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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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志德看到来人,不禁皱眉道:“娘,芮余欢死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芮余欢掐着脖子,一放松下来晕倒的老宁氏,此时她面色诡异,眸子更是有些暗红:“你胡说,余欢怎么会死,她不会死的,你骗我。”
  欧阳志德沉默的看着老宁氏,这将军府的人都知道老宁氏十分宠爱芮余欢,可她还不知道她娘竟然这么宠爱?刚刚她不是亲身体会到芮余欢手法的恶毒了吗,到了这种时候还为芮余欢求情?她难道真就一点不在乎刚才的事情吗,就他对自己母亲的了解,母亲不是这么宽宏的人啊。
  “你们一个个竟然这么骗我,余欢,你快醒来,你快醒来。”老宁氏疯了一样的摇晃着芮余欢的身子,只是芮余欢现在死的不能再死了,如何能够清醒过来,老宁氏突然“砰”的一声将芮余难扔在地上,却是一脸戾色向欧阳月冲来,伸出手便要甩向欧阳月。
  欧阳月也是一愣,欧阳月既然看到芮余欢要残害老宁氏,最清楚的便是她了,对于芮余欢这种人,老宁氏没有理由还是万般没有理由的宠爱,谁也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老宁氏反而会为了芮余欢对欧阳月下手。欧阳月没想到,反映慢了半拍,只不过她随即身子一躲,老宁氏那毫不留情的一掌,直接打在欧阳月身侧的桌子上。
  “啪,砰!”
  那个桌子好似也禁不住老宁氏的怒气,竟然被一掌拍裂,瞬间崩塌了,老宁氏的手立即红成一片,只是她却完全不在乎,望着欧阳月怒道:“你这个贱人,是你,都是你害的余欢死的,是你,来人啊,将这个一直在府中生恶的人给我拉下去打死!立即打死!”老宁氏面色狰狞,看着欧阳月像是在看千年的仇敌,恨不得一手直接捏碎欧阳月消气。
  大厅的众人都是一愣,欧阳志德阴沉着脸,一时没有说话,宁氏等人却是一惊。
  刚才的事情她们并没有看到,所以实情不知道,等她们被欧阳志德叫来的时候,已经是欧阳志德对芮余欢小以大义,在诱哄她说出实情的时候,这些人自然是以为芮余欢要害老宁氏,被欧阳志德逮了个正着,所以他会处罚芮余欢,芮余欢到死她们心中也没有什么感觉,这个人她们同样也不喜欢。可是现在看老宁氏的样子,可不像是芮余欢做了这事啊。谁若是对自己下了死手,在场有一个算一个,也做不到老宁氏现在这个样子。
  众人心中微微一动,眸子便在欧阳志德与欧阳月身上扫了扫,难道是芮余欢与欧阳月发生什么矛盾,然后欧阳志德出现,直接便以她害老宁氏的借口残害芮余欢,老宁氏当时受困没出来,现在一出来看到芮余欢这样,不生气愤怒才怪吧。是这样吗?
  欧阳月敛着眉眼,淡淡望着老宁氏,老宁氏怒不可遏,只是现在谁都只是看着她,根本没人动作。现在欧阳志德可坐在高堂之上,这才是整个将军府的顶梁柱,刚才这安和堂的下人,也有不少看到欧阳志德是如何惩罚芮余欢的,早就叫的屁都不敢放一个了,现在如何敢动,三小姐可是老爷最疼爱的女儿了,便是老宁氏说的是真的,她们也不敢在这时得罪三小姐啊。更何况这安和堂,可没几个喜欢芮余欢的,她死了反倒不少人心中暗爽,现在眸子一闭,头一垂,双耳一闭,站着装死。‘
  老宁氏气的不轻:“你们竟然敢如此不敬我,我可是这个将军府的老夫人,你们竟然敢不听我的话!”老宁氏感觉头很乱,之前的影象不停在脑子里闪动,但她心里更加的乱,她的心一直告诉她,一定要帮助芮余欢,那害芮余欢身死的欧阳月一定要杀死,这个声音好似魔音一般的穿脑而过,她望着欧阳月的眸子越发阴冷,“都是你欧阳月,至从我回来后,这将军府就从来没消停过,这一次都是你害的,你这个扫把星。”
  欧阳月静静的立在一边,只是冷淡的望着老宁氏,并没有与她争吵,可是她这个冷淡的样子,却比争吵更令人没脸,她冷眼旁观的神态,就好似老宁氏在她眼中只是个小丑,而宁氏等那兴灾乐祸的样子,也纷纷入了她的眼中,在她看来可笑至极。众人神态一僵,老宁氏即已气的抓起大厅里的桌椅便向欧阳月狠狠砸去。
  欧阳月嘴角勾着嘲讽的弧度,身子左右闪动,老宁氏又没练过武,怎么可能砸的到。老宁氏气的面色涨红,眸子欲裂涨瞪着:“你敢躲,来人啊,快给我压下她,不准她准,谁敢不听话,信不信我立即能让你们死!”
