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让我发家致富[年代文]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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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这么比,倒是也没错,可这手表……沈夏摸了又摸,最终还是将手表放下了,压着自己不去看,硬声说到:
  “先藏着吧,过些年看着旧些了再说。”
  有好东西不带,要放到旧了再拿出来?这是什么道理?
  “这么新,说爸留下的谁信?他每次出车也不是一个人,到时候……还不如压上几年,等着咱们家日子再好些,自己买也没人会打量了再拿出来,那时候不管怎么说,别人都不会深究。”
  沈夏和沈冬不一样,作为长子,从挑起一家之责开始就知道,只有万事小心,稳的住,这个家才能安安生生的过下去。所以凡事儿他都喜欢来回多想几遍。特别是有了沈冬时不时拿出些好东西之后,他更是谨慎的就差没拿自己当特工用了。这样的情况下,对于一切有可能出格的事儿,他本能的就想先压下来,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沈冬听了这话,低头看了看那手表,刚才拿出来时有些雀跃炫耀的心,一下就冷了,不过她也是个明白道理的,知道沈夏说的在理,所以心下虽然有些不高兴,却依然听话的点了点头。
  “也行,索性就留到你结婚的时候,那时候拿出来人家怕是以为早就存下的,不会多想。”
  说到这里,沈冬突然笑了笑,冲着沈夏打趣道:
  “咱们家有缝纫机,有手表,大哥,你要是结婚,那可就差一个收音机和自行车了,怎么样,努力努力?”
  努力?努力个毛啊,也不看看院子里其他人家是个什么情况,他们家要是全凑齐了,那该多出挑?
  “大夏,大夏,快出来,赶紧的”
  嗯?这么急吼吼的,谁在喊人?
  居然是姜大力?他怎么来他们院子里了?还一脸急色,这是怎么了?
  “师傅,出什么事儿了?”
  “走,赶紧的跟我走。”
  姜大力什么话都没说,拉着沈夏就往外去,沈冬一看这样,心就猛地一提,拉了洗碗回来的双胞胎往屋子里一塞,嘱咐了他们赶紧做作业,就跟在沈夏师徒两个的后头,一并走了出去。
  姜大力看到沈冬也跟了来,也没管,只顾着和沈夏说明一下情况。
  “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去镇子上举报,说刘海生同情光头党,同情地主恶霸,很可能是敌特,弄得武装部都来了,因为你跟哪个刘海生有些矛盾,所以特意让我来找你,说是去问问情况。我说大夏啊,你这,这该怎么说,你心里可有数?”
  白天地主游街还没完,这会儿又来个举报敌特?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十有八/九,又是那些高中生闹出来的,可他们这……这是一竿子下去,什么人都咬?怎么连着一起来的都下手?这心是不是也太毒了点?
  “我知道怎么说,实事求是嘛,人家也没说什么同情的,只是说要了解清楚具体情况,不能随便给人扣罪名,要考虑人家死了儿子是抗日烈士的份上给予一定的尊重,这又没说错?人家没沾过自己人的血,那就不能瞎来嘛。真算起来,咱们国家最上头的几位领导,不一样都在光头党那里待过?这要牵扯……”
  话还没说完,姜大力大巴掌就狠狠的拍了过去,一下下的,手劲十分的足,人都差点拍的倒地上了。
  “我是让你说这个了,让你给人说冤情去了?你个混账,先顾着自己不知道啊?嘴巴要有口德不知道啊?”
  气归气,说归说,对于沈夏是非分明,其实姜大力还是满意的,所以他这里拍打完了,立马就揭过了这一茬,只教导说到:
  “记住喽?那刘海生只是觉得同学做事儿太冲动,觉得打鬼子的都是有血性的好汉,觉得老章头四个儿子能送出去三个打鬼子,还战死了,有些惨,知道了不?”
