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线又崩了 第2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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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是到这里来了,被厍钧制住叫项洪的男人给拍买了下来。和刚才距离远不同,这里距离很近,近到只要再走两步,伸出手,就能碰到男孩。
  许从一脸色蓦地一沉,男孩恐怕不只没上大学,也许还没成年。他转头去看把男孩欺辱成这样的男人,刚才的那么一点同情心,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于想自己動手,弄残这个欺凌弱小的垃圾。
  厍钧好似知道许从一心里怎么想,拽着男人肩膀,拧鸡仔一样,一把就将人给抛到了许从一脚下。
  大坨垃圾被摔得头晕眼花,手脚混乱挣扎了一会,方从地上爬起来,他脑袋扬起,看到了许从一,从许从一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威胁可怕的气息,他下意识就以为许从一是普通人,他抗不过强大的哨兵,但许从一,他自认为自己是绝对能占上风的。
  那边厍钧背靠着玻璃墙,一脚曲折,脚尖点地,两臂环胸,等着看一会的好戏。
  在瞧到许从一眸光倏地一凛时,出声提醒。
  “……别弄成白痴,我还有点话得问他。”
  许从一在男人四肢并用,爬起来时,将男人给拉进到了他虚构出来的图景中。
  一簇灰色的光线从天空倾泻下来,打在他和男人身上,光圈圈着两人。
  男人起身的動作猛地一滞,他根本来不及站直,头颅就慌乱不堪地左右转動,只有他所站的地方有亮光,周围其他地方,全部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浓烈得好像是厚重墙壁的黑暗,他感觉到窒息,黑暗沉沉压过来,心脏骤停了一瞬。
  大张着嘴巴,喘着粗气,男人瞳孔因惊恐而不受控制的放大,看向许从一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可怕的怪物。到这个时候他要是还不明白,就真的是傻叉了。能够跟哨兵同行,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这是个向导,还是个能在瞬间就将人给拖进幻境中的向导,其精神力,比他过往遇到的任何一个向导还要强。
  他当下所有的兴趣,都从厍钧那里转到许从一身上,拥有这样强悍精神力的人,拿来当实验品,才是最好不过的。他的实验进程,正在最关键的时刻,总是难以突破,假如有了这个向导,实验必定很快就能成功,他将能提取出向导强大的精神力,移植到自己身上,这样他就可以控制任何的人,不论是有权者,还是有钱者,他会让他们对他卑躬屈膝,媚颜奴笑。
  许从一放出精神触丝,没有形态的触丝钻进男人脑袋里,没有受到一丝阻碍,轻而易举就探寻到了男人的各种思想。于是他知道男人这个时候在想着什么。
  可惜了,那种事永远都不会实现。
  精神触丝在男人精神世界里缓慢游移着,然后一条变成两条,两条变三条,三条变无条,然后忽然疯狂烟花般炸裂开。
  男人耳朵里隐约听到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暗黑的四周传来。
  黑暗似乎在扭曲着,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开黑暗,汹涌扑过来。男人身上随时都带有一种针剂,他暗里拿出来,藏在手里,这种药剂是专门用来对付哨兵和向导的,能够让他们瞬间陷进深眠。
  项洪瞅准一个时机,握着针剂就猛地扑向许从一。
  许从一早知他会突袭过来,自然不会让项洪得手,身体快速往旁边躲,项洪扑了空,摔到地上,压倒了被捏断的那只手臂。
  啊!尾音拖得很长,针剂从男人手里脫落,滚到一边。
  悉索响動有刹那的停滞,随后好似开水煮沸,隐藏在暗黑中的东西躁動起来,危险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倾轧下来,压得趴地上的项洪全色所有神经都紧绷了起来,眼珠子不受意识控制地快速左右转動,继而盯着其中一个方向,那里的黑暗被狂肆翻搅,潜伏里面的东西已经要伸出尖锐的爪牙。
  砰,仿若涨到了极点的气球忽然碎裂,伴随着这道声音的出现,黑暗乍然间潮水涌退,以一种绝对难以想象的速度,刹时就退到了天边。
  灰色光圈不知何时扩大,漫及天地间。于是项洪得以看得一清二楚,原本在黑暗中,因暗色褪开,全部显露在灰光下的怪兽们瞳孔里。
