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宠记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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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永骁素来是不苟言笑的模样,他那长子裴律倒是颇像他,他负手站在杜栩面前,道:“家母挑了个日子,派人前去侯府提亲。”
  杜栩眉头略挑:“什么日子?”
  裴永骁抬手作揖:“九月初十,到时叨唠了。”
  杜栩淡淡勾唇:“好。”果然是挺心急。
  裴永骁不是个多话的人,只抬手示意:“一起?”
  杜栩:“一起。”
  二人并肩前行,哪怕正在议亲的是彼此的儿女,也仍是没说什么话。直到出了天华门告辞后,杜栩看了看裴永骁的背影,心觉这人也太过深沉了些。
  随便思罢他转弯朝兵部的方向去。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还是情节展开期,随着各种契机让感情的发展越来越到位后,男主的戏只会越来越多,直至霸屏、霸屏、霸屏……(*^3^)
  第13章
  在秋季,开的颇有名的还有秋菊,千娇百媚,姹紫嫣红。
  形态各异,颜色各种的秋菊难免也会诱住像杜青宁这样的小姑娘。据杜青慧所说,其外祖赵家后花园的秋菊开的又好又密,可以采来做些爱吃的菊花糕,爱喝的菊花茶什么的。
  闲的难受的杜青宁自然不推辞,二话不说便随杜青慧去了赵家采花。
  当下,她们收获不错,正在赵家人颇为热心的招待下上了马车离去。
  整个马车里萦绕着菊花香,让杜青宁不由越发觉得心情好,与杜青慧又说起了这些菊花该来拿来干嘛,一连串的食物名字自然而然的又从她嘴里蹦出来,杜青慧听了不由直笑。
  杜青宁想了下,道:“最近三姐似乎有头晕过,也不知做点菊花羹与她喝,可是能有些好处。”
  杜青慧闻言笑容顿了下,道:“四姐对三姐真好,总是时刻关心着她。”
  杜青宁莫名从这话里听出了些别的味道,下意识抬眸看去,可又见杜青慧仍是那副甜甜乖乖的模样,她未再多想,只道:“那是当然。”
  言罢她吩咐车夫停了马车,随手握起一簇菊花下马车沿着这条颇为热闹的街逛了起来。
  杜青慧连忙跟上,叹道:“四姐这双腿当真是不会觉累的。”
  杜青宁侧眸看了杜青慧一眼:“若慧慧觉得累,就上马车嘛,不需要也跟着我。不过我还是觉得,多走走好,这腿啊,疼着疼着……”
  说着说着,突然又不说了,只因她抬眸突见右侧的兵器铺前,正有高大英俊的裴律走出来,她下意识心觉欢喜,停下脚步喊了声:“裴世子。”
  本欲转身朝侧边武平王府马车的方向走去的裴律闻声停下脚步,也朝她看了过来,见到朝自己走来的她,他微微颔首:“四姑娘。”
  裴律身后跟着的除了他的亲信阿柒之外,还有其表妹汪彩和,与二表弟汪承泓。
  汪承泓为裴律姑母裴悟心的次子,大概弱冠之年的样子,生的不赖,颇具风流的味道。他正打量着眼前的杜青宁,眼里的兴趣毫不掩饰。
  相比来说,汪彩和见到杜青宁,眼里的神采就特别不友好了。
  很明显,裴律与杜青宁的事情,这兄妹俩都是知道的。
  杜青宁站在裴律面前,笑的眉眼弯弯:“好巧,裴世子是想买武器?”其实她觉得作为一个正常的姑娘,见到自己有意的对象该是羞涩的难以言语的,可她羞虽也羞,可这种感觉太淡,不由将他当老朋友一样打起了招呼。
  裴律应道:“我来修剑。”
  杜青宁疑惑:“修剑?裴世子亲自来?”据她所知,他可是大忙人,这种事不该让人代劳?
