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高门宠媳 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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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章 先打一架再说
  “手心手背都是肉,您迟迟下不了决定,我就僭越一回,替您把那些不安生的都处置了。”谢氏虚话全省,睨着屋外跪得不甚走心的两道身影,冷哼道,“做大哥大嫂的,管事管到了弟弟弟妹屋里头去,如此为长不尊,当真可气可笑!
  姝儿敬他们为长,又孝顺您,一心为着婆家打算,到头来倒把我们娘家人的脸面都踩烂了,换您您受得了?您要点头,我也只能说是在下输了,您这肚量我服。
  今儿我也不怕说话难听,当初交割嫁妆单子时,您和正行比谁都清楚,这康家里外哪一样不是姝儿的?平时不说,那是敬着您和正行的体面,没得正主子反倒要被客居货色欺负的道理!
  两个选择要么让姝儿大哥大嫂带着孩子,另买一处搬走,咱门只说孩子,孩子叫姝儿一声婶娘,无论是我还是姝儿,自不会亏待他们。
  要么,今天就把姝儿抬回娘家,李府不差太医看诊不缺忠仆服侍,好歹不会再让姝儿伤心伤身。您想着家和,我也是为了女儿,名声算个什么东西,我李府还真就不在乎!”
  她不在乎,康家老太太可在乎,否则也不会一味瞒着拖着。
  谢氏说着招呼李英歌坐到身边,细细替女儿抹泪。
  这慈母动作配上那一番话,直叫康家老太太如坐针毡,膝盖唰唰直中箭,老脸泛起羞恼神色。
  老人家总想着哪头都顾哪头都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反而是作茧自缚。
  谢氏表示理解,但是不打算纵容。
  顿了顿让康家老太太缓和一下,又似笑非笑道,“至于什么方小姐圆小姐,呵!您这大儿媳可真是好本事,不知去哪个犄角疙瘩找来的孤女,上无父母下无兄弟还家无恒产,也不知这真进了门,伺候的是正行,还是听命于您这大儿媳?
  借刀杀人?好个借刀杀人!你这大儿媳好盘算!捏着个方小姐,这是想着架空谁离间谁呢?这方小姐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货和康家的任何人有牵扯,别怪我直接扭人见官。哦,至于送官的罪名,不劳您操心,李府随便找个二管事,也能捏造个完美的说辞,办稳妥这事儿,您考虑考虑?”
  康家老太太越听脸色越僵,起先是为自己的糊涂而羞恼,后来不禁也升起一股邪火。
  康家大嫂确实打着分管家权的主意,但自己大儿子大儿媳她最清楚,小心思是有但却不至于如谢氏所说,能算计得那么“长远深入”。
  且方小姐确实小家子气,没那个胆儿害人性命。
  谢氏说的道理她都懂,可是谢氏这梯子递得到处都是刺,不接找死接了扎手。
  她也是个硬脾气,当下嘴角噏合,看也不看谢氏,转向李英歌,喘着老气道,“好孩子,你娘的话等你大姐夫回来再定夺,你且先陪你娘,我们一道去看你阿姐?”
  谢氏丝毫没有被无视的不虞,心想您气着了就好,您若安好我还不解气呢。
  李英歌以牙还牙,挂着泪痕皱眉道,“不必等姐夫回来,我身边的常青曾在乾王哥哥手下做事,她有乾王哥哥的名帖,我拿着去翰林院找姐夫去。”
  她纯属扯淡。
  乡野出身的康家老太太却不懂这些,心下正慌,门外谢妈妈冷着脸报,“夫人,杨妈妈来了。”
  杨妈妈脸皮浮肿眼眶通红,进门冲谢氏哀声道,“夫人,大姑奶奶一听您和二小姐来了,就哭着要下床见您,好容易才拦住了,您快去看看罢。”
  说着还不忘给康家老太太见礼。
  康家老太太想到李姝往日的好处,以及出事后仍约束着上下不闹事,依旧敬重她这个婆婆,心中那份痛惜又真了几分。
  她就不该因为这几天李姝院门紧闭,不等康正行回来就不见任何人而心生不满,偏听了大儿媳的话,又闹了这么半天。
  她心境反复,羞愧重新上脸,再顾不上计较其他,催促道,“亲家夫人,好孩子,你们快跟着杨妈妈去看看姝儿,她现下可下不得床啊!”