  安和堂的下人一听,也有些害怕的动了动。这府中是欧阳志德当家不假,他十分宠爱三小姐也不假,可是在这安和堂里,还是老夫人直接管着她们,掌着她们的生死啊,谁现在敢说不害怕。立即有人一动,然而她们身影一闪,身前立即站着一人,那人冷寒着脸,只是微微一扫,不知为何,她们便立在原地不敢妄动。
  冬雪冷冷哼了一声,望着老宁氏的眸子带着嘲讽,同样带着锋芒尽显的杀意,周身寒气弥漫,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只要欧阳月一声令下,这冬雪随时敢杀死老宁氏。宁氏等人还记得,这冬雪说起来可不算是将军府的下人,她只听命于欧阳月,这府中想管她的人,除了欧阳月再无第二人,看着冬雪此时的表情,她们皆是一惊,眸中闪烁着一丝惧意。
  “啊!那是什么!”
  这大厅中的气氛僵持不上,老宁氏见命令不动人,她亲自动手,一个劲的想冲到欧阳月身边打她,可惜欧阳月步子很快,老宁氏如何能追的上去,欧阳柔本来冷笑的看着这些,只是在看到大厅的某处时,却失声大叫起来。
  众人冲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所看到的情景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便是欧阳志德这个镇边将军看到这情景,也不禁感觉到阵头皮发麻。
  却见芮余欢倒躺的地上,不知何时那慢慢流出的血水上,竟然不断跳动着白色的东西,一开始看着像是白点,但是仔细一看,这白点还会动,而且迅速还很快,游动在血水之上,却如鱼儿游在水中十分畅快速度。只不过再仔细一瞧,你会发现,她们不是畅快遨游,而是不断蠕动,后来还有几个白点跳出外面,众人一见却是白色的虫子,跟毛毛虫有些区别,它们是没有毛的,只是通体一身的白、红色的眼睛,身上不断蠕动的样子,只让人感觉反胃的很。尤其这白虫子数量十分的多,刚才众人没有注意,此时这些白虫已经聚满了芮余欢流下的血水之中,还有人爬到了芮余欢躺下的身上,密密麻麻一堆,岂止是头皮发麻,反胃恶心能表达她们此时的心情呢。
  “这……这些是什么?”宁氏人降生到现在,感觉自己手段已经十分了得了,可是看到这些虫子,她也是吓的腿软,哆嗦着指着地上,浑身颤抖着,并不时拿着帕子堵着嘴,好似不这样,她随时随地都大呕一声吐出来一般。
  欧阳月看到这场景,心中也是一惊,这些虫子,数量实在惊人。不过这虫子似乎不能久待,有些游在血水之上,没一会身子蠕动的频率便降低,没有了什么精神。可是从芮余欢的身体还不停的往外流出虫子来,就好似无穷无尽一般,数量多的任谁看了心中都要哆嗦。
  欧阳月心头一跳,看到有个胆大的下人要走过来看个究竟,立即怒道:“站住,别过去。”那下人一愣,本能向后退了出去,欧阳月却已到,“这东西不能碰,不知道会不会沾了就会被控制住。”
