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宠妻指南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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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他的脸瞧了片刻,凉月打趣道,“你今日若是顶着一脸的瘀青去朝堂,估摸着朝臣们也无心议事,光盯着你的脸了。”
  白锦书无奈失笑后,目光不闪不避,神色认真地道,“今日与我一同去一趟白国公府认认人,如何?”
  凉月怔愣一瞬,眸光微闪,随即笑言,“丑媳妇要见公婆了呀,惊喜来得突然,打得我措手不及,我若紧张出丑丢的可是你的脸。”
  听她如此说,白锦书暗自松了口气,温和笑道,“放心,你是丞相夫人,他们只会巴结你。”
  喝了一口清淡无味的清粥,凉月含糊问,“国公府的女眷多么?”
  白锦书一本正经道,“不多,长辈便只有祖父的三房妾室以及父亲的四位姨娘,至于小辈,庶出的小姑前不久诞下一子尚在襁褓之中,无人陪你玩耍,你大可安心。”
  “……你祖父娶那么多,你父亲更是青出于蓝,你家真热闹。”这也叫不多?七大姑八大姨绕得她头晕,凉月扶额。
  第25章 第25章
  “父亲母亲成亲半载,母亲依旧未能怀上, 祖父便以子嗣为由逼父亲同时纳了两房妾室, 自此母亲便郁郁寡欢日渐消瘦,一载过去, 两房妾室也不曾受孕,宫中那位……太上皇又暗中送了两名女子到父亲身边……父亲的身子与我之前大同小异, 缠绵病榻, 以药为食,子嗣上着实艰难。”
  白锦书平淡地与凉月讲述白家的过往。
  “最终也只有我母亲怀上了, 我出生没多久,母亲便染病离世, 不到两年,父亲也走了, 而我亦是如父亲一般胎中带毒, 大夫曾言我活不过十六,后来二叔出现,我才知我父亲有一孪生弟弟, 他们是皇室血脉……”
  顿了顿, 他又接着道, “离忧是二叔的养女,也是二叔的表侄女儿, 离忧的祖父与我祖母是亲兄妹,当年祖母生产时难产而亡,适逢遭遇变故, 二叔被离忧的祖父救走,他们名为父子,其实是舅甥关系,而父亲则李代桃僵成了国公府唯一子嗣。”
  凉月听得晕乎乎的,她对这些复杂的长辈关系表示心累。
  “祖孙三代,皇家,白家以及许家渊源颇深呐,我大概搞懂就只有你和离忧姐并非亲兄妹,而离忧姐既是你二叔的养女也是你二叔的表侄女儿,如此说来,你与离忧姐是隔了一代的表兄妹啊。”
  白锦书笑叹,“凉月果真是聪慧过人,但似乎我们此刻谈论的重点并非我与离忧的关系。”
  凉月摆手,“别的已不要紧,你虽不是白家血脉却在白家长大,老国公待你极好,你打心底里认他为祖父,既是你的祖父,我自当尊重孝敬,至于国公府后宅那些个姨娘,估摸着也无心与我寒暄。”
  凉月虽长在江湖,却也深知深宅后院内的女人有多可怕,当初只是一个赵清影便让她吃了不少苦头,人前一个样,人后又是另一番模样,防不胜防。
  赵清影虽是赵天霸的女儿,却更像个娇滴滴的深闺女子,娇弱的女人最易激发男人的保护欲,宋子煜便是其中之一。
  那赵清影在宋子煜面前那叫千娇百媚,作为旁观者的凉月也不禁起了鸡皮疙瘩,而一转眼对上她,赵清影眼中只有得意与对她的挑衅。
  几次被赵清影陷害,每每瞧见宋子煜那一副她欺负了他心上白月光的神情,凉月便觉女人耍起心机来比猛兽还可怕,虽然她也是女的。
  而遇到白锦书后,她才知并非世上的男子皆如宋子煜一般是睁眼瞎。
  凉月又道,“我非大家闺秀,一言不合便会使用武力的,不知老国公的妾室以及你父亲的那些姨娘耐不耐揍。”
  白锦书忍俊不禁,眼中满是宠溺,轻声道,“无妨,后宅的那些个姨娘无需理会,若是有人不识趣,你随性便好不用委屈自己,反正日后不会与那些人同处一屋檐下,今日不过是让祖父见一见你。”
  闻言,凉月抬眸对上他的笑颜,心下一暖。
  他果真与别人是不一样的,待她不一样。
  “锦书,我觉得自己似乎捡到宝了。”
  白锦书疑惑,笑问,“捡到什么宝了?”