  谢氏和李英歌不动。
  康家老太太一愣,随即敲着拐杖道,“亲家夫人的话我明白了,外头那两个我亲自处置,不会再让她们扎你们的眼。”
  谢氏这才带着李英歌旁若无人地离开。
  康家大嫂和方小姐一头雾水,正探头探脑就觉得头顶压下一片阴影,抬头一看,就见康家老太太一脸铁青地杵到二人面前。
  且不说康家老太太如何收拾烂摊子,只说杨妈妈一路抹脸揉眼,进了李姝的院子就换上一副喜笑颜开的表情,“夫人和英哥儿来啦。”
  李姝提着裙摆,由大丫鬟们簇拥着迎出门,笑眯眯道,“娘,英哥儿,快屋里头坐。”
  她脸上半点哭模样不见,手里还捏着酸杏儿吃得咔嘣脆,院子内外心腹更不见担忧戒备神色,全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显见摔下台阶是真,有孕也是真,而有孕却见血只怕是鬼扯。
  否则这自成一方清静地的院子,早该凄凄惨惨戚戚了。
  谢氏的心彻底落到实处,顿时又好气又好笑,错身越过李姝进屋,哼道,“你倒是能耐了,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唱了出大戏。哭着下不来床?你不解释清楚,我就打得你真哭得下不了床!你不心疼自己,我也犯不着心疼我那未出世的外孙子!”
  “娘!”李姝一听谢氏提肚子里的宝宝,满脸都洋溢着幸福喜气,牵起李英歌曲线救国,“好英哥儿,快帮阿姐说两句好话。娘的外孙子,你的小外甥好好的呢,我怎么会真拿自己和孩子冒险?”
  李英歌看她掩也掩不住母性光辉,险些没被闪瞎双眼,嘟囔道,“我才不帮你。害我和娘白担心”
  李姝笑得更欢了,只觉娘和妹妹在身边天都更晴了。
  她一左一右拉着人坐到自己身边,诡笑道,“原先我只当杨妈妈得了娘的令,每天替我把脉好用药膳调养身子,后来诊出喜脉才知道,背后还有六爻卦象这一茬。
  我就把这事儿瞒下了,正好借此彻底治死那臭婆娘和那个贱蹄子。摔是真摔,不过不是那贱蹄子推的,只是让我的人做了障眼法,扶得稳稳当当的。
  所谓见血太医和杨妈妈都说了,那是日子浅的正常症状,我不过是顺手利用罢了,如今除了留作证据的那条染血裙子外,已经做稳胎了。
  以后么娘那一番话撩出去,我可算能过好几年清静日子了。至于正行,我也是特意挑了他不在的时候,派去找他的是我的人,我特意交待做些手脚才久久没请到人。”
  说着一顿,压低声笑微微道,“他我也瞒下了。回头娘可别说漏了嘴。他对我很好,等知道了这几天的事,定会站在我这一边的”
  出事后再爆出有孕的事效果才好,看康家老太太就知道,事半功倍。
  谢氏暗暗点头,面上冷笑道,“你这手段心智可算是长回来了。不然一孕傻仨年,我这以后可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李姝忙拍马屁,“这不是有娘和英哥儿嘛?否则我哪儿敢这么行事。也多亏娘派了杨妈妈来,这里里外外可都多亏杨妈妈铺排。”
  下人们识趣都避到了外头,要是听到这话,杨妈妈保准翻白眼。
  李姝倒是学到了谢氏的釜底抽薪,只是抽得不够狠厉,到底憋屈了老大一阵子。
  谢氏却觉得李姝能忍肯忍是好事,点头道,“如此也罢。等你熬到了当人婆婆的年纪,再来杀伐果决不迟。”
  李姝嘿嘿笑。
  李英歌晓得谢氏别扭完了,小手就轻轻放上李姝的肚子,柔声道,“阿姐,我的小外甥乖不乖?”
  她前世无出而遗憾,此时真心欢喜。
  “才一个多月,哪儿知道乖不乖?”李姝笑得牙豁子都快露出来了,摸着小腹道,“好英哥儿,四年前借你吉言,如今阿姐就听你这一声小外甥的话。别说,我这几天就爱吃酸的。”
  酸儿辣女,谢氏心头大喜,面上哼哼道,“快收起你那大牙豁子。笑得这么丑,别吓着我的乖外孙。”
  李英歌忍俊不禁。
  外头杨妈妈匆匆来报,“姑爷回来啦。”
  康正行最近因翰林院重编地理志的任务重,一直宿在衙房里,一听“珊珊来迟”的下人说了事由,惊大过于喜,一路几乎是趔趄着赶了回来。
  和被下人“请”出门的方小姐擦身而过,根本顾不上理会,迎头看见谢氏和李英歌,礼数都忘了,上前急声道,“岳母大人,姝儿呢!姝儿怎么样了?”
  谢氏看他真急就舒心,似笑非笑道,“我选中你这个穷进士做女婿,当年你是怎么保证的,你可还记得?”
  她居高临下。
  康正行却是满心焦躁和羞愧,一不辩解二不废话,正色一拱手,抓起袍摆就往主院狂奔。
  谢氏瞥一眼那急切的背影,暗暗一笑,懒得和康家老太太打招呼,带着李英歌顺势走人,留李姝和康正行小两口自去“闹”。
  掌灯时分回到李府,一进正院,就听屋里传来李子昌的喝声,“好个当家主母,当家当到别人家去了,自己家的事倒要往后排!”
