸色阴沉,暗暗咬牙,她能不知道自己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吗?没人提起,她也装糊涂罢了。当年,怕肚子里的孩子藏不住,她急匆匆下嫁给新科状元沈承荣。成亲后,才派人去调查沈承荣,派去的人回来,她就知道迟早有一天她会成为世人的笑料。她努力揽权,增加筹码,就是想让一些人笑不起来。
  沈承荣暴打汪仪凤,确实为她出了一口气,即使把责任都推给沈承荣,她也要收拾残局。在她看来,沈妍是极其难缠的人,没有一个合理的交待,沈妍也不会善甘休。她把这件事引到家事上,就是想缩小范围,在她把控下解决。
  “沈姑娘想如何讨公道?”
  “我想……”沈妍抬起手,想掌掴慧宁公主一个耳光,却被横空飞来的花枝拦住了。看到是沐元澈阻止她,她心中长叹,勉强一笑,手又收回来了。
  沐元澈知道她要干什么,阻止她也是为她好,即使她心中憋着一口恶气,难以渲泄,她也理解沐元澈。别说她一巴掌扇过去,不一定能打到武艺颇强的慧宁公主。就是她侥幸打到了,能出一口气,她也是以下犯上,要受重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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