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有空间:回到父母去世前一天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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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白头一看王秀芬破口大骂,猜到老婆子这是没找到瞎话的源头,把气撒家里来了。
  “好了,这马上开饭了,吃完饭再说。”老白头安抚好王秀芬,冲儿孙们使了个眼色,嘴努了努,“开饭吧!”
  几个孙子欢快的跑厨房端饭碗,不一会儿,把十几碗绿豆汤,两篼篦大白馒头,一大盆蒜拌豆角端上桌,飞快的吃起来。
  老白头看不下去,“人还没到齐就吃,还有没有规矩,老大,去喊老二他们吃饭。”
  徐洛秋反驳,“爹,孩子们干半天活都饿了,再说院儿里这么大声音,二叔子一家又不是到,吃个饭还要三催四请!”
  白南风走进来,把军用雨衣脱下来甩了甩,晾到晾衣绳上,“大嫂,外面在打雷下雨,要不咱两家换换屋子,你试试能不能听到。”
  徐洛秋一听要换屋子,立马不吱声了。
  白南风结婚晚,他原先住的房间就让给了几个侄儿,他搬到东厢房住,等到几个侄儿能满地跑了,他才和顾惜容结婚,这东厢房一住就住了十几年。
  而老白家正房五间,只有四个能住人的房间,一个堂屋。孙辈没长成的时候还没什么,现在孙辈们都成半大小子了,房间就有点不够住了。
  老白头看到白南风只身一人,问他:“孩子们呢?咋没过来吃饭?”
  “院里泥水多,雨也太大了,我就没让他们过来,一会儿我给他们揣过去。”白南风拿了一个大白馒头啃,又把垫馒头的屉布抽出来,包了五个大馒头。
  他把绿豆汤“咕咚”喝完,拿起筷子从盆里把蒜豆角拨了一碗,又找一个碗盖上面,“爹,娘,你们先吃着,我给容容和孩子们先送过去。”
  他利索的穿上了雨衣,馒头揣怀里,两手端着碗,“大侄儿,快给二叔取四双筷子塞袖筒里。”
  白振华看着二叔这一通操作,目瞪口呆,被二叔点名才反应过来。
  白南风东西拿齐就往东厢房冲。
  徐洛秋见白南风连揣带拿跑远了,忍不住嘀咕,“他们就那四口人,二叔子咋拿那么多。”
  王秀芬瞪了徐洛秋一眼,“又不是不够吃,哪那么多话。”
  晚饭后,各回各屋,劳累一天,早早躺炕上休息。
  王秀芬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推了推老白头,“老头子,你说这些瞎话都谁传出来的呀,编的还有鼻子有眼。”
  黑暗里老白头重重叹了一口气,“哎,那瞎话传的整个村里都知道了,赶明儿让老二出去走一圈吧。”
  “你也别多想了,咱老白家哪能出那样畜牲不如的人呢。”老白头安慰王秀芬。
  王秀芬没说话,她自个儿的儿子她知道,两个儿子早就对老头子偏心老二不满了,不止一次对她发牢骚了。
  她也很为难,一边是孝顺的养子,一边是只有自己小家的亲生子。
  这老二次若真的没了,她那俩儿子拿了赔偿金就走,他们还真干得出来,她那个大儿媳妇卖侄女的事也能做出来。
  她和老头子一辈子生育了五儿两女,等饥荒年代过了,只活了两儿一女,这两个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啊,老二也是被她从小喂到大,她也一样疼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俩儿子越长越歪,三儿子还好些,就这大儿子有时候歪没边儿了。
  王秀芬爬起来,拽了下灯绳。昏黄的灯光猛地亮起来,老白头也从半睡半醒间清醒了过来。
  “你干啥呀,老婆子,半夜不睡觉点啥灯,不费钱吗?”
