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神不如求我 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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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盈盈被他夸得勾唇,转了一圈,展示身上的裙子:“那当然了。”
  她翩飞的裙摆擦过霍凭景的衣角,霍凭景伸手,让她的裙摆从自己指尖划过。
  赵盈盈还未站定,忽地听见门外有繁杂的脚步声渐行渐近,还有不少人交谈的声响。她愣了一下,看向霍凭景。
  霍凭景好似才想起来:“我约了几位大人商讨一些政事,忘记跟盈盈说了。”
  赵盈盈惊住,下意识便想往门口走,可她才刚往前两步,已经看见那群官员们的身影。
  她愣了下,不知为何下意识觉得这样走出去与他们迎面撞上不好,又调转了方向,视线急急忙忙在房间里转过一圈,而后落在了桌案上。
  她只犹豫了一息,便从桌帷下钻了进去。
  霍凭景看着她的动作,不由失笑。
  怎的像是在他这里做贼?
  他抬头,见那群官员已经到了门口,只好按下话语,回身至桌案前坐下。
  官员们走进书房,向霍凭景行过礼:“下官参见霍相。”
  霍凭景道:“免礼,诸位大人请坐吧。”
  赵盈盈钻进桌子底下才意识到,不对呀,她躲什么呀?她是霍凭景的娘子,在他书房里出现一点也不奇怪,又何必做贼一般?
  可现下她已经钻了进来,若是这会儿再从桌子底下钻出来,那真是要丢死人了,不知道那群官员要怎么看她了。
  她叹了声,只好期盼他们快些商讨完政事,自己好离开。
  可偏偏他们畅谈不休,一点也没有结束的意思。赵盈盈蹲在桌子底下,又听不懂他们的话,只觉得无聊至极,都要打哈欠了。
  更难受的是她腿快蹲麻了,赵盈盈慢慢挪动着腿,想要换一个姿势。可桌子底下就这么点空间,又矮,简直寸步难行。
  她挪了两步,便把头撞到了桌案,不由得闷哼了声。
  赵盈盈赶忙捂住嘴。
  在偌大的书房里,女子的一声轻哼实在突兀,好几位官员都听见了。他们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停住,彼此面面相觑,显然都听见了那一声。
  他们就这几个老古董,一眼看全,所以能发出这种声音的,只可能是这房间里的……
  几位官员齐刷刷看向霍凭景。
  霍凭景也听见了,不止听见,他还瞧见了赵盈盈撞到脑袋的一幕,唇角勾了勾。但面对几位官员的眼神,霍凭景只当做无事发生。
  “怎么了?李大人,你继续。”
  李大人见状,只好继续说着自己的见解。
  “下官以为,西岚此举,简直未曾将我答昭放在眼里……”
  赵盈盈听见他们忽然停住,心提到了嗓子眼,以为自己要被发现了。好在片刻之后,又一切如常。
  她松了口气,将双腿伸展开,索性坐在了地上。
  于是几位正慷慨激昂的官员就看见从霍相的桌案底下,伸出了一条纤细的腿,女子的绣鞋难以忽视。
  众人再次对视一眼,看向霍凭景。
  只见霍凭景仍是面色如常,似乎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他们便只好再次继续。
  “下官以为,若是西岚与北面结盟,恐怕不妙……”
  赵盈盈坐在地上,听得无趣极了,不知他们还要商讨多久,她脖子只能梗着,也不舒服。她实在忍不住扯了扯霍凭景的衣摆,压低声音道:“相公,你们还要说多久啊?”
  她觉得自己已经声音很轻了,但几位官员再次凝滞了。
  霍夫人,你这么说话,大家都能听得见啊!
  你们夫妻二人的情趣还真是特别啊。
  霍凭景清了清嗓子,道:“抱歉,汪大人继续说吧。”
  几位官员哪里还能说得下去,对视一眼,皆借口告辞,很快匆匆离去。
  赵盈盈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从桌子底下钻出来,道:“他们应当没发现我吧?”
  霍凭景眸中笑意渐深:“盈盈以为,他们为何匆匆离开?”
  赵盈盈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解释说:“早知道我就不钻进去了,我当时脑袋傻掉了。他们应该不会多想什么吧?”
  霍凭景若有所思:“还好,他们只是以为,我们在这里做一些难以启齿的事。”
  赵盈盈:“……”
  第81章 试试
  只是以为?!
  这种误会难道还不够大吗!
  而且, 他们分明清清白白好不好,谁会大白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选这种莫名其妙的位置,做这样那样的事啊?
  赵盈盈小嘴一撇, 眉头耷拉下来, 懊恼地在自己脑袋上轻敲了敲:“我当时干嘛要钻进去啊?”
  她嘀嘀咕咕的样子看得霍凭景眸中浮现笑意, 霍凭景倚着桌案好整以暇看她,顺着她的话问:“是啊?盈盈方才怎么会想到钻进去呢?盈盈在怕什么?”
  赵盈盈眉心拧着:“我也不知道呀, 就是看见他们的身影马上就到眼前了, 就感觉这么撞见好像不太好嘛, 然后一回头, 又刚好看见桌子啦。其实我刚钻进去就后悔了, 可是那会儿他们都进来了, 再钻出去的话,场面就会更尴尬了呀。”
  她说着,惆怅地叹息一声:“现在怎么办?误会这么大, 对你的名声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她看向霍凭景。
  霍凭景唇角微弯,道:“没事, 他们不敢说什么。”
  赵盈盈还是撇嘴:“不敢说,那也肯定会在心里想,真是的,他们的思想怎么这般污秽?难道我藏在桌子底下, 就一定是做那种事嘛?”