  欧阳月还记得之前她曾经见过明慧大师,按明慧大师的说话,苗疆的蛊毒千万种,每一种都有不同的习性与功效,连他也不能光看一个虫子便认定这是什么蛊毒,但有一点,碰到这些蛊毒时不能靠近,有些蛊虫会通过人体的传播进行繁衍,到时候人体成了蛊虫的寄住体,时间一长,必会消耗生机而死。欧阳月望着芮余欢,心中却是一跳,再望着老宁氏,眸子微眯,一切真如她想的那样吗。
  老宁氏愣愣望着这群白虫子,吓的连连后退数步,脚下一个不稳,“砰”的一声坐在地上,但她好似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脸恐惧恶心又……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看着这些虫子。
  芮余欢周围虫子越流出越多,好在这些虫子似乎十分喜欢芮余欢的血,基本上全聚在流出的血水中,随者后来者的虫子出现,前头就会死上一匹,所以安和堂中还暂时没出现什么虫子满为患的情况,众人虽然觉得这虫子十分恶心骇人,但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不停望着,这种情景实在太过奇怪了,恐怕这一辈子也见不到第二回的,她们心中有着无尽的疑惑,有时候好奇心,真能杀死猫,就如安和堂里的这群人。
  那虫子约莫流了一柱香的时间,突然间本应该死去的芮余欢身子动了下,欧阳月眉头一跳,冬雪双拳紧握刚要出手的时候,众人瞪大眼珠子,就看到一个白色有婴儿拳头大小的白色虫子,从芮余欢那死前还张大的嘴巴中蠕动了出来。这只虫子与之前的身形与颜色完全一模一样,只是身形却大了许多,一看就像是这群虫子一头,然而这虫子刚一出来,直接动到一个虫子面前,没看它怎么张口,身前的小虫子便被她吞了。
  “啊,它……它吃了。”欧阳柔大张着嘴巴,感觉胃中不断翻滚着,难受的不行,不敢置信的望着大虫子。
  欧阳月却知道,这或许就是这群虫子的生态规律,所谓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生命链也同样存在,只是这群虫子却是生活在芮余欢的身体里啊。那岂不是……欧阳月想到这,心头也不禁一颤,忘记死去的芮余欢,眸中竟然带着一丝怜悯,芮余欢要是还活着,说不定也会被这情景,或想法吓死吧。
  “啊啊啊!”却在这时,老宁氏突然失声大叫起来,身子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眸子却紧紧瞪着那只白色大虫子。
  大虫子眸子同样很红,配上白色的身体,显得十分诡异与妖艳,然而那大虫了吞了几个小虫子后,却是游游的朝着一个方向过来,它直接游出血水之中,直奔欧阳月而来。欧阳月心中也不可抑制一跳,她怎么感觉这虫子看到她的时候十分的兴奋,她感觉一阵头皮发麻,冬雪立即奔过来阻止,欧阳月心头却是一跳道:“冬雪,先找个东西困住它,先不要杀死。”
  “父亲,若是女儿猜的不错,这些东西应该是蛊虫。”
  欧阳志德面上似乎也有些白,阴沉着一张脸:“在边关的时候,我也听说过苗疆有些外人无法探知的神秘东西,这蛊毒便是最最有名的东西,竟然是这东西吗?”
