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可今天，当他们好不容易撑到boss血条见底，眼见着迎来了希望的曙光时，现实却给了他们重重一击。
——这头岩石巨人竟然还有第二形态。
当血条降至某个百分比，boss攻击再度上升，甚至还会毫无规律地释放那宛如流星雨般的强力大招，众人瞬间被打得人仰马翻。
原以为今天终于能将它拿下，可现在看来，距离终点还遥遥无期。回想起过去那精疲力竭的两周，大家的情绪和体力都陷入谷底。
带队的团长见状，叹一口气，“回去修整吧。”
天公不作美，回去的路上还偏偏刮起了暴风雪，泥水打湿的裤子被吹得干结在腿上，寒意浸透，步伐愈发沉重，等好不容易回到扎营的山洞，玩家们一个个的已经疲惫得说不出话了。
“士气太低了，这样下去，战斗的时候很容易出差错。”
副团长忧心忡忡地汇报，“要不还是回高级区练练级？等大家升上一两级再来挑战，会容易很多。或者回小镇发公告，临时召集一批精英玩家过来。”
团长摇头，“练级太慢了，这里离红霞镇距离不远，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他们的人发现。我们得赶在那之前占下来才行。”
“——至于招人，现在的团队人数已经够多了，再找人，肯定要把现在队伍里的人换下来。但我们的职业搭配都精心计算过，一来不一定能找到等级合适的人手，二来，新加入的人磨合还需要一段时间，不一定会比现在打得更有效率。”
他咬咬牙，目光中同样含着忧虑，苦恼不已。
“其实boss已经红血了，距离成功就只差最后一步。只要调整好战术，我是有信心一鼓作气拿下的。”
“但大家这几天持续作战，精神太疲惫，今天又受了打击……”
团长心中明白，比起提高战力，当务之急，是必须让低迷的众人振作起来。
可该怎么办好呢？
他看着面前的景象，自己都有些绝望。
……
洞外狂风暴雪，呜呜声宛如鬼泣，十几顶帐篷挤满洞穴，玩家们席地而坐，就着晶石微弱的光线，动作迟钝地一口口吃下手中的罐头。
冰凉的口感难以下咽，黏糊糊的口感更增添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恶心。在这种精神和肉/体疲惫到极致的时刻，再去吃这样的东西，莫名给人一种从人退化到了牲畜的感觉。
一片死寂中，只剩下机械性的咀嚼声。
“我受够了！”一人就在这时猛然推开手里的罐头，“这和泔水有什么区别？！我活着不是为了吃这样的东西的！”
吃了才能活下去，可活着，却只能吃到这样的东西，既然如此，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似是紧绷的弦突然在这一刻断掉，他陷入崩溃。
“我不明白啊，就算拿到妖雀石了，又能有什么用，生活不还是一样糟糕吗？”
“我知道你们都很厉害，都是为了同胞在奋斗……但我没那么伟大，我努力活着，真的只是因为想再次尝一尝学校对面小吃摊买的炸串而已……可是都十年了，我快要撑不下去了。我们真的还能迎来游戏结束的那一天吗？”
他抱住脑袋，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张了张嘴，喉头哽咽了下，发出一声呜咽，“……我都快要忘记那家炸串的味道了。”
最后一句话好似一记重锤，狠狠击在每个人心间。
山洞内一时安静，甚至有人低头跟着抽泣起来。
这样下去不妙。
团长心中敲起警钟，他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偏偏，又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安慰。
因为就连他自己，在内心深处的某一部分，也是赞同这名玩家的想法的。
太累了。
这十年，真的太累了。
他完全能理解对方的想法，当所有人都开始麻木地接受现状，开始在新世界争夺资源、发展势力、重建家园……将旧世界慢慢留在过去，才是最令人绝望的时刻。
因为那就好像承认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一片压抑中，副团长白着脸左右看看，急中生智，“对了，团长，今天镇上派来询问情况的玩家顺便带了点东西过来，你要不要看看？”
她努力地试图转移话题，说着，从背包里翻出几个包装精致的纸盒。
那名充当信使的玩家是代表小镇过来的，自然财大气粗。他见温泉和妖雀石矿脉的行进方向有一段重叠，便让北极狐巴士带了自己一程。抵达温泉时，顺便又挪用公款，给这群在外驻扎已久的玩家们买了些最新款的慰问品。