  霍凭景唇角弯的弧度更大,微微站直身子, 将还在懊恼的人拉进怀里:“好了,他们想任他们想, 左右没人敢乱说什么。那旁人要想些什么,总不能不许他们想,是不是?”
  赵盈盈还是一个劲叹气:“好烦。”
  她头一偏,瞪了眼霍凭景:“都怪你。你约了人也不提前与我说,还非要让我在这里换衣服!”
  霍凭景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嗯了声坦然认下罪行:“嗯,是我的错。”
  他亲了亲赵盈盈柔滑的手背,又在她白皙的脸颊旁亲了亲,轻声道:“不过盈盈,既然他们都误会了,不如咱们试试?”
  他轻笑了声,继续道:“盈盈可还记得,那话本里就曾写到过这样的场景。”
  赵盈盈蹙眉,在脑海中回忆了一番,记起似乎是有这么一段,写男主角与女主角在书房里,女主角蹲在地上,给男主角用嘴巴疏解了一番之后,又做了起来的。
  赵盈盈跺了跺脚,嗔瞪他:“呸!那话本里什么没写过?难不成都要试试?”
  简直就是随时随地无时无刻都可以做。
  她推开霍凭景,扭头走了。
  霍凭景看着她背影,眸中再次漫出些笑意:“原来盈盈想全部试试,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些场景似乎难度有些大。但若是盈盈想要试试,我也不是不能尽力满足。”
  赵盈盈身形一顿,回头羞恼道:“我才没有!”
  赵盈盈又气又羞地离开书房,回到卧房,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在美人榻上坐下。红棉与一群丫鬟赶忙迎上来伺候,红棉给赵盈盈倒了一杯茶,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赵盈盈拿起茶盏,气鼓鼓地喝了一口,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觉得刚才那些事不好在她们面前提,只好道:“罢了,没什么。”
  她放下手中茶盏,又叫住红棉道:“你叫她们准备一下,咱们下午去城中逛逛。”
  红棉诶了声。
  用过午膳后,又过了会儿,等日头没那么晒了,赵盈盈才带着婢女们出门逛玩。
  时下已进七月,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再过些日子,天气便该转凉了,不过这些日子还是很热。
  金顶蓝帷的马车停在铺子门口,一时间便将路占去三分之二,这样大的阵仗,惹得路过得百姓纷纷驻足停望。只见蓝色帘栊被打起,率先露出一双纤纤玉指。
  还未见其人,先见马车旁边的婆子撑开大伞,遮去已经不那么晒的太阳。
  而后终于看见了马车内的人。
  乌发雪肤,云鬓高挽,仿若粲然的芙蓉花,令人移不开视线。
  百姓们虽不认识那些高门贵妇,可平日里在街上也遇见过,今日这位俨然是个生面孔。
  有人问:“这是哪家夫人?怎的这样脸生?”
  “不知道啊,没见过啊。”
  “好像是霍相的夫人……”
  一时聚集了不少人,吵吵嚷嚷,瑞阳王世子正与友人在对面的茶楼二楼喝茶,见这样的动静,不由得也瞥了过去。
  “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人围着?”友人发问。
  瑞阳王世子陈敬之道:“瞧这架势,许是郑溪吧。”
  友人听闻此言,促狭一笑:“那世子岂不是该过去打个照面?”
  陈敬之一向倾慕郑溪,京城皆知。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意,郑溪偏偏一心只对霍相清根深种,好几年了都不曾死心。
  陈敬之淡淡一笑,道:“还是算了,她见我又不高兴,我又何必自找不痛快。”
  友人叹息,又道:“从前或许世子没机会,如今情况可有不同了。世子想必知晓了,霍相此番回京城,还带回了一位倾国倾城的夫人,听闻夫妻恩爱,如胶似漆。昨日王妃特意办了一场赏花宴,邀请这位霍夫人前来,霍相还特意过来接人回府用午膳,好不令人艳羡。”
  陈敬之知晓母亲昨日办赏花宴的事,也知晓郑溪会过来,他前些日子才想向郑溪示好,特意寻了一个难得的东珠送给她,岂料郑溪并不接受陈敬之的好意,陈敬之为此与她吵了一架,昨日便特意避开了。
  他有意没打听赏花宴的事,自然也不知晓这位霍夫人的事。
  但郑溪倾慕霍相,看见心上人和别人出双入对,想必心里不会好受。
  陈敬之垂眸,想着郑溪的事,问友人:“后来还发生了什么事么?”
  友人叹气,说:“听闻郑姑娘受了些打击,这会儿正是伤怀的时候,世子若是对她关怀备至,说不准郑姑娘会回心转意呢。”
  陈敬之道:“她那性子,只怕我凑上去,她只会更伤心。”
  二人说着话,友人忽地一瞥,发现方才被人群围着的人,竟然不是郑溪,而是另一位美人。
  “诶?京中何时有此等美人?”友人惊叹一句,“莫非是那位霍夫人?听闻那位霍夫人貌若芙蕖,比郑姑娘还要漂亮几分。”
  陈敬之低头看去,瞧见了赵盈盈的身影。诚然,比郑溪更惊艳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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