  王秀芬也没理老白头,她爬下炕,打开立橱,从脖子取下一把小钥匙,拿着钥匙对锁眼,对了半天没对上。
  “老头子,快起来,帮我把抽屉取下来,我眼神不好,看不见!”王秀芬小声的喊老白头。
  老白头爬起来,没好气的问,“大半夜的,你到底要干啥?你不是不让我碰你那抽屉吗?”
  老白头把抽屉递给王秀芬,“给,跟啥宝贝似的,盖了一层又一层。”
  王秀芬白了老白头一眼,“可不就是宝贝!”她晃了晃手中大红的存折,“家和万事兴就靠它了。”
  “你平常不是宝贝的很,我看一眼都不行,今天怎么舍得拿出来了?”
  “老头子,忙完秋收咱就分家吧。”王秀芬一脸认真的和老白头商量。
  老白头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行,我们都还在干啥分家,分完家这个家就散了。”
  王秀芬直接打断,“老头子,你先听我说。咱家孙子们多,比别家是有福气。”她看了看老头子的脸色,“可这也意味着咱们吃喝嚼用大啊!”靈魊尛説
  “再说了,现在咱这房子也快住不下了。咱这六个孙子越长越大,没几年也要说媳妇儿了。”
  王秀芬沉默了一下,幽幽叹息,“总不能孙子们成家,还要和其他兄弟住一起啊。”
  老白头神色忽明忽暗,“那你打算咋分?”
  第15章 半夜话分家
  王秀芬蹬凳子上,踮起脚把墙上挂的木算盘取下来,回到炕上,从抽屉里取出一大叠黄草纸。
  王秀芬拿着草纸给老白头指了指,“看,这是他们兄弟结婚之后交家里的钱,这一本是没结婚之前他们交给家里的钱,每一笔我都记账了。”
  王秀芬拿起算盘,手飞速拨打着算珠,隔一会儿,用铅笔记录一下。
  老白头静静的看着老婆子忙活,思绪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四六年成亲,他用毛驴接到老婆子,当时就暗下决心一定要让老婆子过上好日子。
  谁想婚后几年,灾难连连,吃了上一顿没下一顿,前几个孩子没立住,都饿死了。
  那时地里干旱不出产粮食,没办法他每天当力工扛大包还是没养活住那几个孩子。
  直到当年王秀芬出去给服装店做账房,家里生活才改善一点儿。等王秀芬又怀上孩子,他是既高兴又心酸,害怕现有的生活养不住这个孩子。
  就在他愁眉不展之际,现在的大堂嫂赵月清找到他,要他帮忙做一件事,做好了就给他五十块钱。
  这件事也是他这六十年来,做的唯一亏良心的事儿,他对老二再好,也弥补不了没有亲娘在身边的遗憾啊。
  若没有老二,哪有他现在子孙满堂,安居乐业的好生活呀!
  “老头子,我归拢完了,我俩合计一下怎么分吧,秋收完了咱就跟孩子们提一提。”
  王秀芬突然说话,打断了老白头的思绪。
  老白头年轻的时候也跟着媳妇儿认了几个字,几个儿子的钱财明细写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第一张纸上记录的是老大白卫国这几年上交到家里的钱,一共是一万七千四百块,其中有两千四百块是白卫国还没结婚的时候也就是七零年到七四年,这期间交给家里的。
  婚后白卫国只上交了一万五千块。
  老白头看到第二张,被上面的数字惊住了,“老婆子,老二的这张纸上写得数是真的吗?”老白头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
  第二张纸上记录的是老二白南风的,他交到家里的钱是十二万块,其中三万六千块是七二年到七九年白南风还没结婚的时候,交给家里的。
  婚后白南风给了家里八万四千块。
  老白头看着第二张纸出神,很久才翻到第三张纸上。
  第三张纸上记录的是老三白北城的,他交到家里的钱是三万六千块。
  老白头翻到第四纸,纸上写着他的名字,白永亮,他看到记录的钱数,皱了皱眉,“咱两口子这么多年,就攒了八千块?怎么连老大都不如?”