  “你呗,你可是活宝贝,不仅长得好,性子也好,且有权有势待我又极好,有你在,日后我横着走也无人敢招惹。”凉月趁机还抹了把他的脸,笑得那叫一个甜腻。
  多次被揩油调戏的丞相大人已渐渐习惯,觉得此次摸脸已不算被轻薄了,要知道初识时,她可是直接将他扑倒,还亲了他一口的。
  嘴对嘴的那种亲法。
  当时他似乎是被忽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头一回与女子那般亲密接触,待回神时竟记不起事发时是何种感觉。
  凉月喝了小半碗清粥,不经意抬眼便瞧见他白皙的面庞上隐约透着不正常的红晕,随即放下碗,抬手覆上他的额头,不忘关切问,“莫不是发烧了,脸为何红成这样?”
  她不问还好,经她这一问,白皙的俊颜又红了几分,特别显眼。
  凉月咋舌,“我就摸了一下而已,你害羞成这样,像个小媳妇儿似的……”
  “……”他哪里是因为被她抹了一把脸害羞,分明是心虚好吗,此时他脑中的画面不可描述,且让她误会他面皮薄也无妨。
  “咳咳,那个……菜凉了不好吃……”丞相大人语塞,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掩饰尴尬。
  凉月暗戳戳地憋笑,纯情美男子,甚是对她的胃口,闲来无事调戏一番,羞嗒嗒的美男别有风情。
  很难想象这傻书生站在朝堂上力战群臣是何等模样,若是如在她面前这般容易脸红,那他这丞相还压得住百官么……
  但转念一想,他对付生死门的那些手段,连老谋深算的赵天霸也栽在他手上,他岂是如表面这般的温文无害不具杀伤力。
  丞相府离白国公府大概一刻的脚程,白锦书带凉月步行前往,顺道带她逛街,繁华的京都,热闹的市坊,这些对凉月而言皆是新奇的,她瞧上的小玩意儿,白锦书眼也不眨便让南风买下。
  悠哉悠哉到达白国公府时,南风已经他身后的三名护卫身上手上都挂满了。
  国公府的管事早在门外等候,瞧见他们便欣喜迎上来。
  “公子,您可算回来了,国公日日盼您……这位姑娘是?”管事的目光触及面前两人相交握的手时,讶然睁大了眼。
  管事已年过半百,在国公府当差已数十年,白锦书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从未见过白锦书与女子这般亲昵。
  管事眼里的公子虽身子孱弱缠绵病榻,却熟读圣贤书,温文守礼又洁身自好,早在公子年满十六时,老国公便有意让公子收通房,公子很明确地拒绝了。
  此时公子牵着一位女子回来,着实不同寻常啊。
  白锦书对管事温和地道,“张叔,这是凉月,乃吾妻。”
  吾妻……
  凉月难得脸热,下意识抬眼偷瞄,没成想白锦书也含笑望着她,她怔了怔,也不忸怩,回以一笑。
  吾妻啊,比丞相府夫人更令她心动。
  管事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初时确实被白锦书的这一声‘吾妻’惊到,但到底是圆滑之人,愣了一瞬便恢复如常,退到一边让出路,恭敬道,“公子快进屋罢,国公等您许久了。”
  而后又对凉月礼貌笑道,“姑娘您里面请。”
  这不失礼的邀请却让白锦书蹙眉,不悦道,“张叔往后不可再如此称呼,我与凉月已成亲两个月了。”
  “公子息怒。”管事躬身垂首。
  凉月何尝不明白这管事为何敢这般行事,不过是仗着身后有白老国公撑腰罢了,管事的态度大抵便是老国公的态度。
  老国公想让锦书娶的可不是她这种无身世背景且来历不明的女子,想必昨日在丞相府外偶遇杨素云之事如今已传开了。
  丞相外出归来,带了位身份不明的女子在身边,偶遇靖国侯府千金,侯府千金黯然神伤离开。
  今日的市井传言比精装话本子里痴男怨女的故事还要精彩,凉月也听到了。
  竟连靖国侯府小侯爷为替姐讨公道,追至宫门外打了丞相大人之事也传得沸沸扬扬。
  凉月抿了抿唇,扫了眼身前卑躬屈膝的国公府管事,不以为意轻笑,“锦书,进去罢。”
  她不会令他为难的,国公府么,她还真想亲眼见识一番,到底有些什么妖魔鬼怪。
  白锦书未在瞧管事一眼,牵着凉月进了国公府的大门,一路往正堂而去,手从未松开过。
  作者有话要说:  悲剧!!! 蠢作者忘记申榜,被自己蠢哭了。。。。如果说下周两日一更,会不会被打??
