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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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嘴角一抽,正想叫他一边玩去,忽然听见有人低声提醒“快让快让,他是拓跋战。”,立马嬉皮笑脸的奔出队伍,离他要多远有多远。
  拓跋战扬着脑袋,一脸不屑的插|进队伍。
  原本排在胖子前面之人,顿时惊的面如土色,头场的对手不是前排就是后排,若是不小心碰上这瘟神,别说出线,怕是连命都没了,慌忙装作有事儿,退出队伍。
  再前面的人也不是傻子,他能想到的,人家同样想得到,也惊惶着退出队伍。
  于是,原来七八百人长队,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竟然走的走散的散,很快轮到拓跋战。
  将玉牒一丢,他对执事吼道:“将老子之前的号码消掉,老子要重新取号!”
  那执事已是筑基修为,自认有几分底气,便蹙眉道:“拓跋师弟,我宗尚无此例……”
  “那就给老子破例!”拓跋战一锤石桌,震得满桌玉牒纷纷落地,“听不懂吗?!”
  “这……”
  执事脸都绿了,管事闻言,从后堂露出半个头来,微微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照做便是。”
  说完,再度钻了回去。
  转眸那一瞬,夙冰没有错过他脸上的阴狠,不免为拓跋隐默哀片刻。摊上这么个不懂事的小霸王,拓跋家族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最怕复兴无望,反遭其牵累。
  拓跋战领完号码牌,并没有离去,抱起小手臂,挑衅的盯着夙冰。
  夙冰自知躲不过,唯有大大方方上前,递上自己的身份玉牒。
  执事木着一张脸,放出神识稍稍一探,起先并没有什么反应,随后似是想起什么来,极为吃惊的抬眸望向夙冰,活像见到什么不明生物一样。
  夙冰纳闷极了,反望回去:“师兄,有什么问题么?”
  执事错愕过罢,摇了摇头,将号码牌连同玉牒递给她。
  夙冰莫名其妙的接过手,道了声谢,看也不看,一并放入储物袋中。
  拓跋战这才安心的招出飞行法器,哈哈大笑:“喂,老子可没有故意生事,你这毒妇,休要去玉儿和我老哥那里告状。门派比试而已,你若害怕,大可弃权!”
  说完,洋洋得意的扬长而去。
  胖子等人在一旁瞧着,都不免投来同情一瞥,似乎在询问自己怎会得罪这厮。
  夙冰一脸血的仰头望天,真是一言难尽。
  眼见日薄西山,她暂且放下比试之事,骑着风声兽返回夏重霜的洞府。隔得老远,就能感觉洞府上方灵气涌动,看来这三年来,夏重霜一直在闭关冲击筑基后期,而且以至紧要关头。
  敛声屏气的走回自己房间,她略略收拾了下,打算偷偷下山一趟。
  一是将心中疑惑向冷四娘问个明白,二是采买一些比试要用的物品,毕竟她勉强才到练气八层,比起拓跋战练气十一层顶峰修为,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就算这一局她已经打算输掉,但也不能输的太过难看。
  可是,她很快想起一件大事,她身上连一块灵石也没有……
  上辈子从来不曾愁过钱的事儿,她对钱根本没有很深刻的认识,眼下去接任务赚钱也来不及了,也不好没脸没皮的去找冷四娘伸手吧?
  琢磨半天,她狐疑着从储物袋摸出那张白金威哎皮会员卡。
  据那金丹老头说,此卡似乎能……
  “透支”?
  ☆、22名仙堂大会资格赛(二)
  天色晦暗不明,陡然有几道炸雷落下。
  比起来时,如今她有风生兽,不过眨眼的功夫,便以抵达洛月城。夙冰落在城门外的一处空地上,牵着风声兽缓步上前,将身份户牒递给守城修士。
  从她行至上空,守城修士们便已感应到一股高阶灵兽的威压,这会子一瞧,皆是心下惶惶。洛月城本是夏家族地,他们自然知道风声兽的来历,不免多打量了夙冰几眼。
  夙冰寒着脸道:“验够没有,耽误本姑娘的大事,你们如何担待?!”
  守城修士原也不过练气六层修为,被她一吓,哆嗦着将户牒双手奉上:“姑娘请过。”
  夙冰抖着眉梢,目不斜视的走进城门,牵着风生兽招摇过市。
  越往城中腹地走,听到的惊讶之声越多,纷纷揣测起夙冰的身份。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十分不爽,风生兽恼了,一甩脑袋,朝着两侧行人呲牙低吼。
  城中之人,凡人所占比例虽少,但大都是些练气修士,哪里经得住筑基神兽的怒意,顿觉五识剧痛,更有甚者,直接倒地吐出血来。
  夙冰以手作刀,劈在它脑门上:“给我老实点!”
  风声兽嗷的一声,低着脑袋不敢吭声。
  “这不是冷家那个小扇丫头吗?”人群里忽然有个声音传出。
  “咦,还真有点儿像,小时候挺水灵个丫头,怎么才几年,变得瘦巴巴的?”
  “我早前听说,她跟了夏三少爷,这么小……哎,估计是被采补的,怕是无法再修行了。”
  “姑娘家修什么行,能攀上三少这根高枝,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快瞧瞧,回趟娘家都要三少的坐骑亲送,看来,咱们三少很是宠爱她呢。”
  夙冰肆无忌惮地放出神识,默默听着人群中的议论。
  这番狐假虎威过罢,也算给冷家长个脸。她时间不多,便不再耽搁,跨骑上风生兽,寻着记忆朝家中奔去。
  在距离家门数百尺之际,夙冰忽然察觉不太对。
  凝起神识向前方探去,方圆百尺之内,除了冷四娘练气十层的灵息以外,似乎还有一人存在,修为不低于元婴初期,而且并非灵息,乃是妖气!
