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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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六六章开张大吉
  苏锦没有去管外界的风评如何,虽然走在大街上人人都认识他这个苏解元,但苏锦却被众多事务缠得无法享受这扬名立万的时刻。
  今年的解试之后一个多月紧接着便是礼部省试,各地解试中榜的名单公布之后,举子们便要从大宋各地赶往京城,之间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所有解试高中的举子们甚至连庆祝的时间都没有,便要为省试绞尽脑汁;中了解试只是第一步,礼部省试高中才是仕途的开始,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掉以轻心。
  对于苏锦而言,这个过程更为艰难些,亏得自己有些小聪明,摸到了出题的规律,但解试是过了,省试是否还是照规律出题呢?苏锦不敢肯定,所以抽出时间来温书是必不可少的。
  与晏碧云的婚事终于在王夫人抵达京城之后敲定了日子,时间便定在省试之后的第一个黄道吉日五月十八;时间实在是仓促,关键是晏碧云肚子里的孩儿不能等,也并没有多少时间来做充分的准备。
  银庄的基建基本完毕,苏锦还要抓紧时间将招聘而来的人员进行培训,虽然自己也对此并不精通,但除了自己之外倒也再无人能担当此任了。
  别人都以为解元公定然过着诗酒风流的惬意生活,苏锦却像只癞皮狗一样忙的到处乱窜,买新宅子添置新用具准备结婚事宜,开办苏记在京城的第一家成衣铺,还要温书备考……种种事务纠缠在一起,缠得苏锦喘不过气来。
  幸好好消息倒也不少,同时应考的王安石和魏松鹤也顺利过关,王安石更是取得了解试第二的佳绩,魏松鹤名列第六十三名入榜,不出意外的是,吴恒心没能得中,不过这小子早有心理准备,倒也没见他多么不开心,最近跟四大吃货打的火热,醉心于学拳脚来,居然还摆了马汉为师,让苏锦哭笑不得。
  而最大的一件喜事便是,柔娘在众人的精心照顾之下已经有了知觉,四月中旬的一天,苏锦照例去在她耳边说话聊天的时候,柔娘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还虚弱的不能说话,但足以让苏宅上下欢腾了起来;苏锦知道,植物人一旦醒来,便宣告康复在望;照此发展下去,只需慢慢调养,必会恢复起来。
  欢喜之余,苏锦也有隐忧,夏竦最近一段貌似没有找自己的碴儿,但是苏锦明白,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夏竦还从未吃过这样的大亏,侄儿被杀,玉璋楼被血洗,自己的手段虽雷霆,但就此便断定夏竦不敢跟自己交锋那简直是笑话,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苏锦可以断定,自己的身边定然有不少窥伺的眼睛盯着,一旦有机会夏竦便会毫不犹豫的下黑手报复;此人的可怕之处便是狠辣手段尽在暗处,明面上不会动手,暗地里的动作绝不会少;自己和夏竦之间的恩怨暂时不会上台面,因为两人都干了些见不得光的事,所以理所当然的演变为暗战。
  苏锦别无他法,只能加强戒备,好在现在人手充裕,只要严加防范,夏竦也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便动手;而自己和晏碧云订婚之后,夏竦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同,既是新科解元公,又是晏家的新女婿,若无十足的把握,夏竦决不至于轻举妄动。
  苏锦心中还有一件事不能放心,自打玉璋楼那晚之后,他便再也没得到夏思菱的消息;虽然派人暗中盯梢打探,但可以肯定的是夏思菱绝不在夏家的袜子巷老宅和骏义桥的别院,这让苏锦觉得心情郁郁。
  夏思菱用自己的心动在苏锦心中争取到了不小的位置,以前的苏锦对夏思菱的感觉更多的像是一种对漂亮女子的猎艳心理,能够调戏调戏作弄作弄便已经很开心了。
  可当在骏义桥宅中看到满屋子自己的画像和在应天府用过的家具物件之后,苏锦便再也不能简单的看待这段感情;更何况骏义桥别院那晚的以死相救,玉璋楼中宁愿手刃仆妇保全自己的安全,若非有夏思菱从中相助,柔娘的清白难保,性命也决计不在了;如此种种的情义,都让苏锦不能对夏思菱弃之不顾,只可惜造化弄人,这件事如何了局苏锦自己也毫无办法。
  四月十八日,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之后,苏记在京城的两家铺面同时开业,一处是位于开封府衙门东侧西角楼大街上的苏记成衣铺,另一处则是汴水河大街上的汇通银庄。
