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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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水泊梁山是什么时代?那里的人物精彩万分。
  不过结局有些悲壮。
  再看这些人,啧啧啧!
  温润的眼神啊,让他们几个老脸一红,尤其是药老,他同样是老人,却得不到温润他们一点尊重,区区一个孤老婆子,崔婆婆却能让温润指挥学生们,给她修房子,并且帮忙做农活儿。
  晚上吃过了饭,早早的就睡了。
  第二天天有些阴沉,温润让少年们加快步伐,赶紧收拾了一下,把崔婆婆家的房子修好,土炕也搭好,然后烧了火,熏干屋子。
  又给崔婆婆的屋子收拾了一番,新搭了土灶,烧了大锅的开水,水缸也满了。
  崔婆婆非得要留他们吃饭:“好歹吃一顿老婆子的手艺。”
  “外面天色不早,且有雨水,不是今天晚上,就是明天,您老在家多熏熏屋子,干了就能入住,如果没干的话,就在另外的房间,临时搭建的木床上睡一夜。”温润叮嘱老太太:“我让学生们给您抬了水,也收拾了屋里,还有,这房子修过了,但也只能坚持两三年,您老记得叫人早点修房子,免得漏雨啊!”
  “知道了,知道了。”这些话,这个文士说了半天。
  老太太都听的烦了,怎么就不留下吃口饭呢?害得她没机会报答。
  温润他们回到寄住的地方,发现美人蝎子没在家:“这去哪了?”
  “去哪儿也不用你管吧?”贼老鼠说话很冲,这两天他待得闹心。
  乡下地方,也没什么像样的女子,成了亲的妇人,更是因为操劳不休,而老迈的很快,就算是年轻的,那也要一天到晚,照顾一家老小,还有的怀孕了,都不是他的菜。
  又要担心被发现,又要担心被人跑了……事情太多,烦死了。
  “她现在可是我们的商队头领,女头领,当然要在家了,这虽然是回去的路,可商队这么庞大,经商的人都知道,来一趟京城,哪儿有不带货回去的?没带货品,那么就只能是假的!要想带货品,可咱们这样的行李,只能做一种买卖,故而咱们只能是做珠宝生意的人。”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贼老鼠没好气的瞪了温润一眼。
  可惜,小眼睛不大,没什么作用。
  “废话!要想不被人发现,你们得装的专业一点。”温润趁着吃饭之前,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这么多人,又没带多少行李,只能是珠宝商人,因为只有贵重的珠宝,才能用这么多人护送,不然说不过去。”
  “我们办了多少事情,该怎么办起来,还用你说?”贼老鼠不服气。
  “他说得对。”美人蝎子走了进来:“我们这样的商队,如果说没带货物就回去,那可不正常。”
  商队来往,都是要带货的,不管是什么商队,皆是如此。
  他们以前是走的路途短,备用的货物也有一些,能糊弄过去。
  这次他们走得匆忙,货物没有准备,只能走小路,连宿头都不敢去,只能在这种穷乡僻壤之地落脚,连顿好饭都吃不上。
  “你当如何?”贼老鼠看着美人蝎子,眼神都要冒出来毒光了。
  “特意拿了钱,去了很远的地方,买了点东西。”美人蝎子拿了个包袱出来,打开,里头是一对儿赤金镶嵌蓝宝石的镯子,一个赤金镶嵌了红宝石的金冠,以及七八根金簪,一个造型是青鸾鸟的金步摇。
  这几样珠宝,只有那金冠跟金步摇贵重,其他的都普普通通,只要有钱就能拿到。
  不过金冠和金步摇,是有规制的那种珠宝,非一般人能佩戴,要说贵重,也的确是值得他们慎重对待。
  “好东西。”
  “不错啊!”
  “别看进了眼里,拔不出来。”美人蝎子将东西收了起来:“这是我贴身收藏的宝贝,将来可是我的嫁妆。”
  “你都多大啦?还要嫁人?”几个人阴阳怪气的呲牙。
  “不当嫁妆,就当陪葬。”美人蝎子呲牙咧嘴:“反正这是老娘我花了真金白银买来的,谁敢起心思,老娘跟他拼命!”
