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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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开。”
  “嗯。”
  丛夏光答应,却没松手。
  成天壁搂住了他的腰,想把他推开,但双手碰触到丛夏那细细的腰肢的时候,手就跟被吸住了一样,不想放开。
  丛夏身体的味道混合着酒味,强行冲进他的鼻息,怀里单薄的身体很热,热得发烫。
  成天壁眼神暗了下来,身体里涌起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欲望,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咬了咬牙,闷声道:“丛夏,你想干什么。”
  丛夏眼神介于清醒和迷茫之间,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哑声道:“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他喜欢……喜欢这个人……想永远能看到他,永远和他站在一起,永远平安地活下去。
  成天壁眼睛微微有些发红,低声道:“那你放开。”
  “嗯。”丛夏依然利落地答道,但就是不松手。
  成天壁按着他的胸口,把他压倒在床上。
  丛夏大睁着眼睛看着他。
  成天壁脸上的表情和平日里无异,但眼神染上了一丝异色,“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丛夏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秒,在成天壁一贯冷硬的注视下,突然羞愧不已,他用手背捂住了眼睛,“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我喝多了,我不该喝酒的,不好意思啊天壁,你就当我发酒疯吧。”
  丢人,真丢人,丛夏你真丢人。
  成天壁暗自握紧拳头,站起身,快速退了出去。
  丛夏呈大字状瘫软在床上,脸颊烫得好像要烧起来了,也不知道是醉的,还是臊的。
  丛夏一觉睡到了天亮。
  那酒是陈年佳酿,居然不怎么上头,除了有些晕之外,没有他被人灌了啤酒第二天头痛欲裂的感觉。
  即使是这样,他也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不想起来。
  昨晚上发生的事他其实都记得清清楚楚,借酒装疯这种事,他真没想到自己能干得出来,果然喝醉了人就容易亢奋,一亢奋就容易干出后悔的事,他现在就后悔不已。
  完了,天壁会怎么看他啊?会不会以为他是变态了?喝多了抱着男人不放,怎么看都不太正常吧。
  要不干脆说实话吧,他也不是不敢承认自己喜欢男人。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就更惊悚了,他被自己吓到了。
  就算他敢说,这时候也太不对了,他们是奔波在危机四伏的旅途上,而不是有吃有喝平安稳定的文明社会。成天壁不是公司新来的清秀同事,而是他生死与共的同伴,他哪怕喜欢,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落个不尴不尬的下场,以后俩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天天挤在一个车里,还怎么相处。
  丛夏悔得直敲自己的脑袋。
  他怎么……怎么能这样呢,他怎么能偏偏看上成天壁呢,他活了二十六年没试过喜欢一个人什么感觉,怎么能偏偏在不适合谈情说爱的时代生出这种累赘的感情呢!
  他实在不太敢面对成天壁了。
  正郁闷着,他房间的门被敲响了,庄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怎么还睡,起来!”
  丛夏跳下床,打开了门,“怎么了?”
  “唐家的人要去打猎,我们一起去。”
  “哦,好。”丛夏快速地洗脸刷牙,跟着庄尧出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女孩子端着一份早餐走到他旁边,笑道:“你起来晚了,大家都吃完了,把早餐吃了再去吧。”
  丛夏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
  他快速吃了早餐,披上外套,爬到了阿布身上,庄尧带着他往唐家大宅外走去。
  阿布脚程快,很快就赶上了他们。
  唐家的七八个青壮男人骑在马上,慢慢地往森林里走,以唐雁丘为首,他们一身黑灰色戎装,看上去英姿飒爽、利落挺拔。
  成天壁和柳丰羽也各骑了一匹马,成天壁看上去很熟练,柳丰羽却不太习惯,在马上扭来扭去,怎么坐都不舒服的样子。
  那些马都是没有变异、或者变异不明显的,体型还算正常,但也比普通的马儿高了一截,看上去很精壮,柳丰羽动了动去,他身下的马好像还挺有脾气,不高兴地从鼻子里呼着气。
  唐雁丘扭头看了一眼,皱眉道:“你别乱动,你乱动马会不安。”
  柳丰羽郁闷道:“我还不安呢,这玩意儿坐着真难受。它还不听我使唤,你看你看,它老是乱走。”那马的头左右歪,就是不走正道,在街上画着龙前进,镇上的人都在偷偷笑他。
  柳丰羽有些恼羞成怒,用力拍了下它,“给点面子啊!”