  同时开业的还有远在应天府的汇通银庄分号,晏碧云早已提前赶往应天协助杨小四去张罗,并带去了苏锦给包拯的亲笔信,请包拯给予协助。
  成衣铺的开张便如同京城中每日新开的几十家铺面一样,百姓们司空见惯,无非是多了一处成衣店而已;唯一引起人兴趣的一点便是,这家铺面里里外外全是由十几名美貌的小娘子操持着,这正是苏锦给白牡丹等人的安排,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之后,白牡丹和众女子也都略懂些商务,苏锦又给她们安排了两个原庐州成衣铺的老伙计当副手,倒也不虞出差错。
  而苏记汇通银庄的开业则轰动了整个京城。
  首先让众人瞠目结舌的是,皇上竟然赐了御笔亲书《汇通天下》的匾额,派宫中马军侍卫敲锣打鼓的送到铺子里隆重的挂上;皇上给商家赐匾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遭,皇上以前大多是给忠臣世家赐个匾额,而且惜墨如金,若无大的功勋或者是义勇节烈之事,想求的皇上赐匾那是休想;解元公如此大的面子,众人侧目咋舌之余,汴梁城的商贾们也不免羡慕嫉妒恨一番。
  可是这还没完,挂牌之后,一**的红顶大轿,华贵马车蜂拥而来,竟然都是朝廷重臣前来道贺;有心人逐一辨识,得出的结果更是让人差点掉了下巴。
  “那紫色马车是三司使晏殊大人的,俺滴个娘哎,这要多大的面子哦。”有人感叹道。
  “切!这有什么?苏解元是晏家未来女婿,伯丈人自然要来捧场。”另一人嗤之以鼻。
  “你懂个屁,晏家自己的产业开张都没见晏三司露面,跟你这什么都不懂的小子说个屁。”
  “……”
  “瞧见没?那是御史中丞欧阳修……那是枢密副使陈老大人……那是礼部侍郎黄大人……那两位是开封府权知文彦博和集贤臀大学士富弼大人……那一位是当世大儒张方平……哪一位是……”
  “你怎地都认识他们呢?你跟他们都熟得很么?”旁边围观的百姓已经对一个个到来的高官们逐渐麻木了,倒是对这个口若悬河的中年文士感兴趣起来。
  “哈哈,熟得很。”那文士嘿嘿笑道。
  “切……老子估计你是天天趴在宫门外看当官的上下朝,你倒是跟他们熟,他们跟你熟么?”
  那文士不以为意道:“匹夫也应关国事,在下认识他们未必是坏事,或许哪一天在下金榜高中,见到这些大官们便不生分了。”
  “哦?看不出你还是个读书人,敢问今年解试得中第几啊?”
  “这个……不说也罢。”
  “切……估计最少七千名之后。”
  “瞎说作甚?在下名列第六千九百九十九名,还有一千多人排名在我之后呢。”
  “……”众人齐翻白眼,为之倾倒。
  苏锦笑盈盈的站在‘汇通天下’的金字招牌下迎接道贺的官员们,来了这么多的朝廷要员,连苏锦都感到很意外。
  原以为只是交好的一些官员或者是三司衙门、御史台以及自己挂职的史馆同僚会来道贺,没料到不相干的人等也来了一拨又一波。
  其实苏锦心里清楚的很,这些人倒不是冲着自己的面子来的,而是冲着皇上所赐的金字招牌而来,大家捧得是皇上的场,而非自己的脸有多大;还有人一定是没搞明白这银庄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来凑凑热闹看看笑话什么的也大有人在。
  更让苏锦意外的是,除了晏殊之外,杜衍、吕夷简、夏竦、章得象等不相得之人竟然也送来了贺贴道贺,不得不让苏锦感叹人这种动物实在是太复杂了,总是干一些违心的自相矛盾之事,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勾心斗角,面子上却还是一团和气。
  汴梁城的广大百姓有着深深的疑惑,银庄这玩意到底是干嘛用的?是开的卖东西的铺子,还是做炊饼的小吃店?让人伤透脑筋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当官员们道贺离去之后,百姓们一涌而上,纷纷往里边挤要看个究竟,一进银庄的大门,大家全部傻眼了。
  第六六七章托儿
  百姓们本以为苏解元开的什么银庄是卖吃的或者是卖货的,满心期待的要看看到底卖的是什么玩意,可是一进门才发现,感情什么货物都没有,整个铺面空空荡荡,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铺面的布局。
  但见宽大的铺子里装裱的金碧辉煌,地面磨得是一水的光可鉴人的水磨石,墙壁上贴着昂贵的琉璃方片,直贴到一人多高,上部分用汉白玉小碎石尽数嵌入粉墙上,挂着数副巨幅泼墨山水画,显得气势磅礴又风雅之极。
  再看空地靠墙一端摆着十几张红木大椅,每两张椅子中间摆着一个小茶几,茶几上的木盘内摆着茶壶茶盅等物。
  看到这里有些百姓恍然大悟:“原来苏解元开的是高级茶庄啊,嗬!瞧这气派,在这里喝一碗茶怕是少不了要几十文钱吧,这可不是咱们市井屁民来享受的地方,咱还是去街角老王头的茶铺子里消遣为好,十文钱一壶茶,外加还能给两个大炊饼呢……”
  “扯淡,怎会是茶庄?没见对面那一排柜台么?”