  沈夏被打了这么一顿,脑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后头的沈冬却听明白了,其实姜大力也想帮那个什么刘海生,只是他许是年岁大的缘故,更圆滑些,将事儿往不容易出错的地方圆,将话里的人群范围往更大,更容易被同情的一波里拉。
  你别说,若真是按照姜大力这么来,这事儿还真可以。
  “大哥,你听姜师傅的,你刚在家不还说了嘛,说是老章头早年为了送儿子去打鬼子,家业都卖了大半,这样的人爱国没问题。后来仅存的30亩地,也是主动响应政策,分地的。这样的哪怕划分地主,那也该是个开明地主是吧。”
  沈冬这一句说的,姜大力眼睛都亮了,回头看了一眼沈冬,手里又狠狠的拍了一下沈夏。
  “你小子,还没你妹脑子好呢,赶紧的,话在肚子里转几圈,到了地方,别说漏喽。”
  呵呵,居然还教打腹稿?这师傅当的可真是够可以的。
  第50章 冲突、援手
  不管什么时候, 涉及敌特那都不会是小事儿,可要是谎报军情……,这不是耍人玩嘛!合着国家机关就是给你当刀用的?哪怕你说的再怎么高大上呢,那也一样站不住脚。总不能让他们为了政绩, 就顺水推舟冤枉孩子吧!
  这会儿子当干部的基本都挺正派, 所以问清楚之后, 那什么刘海生就解除了嫌疑,当场就放了。不单如此, 还有领导过来, 特意好好安慰了几句,就怕孩子想不通, 再闹出什么事儿来。毕竟是高中生嘛, 知识分子, 文人多脆皮啊!爱钻牛角尖的老多了。哪怕执法也要注意点方式方法对吧!
  只是出于谨慎,以及对这种爱抓人语病反咬一口的祸头子的警惕, 武装部的人对着那原告并没上纲上线的训斥,反过来还半真半假的表扬了他几句, 说他警惕性高,对组织忠诚, 什么都不瞒着云云。总之一句话,就是尽可能的拢着这个人, 让他记得下次有事儿还上他们这儿来告, 别去外头胡来。
  领导的这些心思年岁大些的基本都能听明白,看向那闹事儿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鄙夷,让领导们记成这样, 这娃将来想进步怕是难喽。可年长的能明白, 小年轻却未必呀, 比如这直肠子一般的刘海生,他不但是不明白,还一肚子的火呢。
  从政府大院一出来,二话不说,他就冲了上去,逮着那闹事儿的就是一顿老拳。他这都出手了,对方能不还手?人本来没达成目的心下还不乐意呢,这下可算是找到发泄渠道了,所以……所以就在政府大院的门口,两人就滚成了一团。
  这可真是一出好戏,刚才因为要顾着沈夏,怕他乱说话惹事儿,而一直精神集中在大哥身上的沈冬,这会儿再也忍不住了,拉过沈夏挡在前头,从边上探出个小脑袋看的十分起劲。暗搓搓的,还嫌弃这两个打架都不知道往关键地方戳。
  是的,这两人打架水平十分的菜,打半天没打出什么成绩不说,菜鸟互啄之下,还被边上的门卫,一个人就给拿下了!边上好些看热闹的都想捂脸了,太丢他们年轻人的脸喽!与此同时,对这两个刚出来又进去的人,心下又多了几分八卦的心思。
  这算是不给领导面子了吧,那领导是不是很生气?这回会怎么罚?
  肯定要给个让他们长记性的罚呀,比如扫大街一周,这就很合适嘛,小年轻都爱脸,这么丢脸的事儿干过一回,下次怎么的,也能压制住几分冲动。
  确实能压制住,因为这两个每天扫大街都搞得和战斗一样,一门心思想赶紧做完,生怕被更多的人看见,那模样真的是很有意思,不知道给镇子上的人添了多少的乐趣。而最高兴的,就该是老章头一家子了。
  平白的被欺负了这么一场,你当人老章头真的是没脾气啊!只是知道形势比人强,知道自己的成分这个年月不受人待见,所以生生的忍了而已。
  可既然这会儿那造孽的人有了笑话,有了小辫子,那就别怪他出手了,能在战乱年代活下来的,还是护着弱小的孙子孙女活下来的,就没几个软货。
  没几日的功夫,那爱□□和告密的小子就开始被人指指点点了,并渐渐的有些人见人厌的趋势,路上行人见着他,都会避开三步赶紧走远,看着他就像是看什么瘟神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效果这么强?
