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美人又懒又娇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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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须臾,路寂哑着嗓子开口:“我可以抽根烟吗?”
  季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点头。
  路寂磕出一支烟,熟练地点燃,仰起头轻吸一口,烟雾在淡粉色的唇间弥散开来,模糊了他五官的轮廓。
  季挽看着这样的他,心脏揪得酸疼:“就这么喜欢她吗?”
  路寂又吐出一口烟,偏过头,隔着青色的云雾淡淡注视着他的眼睛:“嗯,很喜欢,喜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季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手指正不自觉抠着沙发的边角:“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不试着去告白呢。”
  路寂垂眸抖了抖烟灰:“告白?”
  他又转回身,夹着烟的修长手指轻轻抵在额角,眼睛里笑意稀薄:“会吓到他吧,真到那一步,我可能连待在他身边的资格都不会再有了,我不敢赌。”
  “你……”季挽还想说什么,可看路寂这个状态,又觉得多说什么都无益。
  低头喝了口热水,沉默片刻,突然把杯子重重搁在茶几上。
  “咔”的一声,路寂撩眼淡淡看过来。
  “学长。”季挽侧身面朝着他:“我们明天去看电影吧。”
  路寂看了他几秒,微微垂下视线:“我说过今天不是你的错,不用为此特意补偿我。”
  “不是什么补偿。”季挽抬了抬下巴,眼梢带笑:“就是单纯想看电影罢了,去不去啊。”
  路寂看着他在灯光下略显憔悴的脸蛋,皮肤苍白柔软,因为这抹笑意,清冷漂亮的五官也染上些许明艳。
  就这么看了好一会,路寂才淡淡移开目光,将还在燃着的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垂落的发丝遮住眼睛里的情绪,唇角扬起不甚明显的柔和弧度:“去。”
  “那成。”季挽比了个ok的手势,身体放松靠回沙发,顺势拿起手机开始刷票:“这电影排片挺足的啊,什么时间段的都有,哥你想看什么场的啊。”
  “我都行。”路寂闲散侧着身体,一条手臂搭在季挽身后的靠背上:“你明天上午有课,买下午场的吧。”
  “哦……”季挽闻言手指就开始往下滑,顿了顿,又突然抬头:“我明天上午有课你都知道啊。”
  路寂撇开眼神,漫不经心地回:“明天是周五,我们之前周五出去玩过,所以记住了。”
  “是吗。”季挽不疑有他,还忍不住感叹:“不愧是学神,我们专业课表都快上大半年了,我到现在都还没记全呢,你听过一次就能记住,记忆力也太逆天了吧。”
  “只要留心记也没什么难的。”路寂温声回,提醒他:“先选时间吧。”
  季挽哦一声,刷了一会,最后定了下午三点半的场次。
  付完钱,季挽把手机又丢回旁边,算是解决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偏头看向旁边的人,羞涩一笑:“好久没看电影了,怎么感觉有点紧张呢。”
  路寂单手支颐,垂眸看着他,眼神里漾开几分愉悦:“我也是。”
  灯光映亮他的半边脸颊,另一半掩在微弱的阴影里,长睫低敛,深邃的眉眼间带着一点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温柔。
  季挽跟他对视半晌,不知怎的脸颊突然就蹭起一阵热意,很快蔓延扩散至耳朵,雪白的耳廓沁出一层薄红。
  慌乱移开视线,随手抓过旁边的抱枕搂在怀里:“你紧张什么,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想陪你看电影,平时怕是连档期都排不开吧。”
  路寂盯着那只透着薄红的耳尖看了一会,眼眸微微变黯,舌尖难耐地在后腮滚了一圈。
  “没有女生。”静默须臾,路寂才慢吞吞开口,语调微沉:“只有你。”
  季挽愣了愣,忍不住抬头,恰巧路寂也在此刻抬起眼皮,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这一瞬间,季挽明显感到自己的心脏好似被什么勾了下,有种怪异的感觉。
  他愣了有几秒,僵硬扯了扯嘴角:“学长你干嘛,想撩我啊,撩错对象了吧,这话应该对你喜欢的那个人说才对,跟我说有什么用啊。”
  路寂盯着他看,眼神里含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顿了一会,才微微垂下视线,慢悠悠道:“那撩到你了吗。”
  “什么?”