  夙冰心下一凛,不免一拍风生兽的屁股,加快速度。
  越逼越近,那人似乎感觉有道神识在暗中窥探,挑衅的放出威压,想要重创夙冰的神识。奈何元婴期的威压,再强大也不可能超越化神,那人惊疑了下,瞬间隐去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
  夙冰沉下眸子,本欲放出全部神识追去,却被冷四娘隔老远的叫住。
  按捺下心头那股疑惑,夙冰驱着风声兽稳稳降落。
  笑眯眯地道:“娘,我回来了!”
  “前两年听说你出了事儿,可把娘吓坏了,还好你舅舅探来消息,说你只是被困住,并无大碍。”瞧见女儿安然无恙的出现在眼前,冷四娘欣喜之余,忍不住心头泛酸,上前将夙冰抱住。
  “恩,和一位师叔被困海穴三年,女儿也算因祸得福,经他指点,修为增长不少。”
  经她一说,冷四娘才注意到,夙冰已是练气七层顶峰修为。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拉着夙冰返回小屋,关上门,一处谈天说地。离家五年,夙冰也不怕她瞧出什么,宽心与她闲聊。
  提及海穴三年,冷四娘忽然问道:“你是同拓跋家的隐少爷一起掉下去的?”
  夙冰点点头:“是,幸亏他保住女儿一命,否则以女儿的能力,说不定会死在漩涡里。”
  冷四娘骤然陷入沉默,指节攥的发白,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夙冰故作不知,垂下眼睫,喝了口茶:“娘,女儿有件事儿,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我母女二人,还有什么顾忌?”冷四娘回神,笑着道。
  “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夙冰一拍储物袋,将黑色长叉放置于桌面,又指了指自己脖颈间的乌木珠,“还有此物,又是哪里来的?”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冷四娘神色乍变,唰地起身。
  “随口问问呗。”夙冰曲起指节,叩了叩叉子,笑道,“该不是父亲留给我的吧?”
  “你……”
  冷四娘倒吸一口凉气,一股陌生从心底油然升起,但以她的修为,根本分辨不出。更何况她们母女关系素来不好,又分别五年,在无极宗那样的地方,改变几乎是必然的。
  放下戒心,冷四娘重新坐下,踌躇道:“是也不是,的确是你父亲心爱之物,却不是送给你的。我带你离开之时,你父亲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夙冰本想听她继续说下去,奈何冷四娘完全陷入回忆难以自拔。
  她极想了解这颗乌木珠的来历,为什么自己的元神会被封印在内,又辗转落在冷小扇父亲手中?但观其神色,那段回忆似乎并不怎么美好,也不忍继续揭她伤疤。
  两人心不在焉的又聊一会儿,夙冰便离开了。
  才将将飞离家门,那道元婴威压突然再次出现,极为霸道的向夙冰扫去。夙冰看准他雷声大雨点小,只为试探,便将自己的神识尽数收回,装作被波及的摸样,一头从兽背上栽下去。
  风声兽浑身毛发倒竖,警觉的向四周发出阵阵低吼。
  夙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抹干净嘴角腥血,哼了一声,颇不满地道:“不知哪位前辈如此无聊,竟拿小弟子的性命戏耍?”
  山野间乱石林立,一阵细碎的声响窸窣过罢,从半空渐渐落下一名男子。
  红衣灼灼,金眸灿灿,几欲闪瞎人的双眼,那人二十六七岁的模样,妖里妖气地道:“小姑娘,方才以神识窥探本座之人,是不是你?”
  夙冰倒真一愣。
  好一只幽水赤狐,元婴初期就能化形化的如此漂亮!
  妖修是一种很奇特的存在,统分两种:一是普通妖兽,天性不开灵智,必须稳扎稳打一步一步修炼进阶,历经千灾万劫,最后才得以脱胎化形。所耗年月十分漫长,且化成的模样大都似人非人,其丑无比。
  二是妖中贵族,父母一方若是血统纯正,修为极高,他们的孩儿生来便具人形,只是相貌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所以妖物的容貌,一般是和修为对等,不分雌雄,越美越可怕。
  以这只狐妖的年岁和修为来看,必然是妖中贵族无疑。
  想的出神,一时也没回答狐妖的问题。狐妖也不着急,飘飘然的悬于半空,任凭宽袍广袖于风中猎猎作响,居高临下,细细打量起夙冰来。
  其实他也只是一问,刚才那道神识,少说也是元后修为,估摸着与她无关。
  但狐狸天性狡诈,心下既然生疑,必然要试她一试。
  夙冰敛思过罢,不卑不亢地道:“我若有此神通,岂能任由你这妖物在我无极宗周遭横行?”
  尽管她眼中极尽鄙夷之能事,狐妖并没有因此恼怒,反而颇欣赏地赞许一笑。一转眼,忽觉自己有些杯弓蛇影,不过一个黄毛丫头,岂能放出那等霸道凌厉的力量?
  “你走吧。”狐妖落了地,似笑非笑,“等你有能耐了,再抓本座不迟。”
  “你肯放我走?”
  面上满满都是疑惑,但夙冰心里并不奇怪,上一世,几乎和这群贵族妖物打了半辈子交道,清楚他们根本不屑出手伤害一名低阶修士,对他们而言,是对身份的一种侮辱。
  狐妖一撩袍摆,风情万种地抛了个媚眼:“怎么,莫不是贪恋本座美色?”
  夙冰立马翻身爬上兽背,驱着多多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我找你来,正是要同你说说此女。”
  就在夙冰离开的方向,从暗处悄然浮出一抹身影,“她在铜门山曾经见过邪阙大人,若是我没有猜错,她可以看到邪阙大人的分|身。”
  狐妖大惊:“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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