因为花的不是自己的点数，他也不怎么心疼，直接要了店内最好的礼盒。
但这名信使忘了这群人已经在外十几天，对暖暖温泉的事情可谓是一无所知，没有多加解释，东西送到便又匆匆离开了。
弄得副团长收到礼物后一头雾水，观察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后来又忙着杀怪，差点将礼物的事情忘了，直到这时才想起来。
“慰问品？”团长勉强提起精神，“难不成是新打造的装备？”
他精神一振。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如今这支团队有镇子在背后支持，装备已经十分优秀了，再想靠新装备和武器大幅提升实力，几乎不可能。
这么一想，他顿时就没了多少兴致，但为了转移注意力，还是示意副团长打开，“既然是给团队的慰问品，不管是什么，大家一起分一分吧。”
他仔细看了看副团长手中的礼盒，觉得有些眼生。
包装得太漂亮了，鲜艳的色彩骤然出现在这黯淡的洞窟里，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印象中，在光明镇上好像没见过这样的东西。难不成是从别的镇子送来的？
上面还写了几个汉字，但周围太暗，他看不太清。
副团长得到命令，三下五除二将礼盒拆开。
掀开最上面一层盖子时，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只见盒子里，数块中式糕点挤挤挨挨簇拥在一起，糯米蒸出的点心看着就蓬松软糯，香气馥郁甜蜜，一旁的酥皮点心则各个油润鲜亮，勾得人食指大动，还有的根据食材不同而染了色，像是浅粉的玫瑰鲜花饼，淡绿色的抹茶酥，等等，皆是姹紫嫣红，模样精致。
舒墨并没有追求过度包装，所有点心都放在一块，将盒子装得满满当当，看着反而有种别样的满足。
副团长揉了揉眼睛，“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她条件反射地把盖子盖上，再度掀起，里面还是一模一样的景色。
层次丰富的香气争先恐后从礼盒中钻出来，副团长和团长两个人石化地捧着那个礼盒，像两个刚从古代穿越回现代的原始人，只觉得一切喧嚣都在这一刻散去了。
连带着刚刚的痛苦，烦恼，都跟着一起随风而逝了。
只剩下内心震耳欲聋的咆哮……
这究竟是什么？？
试想一下，游戏开始十年了，所有玩家在末世中苦苦求生十年，馋得想啃树皮系统都不给机会，结果某天突然碰到一位跑腿大哥，随手往他们怀里塞了几个盒子，来不及多余交代什么又一溜烟跑了。而他们打开盒子一看，里面居然是十二块码得整整齐齐、香气四溢的中式糕点稻x村。
……这是什么魔幻现实主义剧情？
团长茫然地抬头，“难道是游戏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结束了？”
“不、不对啊，我头顶血条还在呢。”副团长目光呆滞地看了看天。
何况洞外的雪下得呼呼的，丝毫没有要停歇的迹象，怎么也不像是末日已经过去的样子。
两人：“……”
他们对视一眼，团长发出灵魂质问：“那这盒糕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面的世界趁他们不注意，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吗？
但他们明明才出来了十几天啊！
副团长眼尖，“等等，这上面写了字。”
她几步走到靠近洞口的地方，借着外面沉闷的天光，把盒盖翻过来。
最上面果然印着几个大字，暖暖温泉。而最底下，还有一行不起眼的小字。
“提供温泉、住宿、餐饮美食一条龙服务，物美价廉，童叟无欺……地址：xxx坐标……”
舒墨在保持逼格少打广告，和多多营销打开名气之间，最终还是从心地选择了后者。
于是高级礼盒的精致包装上便多出了这么一行无比接地气的小字。
而此时的副团长，在读完之后，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她下意识求助，“团长，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团长不愧是团长，心理素质良好——或者说崩溃得不那么明显，他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目光在暖暖温泉这四个字上停留许久，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先发给团员们，有多少盒？都发了。”