  没想到还真得被他猜中,季挽惊讶偏头,大幅度的动作将鬓边一小撮乌黑的碎发荡开,发尾轻轻扫过雪白的耳尖。
  路寂曲起食指将那撮头发挑起,不等他看清,细软的发丝就从指间溜了出去。
  他没将手指移开,两根指腹来回捻了捻,又抬起放在鼻翼下,除了自己指尖的烟草味,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洗发水的清香。
  过了一会儿,路寂才收回神思,他依然侧着半边胸膛,低头定定看着季挽的眼睛:“刚才有被撩到吗,如果有感觉,那下次我可以对他试试。”
  季挽的眼神略微一怔,像是在思考,随后他眨了眨眼,有些错愕:“哥你是在,拿我做实验?”
  路寂没有说话,似乎是想用沉默做回答。
  季挽怔了半晌,脸色肉眼可见地耷拉下来,随即他偏过头,语调硬邦邦的:“一般般吧,你喜欢的那个人眼光那么高,怕是也不会吃这种小把戏。”
  “嗯。”路寂微微沉吟,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不是没有道理,在这方面我也没什么经验,看来还得继续努力。”
  季挽闻言侧眸瞥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想到他这般诚挚认真,放低姿态的委曲求全,并且所做种种就只是为了取悦一个女生,季挽心里只觉得无比憋闷。
  外面风雨渐渐停歇,湿润的凉风从阳台的玻璃门吹进来,给干燥的室内换上一缕清新的空气。
  季挽放下抱枕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路寂跟着起来:“我送你。”
  “不用了。”季挽回头看他,轻摇下头:“哥你晚上喝了酒,不能开车,我跟来的时候一样打车就好了。”
  季挽说完,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他的眼睛里有几缕红血丝,看着没什么精神。
  路寂看着他带着一点苍白的小脸,语气放柔:“那我送你到楼下。”
  秋末冬初,夜晚非常寒凉,尤其是刚下过一场冬雨,清冷的空气中漂浮着被雨水洗涤后的树木与青草香。
  叫的车还没到,两个人站在一棵古朴粗壮的青檀树下等着,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模糊的轮廓下,他们并排垂下的双手像是紧紧牵在了一起。
  路寂盯着那处阴影看了一会,眼底有微光闪动。
  只是这个“牵手”却没有如他所愿多持续片刻,季挽很快将手抬起,放在另一侧胳膊上用力搓着,口中也同时不自觉轻呵出白雾。
  路寂低头看着他:“冷吗?”
  “还行,不冷……”话音未落,季挽就仰头打了个不小的喷嚏,吸了吸鼻子,眼睛里噙了一汪水。
  路寂无奈,这小孩来之前穿得非常单薄,还好下楼前让他穿了自己的外套,不然感冒怕是会更加严重。
  “车还有两公里才到。”
  路寂说完,看一眼他们隔了几乎有几个拳头那么远的肩膀,又撇开眼神,目光平视着前方:“要是还觉得冷,可以靠我近点。”
  季挽闻言也瞄了瞄他们之间的距离,抬手揉了下鼻尖,摇摇头:“不用。”
  路寂“嗯”一声,没有勉强。
  深夜的风真的很冷,刀子般扎在皮肤上,道路两旁的灌木丛被吹得簌簌作响,路灯忽明忽暗,细长的影子在他们身上划过,如同鬼魅。
  等车的预计时间只有五分钟,却漫长得犹如半个世纪,季挽咬着瑟瑟发抖的牙齿,才过去不到一分钟,心理和生理防线就同时崩溃,终于还是忍不住,挪着小碎步慢慢靠近旁边唯一的热源。
  路寂静静在旁边站着,左边的手臂突然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又碰一下,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像只胆小又黏人的考拉,短暂的试探过后,整个身体便都靠了上来。
  路寂没有低头去看,只是抬手抵在唇边,发出一声很短促的低笑。
  季挽往他身上贴的动作顿时就停下了,仰起脸,清亮的眼神里透着点难为情:“干嘛啊。”
  路寂垂下视线,眼睛里带了一点笑:“冷吗?”