  吓得一群人赶紧表示,他们不惦记这些东西。
  那边叫他们过去吃饭了,一群人过去发现晚上吃的是大鱼炖豆腐,蒸了黑面馒头,还有凉拌的野菜。
  温润他们坐下吃饭,凉拌野菜还是很得温润爱吃的,就连他的学生们也吃的很香甜,这就更不像了。
  晚上他们睡了,独眼老狼去了村长家,跟村长聊了聊,顺便不着痕迹的问了一下,那些孩子们的农活儿,真的干得不错?
  “不错,铲地也顺溜。”村长笑着道:“能干的后生啊,好孩子。”
  公孙氏拎了一些东西,去看了看崔婆婆。
  崔婆婆见过公孙氏,知道这是商队的管家娘子,热情接待了她,公孙氏比独眼老狼更会说话:“这两日我们本来要走的,结果没走成,我们账房先生带着学徒,打扰您老了。”
  “客气什么?打扰啥啊?都是为了帮我这个老婆子干活呢,好人啊!”崔婆婆十分感慨:“还给打了一铺大炕,将来冬日的时候,老婆子不挨冻。”
  “这群孩子还小,手艺可入得了您老的眼?”公孙氏笑着道:“一群少年人,活蹦乱跳的,待不住。”
  “手艺一般般,但是他们才多大?”崔婆婆同样笑的满脸菊花纹:“能有这手艺就不错了,你看那边的小柜子,还是他们给老婆子打的呢,手艺不错啦!勤练几年,以后也是一个糊口的手艺啦。”
  公孙氏看了一眼那柜子,中规中矩,不过用料普通,但手艺也普通。
  要说出彩,也就是柜子锁头那里,雕刻了一点卷草纹,算是好看的地方了。
  普通人家用,也就这样了。
  公孙氏拿了两条腊肉,一串腊肠,还有一包点心,一袋米:“这些是给您老送来的,我们过几日就要走了,这些略表心意。”
  “这怎么使得?”崔婆婆吓了一跳。
  “不算什么,我们商户,过手万千银两,普普通通。”公孙氏笑着道:“我家那位账房先生,是个心善之人,他可有说过,自己的身份?”
  “这个老婆子倒是没打听。”崔婆婆有些感动的道:“也不知道先生姓什么。”
  “萍水相逢,不用通告姓名。”公孙氏又说了几句话,安抚好了崔婆婆,才回去的,一回去就对她丈夫万人屠道:“他们可能真的不是什么高官显贵家的孩子,温雅士也没有对崔婆婆说自己的姓氏,甚至崔婆婆都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万人屠想了想:“托人去查一下,顺天府今年的乡试榜单。”
  “也行。”公孙氏叹了口气:“不管如何,咱们只要保住他们的性命,一旦事不可为,还能拜托魁首,给咱们全家一条活路,不管是流放三千里,还是戍边,永不回京,好歹是活着。”
  “都怪我,非得要接这笔买卖。”万人屠也有些后悔了。
  “你是为了这个家,想多赚点钱。”公孙氏摸了摸丈夫头上的碎发,给他捋顺了一些:“孩子一天天的大了,家里也需要一点家底,还得需要一个安顿的地方。”
  两口子犯愁,别人更犯愁,独眼老狼晚上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而药老跟贼老鼠,则偷偷的凑在一起,半夜的时候,也没睡着。
  第543章 德行!
  “药老,他们到底是不是啊?”贼老鼠跟药老凑在一起,他的气息明显浮躁了很多:“怎么看着那么不像呢?”
  “肯定是,你没看到画像吗?”药老其实心里也没底儿,不过他面上不显,老奸巨猾的他,很是贪恋那份重金奖赏:“一定是!就是他们装的好,不过再好也没用,早晚会露馅儿。”
  “可这早晚是什么时候啊?”贼老鼠沉不住气:“再说,万一不是呢?你没看他们都动摇了吗?”
  “你怕什么?不管是不是,他们都脱不开关系。”药老十分笃定的道:“是,咱们就捞到了后半辈子的依靠;不是,那温润温如玉,也是个官儿,在京城郊外,被人劫掠而走,朝廷都没有了面子,你以为,他们能跑的了?不管如何,咱们都得裹挟着人走,有他们在手,朝廷也会忌惮几分,没他们在手里,朝廷没了忌惮,还不得把咱们都给灭了啊?只能坚持到底,老鼠啊,你不比我,还年轻,可不能就这么折了,道上多少大风大浪,咱们都经历过了,这次可不能崴在这里。”
  “可是……。”贼老鼠没什么信心啊!