  裴律:“嗯,想看看这铁匠的手艺。”
  “哦!”杜青宁点了下头,道,“我和我五妹出来采菊,正巧路过这,打算逛一逛,那我们继续逛了,世子告辞?”话语间,她牵住了身旁杜青慧的手。
  裴律微颔首:“告辞。”
  还真是冷淡啊,杜青宁暗暗叹气,低头无意中看到自己手里的那簇菊花,心下一动,突然将菊花递给裴律,笑道:“给你。”她听说,如果送花对方接受的话,那便是有意的。
  裴律抬眸看了她一瞬,伸手接过:“多谢。”
  见他接受,杜青宁的笑容不由拉的更大,绽放的比手中那簇有红有紫的菊花还要美。虽然裴律见了面无异色,但就冲着他会接受这花,就足于让人觉得震惊。
  汪彩和气的不由跺脚。
  杜青宁心里大概有了数,挥手扔下两个字:“再会。”便牵着杜青慧欢快的走了。
  “倒是个有趣又大胆的姑娘。”看到杜青宁走远,汪承泓靠近裴律,小声道,“确实是个好姑娘,可表哥确实打算就这么将就了?”应家人的要求,汪承泓一直跟在裴律身边锻炼学习,他也颇为了解这个表哥。
  裴律未言,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菊花,迈步就靠近马车。
  这时几乎气急败坏的汪彩和过来抢了他手里的菊花,冷哼:“这菊花给我吧!”虽说知道表哥不可能对那杜四姑娘有意,可她仍是想证明一番。
  裴律任她将菊花拿走,上了马车。
  裴律的反应让汪彩和觉得挺满意,可想到再如何,他还是打算从了外祖母与这杜四姑娘定亲,她就觉得烦闷。
  她不由狠狠地将这簇菊花扔在地上踩烂,才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汪承泓透过马车后窗看到自家妹妹的作为,再看了看不为所动的裴律,轻啧了一声。
  另一头,杜青慧将杜青宁拉远,确定没其他人会听见她们的话,才道:“四姐怎能突然向人家送花?这行为未免太过大胆了些,人家见了该如何看呢?”
  杜青宁倒是不以为意:“我何必在乎人家怎么看?我这样可以准确的知道裴世子的心意,也免得自己猜啊猜的。”
  想到杜青宁这性子就是如此,杜青慧便换了个说法,又道:“那你总在乎裴世子如何看吧?怎可在她面前失了女儿家的矜持呢?”
  杜青宁闻言只笑道:“我就是这样的人,又何须隐瞒装矜持呢?装也装不了一辈子啊!”
  杜青慧觉得自己实在说不过她,便只能作罢,看起来似乎不大乐意。
  “好了。”杜青宁拉起杜青慧就继续走,“我心里有数,咱们再逛逛就回去。”
  “嗯!”杜青慧点头应下。
  天色并不早,二人没逛多久,杜青宁给杜青雨买了些其爱吃的零嘴,就与杜青慧一道上马车回去了。
  她们采了有三篮子的菊花,杜青宁得了两篮,杜青慧得了一篮。
  杜青宁提着两篮子的菊花踏入肆意轩时,正巧看到杜栩踏出书房,她迎过去笑嘻嘻的喊了声:“爹,是要用晚膳了吗?”
  “嗯!”杜栩低头看了看那些菊花,问道,“哪里采的?”
  杜青宁将两篮子菊花递给走过来的采秋,应道,“赵家啊!那里的菊花开的甚好。”
  这丫头素来都闲不住,没事就得找事做,杜栩未再多问,只道:“随为父一道用膳吧!”
  “好。”她点头。
  从开始见到,到坐下用膳,杜青宁始终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她虽素来如此,杜栩却是可以看出来今日的她尤其高兴,眸中的慈爱便更明显了些:“今日阿宁似乎遇到开心的事。”
  杜青宁也不隐瞒,直接道:“我今日遇到裴世子,给他送花,他接受了。”
  杜栩闻言眉头微挑,这倒是像她能做出来的事。他从不觉得女孩子就该规规矩矩的压抑自己的性子,自然不会训她,只道:“今日武平王给为父说,九月初十,便会派人来提亲。”
  杜青宁闻言眨了眨眼:“还真是个好消息。”
  见她这般坦荡荡,杜栩眸色中微有些晃神之态,稍纵即逝,快的杜青宁觉得似乎是自己的错觉。而后他也轻轻勾了勾唇,低头用膳未再说话。
  后来杜青宁又道:“爹,今日千百庄有夜会呢?我去玩玩?”