  “父亲,我怀疑……”欧阳月眸子望向老宁氏,而此时倒在地上的老宁氏十分古怪,她全身颤抖着,面上抖动着,情况像是疯癫发狂一样,让安和堂的下人吓的无人敢上前去搀扶她。
  欧阳志德当下明白了欧阳月的意思,沉声道:“喜妈妈,先扶老夫人进去,月儿随我进来,其它人待在这或离开,不许进内堂。”欧阳志德在将军府向来说一不二,自然也没有人敢不听话,而且这大厅中发生的事,也足够她们缓上半天时候了,这情况实在太过吓人了。
  这芮余欢简直像是虫子聚集体,体内全是,众人想着那个情况,无不紧紧捂着嘴,就怕吐出来,看着芮余欢更是说不尽的厌恶。有些人还想走过去狠狠折磨芮余欢,欧阳月冷然道:“若是不想被这东西沾了身子,便上前。”
  那些人立即停止了脚步,在走进内堂前,欧阳月淡淡望着大厅,没什么表情的望着芮余欢的尸体:“连着尸体,直接将人和虫子全都烧死,小心着点,别让这些东西沾了身子,冬雪你带着大的跟我进来。”
  这大的自然是冬雪刚才抓住的大虫子,冬雪立即捧着一个大蛊跟着走进内堂,外堂之中众人被欧阳月说的心中都泛起了寒意,只是看着满地的虫子,立即忍着寒意,有人找了灯油,全部倒在芮余欢以及血水上,直接拿起个火折子便扔了进去。这大厅上立即冒出一丝烧焦的难闻之味,那些虫子遇到高温自然难受,开始纷纷向外爬出。
  “不能让它们爬出来,让它们爬出来,万一沾了身子怎么办,快插死它们,直接拿蜡烛烧毁它们。”宁氏看的面色不断抽动,吓的不能自已惊道。
  不止是它,大厅中所有人都是这个想法,立即有人冲出去取东西,而在堂内之人都如惊弓之鸟一般,就怕这东西沾了身上。
  “啊,它爬过来了,爬过来了。”欧阳月坐在一边,本来认真盯着,谁知道有个虫子爬的很快,她吓的面上凄然的大叫,只是这时候谁管的了她,都注意着自己身边,欧阳柔吓的蹲在椅子上,身子缩成一团,哪里还有一点形象。然而这虫子却继续爬来,欧阳月吓的不轻,“啊,走开,走开,快走开。”那虫子岂能听懂欧阳柔的话,继续爬来,欧阳柔吓的面无人色,“啊,快走啊。”她吓的立即一跺脚,“噗”只见脚下周围喷出绿色的液体,欧阳柔瞪大眼睛,胸口不停起浮,面上表情更是白了。
  “啊!”欧阳柔突然捂着嘴,胃中一波波翻滚起来,终于她忍受不住,一身转子,哇的一张嘴便吐起来,这一吐不好,她感觉那原本一直忍着的,此时再也忍受不住,竟趴在椅子上狂吐起来。
  其它人也不比她好受,不停捂着嘴,都有一种若是放下手忍不住就要吐的感觉。
  此时大厅里一股什么被烤焦了的味道,芮余欢身上火苗不断升腾,连着身边的无数虫子,不断被火苗烧烤着,生前她十分骄傲,谁也不服气,可量死后的她不但被人恶心着,甚至连这个时候也没有一人同情怜惜于她,却是一副恨不得她快点被烧死的心情,芮余欢已死自然是不知道这些。而那些虫子身体受到高温冲击,都拼了命的往外蠕动,安和堂不少下人主子全手持一些尖锐物器,爬出来一个刺死一个。
  “噗。”
  “噗。”
  “噗。”
  大厅里一阵阵古怪破肉的声音,伴随着大厅中人时不时忍不住的呕吐声,蔓延着一股说不清的古怪,却极度恶心的味道。
  内堂里,喜妈妈刚一扶老宁氏到床上,老床上便又立即抽搐哆嗦了起来,欧阳志德道:“月儿,你对这蛊毒之事有多了解?”
  欧阳月只道:“父亲若说了解,月儿也不甚了解,只不过看到这只大虫,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传闻,这蛊虫是可以伺养的,伺养的条件有两个,一个是外物的伺养,比如靠人的血,以及一种毒虫等,还有一种便是寄养人体内。看到芮余欢身体爬出的这个东西,似乎便是第二种。”
  欧阳志德沉着脸,想想之前的情景,眉头也不禁皱起来,这么多年来他也是这第一次看到这情景,若不是亲眼看到的,他都难以相信这是真的。苗疆向来是不参与各方争斗的,因为他们这神鬼莫测的东西,先辈也十分忌惮,曾经有多过想要联合攻打苗疆,直接毁了这些东西。当时的苗疆圣王以苗疆神王发誓,不会对外发动攻击、参加战争,再加上当时几国也有死伤,这才由着了。对于传闻苗疆如何如何的利害,因为没有接触过,很多人听听就算了,没有亲眼看到,恐怕谁都难以相信的。
  “芮余欢竟然寄养这些害人的东西,简直……”欧阳志德都不知道要如何来说,只是深深的厌恶,他没想到带着芮余欢回京,不过是想问清楚当初的事,谁知道却惹来这么多祸端,他心中不无后悔。
  欧阳月却道:“父亲,你还记得不久前刘太医为祖母把脉后说的话吗?”
