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竟是怪物暴君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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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四周都是人,许会伤及无辜……
  正想着,系统突然出声:“小殿下,要不还是放弃沈仲屿吧?”
  虞沛一怔。
  系统:“他只是小说里的一个人物,说白了,就是个npc!他的宿命就是为主角铺路,哪怕您改了,他也会像现在这样,惹上不少杀债——到死为止。”
  为主角铺路吗?
  虞沛抬起眼眸,盯着昏暗的楼梯口。
  这般鲜活又夺目的人,终也要草草一生?
  系统接着劝她:“小殿下,没必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虞沛缓慢移过目光。
  恰在这时,烛玉的视线从楼道里拥挤的人群中穿来,是那般气定神闲。
  他就站在那儿,与她道:“犹豫什么,顺心而为便是。”
  心弦被轻轻拨动了下,虞沛声音发干:“开锁,放他出来。”
  沈伯屹一敲折扇,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好是坏。
  到底年岁小,经不起钱财与人言。
  旁边有人讥讽她:“装模作样。”
  烛玉一动手指,锁落门开。
  半晌,沈仲屿拖着步子走出。跟凌晨时不同,他的伤情又有恶化。
  伤口在腐烂,脸上也长出大片紫黑,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离他最近的人看见,捂鼻厌嫌道:“生得这副模样,果真是邪祟!”
  沈仲屿却是坦然,甚还有心思与烛玉道谢,又稍叹一气:“诸位抱歉了,今日没带面具出来,便权当看人演鬼神戏罢。”
  “仲屿,现下认罪,为兄还可向爷爷帮你求一条生路。”沈伯屹眯了眯眼,一字一句道,“你向来在意叔峤,他如今还在家里等你,别辜负他的切望。还有舒凝,你想送她去学宫,也得先认错,为兄再想法子如她的愿。”
  句句是关心,字字在威胁。
  沈仲屿轻笑:“大哥打得一手好算盘。”
  沈伯屹态度冷然:“仲屿,如今选择在你。”
  “他说得不错。”虞沛接过话茬,“沈师兄,眼下又要你选一回了。”
  沈仲屿远看着她。
  与上回在沈家不同,这次,她要的是他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是就此伏罪,为自己,也为胞弟胞妹换得一条困在笼中的生路。
  还是将他和他在乎的所有人交到她手上,求得一线自由。
  沈仲屿虚弱地抬起眼睫,扫过堂中人。
  大多厌嫌望他,仿佛他是污水里的腌臜石头。
  而与他约定去学宫的人,却站在这群人的对面,要将他身上的脏污擦净。
  目光移至沈伯屹身后的护卫。
  四五十个,全都是府中精锐。
  沈仲屿扯开笑:“活了这么些年,五湖四海见过不少地方,也不知地府是何模样。”
  沈伯屹拧眉:“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哪算得胡言乱语。”
  沈仲屿松开扶在栏杆上的手,轻声道。
  “不是我。”
  沈伯屹:“什么?”
  “你杀了左道友,对么?” 沈仲屿望着他的血亲,眼神温和,“沈伯屹。”
  沈伯屹冷笑:“荒谬,你这话说出来,何人会信!”
  如他所言,堂中人皆在笑沈仲屿发了疯。
  沈伯屹还欲斥他,却陡然往旁踉跄一步——
  虞沛揪住了他。
  一手攥着他的衣襟,另一手攥成了拳,对准了他的面门。
  沈伯屹面露错愕。
  “沈少爷,先提个醒。”
  虞沛的脸上瞧不出情绪,以仅有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在你愿意露出狐狸尾巴前,我断不会停手。”
  第45章
  ◎这还是他头回给活人止血。◎
  沈伯屹尚未反应过来, 右脸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剧痛落下,他恍惚听见牙齿错节的咯吱声,仿佛头骨都跟着碎了一遭。
  呛喉的血腥气涌上, 他还没来得及吐出混着血水的碎牙,就被拽了回去。
  又一掌劈在后颈。
  他顿觉天旋地转, 眼前一片昏昏然, 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
  挤在大堂里的人都看傻了。
  虞沛出手极快,他们方才还在贬斥沈仲屿, 下一瞬就见她跟沈家大少爷打在一块儿。
  说得更准确些,是她揪着人打。
  那沈少爷连片刻还手的工夫都没有。
  眼见着他被打得血沫横飞,沈老爷又惊又怒,冲身边的侍卫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拦住她!”
  好几十侍卫这才回神,一拥而上。
  虞沛一把攥住沈伯屹的后衣领, 拎着他就上了二楼。
  跟提前约定好了似的,她刚跃上二楼, 烛玉就越过她,挡在了二楼楼梯口。
  他拔剑出鞘,连剑影都未见着,领头的侍卫便人头落地。
  剑上不见丁点血迹。
  紧随其后的几个侍卫被溅了满脸血,惊慌顿住。
  烛玉收剑, 抱在怀中。
  他一句话都没说, 那些侍卫却再不敢上前。
  沈老爷在大堂骂道:“一帮废物,几十个人还怕他一个不成?!”
  打前的几个被骂醒了, 忙抬手掐诀。
  “鹑、鹑首八星, 南门、南门……门敞, 召弧矢, 东……东井化箭。”
  等他们磕磕绊绊地念完灵诀, 烛玉才笑道:“结巴成这样,召出的灵箭能有什么用处?”
  果不其然,好几人联合召出的灵箭根本没法聚形,散乱不说,速度也慢。
  烛玉轻一挥,箭矢就被尽数挡开。
  他抬手作剑指:“陵光诀一,东井化箭。”
  赤红气流从指尖迸出,化为利箭。
  “簌簌——”几声,数十道赤影接连射出,穿透了领头几人的身躯。
  那几人倒下后,更没人敢近前,纷纷推攘着往后退去。
  大堂中的人又怒又怕,指着楼上骂道——
  “你们这纯粹是莽匪行径!与那杀人的邪物有什么区别?”
  “沈家保佑我们东街几十年了,岂容得你们这些贼子打杀了去!”
  “乱伤无辜,与妖魔无异!”
  沈伯屹也终于回过神,抬着张伤痕累累的脸,开裂的嘴一张一合。
  “土獐八星,朱咮——”
  虞沛忽夺过他手中折扇,硬塞进他嘴里,又从中一劈——
  话音戛然而止,折扇也硬生生断成两截,剩一截堵在他嘴里,咽不得,吐不出。
  沈老爷看见,气得脸色青白:“宵小之徒!你竟敢!你竟敢!”
  这一下,堂中人视她更如邪魔,纷纷吵嚷着要除妖伏魔、替天行道。
  虞沛扫了眼哄闹的人群,右手化出灵刃,刃尖对准了沈伯屹的后颈。
  她高举起手,狠狠扎下——
  “轰——!”
  客栈里爆出声巨响,却并非源于虞沛的进攻。
  坚硬无比的地面,陡然拔生出无数手臂粗细、竹子长短的浅红色条状物,仔细看去,竟像是鲜红的舌头。
  那些舌头蠕动着,顷刻间就缠紧了好几人。舌面上的倒刺紧紧勾着他们,几息过后,他们便被吸成了干瘪的人皮。
  而那在桌旁打哆嗦的店小二,脑袋里竟也窜出条细长的乌黑舌头,须臾就将他的身体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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