  王秀芬把归拢好的黄草纸放到抽屉里,“咋的?八千块少了?别人家有两千块就不错了,咱挣的都贴补给儿子们了,这是近十年积攒下来的。”
  老白头拿起存折,翻了几页,看到上面的数字,“老婆子,这不对吧,怎么才十六万?”
  王秀芬又扔给老白头一张纸,“看吧,这是近十年的支出。”
  老白头仔细瞅了瞅,老大媳妇和老三媳妇要钱的次数最多,用的借口都是孙子们的书本费、学杂费、住宿费、生活费、看病吃药......
  “咋没看到老二媳妇儿,她没向你要过钱?”
  王秀芬顿了顿,眼神有点闪躲,“她没向我要......”她察觉到老头子的神色暗了下去,接下来想说的话又被她吞回嘴里。
  老白头把纸放到抽屉里,他一直以为王秀芬对三个儿子是一碗水端平的,没想到还是让老二吃亏了,他有愧啊!
  “咱们把他们兄弟成婚前的工资留下,成婚后他们给家里的钱还给他们吧!”
  老白头低头拨了拨算珠,“公中就剩四万六千四百块,这些钱分成四份儿。”
  老白头思索一下,“至于老大媳妇和老三媳妇支的那两万,就从老大老三婚后上交的钱里面扣。”
  不能让老二太寒心啊,这么些年老婆子竟一分钱没给儿媳妇儿和俩孙女花过。
  王秀芬急急打断,“这咋行,老二交的占大头儿,给他这么多,老大老三家怎么过?”
  “好了,老婆子,具体怎么分,等我过完六十大寿咱俩再商量吧!”
  老白头挥挥手,躺了下去,他生日正好在秋收之后,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王秀芬也沉默了,她也不想分家,可再不分,这个家就散了。他们兄弟之间的隔阂会越来越大,老大媳妇儿这搅屎棍,当初咋就让她进门了。
  雨渐渐小了起来,东厢房里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下去。
  白涅之察觉到爸妈进入深度睡眠的状态,扯了扯白溯之的手,贴耳朵跟她说:“进空间。”
  姐妹俩从床上消失,没有惊动父母。
  白溯之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姐姐,什么事啊?我现在这个身体太小,不能熬夜,总想睡觉!”
  才三岁,还要十几年才能长大,什么时候能快快乐乐的搞她的科研啊。
  “疼,呲~”白溯之的脸被她姐捏了一下,瞬间清醒。
  白溯之睁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她姐,“姐,你要交代我什么?”
  她姐大半夜把她拽空间里,肯定有重要的事情。
  白涅之被白溯之的可爱样萌笑了,“明天还要下雨,家里人估计不会出门了,今晚我听到一些消息,你分析下。”
  白溯之智商很高,前世她凭一己之力撑起她的科研基地,发明成果赚了很多钱,两姐妹后来根本不缺钱。
  白涅之给妹妹开了共情,共情结束,“你觉得怎么样?”
  白溯之拿开额头的金属圆片,伸了个懒腰,“姐,你这次共情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影像,听得犯困。”
  “你以为我还像前两世那么厉害啊,现在我就比普通人强点,用点修仙界手段,我脑袋里就被雷劈,被天道惩罚。”
  白涅之点了点白溯之的鼻头,一脸无奈。
  白溯之沉默了一下,“姐姐,以后就不要用那些手段了,上辈子你就是特别行动队的大队长,那些就够用了。”
  白涅之摇了摇头,“溯之,你不懂。这个世界和我们那一世有点不一样,这次出门我留意一下。”
  白溯之劝不动姐姐,那只能自己变的强大,给姐姐撑起一片天吧。
  两姐妹走到空间小溪旁边,白溯之用小手阻挡溪流的流向。
  “姐姐,我觉得爷爷态度很奇怪,他似乎对爸爸的愧疚比疼爱多。”白溯之把中午和晚上得来的信息综合分析,得出这个结论。
  白涅之点点头,示意白溯之接着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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