  杜栩应下:“去吧!”
  杜青宁笑眯眯点头:“好。”
  用了晚膳,杜青宁便去了杜青雨那,本想拉杜青雨一道去玩玩,奈何其又染了些风寒,便只能好生嘱咐了番,与之前约好的杜青慧一道去。
  每年的八月份,千百庄都会挑一日开夜会,具体日子待定,今年所定的日子便是今日。每年这个日子,千百庄都会彻底开放,有钱没钱都可进入,游玩设摊,一切随意。繁华热闹,灯火珊阑,仿若过节似的。
  本是兴致颇高的杜青宁,因为杜青雨身子不适的缘故,多少影响了些心情。
  杜青慧拉着她来到一家面具摊前,挑了个狰狞丑陋的面具搁在自己脸上,故意凑到她面前:“四姐是不是喜欢这个?”
  杜青宁笑了笑,伸手就去拿:“那你付钱,送给我。”
  她拿起面具带在自己脸上,无意中瞥见远处那栋耸立的高楼,她知道那个方向就是序月水渊。她心念一转,取下面具,便对杜青慧道:“我带你去个风景特别好的地方,就像世外仙境似的。”
  “嗯?”杜青慧任她拉着朝北走。
  只是当她拉着杜青慧欢欢喜喜的走到序月水渊前面的拱桥上,又犹豫了。
  杜青慧心觉疑惑:“四姐怎么了?你说的地方是不是就是前面?”当下的序月水渊点灯较少,安静的与这序月水渊外的千百庄有些格格不入。
  杜青宁后知后觉的发现,如今的她,该是与裴家二公子离远些好,免得被人想多。于是她便只能压下怀念序月水渊风景的心,对杜青慧道:“罢了,不去了,咱们去别处玩。”
  “哦!”杜青慧乖乖依她。
  当下有位身穿华服的男子走来,他生的仪表不凡,温润内敛中,透着一丝难以让人忽视的贵气,那身久居高位的气度引得转过身的杜青宁朝他看去。
  男子负手前行,无意中瞥到前方的杜青宁,眸色不动声色的闪了下,又收回目光与她擦肩而过。
  杜青宁回头看了看他的背影,对杜青慧道:“那个人看起来真不简单。”
  杜青慧拉起杜青宁就走:“好啦!四姐也别对什么人都好奇,毕竟是男子,别总瞧着人看。”
  杜青宁点头,也是,就算她思想单纯,难保人家发现了不会多想。
  那男子直接一路无阻的进入了序月水渊往东走,之后上了那栋高楼,见到正在窗边下棋的裴延与蔚宗意。
  蔚宗意抬眸看了他一眼:“哟,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男子名唤蔚元钧,他也过去坐下,淡笑着问:“如何?宗意可是有望能赢?”
  蔚宗意直接识趣的让了位置:“你来了正好,你来与他玩。”
  蔚元钧便与蔚宗意换了个位置,落下一枚棋时,却见未说话的裴延一直看着楼下序月水渊外头的繁华闹市。他问:“阿延这是在看什么?”
  裴延并未理他,他便顺着看去,无意中瞥见与杜青慧一道坐下休息的杜青宁,远远的,他并不能看见她的容貌,但之前在下面的那一眼,他却是将她的长相记得清清楚楚的。
  这时蔚宗意站在窗前,也顺着发现了杜青宁,便道:“那不是上次那姑娘么?”
  “上次那姑娘?”蔚元钧便问,“你说的可是那绿衣姑娘?”
  “对对对。”蔚宗意不由又稀罕道,“阿延上次难得允了外人进这序月水渊玩,便就是那位姑娘。”
  “哦?”蔚元钧颇有深意的笑看着裴延。
  裴延收回了目光,随手落下了一枚棋,轻轻浅浅的模样,倒是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蔚元钧也落下一枚棋:“不过话说回来,那姑娘,我莫名觉得很眼熟。”
  裴延随意问道:“怎么个眼熟法?”
  蔚元钧:“一时也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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