副团长整理了下，发现总共有五盒糕点礼盒，一共六十块，一个团队五十人，分给所有人都绰绰有余。
而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包装的盒子，同样是五盒。
她又拿了出来，这次做好心理准备，谨慎拆开，发现那竟然是满满一盒的水果罐头。
一盒五罐，分别是黄桃、荔枝、橘子、菠萝、什锦五种口味，用料实在，透过透明的玻璃罐，能看见满满的果肉，尤其是黄桃罐头，圆润可爱的形状，被蜜水泡得鲜亮润泽，令人看着就口舌生津。
副团长：“……”
她再度缓了好一会儿。
好不容易清醒一些，连忙叫来各小队的队长，将礼盒发下去。
罐头一共25罐，平摊的话每人能分到半罐，解馋又解渴，而糕点更是能吃到一整块。
众人一开始还不知道队长们在发什么，为什么顶着那一副神色恍惚的表情，等拿到自己的份额时，他们嘴里叼着的勺子吧嗒掉在了地上。
刚刚还在抱头大哭的那位兄弟，眼里泛着泪花，鼻涕还挂在下巴上，跟着呆滞住了。
他发出一声颤巍巍的，“…………啊？”
原来哭一回这么有用的吗？
抽了下鼻子，他小心地尝了尝罐头。果肉吸饱汁水，甜津津的，液体划过喉咙，有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再尝一口糕点，他分到的是一块牛舌饼，咸香酥脆，咬一口酥得直掉渣，椒盐内馅油润香醇，勾得人一口接一口的停不下来。
不知不觉，一整块下肚，还觉得意犹未尽。
可精神却好了许多。
过去那种怎样都无法填补的空虚感，却被一块小小的糕点轻易满足。
胃部的充盈带来无与伦比的幸福，他抹一把眼泪，回味着残留在唇齿间的余香，忽然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
团长默默观察着团员们的反应，发现糕点和水果下肚，带来的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洞穴内的颓丧氛围一扫而空，就连刚刚情绪最激烈的几人，也渐渐冷静下来。
他更加坚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各位，听我说。”
——这头岩石巨人竟然还有第二形态。
当血条降至某个百分比，boss攻击再度上升，甚至还会毫无规律地释放那宛如流星雨般的强力大招，众人瞬间被打得人仰马翻。
原以为今天终于能将它拿下，可现在看来，距离终点还遥遥无期。回想起过去那精疲力竭的两周，大家的情绪和体力都陷入谷底。
带队的团长见状，叹一口气，“回去修整吧。”
天公不作美，回去的路上还偏偏刮起了暴风雪，泥水打湿的裤子被吹得干结在腿上，寒意浸透，步伐愈发沉重，等好不容易回到扎营的山洞，玩家们一个个的已经疲惫得说不出话了。
“士气太低了，这样下去，战斗的时候很容易出差错。”
副团长忧心忡忡地汇报，“要不还是回高级区练练级？等大家升上一两级再来挑战，会容易很多。或者回小镇发公告，临时召集一批精英玩家过来。”
团长摇头，“练级太慢了，这里离红霞镇距离不远，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他们的人发现。我们得赶在那之前占下来才行。”
“——至于招人，现在的团队人数已经够多了，再找人，肯定要把现在队伍里的人换下来。但我们的职业搭配都精心计算过，一来不一定能找到等级合适的人手，二来，新加入的人磨合还需要一段时间，不一定会比现在打得更有效率。”
他咬咬牙，目光中同样含着忧虑，苦恼不已。
“其实boss已经红血了，距离成功就只差最后一步。只要调整好战术，我是有信心一鼓作气拿下的。”
“但大家这几天持续作战，精神太疲惫，今天又受了打击……”
团长心中明白，比起提高战力，当务之急，是必须让低迷的众人振作起来。
可该怎么办好呢？
他看着面前的景象，自己都有些绝望。
……
洞外狂风暴雪，呜呜声宛如鬼泣，十几顶帐篷挤满洞穴，玩家们席地而坐，就着晶石微弱的光线，动作迟钝地一口口吃下手中的罐头。
冰凉的口感难以下咽，黏糊糊的口感更增添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恶心。在这种精神和肉/体疲惫到极致的时刻，再去吃这样的东西，莫名给人一种从人退化到了牲畜的感觉。
一片死寂中，只剩下机械性的咀嚼声。
“我受够了！”一人就在这时猛然推开手里的罐头，“这和泔水有什么区别？！我活着不是为了吃这样的东西的！”