  平日里的各种鸡灵狗盗的还行,现在牵扯到朝廷,他就害怕了。
  本来就对衙门犯怵,现在更是跟衙门对上了,他能不害怕吗?
  “没什么可是的,你这几天多盯着他们一些,还有,一旦桥梁修好,通了之后,你连夜去外面打探一下消息,还有,看看顺天府的榜单上,是不是有那个叫黄天的名字?再找道上得用的兄弟去查一下。”药老沉稳得很:“不管是不是,咱们老哥俩儿,得有个准备啊!”
  前头说的挺好,后头就彻底暴露了他也怀疑抓错了人。
  “老哥儿啊,那温润跟魁首关系不错,还有魁首的令牌,真的要把他怎么样……咱们恐怕会被魁首三刀六洞啊!”贼老鼠也油滑的很,药老这老东西,可不是什么善茬儿,他跟自己说的挺好,可这些事情,都要他贼老鼠出面去办,药老安稳的待在后方,一旦有什么事情,恐怕都要推到他的头上。
  三刀六洞有两个说法,其一是帮会规矩,这是一种仅次于自尽的自我刑罚。
  其二是一种赎罪方的式。
  如果做了很严重的错事,要向对方赔罪,一般方式是在大腿上用利刃竖穿三下,形成六个洞,即三刀六洞。
  如此之后,所犯罪过一般可为对方原谅。
  贼老鼠怕就怕被魁首惩罚,他区区一个道上的小老鼠,可扛不住那位大发神威。
  温润只知道南宫易不易,可那都是南宫易跟他老丈杆子陆通神医,让他知道的事情,都是有趣儿的,那些黑暗的,血腥的,甚至是暴力的,都不会让他知晓。
  南宫易要是真的那么善良无害,他也不可能当得上黑道魁首,一当就是这么多年,还给自己漂白了,当了个武举人。
  横跨黑白两道,一时风头无两。
  贼老鼠可不一样,他对南宫易这个黑道魁首,那是真心实意的惧怕啊!
  想当年,跟他一样有这种那啥爱好的一哥们儿,那个外号“花蝴蝶”的胡老二,就是被魁首亲自出马,擒住之后,在被他祸害之后自尽的几个妇道人家的坟前,当着那些家人的面,给点了“天灯”。
  点天灯也叫倒点人油蜡,是一种极残酷的刑罚,把人扒光衣服,用麻布包裹,再放进油缸里浸泡,入夜后,将他头下脚上拴在一根挺高的木杆上,从脚上点燃。
  或者用油浸湿麻布,包裹头部,点燃,燃烧部分后浇灭,再次点燃,一直到烧成灰烬为止。
  早在汉代三国时期就有了这种刑罚。
  只不过因为太过于残忍,一般不会这么干,可黑道就怕不残忍。
  你说贼老鼠他能不害怕吗?
  他也是有前科的人,不过他讲究个你情我愿,先勾搭人,不成就算,成了也是露水夫妻,一夜姻缘。
  可他是真的怕啊!
  “有点出息没有?”药老看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子,简直是恨铁不成钢:“魁首能注意到你这么一个小人物?再说了,魁首也得考量道上兄弟们的想法,他要是真的敢向着那姓温的,那就是真的当了朝廷的鹰犬,到时候别说什么黑道龙头,魁首大人了,就是南宫家,都得被道上的兄弟报复!”
  药老跟一直给南宫家找麻烦的那些人一个想法,总觉得南宫家得了名气就该服务黑道兄弟们。
  殊不知,南宫家想管的就管,不想管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真以为南宫易什么事儿都管啊?南宫易那家伙这几年当了父亲,才和气了一些,让人忘记了他的“规矩”。
  “行,我知道了!”贼老鼠一咬牙,他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暂时听药老的吩咐。
  起码药老这辈子,还没折过事儿。
  药老满意了:“对了,你联系的那个掮客,咋样的?可靠不?”
  “可靠。”贼老鼠知道药老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特意掏出来两张银票递过去:“这是订金,一万两银子,连城钱庄,不记名的票子,只认票子不认人。”
  他掏出来给药老,也是要稳住药老的意思。
  谁都知道,这老家伙没成家,没有后人,连个徒弟都没有,不喜美色,却爱财如命。
  一辈子就研究一些歪门邪道的药了。
  “好好的干,这次咱们就一次捞个够!”药老拿了银票果然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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