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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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一定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感情吧?因为童年的遭遇,他对一切都是充满怀疑的态度。
  勾了勾手指,她叹了口气:“好啦,就算姐姐可怜你,让你看一下什么叫情真意切,接吻呢,不只是啃啃嘴唇而已,两个有感情的人,吻在一起的感觉就自然不同。”
  苏彧挑挑眉,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还是松开了那周青衍,走到了她的面前。
  下一秒,女人稍稍踮起脚尖,明媚的脸颊渐渐凑近,吻在了他的唇上,继而辗转深入,口中淡淡的酒香传入他的唇舌间,纤细的手臂同时紧紧的抱在了他的腰上,柔软的身体曲线也一道传了过来。
  这个吻,是她主动的。
  苏彧只稍稍愣了一下,大掌便按在了她的脑后,待要加深这个吻,女人却已经撤离,狡黠的向他笑了一下,看看对面仍旧坐在地上的周青衍,她意有所指:“好啦,那个可怜人的狗粮已经吃够,再吃就快撑死了。”
  “二少!”站在原地焦急等待的保镖们终于敢冲上来,七嘴八舌的叫道,想要搀扶他起来。
  “走开。”不耐烦的挥了下手臂,把他们赶开之后,周青衍这才慢吞吞的爬了起来,望着前面转身走掉的那两个人的背影,他抹了抹脸上的血迹,苍白俊美的脸上神情不明。
  直到回到包厢,苏洲凑过来,嘴巴里一股酒气:“哥,嫂子,你们跑哪儿去了?”
  顾杳扫了他一眼,懒得理会,转头跟苏彧说道:“咱们回去吧。”
  他便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顺手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外面夜色已经很深,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服务生小跑着送过伞来,两个人撑起来走入雨中。
  顾杳侧头看了一眼,只看见旁边的男人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便打趣道:“你傻啦?”
  “没有。”他抬起胳膊,把她的身子紧紧拢入怀里,同时大手垂下来,正好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暖暖的温度顺势传了过来,即使是雨天也一点儿都不觉得冷。
  顾杳侧头看了看他这个别扭的姿势,也幸亏是他胳膊挺长,不然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她笑了笑,举起空闲的那一只手,和他一起把伞柄握住了,想起什么,又说:“我的家里还有两件你的西装上衣,一直没来得及邮寄,要不你顺便去拿上吧?”
  “好。”把雨伞往她这边挪了挪,他立刻答应。
  刚才那个吻还蛮管用的嘛,原本那么严肃的一个男人,看他笑还真是不容易。
  顾杳心里吐槽几句,侧头看见雨幕里,一个穿着长外套的女人失魂落魄的走着,没有打伞,长发一绺一绺的垂在脸上,活像一个疯子。
  她看了几眼,就若无其事的转回头来,和苏彧一起上了车。
  车子一直开到她家楼下,顾杳便先撑着伞下来:“我先上去开门,你把车停好就上来。”
  “好,小心脚下。”他降下窗子说了一句,便乖乖去停车。
  路上积了些水,顾杳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单元门那里走,因为是高跟鞋的关系,尽量小心翼翼。
  雨滴细密的打在伞上,发出哒哒哒的敲击声,由原来的舒缓渐渐变得急促起来,雨又大了,她加快脚步跑了几步,缩着肩膀进了单元门以后,想起什么,又给苏彧打电话:“我忘了你没有伞,现在过去接你吧?”
  “不用,后备箱有一把,你先上去,小心着凉。”
  她这才放心,打亮手机的电筒走上楼梯,上到六楼开门之后,却听见厨房的方向,有一滴滴水珠缓慢落地的声音。
  难道是水龙头没有关?
  她下了一跳,急忙开灯查看,进去之后才发现地上已经积了一滩水,但漏水的地方并不是水池,而是房顶。
  抬头看去,天花板上已经湿了一大块,墙皮都泡起来了,摇摇欲坠,要掉不掉的样子。
  什么情况?搬到这里的时候,虽然知道老小区房子旧,但也不至于旧到这种情况吧?
  顾杳有些郁闷的盯着地板看了一会儿,走出来去敲对面邻居的门,过一会儿,那门就打开了,里面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孙奶奶,我想问一下,你家房顶漏水吗?”顾杳跟老人打过几次交道,两人还算是挺熟,就直接问道。
  “你那里漏水了呀?”孙奶奶一听就瞪大眼睛,回屋喊了一句:“老头子,对面房顶漏水了!”