  “你是说!”欧阳志德一愣,接着一惊,他当然还记得刘太医说过的话,他说母亲的身体生气低微,而且内脏都有些受损,当时欧阳志德也没有多想,心想可能就是老宁氏年纪大了,这身体自然不能像壮年一样,会损伤也是正常的,而且老宁氏平时看着十分健康,应该也没有问题。现在欧阳月这样一说,他心一跳,立即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难道……想着芮余欢身体流出来的东西,莫不是娘身体里也是这样吗?
  欧阳月继续道:“所谓寄养在体内,便是靠着吞饮身体中的血与五脏六腹来生存,平时看不出来什么,但养到一定时候,当这些蛊虫数量越来越多,身体五脏六腹恐怕也快被它们吃光了,若是吃光了,人自然只有死的份了。”
  欧阳志德眉头一跳,面上一变,而在床上的老宁氏此时还颤抖哆嗦着个不停,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两人的对话,嘴中只是不断说着什么别人听不懂的话。欧阳志德一见,心中更是紧张:“那……月儿知道办法吗?”
  欧阳月叹息一声:“苗疆蛊毒之法千万,外人根本无法探之太深,这些我也是从野史和一些杂书上看到的,这个蛊虫繁衍如此之快,芮余欢死后无寄养的身体,它们才随着芮余欢的伤口流出,似乎是一种苗疆很普通的蛊毒。以前前朝似乎有人用过,这需要耗费时间,但是结果却令人很满意,会直接耗死人的身体,当人倒下时,大罗神仙来也是救不活的。”
  欧阳志德双拳紧握,欧阳月看着他的样子,才道:“不过今日芮余欢被刺死,这蛊虫率先出体,倒是给我们一个警醒,我想这件事芮余欢她自己并不知情。”以芮余欢的性格,若是知道这么危险凶残的事,她绝对不会自己做的,她也很可能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下一蛊,“而现在,我们只能靠这只大蛊虫来帮祖母了。”
  “月儿还有办法?”欧阳志德心中一喜,立即问道。
  欧阳月点点头,没马上开口,若是以感情方面来说,欧阳月可不想救了老宁氏,之前老宁氏还对她要打要杀的。只不过她这一切都是冲着欧阳志德罢了,更何况欧阳月并没有跟欧阳志德说实情,这些问题都是当初明慧大师为百里辰解蛊毒,事后欧阳月问的。她问,自然不会只是这些表面上的东西,她还问了许多的事情,因为当时她就在怀疑着老宁氏中了蛊毒,老宁氏的情况确实不似常人的行为会有的。虽然只是皮毛的东西,但其中就有一个引蛊虫出体的办法,而且这个办法,现在正好工具都有。
  最主要的是,欧阳月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别人害她厌她,她从来不会手软,老宁氏一直以来对她都心存恶意,她倒是想看看,把老宁氏救清醒了,她又会是怎么样一个情况,对于她做过的事,她又会怎么样。不要怪欧阳月有着一丝兴灾乐祸,老宁氏多次针对她,早已让欧阳月对她厌恶非常,便是没有这芮余欢,老宁氏也不会什么良善慈祥的祖母,芮余欢在来到将军府之前,老宁氏可有没针对过她。或许这蛊虫真对老宁氏有着一定的影响,但是欧阳月更相信,若不是老宁氏心中存着对她的厌恶感,事情也不会一如芮余欢想象的那么顺利。
  既然这样,那就让老宁氏清醒过来,看看她做过的糊涂事吧,她很想看看老宁氏悔恨的样子。
  “月儿是有一个办法,照芮余欢身体流出此虫来看,这应该是蛊王,寄住在芮余欢身体最开始的虫子,这个虫子分裂出小虫后,芮余欢以此下于祖母的饮食之中,随着食物进入体内,进行繁衍,造成祖母身体的亏损。现在要让这些蛊虫从祖母体内出来,要靠的就是这个东西了。”欧阳月一指,冬雪立即打开蛊盖,里面那条婴儿拳头大小的蛊虫立即眼睛一闪,脑子扭了扭就要往欧阳月身上扑去,冬雪立即蛊盖一盖,又盖了回去。