  呵呵,其实人老章头挺有分寸,一开始只是苦着脸,满身落寞和委屈的在有些人看的到的地方,偷摸着哭而已。等着有人好奇心起来,开始问讯的时候,说起自己被□□的事儿,又含糊了几句,引得别人以为,是那小子想谋他手里,他儿子留下的一块手表,而他因为想留作纪念,没肯拿出来而惹的祸。
  哎呦,虽然他半句抱怨的话没说,一点要报复的意思都没流露,可效果却炸了呀!这年头本来对那些想要靠着踩人和告密上位的做派很不感冒,容易让人联想到以前的那些汉/奸,狗腿子嘛,心里膈应。
  如今又加了一个巧取豪夺,抢夺不成还下狠手整治人的事儿,那形象还能有好?这已经和以往压迫百姓得混球没区别了呀!这样的恶人,谁还敢靠近他?躲都来不及。
  若是以往,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让这人将支援地方建设知识分子的名声都给毁了,领导们肯定不干,怎么也要缓转缓转,可谁让这人前头还干了一处连自己人也坑的事儿呢?这下好了,一下子就将他自己和其他下来支援的同学们都给分开了。既然只是个体,不是整体,那领导们有什么好发愁的额?直接将事儿往上头一汇报,人就利索的给退了回去。
  你们想怎么安排我们不管,可这样的,我们不想要!这就是根搅屎棍,你们不嫌麻烦自己留着吧!对,领导们往上捅的时候就是这么硬气。
  为啥他们这么干脆?这里头弯弯绕绕的有点多,概括的来说,就是表明了一下态度。
  本就不想要他们来占本地人的名额,因为政策才勉强同意了,为了这个,我们被下头的老百姓可埋怨了好久。谁想,他们好说话了,上头却给了这么一个祸害。这啥意思?等他们好欺负啊?不能,再听从领导指挥,那也不能说他们什么人都要啊。
  领导们和上级不断地打着太极,你来我往的,借着这个事儿,闹得十分的热闹,而镇子上呢,因为这一个搅屎棍,意外的倒是让其他下来的人和当地百姓融合的顺当了起来。或许是因为有了共同吐槽的对象?有了共同的敌人的关系?
  也许吧,反正刘海生和沈夏的关系是好起来了。这一回沈夏更是问沈冬要了两斤白米,说要送给刘海生。
  “白米?怎么想着送人这个?看病人不是给两个鸡蛋更好些?”
  “送别人确实鸡蛋合适,可他这里,这个,才是他的心头好。”
  说起这个,沈夏难得露出几分孩子气,一脸没想到的冲着沈冬嘀咕道:
  “我听他说,他家是南面海边城市的,日常吃的都是米饭,下饭呢,也总是吃咸鱼咸菜,哦,还有海里的菜,嘶,海里居然也能有菜?那是个什么菜?想都不敢想,嘿,大海,还挺有意思。”
  大海有意思?是了,这里离着大海老远,沈夏从生下来开始,见过的最大的水源,也就是镇子变得一条河,以及村子边上的大湖了,哪里能想象大海是什么样?这年头没电视,没网络,也就电影里能瞄到些海的模样,可这样能有多大范围?怕是课本上的什么海燕,海鸥说的还清楚些,心生向往也是有的。
  明白了这一点,再去回想沈夏对海里有菜的惊奇劲,沈冬不厚道的就笑了起来。
  “你该不是将他说的什么海里的菜和湖里的水草想到一处去了吧!哈哈,你也不想想,海带不也是海里的菜?早年爸不是带回来泡发了炖汤给咱们吃过?那是水草的样?”