  屋里立刻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穿着秋裤的老爷爷,跟着顾杳进屋看了看情况,他走出来摇摇头说道:“你这个必须要上房顶去修呀,去楼下门房那里借个梯子吧。”
  苏彧上来的时候,顾杳已经把楼道里通往房顶的盖子打开了,梯子架在那里,忙忙碌碌的进屋找电筒和雨衣。
  “怎么了?”他进去问了一句。
  “屋顶漏水了,得上去补补不然就这雨势,能把屋子给淹了。”顾杳抽空回身说了一句。
  家里正好有之前的旧雨衣,她翻出一件正准备穿上,身后伸过一只手就把那雨衣给拿走了。
  她回身去看,苏彧已经动作很快的穿好了雨衣,干脆的说道:“我上去就好了,你把方位告诉我。”
  “我和你一起上去,给你打手电筒。”她想了想,还是摇头,拿出另一件雨衣穿好,一只手拿了只大大的手电。
  把门锁好,拿好钥匙之后,苏彧就先扶着梯子把顾杳送上去,然后长腿一迈,几步就上去了。
  这一片居民楼基本都是挨在一起的,而且房顶边缘都有护栏,所以即便是晚上上来,也并没有危险。
  顾杳拿手电照了照,四面黑乎乎的,很空旷,有些找不准厨房的位置,还是苏彧给她指了一下:“在那边。”
  两个人顶着雨慢慢走过去,蹲下身仔细照照,发现那里正好裂了一条很大的缝隙,雨水就是顺着裂缝下去的。
  “这怎么办啊?”顾杳虽然之前急着上来,这会儿却有些不知所措。
  苏彧接过她的手电筒:“你拿上来的工具呢?”
  顾杳就把和梯子一起借的那一包东西打开,里面有一袋子水泥,还有个小铲子,看起来好像是和水泥用的。
  索性现在下雨,水是不缺的,两个人就拿了个小盆子把水泥和了起来,还得用东西盖着,以防进水太多,然后用小铲子一点一点的往缝隙里抹。
  这些活儿都是苏彧干的,虽然穿着雨衣,但他的腿几乎还是湿了,一低头,雨水就顺着雨衣的帽檐儿往下流。
  顾杳在一旁用手电替他照着,虽然有心替他擦一擦,但现在四处都是水,连她自己都是湿淋淋的,貌似擦了也没用,就只好作罢。
  帮着把盖水泥的东西掀开一点,但估计是她蹲太久了的关系,腿麻的厉害,稍微动一动就控制不住的往前面倒。
  苏彧的双手现在都是水泥,看见她这样,只好伸开胳膊接住她,收不住劲儿,也就往后坐在了地上,顾杳就正好倒在了他身上,两个人都快摞住了。
  手电被扔在了一边,光线影影绰绰的传过来,照着两个人的脸都有些模糊,顾杳感到他的呼吸喷在脸颊上,有些痒痒的感觉,她挣了挣就想往起爬,后背忽然被他按住,大手很有力,压的她动都不能动。
  男人的声音近在耳边,他略微有些喘息,笑着问道:“现在我还是你的朋友吗?”
  “这个嘛。”她想了想,用力摇摇头:“不是了,少了个‘男’字。”
  第29章 软软糯糯
  这时雨势已经渐渐小了一些,但仍旧是淅淅沥沥的,四周除了雨声之外,静悄悄的,远远的能看到对面居民楼住户的灯光,隔了一层雨幕,显得恍恍惚惚。
  顾杳雨帽上的水珠一滴滴滴下来,整好都滴在了身下男人的脸上,他稍微动了一下,手臂环着她起身,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房顶呢?怎么办。”顾杳把自己的雨衣拉拉好,只觉得后脖子那里也进了水,冷的缩了下肩膀。
  “先这样吧,我又在上面盖了东西,估计能挡一阵子,明天等天晴了,再请人过来修理吧。”他说着,把她放在出口处,让她扶着梯子下去,而后自己也几步迈了下来。
  去楼下还了梯子和工具后,两人上来开门,进屋后基本都湿透了,雨衣除了能护住脑袋之外,根本是不管用的。
  顾杳低头找出拖鞋让他换上,这才忙不迭的去厨房看效果,虽然还是漏雨,但比刚才可强多了,下面接个盆就可以,不再是之前那样顺着墙淙淙的流,像个小泉眼似的。
  苏彧已经洗好手了,跟进来给她把雨衣脱了,顺便摸了下她的脸,冰冰凉凉的,就皱皱眉说道:“你不能再在这儿住了,这房子太旧,万一哪天发生危险怎么办?”
  头发湿湿的,有些不舒服,她用手往后拢了拢:“我准备把原来的房子卖出去,然后买一套新的,这几天正准备着呢,在这儿也住不了多长时间了。”
  他这才点点头:“去洗洗吧,小心着凉。”
  顾杳打量他:“那你呢?”
  男人正在观察房顶漏水的那一块,听了这话就转回头看着她,眼里有些深意:“你让我在你家洗澡?”