  欧阳志德点点头,也很是明白这个道理,欧阳月见状对喜妈妈道:“喜妈妈,你去外面拨些野草来,再摘几珠鲜花,平日收集的霜露水也拿来一些。”
  喜妈妈立即点应了一声去准备,欧阳志德有些疑惑的望来,欧阳月道:“这蛊虫其实是十分娇气的,若是离开寄住的物体,它们很能容易会死,除了寄养身体与毒虫外,也有驱使它们的办法,只是这方法我也是看来的,却不知道行不行。若是不行,也只能让人去寻苗疆的蛊师了。”
  欧阳志德沉着脸,若是真到了寻苗疆蛊师的地方,恐怕……欧阳志德眸子微敛,他可是镇边将军,若是与它国等人有来往,被有心人知道恐怕就说不清楚了。到时候别说他会如何,便是皇上知道这件事,恐怕母亲就活不成了。
  不一会喜妈妈快步走进来,欧阳月连忙让几个下人开即是将这些东西放在一起捣碎和在一起,而后冲着喜妈妈道:“喜妈妈,你去弄些鸡血装盆端进来,一会扶着祖母,绝对不能停下来,看到任何事物也不能因为惊慌失措而有什么错失,不然到时候只会害了祖母。这件事还需要找些镇定沉稳的下人,就劳喜妈妈挑人了。”
  喜妈妈面上严肃的点头,转身离开,不一会带了两个粗壮的粗使妈妈样,还有安和堂中老宁氏的四个贴身丫环之二,绿衣和蓝衣两女,她们的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欧阳月看着她们道:“一会两位粗使妈妈负责端着盆,记住,不论看到什么,手必须稳住,绿衣、蓝衣与喜妈妈负责按住祖母,绝对不能让她昏倒。”
  “是!”众人一听立即应了一声,便连欧阳志德都望着欧阳月,必竟这些事情他并不清楚,现在便是他有意请苗疆蛊师恐怕也不可能了,所以只能靠欧阳月,死马当成活医,先试试了。
  “好,冬雪,将和好的汁水倒进蛊中,给那只大虫。”
  “是,小姐。”
  冬雪立即将大蛊放下,将刚才调好的汗直接倒在蛊中,那大虫本来不断抖着要往蛊外钻的头突然一顿,接着爬回蛊子里,喝起那和起的汁来,接着嘴中发出一种很细微,不仔细听都难以察觉的声音,而这个时间老宁氏的身体弄即是剧烈的抖起来,那抖动的程度比起之前更为剧烈,喜妈妈、绿衣、蓝衣一愣,现在她们总算明白三小姐刚才十分严肃命令的话。因为现在老宁氏的状态,实在太过吓人,她们显些没有接住。
  就在这时,老宁氏的肚子好像一鼓,接着身子抖动越是巨烈,似讨厌身体被受控制,她开始疯狂的挣扎起来。喜妈妈狠狠一咬牙,伸手紧紧握住老宁氏的两只手臂,向后一按便按住她的身体,而绿衣、蓝衣两人也死死按着老宁氏的两个肩膀,老宁氏疯了似的抖动着,可是比起使了劲的三人,力气还是小了很多的。
  就在这时,老宁氏头上开始大滴大滴冒着汗,嘴中不断干嚎着,却只是一些没有实质言语的单音,她面色极度的狰狞,那模样就好似地狱的恶鬼一般,两个端着鸡血盆子的粗使妈妈,平时也是府中自认胆子最大,不信鬼神之说的,可是看了宁氏的样子,也是吓的手上一哆嗦,盆差点没拿稳。
  欧阳月立即喝了一声:“不要怕,祖母和接下来的东西伤不到你们,只要你们别乱了,我定保你们没事,稳住!”欧阳月的声音好似带着奇异的力量,这些人心中忽然就平静了下来,咬着唇,认真做着自己的事情。
  老宁氏此时也颤抖的过份,却在这时:“呕呕呕……”她突然大张着嘴,眸子瞪的极大,好便僵硬的只能维持着一个表情一般,欧阳月神态一变,立即道,“快将盆举过去。”
  两个粗使妈妈立即动了,“呕呕呕。”
  “噗通。”
  “噗通。”
  “噗通。”
  “……”
  接着只见那鸡血盆中突然溅起血珠来,接着两个粗使妈妈倒吸一口气,却见老宁氏吐出的东西,老宁氏还没因此停下,嘴上不停干呕着,不时吐出一些白色的物体,只要刚才在大厅中的人,自然知道这是何物,这是那些蛊虫啊。两个粗使妈妈自认为大胆,可是看着这情景,也感觉头皮发麻,心中直泛酸水,这与从芮余欢身体流出还不一样,直接从老宁氏口中吐出,给她们的震惊更深,心中也更加的骇然。