  沈冬一笑,沈夏就羞恼了起来,边上双胞胎还起哄的跟着哈哈大笑,不知道笑些什么,他血就冲到头顶心了,瞪着眼,没好气的犯倔咋呼到:
  “怎么就不一样了,一样细细长长的,就是一个小些,一个大些,我看,就是一样的。”
  “对对对,一样细细长长的,哈哈。海带是海草,你说的半点没错。哈哈。”
  你要不是这么笑,看在你这认可的速度不慢上,我也就当真了,可你这么一笑……
  “沈冬。”
  呦,都连名带姓的叫了呀,那不能再惹了。
  沈冬立马揉了揉脸,摆正了一下表情,煞有其事的点头:
  “咳咳咳,那什么,我也没见过,听着挺有道理,嗯,不定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呢。对了,大哥,若是这么说,他老家那里,这海带应该挺多吧!能托他买点不?爸不是说这东西小孩吃着好?好像是不容易得什么大脖子病还是怎么的,有这样的门路,咱们买点吧,正好给三单四双多吃点,他们可是到了得这个病的年纪了,还有二叔那边,应该也用的上。”
  转移话题的方法虽然有点生硬,可这是正事儿,沈夏听着自然而然的就丢开了先头的不高兴,皱着眉寻思起了可能性。
  “应该可以吧,我明儿就去问问。对了,家里玉米面好像还有不少吧,你收拾出一袋五斤来,明儿我也一并带走。”
  “这又是给谁?”
  “给老章头,回来的时候听隔壁大柱说,老章头病了,好几天都没去菜场上班了,我上班路过的时候过去看看,顺路送点粮食过去。”
  老章头啊,这个自打分地之后来到镇子上没什么存在感的老头,经过了游街的事儿之后,可是引发了镇子上好些人的同情心,特别是再有些老人盘点了他解/放前各种行善救人的事儿之后,更是得了不少人的敬重和亲近。
  沈夏本就因为去武装部作证的事儿认识了老章头一家,在让这大环境一影响,自然也就有了走动,这会儿听说他病了,想借着探病帮上一把也是常理。
  “病了给玉米面?这不合适吧,要不一样给大米?熬点粥吃着也顺口些。”
  “大米是好,可这太打眼了,他们家这情况,多几口吃的,比吃的好更合适。行了,你别管了,就按照我说的做吧。”
  “好吧,就听你的。”
  只要你心里有数就行,又不是自家白米多的没处放。沈冬翻着小白眼去准备了。
  第51章 情况、意外
  沈夏是个心挺好的孩子, 许是因为他本就年岁不大,还没学会成年人的自私?许是家里条件不错,有让他当好人的底气?反正他同情老章头,觉得他难, 上门探病就带上了他认为对方最需要的东西, 还体贴的顾忌到了他家的环境和不便, 这样的一个人,自是到哪儿都得人喜欢的。最起码老章头这个历经世事, 看透了世情就觉得沈夏是个不错的。
  也因为喜欢, 所以半下午叠着纸盒子的时候,眼睛总是看向自家的孙女, 一脸的遗憾。
  “爷爷, 你怎么总看我?我脸上长花了?”
  章天爱眼睛都没抬, 光凭着老头手里慢了好些动作,就猜出了他再想什么, 自打她满了十五岁,这样的目光她没少感觉, 所以淡定的很,还有心思打趣老头。
  “什么长花, 爷爷这是想着你这岁数……”
  “我这岁数怎么了?不挺好的?多鲜嫩?”
  听听,这都什么孙女, 哪家的姑娘像她这样?说自己鲜嫩?又不是大白菜。
  “是啊, 挺好的,都能出嫁了,可惜这镇子上, 没几个合适的, 唯一合适的, 还比你小,家里负担又重,唉,你这婚事啊,爷爷都快愁死了。”
  想想刚才来的沈夏,唉,这娃娃是真合适啊,工作好,人品好,为人处世更是又分寸,这样的哪怕手艺平庸些,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太差。只可惜他下头有三个弟妹要养,家里负担太重,若是再加上他们家……那孩子怕是挑不起这样的担子。
  “婚事?爷爷,不到二十我可不嫁,怎么也要到天生工作了才行,不然家里就靠着您一个,日子可就难过了。”
  “到那时候你可就20了,想挑拣一下都难。”
  “这有什么,我不是还有爷爷你嘛,等着看好了,你直接送上门去亲自说不就是了?哈哈。”
  所以说他愁啊,看看这孙女,哪家闺女说自己的亲事是她这个样的?唉,愁死人了。
  不过孙女这话说的倒是也没错,若是真有合适的,他确实不介意自己主动上门说亲。战斗年月过来的,看多了生生死死的,对乡下人家那一套,什么女方不好太主动的说法自来看不上,有好的那就要主动出手,不然机会错过了,吃亏的是自己。
  “那爷爷就听你的,再等等,等着看哪个小家伙儿能让咱们一家子都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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