  那马依旧我行我素。
  唐雁丘无奈,只好退到他身边,“你坐过来。”
  柳丰羽看了他一眼,“不行,我过不去。”在马背上换马?他可没那个技术。
  唐雁丘撑住柳丰羽的大腿,纵身一跃,灵活地跳到了柳丰羽的马上,坐到了他背后,双手穿过他腋下抓住了缰绳,那乱动的马头立刻稳住了。
  柳丰羽白了他一眼,“我就说我不想骑这玩意儿。”
  “现在不用你骑了,安静坐着。”唐雁丘轻喝一声,“驾”,那马老老实实地走起了直线。一行人进入了森林里。
  柳丰羽打了个哈欠,“我还没睡够呢,庄尧那小兔崽子,非得把我拉起来,自己却不见了。”
  “他在后面。”
  柳丰羽回头一看,果然看到阿布载着庄尧和丛夏走了过来。
  成天壁转头,一眼就看到了趴在阿布脑袋上的丛夏,他表情有一丝僵硬,把脸转了过来。
  阿布走近了,柳丰羽叫道:“小夏,昨晚睡得怎么样?”
  丛夏看了面无表情、看都不看他的成天壁一眼,有些沮丧,低声道:“哦,还不错。”
  “我喝了酒容易兴奋,昨晚都没睡好,啊,又困又累,喂,你放我下来,我想坐阿布身上,这马太难受了。”
  唐雁丘还对柳丰羽周旋于唐家女眷之中的事有些气闷,尤其是自己的妹妹喜欢这样的男人,实在让他无法接受,他冷道:“你老实点吧,快到了。”
  柳丰羽撇了撇嘴,往后一仰,靠在了他身上。
  唐雁丘愣了愣,“你干什么?”
  “难受,谁让你不让我下去,我屁股快坐开花了。”
  “那你也不能靠我身上。”
  “我乐意。”后仰之后屁股可以稍微抬起来点,坐在硬邦邦的马鞍上,也只有这样能舒服一些,柳丰羽向来不会因为给别人添麻烦而不好意思。
  唐雁丘气闷不已,却又不能把柳丰羽踹下马去,只能忍着。
  唐家的人对这一代非常熟悉,很快就到了他们惯常打猎的地方,看着七八个年轻人背负弓箭,骑着高头大马穿梭在森林中,让人联想起古代王公贵族狩猎的场景。
  丛夏此时却对他们的活动不太感兴趣,一直趴在阿布头上,眼睛时不时地飘向成天壁的后脑勺,最后干脆傻傻地看着他。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成天壁不知怎么地,突然猛地回头,俩人四目相接,一双平静如水,一双惊慌失措。丛夏紧张得想躲起来,结果脚下一滑,往旁边滚去,阿布头上的面积本来就没多大,他这么一滚,直接从阿布头上滚了下去,眼看就要从近八米的地方摔下来。
  成天壁赶紧在丛夏身下形成巨大的风团,他下落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阿布反应也很快,爪子一捞,就把丛夏托住了。
  丛夏抱着阿布的爪子,吓出一身冷汗。
  阿布把他放到了地上。
  庄尧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不屑道:“笨死了。”
  成天壁策马踱了过来,朝他伸出手,“上来。”
  丛夏从地上爬起来,尴尬地看着成天壁。
  成天壁催促道:“上来。”
  丛夏拉住他的手,成天壁一使力,把他拽上了马。丛夏坐在他身后,犹豫了半天,最后抓住了他的衣服。
  成天壁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提着狙击枪,跟在唐家人后面,追踪着猎物。
  这森林里果真物产丰富,大型变异动物随处可见,基本上一出来,就被七八只箭射倒在地,成天壁就策马走到猎物身边,让丛夏吸收能量。
  一整天的时间,他们打了两只野猪,一只黑熊,用阿布和八匹马拖着往回走。
  成天壁几乎没和丛夏说过几句话,丛夏也不敢先开口,只能安静地坐在他后面,只是马跑起来的时候,他不自觉地抱住了成天壁的腰,而成天壁也没反对。
  丛夏想,昨天的尴尬是不是已经过去了,应该没事了吧。
  还是装作昨天什么都没发生吧……
  74、寒武意识
  在唐家的三天时间里,他们每天都跟着唐家的年轻人出去打猎,早午晚三餐吃得都是好东西,各个养得精神饱满,就连阿布都胖了一圈。