吃了才能活下去，可活着，却只能吃到这样的东西，既然如此，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似是紧绷的弦突然在这一刻断掉，他陷入崩溃。
“我不明白啊，就算拿到妖雀石了，又能有什么用，生活不还是一样糟糕吗？”
“我知道你们都很厉害，都是为了同胞在奋斗……但我没那么伟大，我努力活着，真的只是因为想再次尝一尝学校对面小吃摊买的炸串而已……可是都十年了，我快要撑不下去了。我们真的还能迎来游戏结束的那一天吗？”
他抱住脑袋，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张了张嘴，喉头哽咽了下，发出一声呜咽，“……我都快要忘记那家炸串的味道了。”
最后一句话好似一记重锤，狠狠击在每个人心间。
山洞内一时安静，甚至有人低头跟着抽泣起来。
这样下去不妙。
团长心中敲起警钟，他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偏偏，又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安慰。
因为就连他自己，在内心深处的某一部分，也是赞同这名玩家的想法的。
太累了。
这十年，真的太累了。
他完全能理解对方的想法，当所有人都开始麻木地接受现状，开始在新世界争夺资源、发展势力、重建家园……将旧世界慢慢留在过去，才是最令人绝望的时刻。
因为那就好像承认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一片压抑中，副团长白着脸左右看看，急中生智，“对了，团长，今天镇上派来询问情况的玩家顺便带了点东西过来，你要不要看看？”
她努力地试图转移话题，说着，从背包里翻出几个包装精致的纸盒。
那名充当信使的玩家是代表小镇过来的，自然财大气粗。他见温泉和妖雀石矿脉的行进方向有一段重叠，便让北极狐巴士带了自己一程。抵达温泉时，顺便又挪用公款，给这群在外驻扎已久的玩家们买了些最新款的慰问品。
因为花的不是自己的点数，他也不怎么心疼，直接要了店内最好的礼盒。
但这名信使忘了这群人已经在外十几天，对暖暖温泉的事情可谓是一无所知，没有多加解释，东西送到便又匆匆离开了。
弄得副团长收到礼物后一头雾水，观察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后来又忙着杀怪，差点将礼物的事情忘了，直到这时才想起来。
“慰问品？”团长勉强提起精神，“难不成是新打造的装备？”
他精神一振。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如今这支团队有镇子在背后支持，装备已经十分优秀了，再想靠新装备和武器大幅提升实力，几乎不可能。
这么一想，他顿时就没了多少兴致，但为了转移注意力，还是示意副团长打开，“既然是给团队的慰问品，不管是什么，大家一起分一分吧。”
他仔细看了看副团长手中的礼盒，觉得有些眼生。
包装得太漂亮了，鲜艳的色彩骤然出现在这黯淡的洞窟里，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印象中，在光明镇上好像没见过这样的东西。难不成是从别的镇子送来的？
上面还写了几个汉字，但周围太暗，他看不太清。
副团长得到命令，三下五除二将礼盒拆开。
掀开最上面一层盖子时，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只见盒子里，数块中式糕点挤挤挨挨簇拥在一起，糯米蒸出的点心看着就蓬松软糯，香气馥郁甜蜜，一旁的酥皮点心则各个油润鲜亮，勾得人食指大动，还有的根据食材不同而染了色，像是浅粉的玫瑰鲜花饼，淡绿色的抹茶酥，等等，皆是姹紫嫣红，模样精致。
舒墨并没有追求过度包装，所有点心都放在一块，将盒子装得满满当当，看着反而有种别样的满足。
副团长揉了揉眼睛，“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她条件反射地把盖子盖上，再度掀起，里面还是一模一样的景色。
层次丰富的香气争先恐后从礼盒中钻出来，副团长和团长两个人石化地捧着那个礼盒，像两个刚从古代穿越回现代的原始人，只觉得一切喧嚣都在这一刻散去了。
连带着刚刚的痛苦，烦恼，都跟着一起随风而逝了。
只剩下内心震耳欲聋的咆哮……
这究竟是什么？？