  原来眼尖的百姓早看到了对面的一排柜台,只是这柜台与一般的商铺又有不同,半人多高的青石柜台上方,直到屋顶都有大指粗的铁栅栏和外界隔开,方才进门的时候乍一看,还以为是人家的内堂,这会子才发现,那柜台的栅栏后面坐着三四个身着蓝色长袍,胸口别着苏记号牌的伙计。
  “这是做什么生意?柜台用栅栏隔开,这倒像是当铺的格局,不过当铺没这么大排场啊?当铺的柜台也比这高,也用不着这么大的门脸啊?”众人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七嘴八舌的问个不休,正在此时银庄掌柜钱鹤年手臂上搭着一沓子大红告示开了柜台侧边的铁门走了出来,拱手道:“诸位乡亲父老,我苏记借京城宝地开设汇通银庄,造福一方百姓,鄙人就是这汇通银庄的掌柜钱鹤年,今后还要仰仗诸位乡亲照顾生意,鄙庄定然大力回馈诸位乡亲。”
  众百姓纷纷问道:“钱掌柜,你这银庄到底是干嘛地啊?我们怎么看着又像是茶庄,又像是当铺,还有点像是苏解元会客的厅堂摸样。”
  钱鹤年哈哈笑道:“茶庄?当铺?诸位可真会开玩笑,哪家茶庄当铺有这么大的气派?瞧瞧这一水儿的装修布置,不瞒你们说,光是这店面的打理便花了近二十万贯。”
  众人炸了锅般的纷纷咂舌,有人叹息道:“这二十多万砸在这上面,当真是可惜了。”
  钱鹤年笑道:“也不可惜,我汇通银庄实力雄厚,也不在乎这点小钱,最主要的是要为诸位生财,那我家大东家便是砸了再多的钱也开心了。”
  众人被挑起了兴致,纷纷问道:“难道你家开铺子,倒还我们百姓得利?”
  钱鹤年招呼几名伙计将手中的告示分发出去,道:“告示上写的明明白白,我汇通银庄是干什么的,怎么对诸位有好处,都写的清清楚楚,诸位好好看看,不懂的便来问,问清楚了在行动也不迟。”
  几百张告示纷纷散发出去,有没拿到的便几个人合伙头碰头看,有人高声读道:“凡存入汇通银庄之钱币,按照金额大小,存入时间长短,享受高低不等之利息,随存随取,童叟无欺,凭本银庄所示票据,可在我苏锦所有开设之银庄中随意存兑……”
  “不可能吧,钱放在你这儿会生钱?”有人质疑道。
  “老子可不干,大伙儿把钱都存你这儿了,你们来个携款潜逃,咱们岂不是哭死?”有人担心了。
  “还有,照你们这么说,我们存入你银庄钱银,过后再来取出来,你们便多给利钱,那你这银庄岂不是亏了血本,开门脸做生意却为了赔钱,这不是胡扯么?当我们是傻子啊?定然有猫腻。”
  “……”
  “……”
  钱鹤年笑眯眯的等着大家将心中的疑问都提出来,这才和颜悦色的道:“诸位,你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换做是我,刚刚明白这银庄的经营,也是和诸位有着同样的担心,但是诸位请看看皇上御赐的‘汇通天下’的匾额,再看看我苏记银庄的大手笔,便知道我苏记汇通银庄岂是你们所想的为了诓骗你们那点散碎钱银而作奸犯科?”