  怪兽们人首兽身,全身皮肤灰白,没有一丝毛发,似人类的脑袋上光零零的。身形大小和人类一致,不同的是,它们身后尾椎骨那里拖着一条一米多长的尾巴。
  怪物手脚指骨间都有海洋生物类的蹼,它们抓着地面,所有怪兽深灰无光的眼珠子都聚焦在项洪身上。
  项洪额头汗水如雨下,淌满了额头,他骇得脸上褪尽血色,浑身僵硬,手和脚都哆哆嗦嗦地打颤,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怪兽指端冒出刀刃锋利的指甲,随着它们往中间围拢,那些指刃刮擦着地面,发出令人肝胆俱裂的瘆人声音。
  面孔里渐渐浮出绝望来,项洪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他嘴角不住抽搐,两眼眼白增多,那是惊恐到了极点的模样。
  当一只野兽的指刃伸.过来,碰到项洪的脚,并顺着他脚往上,到他小腿时,男人颤抖不止的两腿间,有液体浸出来,将他褲子和下方地面都一并顷刻间打湿。
  男人眼泪鼻涕横流,嘴里呢喃:“怪物……怪、怪物……救命……”
  第二只怪兽从左侧边爬了过来,触到了男人胳膊,男人穿着短袖,于是立刻的,寒冷的触感从那一小团皮肤,烽火燎原般疯狂涌向身体每个角落,头皮战栗,脑袋里这会思考不了任何东西,唯一想的就是逃命、逃命。
  可是一眼望过去,是漫及整个大地的可怖怪兽,没有路可逃,没有地方可躲。
  离他最近的一只野兽半身直立了起来,它高高挥起手,锋利的指刃上掠过一道寒光,在白刃凶狠落下来时,男人一声嘶吼,忽的,这个空间开始崩塌。地面往下凹陷,正在不断往前推进的怪兽们一只接着一只坠落到无底的深渊。男人眨了下眼,就是这一样,周遭景象超速变化,灰色的天空被白色的天花板取缔,漫无边际的恐怖空间,被三面玻璃墙一面石壁替代。
  脖子僵硬地向后转,看到一远一近两名年轻男子,近的那个相貌乍看之下很平凡,没有突出特别的地方,但仔细去瞧,瞧得到他琉璃石一样灿然的眼眸。远的那个,面容俊美,墨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下颚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微勾的嘴角带着丝玩味,神情间全是一种高高在上,看死狗垃圾的视线。
  至于沙发上,被他蹂.躏、痛到晕眩过去的男孩,仍旧气息浅淡。
  坐在地上,四肢发冷,项洪终于认清楚一个事实,来的这两个人,任何一个,都是他不能对付的。
  空气中的死亡气息,从他每个毛孔里钻进去,钻到他的血肉中,骨骼中,甚至的神经末梢里。
  男人流着鼻涕和泪,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哭声哀嚎:“你们要什么?钱吗?要多少,多少我都给,只要别杀我。”
  厍钧嗤地发出一道嘲讽,男人身体秋风中的落叶一样,跟着就是一抖。
  许从一目光狠厉得盯了男人两眼,转身到沙发边,抬手脫下外套,盖在赤.身裸.体的男孩身上,先是小心翼翼取了塞到男孩嘴里的玻璃珠,然后把人上半身扶起来,坐上沙发,動作放得很轻,给男孩解捆缚手臂的皮绳。
  皮绳绑得很紧,扯得许从一指骨发痛,还是没松多少,他耐下心,继续解。
  视线睥到许从一那里,厍钧淡着眸看他给男孩松绑。隔得不远,很清楚能看到许从一额头上渗出了一滴冷汗,那滴冷汗沿着他鬓角跌落,蜿蜒过他线条明朗的脸颊,然后到下颚,一路往下,丝毫不见停滞,直至完全没入在衬衣领口中。就像是霎时里,一个画面跳跃到脑海中。画面里一扇透明的玻璃,一个背脊紧紧贴着墙壁的青年,青年垂低着头,细碎的短发下,露出粉嫩的耳垂,他两臂都在下方,掌中裹着一同样色彩粉嫩的棒子。全身上下,连头发丝,都透露出一种被逼迫,无法反抗,只能认命的屈辱和羞耻。
  他想,这个人真是太与众不同了,刚经历过那种羞辱的事,到这会,好像半个小时都没有过去,好似完全将事情给忘记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帮别人,简直太可爱,太勾人了。
  怎么就这么幸运,让他发现他。
  哀求和哭喊,都被厍钧给直接无视,项洪身体仅有的力量,都在刚才的话上面,到现在,面临随时会被杀死的可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睛一瞬间都不眨動地仰视着厍钧。
  厍钧伸直脚,两环胸而抱的手臂落到两边,长腿提起,两步就走到跪着的人面前。
  “前段时间忽然失踪的几名向导,是不是都在你那里?”
  男人面色陡变,惨白得和死人一样,他想摇头,在厍钧机械冷漠的视线中,头下意识就往下点。
  “还有活着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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