  丛夏这些天不断修炼,积攒了一些能量,再加上吸收的能量,终于把成天壁的伤完全修复了。他们的团队恢复到了一级的战斗水平,随时可以踏上征程。
  唐雁丘也知道他们不宜久留,但始终有些不舍得走。
  其实唐门完全不需要他挂心,吃穿用度全部自给自足,还能养活整个镇上200多户人家,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安全的小王国。唐门一百多口人,光变异人就有八个,是相当高的变异几率了,就算没变异的,也个个武艺超群,以现在的情况看,几乎没什么能威胁他们的。
  唐雁丘知道,是时候离开了,他不想等其他人催他,主动提了出来。没想到他提出要走的时候,庄尧反而不着急,说再等两天。庄尧对唐门祖传的各类秘药非常感兴趣,这些天一直跟药师混在一起,由于有唐雁丘在,一些不需要那么保密的药物配方,就给了他们。他们拿了不少那种驱兽的药粉,如果不是大群变异动物袭击,有这些药粉加上他们的实力,在森林里几乎没什么危险了。
  自从成天壁和唐雁丘的伤好了,丛夏就不那么急着修炼了。对于他来说,其实修炼和研究古玉差不多是同样重要的事,只不过时间和精力有限,这段时间他除了借古玉的威力修炼外,已经没再进入过虚空中。
  他也曾让成天壁手握古玉试着能不能像他那样在修炼的时候提升吸收能量速度,但成天壁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之处,这让丛夏很是失望,看来,古玉真的只对他一个人有效。
  今天,他打算花时间研究关于能量吸收方面的信息,看能不能加块每个人的修行速度。
  对古玉留存信息的研究,最困难的就是理解这一块。由于古玉信息的原始语言是梵文,尽管在他脑内自动转译成了现代汉字,但是,就如同梵文记载的佛经翻译成现代汉字之后,读来让人莫名其妙,极难理解,梵文翻译过来的古玉信息,也一样难以理解,丛夏是靠着困难的分析和解读一点一点理解那浩瀚的内容的,因此这个工作做起来非常困难,而且进展也慢。
  关于能量吸收这方面,古玉提到了几种修炼的方法,其中最简单的是他们现在使用的,配合呼吸频率,感知身体能量循环,引导吸收能量在身体里做大循环,能量核内做小循环,以此达到提纯能量核净度的目的。其他几种方法,看上去复杂了一些,尤其涉及到了很多经络、气血方面的多重配合,丛夏以前研究过中医学,有些中医理论的底子,他一边分析一边解读,硬是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把第二种让能量走经络气血循环的修炼方式翻译了出来。
  他翻译出来后,累得几乎昏迷过去,在床上躺了大半天,才爬起来,把总结出来的方法写在纸上。他打算先拿给唐雁丘,唐雁丘自幼习武,对气血修行方面绝对是他们几人中最熟悉最清楚的,他想让唐雁丘看看这套理论有没有和人的身体机能相悖的地方,毕竟他也担心出了错,害了大家,再一个,唐雁丘恐怕也是唯一一个能按照这套理论修行的人,其他人估计都看不懂,包括他自己,尽管是写出来了,但让他去实践,他根本不知从何下手。
  所以如果唐雁丘能掌握这种方法,才能教给他们。
  他找到唐雁丘之后,把来意说了,并把那几页纸递给了他。
  唐雁丘翻看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掩不住地惊讶,“你如果不告诉我这是能量修行方式,在我看来这简直是就是一套高等的内功修炼秘籍。”
  “是吗,和内功很像?”
  “不禁像,这套理论如果把能量替换成内力,在人身上也完全行得通,甚至比唐门的内功心法还要厉害,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武术奇才,才能编出这样一套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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