  众人对皇上御赐匾额以及银庄的气派装修亲眼目睹,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是小鸡肚肠了些。
  钱鹤年接着道:“诸位有所不知,我银庄其实主要承担的是朝廷和各家大商贾的银钱汇兑,朝廷动辄数十万数百万的钱银经我汇通之手汇兑都不怕,你们那些十贯百贯倒是怕了,好没道理;皇上所赐的‘汇通天下’匾额便等于是明说了咱们银庄的主营;我家苏大东家乃是见民间百姓略有存余,但无安全放置之处,这才加了这一条项目,为诸位妥善保管这些钱银,同时聚少成多,可以用这些钱替诸位做些买卖,赚的的钱当做利息分发给大家,我银庄只是替诸位做生意罢了,倒不是像诸位所言的倒赔本钱。”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感情汇通银庄是将大伙的钱聚集起来拿去做买卖,赚的钱再给大家分利息。
  “那要是赔本了咋办?咱们的钱岂不是要被扣掉一部分么?”有人担心的问。
  钱鹤年笑道:“你们拿固定的,赚钱赔本是我银庄的事,赚的多了,我银庄也有点利润,赔本了那是我苏记没本事,跟诸位可无关系,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诸位要是还不信,就当我钱鹤年没说,你们愿意捂着钱在手里,提心吊胆的防梁上君子光顾咱们也没办法;我家大东家是一片好意,诸位不领情便罢,可别胡乱猜疑,辜负了我大东家的一片心意。”
  苏锦呆在二楼的贵宾室里,通过一个小窗看着下边的动静,心中暗赞钱鹤年说话得体,而且善于抓住众人的心理;苏锦明白,银庄要想顺利的运营下去并逐渐开设分号,必须要有民间资金的支撑,否则自己的资金链绝对跟不上;千万不小看民间的闲散钱银的规模,以汴梁二十万户居民来算,每户存入百贯,便是一千万的巨额资金,这可是一大笔巨款,多了这一千万,银庄的运营便游刃有余了。
  而百姓们普遍有个特点,你越是劝,他们越是怀疑;所以对付他们欲擒故纵之计百试不爽,钱鹤年用的正是这一手,苏锦不禁对自己的眼光颇为满意,钱鹤年确实是自己的得力助手。
  百姓们依旧游移不定,这一切都在苏锦的算计之中,果子好吃树难栽,新兴事物须得要有非常手段推动才成,苏锦朝身边战立的一名小伙计打了个手势,那小伙计‘蹬蹬蹬’的下楼来悄无声息的没入人群中而去。
  不一会儿,汴水河大街南口便驶来一辆大车,几名伴当高声吆喝着:“让路!让路!我家老爷来汇通银庄存钱得利。”
  犹豫中的百姓纷纷让开一条道,伸着脖子瞪着眼睛看,但见马车停在银庄门前,车上下来了一位胖嘟嘟的老者,有人认识这位老者,便是在南门大街上开杂货的赵掌柜,以抠门闻名南门一条街,众人见到是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据闻这老货连自家当禁卫副指挥使儿子都不放心,铜钱非要锁在自己睡觉的屋子里,现在怎地这般放心的将钱银存进这里?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伴当们抬下一个沉重的木箱子,银庄中的伙计也赶紧上来帮忙,直抬进柜台前。
  有伙计客客气气的将赵掌柜请到一边就做,沏上香茗,当着他的面点数铜钱,少顷过数完毕,钱鹤年请孙掌柜来到柜台前,命其他人退开十步,让赵掌柜写下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一句话,递进柜台里去;柜台伙计立马缩进一只铁箱中,开具了一张五千贯的票据,柜台中七八名伙计轮流从怀中掏出印章盖上,最后由钱掌柜盖上自己的大印章,吹了吹印泥,风干后恭谨的交到孙掌柜手中。
  “赵掌柜,您老拿好票据,记好您写的那句话,以后随时凭这张票据和那句密字领取钱银;本次您存入五千贯,按日息一厘计息,也即是说每日您可坐收五百文大钱利钱。”
  赵掌柜笑眯眯的道:“麻烦算算存至今年元日取出,获利几何?”