  然而这对于老宁氏来说却是极为痛苦的,她只感觉整个身体好像扭转一样,每一个寒毛都如尖刺一样,不断刺压着身体,身体里更是万剑穿心一般,她感觉除了喊,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来表达身体上的这种痛,痛的她好想死,好想死过去。老宁氏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欧阳月眸子一瞪立即喝道:“不能让祖母睡了,她这一睡恐怕就醒不过来了,也不能让祖母闭嘴,这些蛊虫没有寄体会死去的,到时候祖母体内的蛊虫出不来,对身体也是一大害,所以必须趁着这个机会将祖母体内蛊虫都逼出来,千万不能让祖母无意识。”
  欧阳志德一听,当下道:“听三小姐的话,千万不能让老夫人睡了,或闭上嘴巴。”
  “这……这……”喜妈妈等人还有些为难,虽然她们不知道老宁氏身上到底有多痛,只是从那嘶吼的声音,和身上不可抑制的痉挛和抖动程度,她们知道十分的疼,她们感觉的到。
  绿衣不禁道:“那……那布或绳子将老夫人上下唇绑住?”
  喜妈妈一听:“先这么做看看效果。”
  当下所有人都动了起来,老宁氏痛的浑身抽搐着,她现在唯的的希望就是死,让她死吧,真的好痛,痛的她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眼前一片血水,以及体内翻滚的痛楚,和不断张大着嘴,有什么东西从她嘴中吐出。她真的好想死啊。
  她好恨啊,此时她好想闭上眼睛,可是嘴巴不能闭,而且身体上还不停传来其它的痛楚。
  没错,老宁氏一心想死,喜妈妈等人无计可施,只好下了黑手往老宁氏身上又拧又掐,专去身上掐起极痛之处,想借着这一些外力让老宁氏清醒一些。
  欧阳志德在一边看着,心中虽然急跳一下,却没有阻止,现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心中虽然对老宁氏有着诸多不满,可是看着从小养他到大的老母亲,现在这般痛苦的样子,心里也十分难受,早已不再计较从前的事。看着老宁氏狰狞抖动的面部,他心中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发颤着。当然心中不无对母亲有些埋怨,当初这又是何苦呢,若不是母亲过于宠爱芮余欢,或许事情还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心中虽然心疼母亲,可是也不禁有气,若不是那般,母亲现在何以这么惨呢。
  哎,要怪要怪她太过信任芮余欢,要怪也要怪他当初为了方便,直接将芮余欢带到将军府,这才会惹出这么多事来。欧阳志德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而随着越吐越多,老宁氏也越发的痛苦,随后喜妈妈等又掐又拧已然控制不住老宁氏,没有办法,欧阳志德咬咬牙,不忍道:“用针刺。”
  众人一愣,喜妈妈反映最快拿去,现在可不是想其它的时候,一些痛换一命,老宁氏没事的时候,还要感谢她们的。
  “扎!”
  喜妈妈一声令下,绿衣与蓝衣拿着针,深吸一口气,直接刺向老宁氏的身体,老宁氏干嚎了一声,更加大口的吐出东西。
  两个端着盆的粗使妈妈现在已经面无人色了,若不是还有一点毅志力在撑着,她们早就扔了盆跑了,好恶心、好吓人,两人僵在原地,哆嗦着唇。也不知道多了多久,整个屋子的人都感觉呼吸有些急促,喜妈妈等人扎针都扎的手抖的时候,老宁氏干呕了十余下也没出一个虫子,欧阳月淡淡的声音却好似天籁之音响起:“好了,快将这盆鸡血与蛊中的虫子全都烧毁了,祖母屋子全部换新的,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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