  谢氏一愣过后,直接撸起袖管往屋里冲,嘴里道,“李子昌!有事别光动嘴皮子,先打一架再说话!谁赢谁话事!”
  她都快奔五十的年纪了,成天白受东家西家的鸟气,要她忍?
  呸!
  ☆、第164章 你的良心不痛吗
  李英歌愕然,果断抬手拦下想跟进去的杨妈妈,冷声道,“看好门户。”
  杨妈妈脚下一顿,立即反应过来,忙就转身去约束院中下人。
  谢妈妈想跟着去,却见李英歌摇头,低声道,“你且陪我守在外间,说不准娘还用得着你”
  谢妈妈蹙眉颔首,谢氏的大丫鬟们则对视一眼,眼见小主子三两句就安排妥当,齐齐行礼道,“二小姐,我们去盯着群芳院和南院那头,保准不叫幺蛾子往正院乱闯。”
  谁也没想到,谢氏在澧县李氏老神在在,在康家游刃有余,一回到李府就被李子昌一句话激得炸了毛。
  方才动静可不难保有心人不上赶着捣乱。
  李英歌在外间坐镇,留意着里间的动静。
  而李子昌亦是愕然,见谢氏气势汹汹地杀将进来,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几步,皱眉道,“你发什么疯?!”
  “你又闹什么失心疯?康家的事出了三天,你为人父亲的又做过什么?”谢氏的袖子越撸越高,步步逼近李子昌,兜头把脏水泼了回去,“我不管家里?哈!你倒是别只管带把儿的庶子,不管嫁出去的女儿!我是你的正妻,是这个家的主母,不是给你收拾烂摊子的奶妈子!”
  说着抡起拳头,诡笑道,“快收起你那快瞪脱窗的眼神,没见过更年期的女人发威?老娘嫌动嘴不如动手痛快,有本事先打一架再说!”
  她说是四十好几却保养极好,两条白皙纤长的臂膀有模有样的“出招”,直叫李子昌看得眼前白花花一片。
  脑中却闪过谢氏初嫁他时的画面,但凡有点不顺心就冲着他发暴脾气,他曾当那是情趣,也曾爱过那样鲜活的谢氏。
  只是几十年相敬如冰,这不合时宜的回想令李子昌不无尴尬,干咳一声拉住谢氏的手甩开,气笑不得道,“你看看你现在有什么当家主母的样子,坐下好好说话。”
  “行。你要说话就说话,别张口闭口的带刺儿,也不怕反扎着自己。”谢氏动了动脖颈,收手抖袖子,落座后一拍桌子道,“我们先说好事儿。姝儿确诊有孕,等亲家老太太处置了那个搅事精大儿媳,康家清静了,你就想办法把正行挪挪地儿,别说你办不到。办不到也得办,还得趁早办。”
  康正行脸上就写着“学术青年”四个大字,在翰林院一待四年不愿升职,每每感叹自己学识不精还需历练的时候,谢氏面上保持微笑,心里已经将康正行揍成了学术狗。
  如今外孙明年就要出世,她这个做外祖母的,没得再放任女婿只奔理想不奔前程。
  李子昌对此倒是赞同,且他已嗅出不对劲,已有心为以后打算,谢氏说要趁早办他心里赞同,却受不了她的命令口吻。
  他多少年没见过她这样,只觉面对而坐的不是他的正妻,而是朝中不对盘的强横武将。
  “你这话说得蹊跷,好似知道我这会儿不为正行铺排,将来就铺排不了似的?”李子昌哼笑着哦了一声,盯着谢氏道,“锵儿的事,你清楚多少?族里分完家,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要把锵儿、铨儿也分出去?”
  “我们说家事,谁也别打官腔。”谢氏头点得极其干脆,他哼她也哼,“李福想来都告诉你了。我能查到的事,你能比我查得更多想的更深。姝儿你可以不管,英哥儿和铭儿的前程你敢不管?不管你的好庶长子惹了什么祸要怎么收场,这家,老娘分定了。”
  “我没说不分。”李子昌眉头紧锁,想呵斥几句又怕谢氏再闹起来,用力闭了闭眼,沉声道,“我若是不同意,就不会只让李福独自返京。分罢。我这些年给孩子们置办的私产,已经转到他们各自的名下。至于公账你不愿平分,就让铭儿拿大头,锵儿和铨儿是庶子,该拿多少就拿多少。”
  他说人话,谢氏反而惊奇,当下收敛气势,恢复常态道,“怎么,李锵的事很严重?”
  不严重李子昌也不可能这么干脆的同意分家。
  奇归奇,谢氏说罢,仍不忘喊人,“谢妈妈?把账本给我抱进来。”
  她早在澧县李氏时就花了小半个月的时间,清点过李府的内外账目,就等着这个时刻。
  外间李英歌闻言微微一颔首,谢妈妈忙低头垂眼,将随身带着的藤编小箱子抱了进去,随即束手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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