  钱鹤年招呼柜台中的伙计道:“给孙掌柜算算。”
  一名伙计答应一声,噼里啪啦的在算盘上一阵划拉,高声道:“到元日尚有二百六十七日,每日获利五百文,共可得一百三十三贯另五百大钱的利钱……”
  众百姓瞠目结舌,存五千贯,放到年底便可获一百三十多贯的利息,这简直是天上掉下的大炊饼啊,无需劳动,无需费神,只需往里一存,到时候便张手拿钱,这好事上哪找去?
  赵掌柜呵呵大笑,小心翼翼的将存票折好塞进衣内口袋,笑道:“谁说钱不能生儿子,咱这五千贯可要生一大堆儿子出来呢,若是年底兑现,明年我把家中钱银尽数存入贵庄,养老吃喝不愁了。”
  钱鹤年呵呵而笑,拱手将赵掌柜送出门口,目送他上车而去。
  苏锦在阁楼上看的大乐,赵德海看来花了不少心思,能让他家抠门的老爷子来第一个存款,恐怕赵德海也贴补了不少私房钱。
  下一个该是方成忠的老爷子上场了吧,这两个土生土长的老托儿一上门,后面还用费口舌么?苏锦美滋滋的嘬了一口热茶,翘起了二郎腿。
  第六六八章渐入佳境
  (感谢找个名字、binbin1988两位书友的月票,衷心感谢!)
  汇通银庄的火爆程度令人咂舌,上午开张之后,午时起百姓们便在银庄门前排起了长龙,堵得汴水河大街水泄不通,就连苏锦也始料不及,赶紧的增派人手维持秩序,以防发生混乱。
  银庄的伙计们开始的时候还蛮生疏,到了后来便熟练的多了,速度也加快了许多,但直到申时末,也只是接待了一百多名百姓,剩下的便无法再接待了;因为苏锦严格规定了时间,夜晚是最不安全的时候,首要之务是要保证安全,决不能出半分差错。
  申时过后,银庄的护院便开始清场,将百姓请出银庄大门,越是这样,百姓们便越是趋之若鹜,生怕明日便没有这般好事一般,迟迟不肯走;钱鹤年出来解释了大半天,又按照排队的顺序分发了号牌,让他们明早巳时再来存钱,众人这才渐渐散去。
  苏锦几乎是不错眼珠子的盯了一整天,中午宴请了来贺的官员们之后便一直呆在二楼的阁楼上关注着银庄中的存储,心情也从莫名的担心和焦虑渐渐变得缓和,这帮伙计们的适应能力很强,首次经办能够达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主顾们散去之后,银庄特制的双层铁网闸门立刻拉下上锁,钱鹤年带着三名护院稳如泰山的坐在柜台后面看守着几大箱子钱,即便是苏锦下楼来,钱鹤年也没离开半步。
  苏锦极为满意,这正是他所要求的银庄的规矩,钱银入库之前,须得格外的谨慎,万不可有一分闪失。
  经过盘点,首日存入钱银的主顾一共一百三十六人,共存入白银一百五十六两三钱,铜钱三万一千八百余贯,颇为可观。
  钱银统计送入后院的银库之后,厚厚的铁门分四把大锁锁牢,钥匙分别由掌柜、护院队长、正副掌柜掌管,银库开启,需四人同时在场;而三十人的护院队三班轮岗昼夜看守,确保万无一失。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过后,苏锦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大力赞扬众人今日的表现,今日开门大吉,每个银庄员工都派发了一份大大的红包,勉励他们再接再厉。
  趁着气氛热烈之时,苏锦也委婉的提出了几点要求:“诸位,银庄有银庄的规矩,而且这规矩比任何商家都要严格,当然诸位的工钱也是任何商家所不能相比的,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我汇通银庄一个普通伙计的工钱便是其他商家的两倍到三倍。”
  众人纷纷点头道:“大东家对我等是没的说的,我等誓死追随大东家,跟这大东家干一辈子。”
  苏锦笑道:“感谢诸位厚爱,我苏记也不会抛弃老伙计,这是我苏记的传统;我给大家发这么高的工钱,就是让你们能够细心认真的对待每一位主顾,每一笔款项;账房要汇总的更加的细致些,每名柜台伙计的收支都要有明细流水账,每月底都要进行核对,不管是多了还是少了,只要是账目不平,便说明你们的事儿办的出了差错,都要受到惩罚。”
  一名小伙计道:“多了岂不是帮银庄多赚了钱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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