  同样的问题,季挽却觉得这次的语气好像比刚才多了那么一丝丝的嘲讽,撇了撇嘴,破罐子破摔道:“冷又怎么样,不是谁都像学长你一样身强体壮,耐风抗寒的好吧。”
  路寂像是听不出他的小脾气,竟然还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身体是挺强壮的。”
  季挽:“……”
  他确认了,路寂绝对是故意的,他肯定就是在嘲讽自己!
  这个人有时候真挺坏的。
  不甘愿老是这样被逗,季挽偏头睨他一眼:“路神同志你怎么回事,哪有自己夸自己强壮的,王婆卖瓜啊,就是真卖瓜也得让人验验货不是。”
  路寂闻言低头看他,沉默片刻:“怎么验?”
  季挽被问得愣了下,他刚才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怎么还当真的。
  郁闷归郁闷,眼睛却还是诚实地在他身上打量,路寂刚才下楼时穿了一件风衣,这个男人本来就是衣架子,宽肩细腰,腿也巨长,穿这种类型的衣服更是能将他身材的优势完全凸显出来。
  往那随便一站就是扑面而来的荷尔蒙。
  怎么可以有人把风衣这样难驾驭的单品穿得这么好看,就无语。
  季挽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咽起口水,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很花痴,特意收敛了一下眼神,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很简单,把衣服打开。”
  路寂放在风衣口袋里的双手顿了顿,盯着他在路灯下泛着柔光的脸颊看了一会,拿出手将衣服拉开。
  看他这么配合,季挽就更是心安理得,看向面前即使隔着衬衣也仍然能显出胸肌轮廓的宽阔胸膛,伸出一只手,将掌心轻轻放上去。
  虽然之前几次被他抱时就已经有过大概的接触,但都没有现在这样明目张胆摸上来的真实感。
  好硬,也好厚实的肌肉,摁下去竟然还能回弹,手感也太好了吧,看不出路寂这样高瘦修长的身形竟然还能有如此结实的胸肌。
  果然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真猛男。
  隔着衣服都能有这么舒服的手感,不知道真空接触又会是怎么样的感觉。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季挽就短暂愣了几秒,也瞬间意识到他刚才这个想法到底有多离谱。
  靠,真空摸其他男人的胸肌?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季挽越回味心里就越是臊得慌,舔了舔干燥的唇,心虚地抬眸朝路寂觑了一眼。
  路寂也微垂着头看他,目光黑沉沉的:“怎么样。”
  季挽敷衍嗯了声,眼神飘忽着撇开:“还行吧,也就那样……”
  说罢就想把手放下,却没想路寂却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只用手验不出什么吧,要不要换个方式。”
  季挽愣了愣,抬起头看他:“什么?”
  气温低寒,季挽将外套拉链拉到顶,宽松的衣领遮住小半张脸,鼻尖被风吹得泛着一点红,望着他的眼神有些清澈的疑惑。
  路寂嘴角微不可察地轻轻勾了一下,在季挽还没来得及反应时,攥紧他的手腕,一把拽过去。
  “唔……!”季挽就这么猝不及防扑进他怀里,被他用敞开的风衣包住。
  脸颊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料紧贴着宽厚的胸膛,好硬,也好热。
  “这样呢。”寂静中,头顶再次传来路寂的声音,微微有点哑,敲打蛊惑着季挽脆弱敏.感的耳膜:“是不是比用手感觉得更清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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