试想一下，游戏开始十年了，所有玩家在末世中苦苦求生十年，馋得想啃树皮系统都不给机会，结果某天突然碰到一位跑腿大哥，随手往他们怀里塞了几个盒子，来不及多余交代什么又一溜烟跑了。而他们打开盒子一看，里面居然是十二块码得整整齐齐、香气四溢的中式糕点稻x村。
……这是什么魔幻现实主义剧情？
团长茫然地抬头，“难道是游戏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结束了？”
“不、不对啊，我头顶血条还在呢。”副团长目光呆滞地看了看天。
何况洞外的雪下得呼呼的，丝毫没有要停歇的迹象，怎么也不像是末日已经过去的样子。
两人：“……”
他们对视一眼，团长发出灵魂质问：“那这盒糕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面的世界趁他们不注意，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吗？
但他们明明才出来了十几天啊！
副团长眼尖，“等等，这上面写了字。”
她几步走到靠近洞口的地方，借着外面沉闷的天光，把盒盖翻过来。
最上面果然印着几个大字，暖暖温泉。而最底下，还有一行不起眼的小字。
“提供温泉、住宿、餐饮美食一条龙服务，物美价廉，童叟无欺……地址：xxx坐标……”
舒墨在保持逼格少打广告，和多多营销打开名气之间，最终还是从心地选择了后者。
于是高级礼盒的精致包装上便多出了这么一行无比接地气的小字。
而此时的副团长，在读完之后，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她下意识求助，“团长，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团长不愧是团长，心理素质良好——或者说崩溃得不那么明显，他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目光在暖暖温泉这四个字上停留许久，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先发给团员们，有多少盒？都发了。”
副团长整理了下，发现总共有五盒糕点礼盒，一共六十块，一个团队五十人，分给所有人都绰绰有余。
而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包装的盒子，同样是五盒。
她又拿了出来，这次做好心理准备，谨慎拆开，发现那竟然是满满一盒的水果罐头。
一盒五罐，分别是黄桃、荔枝、橘子、菠萝、什锦五种口味，用料实在，透过透明的玻璃罐，能看见满满的果肉，尤其是黄桃罐头，圆润可爱的形状，被蜜水泡得鲜亮润泽，令人看着就口舌生津。
副团长：“……”
她再度缓了好一会儿。
好不容易清醒一些，连忙叫来各小队的队长，将礼盒发下去。
罐头一共25罐，平摊的话每人能分到半罐，解馋又解渴，而糕点更是能吃到一整块。
众人一开始还不知道队长们在发什么，为什么顶着那一副神色恍惚的表情，等拿到自己的份额时，他们嘴里叼着的勺子吧嗒掉在了地上。
刚刚还在抱头大哭的那位兄弟，眼里泛着泪花，鼻涕还挂在下巴上，跟着呆滞住了。
他发出一声颤巍巍的，“…………啊？”
原来哭一回这么有用的吗？
抽了下鼻子，他小心地尝了尝罐头。果肉吸饱汁水，甜津津的，液体划过喉咙，有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再尝一口糕点，他分到的是一块牛舌饼，咸香酥脆，咬一口酥得直掉渣，椒盐内馅油润香醇，勾得人一口接一口的停不下来。
不知不觉，一整块下肚，还觉得意犹未尽。
可精神却好了许多。
过去那种怎样都无法填补的空虚感，却被一块小小的糕点轻易满足。
胃部的充盈带来无与伦比的幸福，他抹一把眼泪，回味着残留在唇齿间的余香，忽然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
团长默默观察着团员们的反应，发现糕点和水果下肚，带来的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洞穴内的颓丧氛围一扫而空，就连刚刚情绪最激烈的几人，也渐渐冷静下来。
他更加坚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各位，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