  第26章 第26章
  从国公府仆从待她的态度,凉月心知老国公必是不待见她的, 虽心中有底, 但面对老国公那双饱含嫌弃的眼时依旧有些失落。
  并非因为别人瞧不起她,不待见她而失落。
  而是因为老国公是白锦书的祖父, 虽然白锦书非白家血脉,但到底是在白家长大, 白锦书心里在意老国公。
  凉月不愿白锦书为难, 即便老国公不待见她,给她难堪, 她亦尽最大的努力克制情绪。
  当白锦书牵着她步入正堂时,坐在堂屋正位上那头发花白, 精气神倒是不错的老头儿顿时面露欣喜,似是想要与白锦书说什么, 目光不经意触及两人交握的手时, 老头儿脸沉了下来。
  老国公前后的情绪变化,凉月瞧在眼里,她知晓白锦书亦然。
  “爷爷。”白锦书微笑着, 仿若不曾瞧见老国公的脸色。
  凉月正待出声打招呼, 去被老国公的不悦轻哼抢了先。
  “哼, 你如今翅膀硬了,便不将我老头子放在心上, 若非我让人去丞相府请你,你大概早忘了我这个你唤了二十多年爷爷的糟老头子了。”
  “爷爷,您何苦动气……”
  “丞相大人这声爷爷可是折煞我老头子了, 您如今官威大着呢,越发瞧不上这落败的国公府咯,行事越发有主见,随随便便想娶谁便娶谁。”
  白锦书原本想说的话被老国公没好气打断,老眼又扫了一下两人相牵的手,言语鄙夷嫌弃。
  “娶妻当娶贤,从进屋至今,人家姑娘可是不屑与我搭话……自古男女有别,身为女子当着长辈的面与男子拉拉扯扯更是……唉,书儿啊……”
  老国公长吁短叹,一直挑凉月的刺。
  凉月垂眸瞧两人交握的手,静默不言。
  她怕自己一开口便无法克制情绪,自小到大,她头一回这般憋屈,若是以往,有人这般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她早甩手走人了。
  可如今为了白锦书,她愿意放低姿态,面前这个不待见她老头儿虽讨厌,可却是将白锦书养大的祖父。
  她忍了,横竖不就是装聋,待老头子刁难完,舒心了,自然适可而止。
  凉月一言不发,白锦书依旧未曾放手,俊眉轻蹙,语气却平静而笃定。
  “爷爷,今日带凉月来见您,是因为日后她也会如我一般尊敬孝顺您,孙儿既娶了她,她便是孙儿的妻,夫妻之间自是荣辱与共。”
  凉月侧目望着身旁身形单薄的男子,扬起了甜美的笑。
  她眼里的傻书生,时时不忘维护她,为她着想,令她心安。
  “你……”老国公气得不轻,又极力压下怒气。
  白锦书是他一手到大,自然是深知其性子,与外表的和温顺相反,是个极有主见且执拗的脾性。
  决定了的事,旁人很难令他动摇。
  若是逼急了,往后怕是再也不愿踏入这国公府了,老国公最怕这样的事,不得不强迫自己压下火气,轻叹后摆手。
  “罢了,你自小便是个有主见的,行事向来有分寸,前些日子你二姨娘亲子相看挑选了两名婢女,丞相府过于冷清,往后让二人在身边伺候着罢。”
  凉月不知这其中的弯弯道道,疑惑的目光在这奇怪的祖孙俩身上来回打转。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这老头儿忽然送婢女是何策略?
  丞相府也不算冷清啊,有很多护卫的。
  对上凉月纯良的目光,白锦书拒绝老国公的话又咽了回去,温声问凉月,“夫人,咱们府中缺粗使婢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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