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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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该怎么办?
  毫无疑问。
  倘若徐云所言非虚,那么这个消息必然不能传开!
  也就是实验依旧要做,但绝不能在现在这种吃瓜党扎堆的环境下进行。
  否则被那些不明所以又爱夸大其词的人一传播,明天说不定就成世界末日了。
  最坏最坏的情况,也要在物理大会上公布。
  看着一脸如临大敌的老法,徐云大致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毕竟上辈子他就是这样被传成钓鱼娘的,通宵啪啪啪码字被说成夜生活丰富,到头来那些群员还假装无事发生……
  想到这里。
  徐云沉吟少顷,组织了一道语言,说道:
  “您放心吧,法拉第先生,这个实验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支持日渐式微的微粒说。”
  “虽然对经典物理体系可能有那么亿点点影响,但却不至于让整个体系彻底崩塌,更不可能让先贤们的付出白费。”
  虽然徐云顿了顿,决定再释放出一点东西来:
  “肥鱼老祖在他的遗书中,将世人肉眼可以看到的世界称之为宏观世界。”
  “我们从宏观世界总结出来的概念,只要保证在宏观领域没有问题就行了。”
  “您说是吗,法拉第先生?”
  老法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虽然找不出徐云话里的问题,但他好像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随后徐云带着老法等人往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了老汤鼓捣出来的设备边上。
  这套设备的占地面积约莫有一架钢琴那么大,总共分为两部分,比起之前的两次实验要精密的多。
  第一部 分是一个电火花发生器。
  发生器上有两个大铜球作为电容,通过铜棒连接到两个相隔很近的小铜球上。
  导线从两个小球上伸展出去,缠绕在一个大感应线圈的两端。
  接着又连接到一个梅丁格电池上,将这套装置连成了一个整体。(我看看本章说能不能放出来图)
  第二部 分是一个接收器,离发生器不远。
  它由两个开口的长方形铜环组成,铜环接口处各镶了一个小铜球。
  至于发生器和接收器之间,则放置着一块金属板。
  发生器、接收器与金属板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其中发生器和接收器的连线,便是三角形的底边。
  老法依旧老神在在的走到设备面前,目光很快锁定了缠绕有感应线圈的部位:
  这个感应线圈的匝数很大,目测大概有耳根的腰那么粗,占据了相当大的一块区域。
  以老法长年累月和电磁打交道的经验来看。
  如果导线规格正常,这个感应圈应该能发出一万伏特以上的电压。
  一万伏特,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了。
  这又是要干什么呢?
  总不能表演电击play吧?
  就在老法沉思之际。
  威廉·惠威尔也走了上来,如今他没有压力在身,对于徐云的实验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先是绕了接收器一圈,随后轻咦一声:
  “咦?法拉第先生,右边这套设备是忘了连接导线吗?”
  老法沉吟片刻,轻轻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忘了连接,而是它本就不需要导线。”
  威廉·惠威尔闻言一愣,眨了眨眼,问道:
  “怎么,您看出来这套设备的原理了?”
  老法扶了扶眼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迟疑道:
  “只是有一些猜测罢了……”
  接着他一指不远处的金属板,说道:
  “惠威尔院长,你比较少参与一线研究,所以有些情况你可能不太了解。”
  “我们在光学实验中常用到的成像板,一般是以大理石为基地制成的复合板,主要就是为了清晰的显示图像。”
  “至于这类材质的金属板,则比较常见于反射实验,例如声波或者光等等……”
  “罗峰要求实验在天黑的条件下进行,那么必然与光有关。”
  “因此我认为,这块金属板应该是用来反射光线的。”
  说着他又扫了眼这套设备,摸了摸下巴,最终定调道: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这套设备应该是在线圈设备先行通电发光,接着光线经过金属板反射,在接收器上呈现出某种图像……”
  看着侃侃而谈的老法,一旁的徐云不由轻轻摇了摇头。
  老法啊老法,这次你可就猜错咯。
  这次的实验,和光学成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叻。
  当然了。
  这也怪不了老法。
  毕竟这个实验的现象实在是太离奇了,远远超过了当时人们的认知。
  人们可以轻松的重复无数次这个实验,却对它的原理苦恼不已。
  直到它被发现20年后,才由爱因斯坦完成了理论解析。
  在眼下的1850年。
  如果有人光看设备就能预想出实验的结果,徐云当场就把小麦宿舍里的那把斧头吃掉!
  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之际,一道声音忽然令他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那个……法拉第教授,有没有一种可能,接收器上并不会出现成像效果,而是会出现电势差呢?”
  “?????”
  徐云一脸懵逼的转过头,发现出声之人离他只有三米不到,赫然是……
  小麦!
  他是哪儿冒出来的?
  哦,想起来了。
  这个苏格兰青年原本在学生代表的位置看戏吃瓜,不过在光伏现象实验的时候被徐云抓了壮丁,成为了负责手持手电筒的工具人。
  因此自然而然的。
  在光伏现象实验结束后,他也便憨憨的跟着教授们走到了第三轮实验的场地。
  当然了。
  徐云惊讶的不是小麦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他敢于提出与老法相反观点的勇气,而是……
  他所说的那番话。
  此时此刻。
  徐云真的很想说句mmp,你是来拆我台的是吧……
  为什么有人在1850年,光看着几个实验设备,就能预想出具体的实验现象啊……
  裁决之镰在哪里?
  我要举报有人开挂!
  不过很快。
  在想到小麦与这个实验的渊源后,徐云的心绪也开始逐渐平静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
  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这算是……
  命中注定的共鸣吗?
  毕竟在原本历史中。
  这个实验的结果乃是小麦毕生渴求、却至死都不曾得见的遗愿,同时还为小麦正了身后之名。
  或许冥冥之中,有些人与物的相性,先天的就与普通人不同吧。
  而另一边。
  小麦的这番话也引起了老法的注意。
  眼见老法看向了小麦,威廉·惠威尔便主动介绍道:
  “法拉第先生,这位是麦克斯韦同学,也是继牛顿爵士后,三一学院批准的第二位减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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