  顾杳耸耸肩,去拿了一条大浴巾过来:“那算了,你还是擦擦吧。”
  屋里还有一个人呢,虽然水热了,但她也没洗,就只是简单的擦擦,换了身干衣服,出来的时候,苏彧正站在客厅中央擦头发,他太高了,在这狭小的屋子里显得有些滑稽。
  顾杳站在卧室门口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因为被雨水浸湿的原因,衣服贴在了身上,清楚的显出后背肌肉的轮廓来,他的身材真的很好,从宽阔的后背,精窄的腰腹,再到长长的双腿,无一不显示出男性那种特有的阳刚与帅气。
  她走过去,伸手戳了他的后背一下,硬邦邦的,和他的性格一样,虽然平时总是沉默而冷淡的,但在关键时刻,又总能给人无尽的安全感。
  苏彧很快回过头来,摸了下她的头发,他顺手把她抱起来,轻轻放在沙发上,而后俯身下来。
  “你……”顾杳眨了眨眼,一条浴巾盖下来,把她的视线遮住了,而后唇瓣就被人轻轻吮住,她的话就被模糊在两人的唇齿之间,只是喉咙里轻轻的‘嗯’了一声。
  声音软糯,尾音带着些许的娇憨。
  分开之后,两人的气息都不大稳,浴巾撩开之后,顾杳的脸明显红了,不知道是因为来不及换气憋的,还是因为别的某些原因。
  “为什么还要亲啊,你有完没完?”瞪了他一眼,她没好气的说道。
  “这是作为之前你那一吻的回礼。”男人的眼中带着笑意。
  “好啦,那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身子仍旧被他密密实实的笼罩着,两个人挨得太近,她都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了,就用胳膊使劲儿推了他一下。
  男人这才笑着退开,顺手把浴巾抽走,去卫生间放在水中清洗,顾杳跟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把浴巾拧干,手臂轻轻用力,上面的绷起的一道青筋很是性感。
  很难察觉的,他微微用手扶了一下腰部。
  顾杳敏锐的觉察到了他这个动作,很直接的上去把他的衬衫从裤腰里拽了出来,撩起来看了看,就看见上面贴了个肉色的膏药。
  她的神情就有些不对:“你腰不好啊?”
  她这句话的本意其实也没什么,坏就坏在她的神情有一丝微妙,镜子里的男人动作顿了顿,抬手把浴巾挂上,这才转过身来,打量她几秒,猛的一举,把人抱到了洗漱台上,凑近了逼问道:“你在质疑我?”
  “哪有啊?”顾杳笑的有些坏,她当然知道这话的另一个含义,只不过故意没有避讳而已。
  任凭哪一个男人被说了腰不好,都会恼羞成怒吧,她倒要看看,这个成日里绷着脸的人要怎么应对。
  “你知道吗?”苏彧伸手把她乱动的小手固定住,目光定在那白嫩嫩的小耳朵上,磨了磨牙,上去咬了一口,发音有些含糊不清:“腰好不好不是靠嘴说,而是要真刀真枪的检验一下,这才能知道。”
  他那个枪字发的异常重,里面肯定带了其他含义。
  顾杳啧了一声,想不到平日里那么严肃的一个人,还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就故意顺着他的话问:“怎么检验啊?”
  他的喉结动了动,眸色变得更深:“那要试一试吗?”
  “这个嘛……”顾杳拖长声音答了一句,同时右手脱离开他的掌控,慢吞吞伸到他背后贴着膏药的地方,用了些力气一按。
  男人的动作有些停滞,好看的眉头皱了一下。
  趁着这个机会,她利落的从冰凉的洗漱台上跳了下来,踩着拖鞋提提踏踏出去了。
  再进来时,脸上早就恢复了清冷的表情:“腰都那样了,你还有心思提那些有的没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受伤的,伤成这样了,那时候还逞强!到卧室里来,我给你看看。”
  说着举起手里的小药箱,晃一晃,大步走进了卧室,长发扎成马尾,随着动作小幅度的左右摇晃。
  苏彧靠在台子边,目光扫过她那两条洁白笔直的长腿,抬手摸了摸下巴。
  有些女孩子的卧室一般情况下是不让人进的,因为衣服什么的摞在一起,显的很乱,顾杳却不是这样,她的所有东西都收拾的整整齐齐,就连衣柜里的东西都是按颜色排列的,严格说,都有一些强迫症的表现了。
  这当然也和家庭教育有关,这么多年也一直保持了下来,论起来,妈妈的强迫症应该是更严重的,往往一件东西要检查好几遍,具体表现就是,每晚临睡前,她关掉床头灯的时候都要重复六遍,原因是很匪夷所思,她怕一遍关不好。
  卧室进去之后就是一张大大的床铺,上面的被子和床单都很整齐,是明快的浅蓝色,床垫是硬的,因为她睡不惯软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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