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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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两个花环包裹之下,一匹长着双翼的白色独角兽抬起双蹄,站在了云朵之上。
  “toreador!怎么会是妥芮朵……”
  心底不由扬起了一层疑惑,胖子不由想起了这个纹章曾经在东京给他带来过的阴暗,还有那环环相扣到令人胆寒的袭击和阴谋。平静许多的“蓝公子”,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不知道又会带来什么样的阴谋。
  远处的战斗已经渐渐平息,一名“嘉尔姆”抓着俘获的敌人,跟着卡尔曼一起来到了众人的面前。四肢被折断的俘虏被掷在了地上,伤口处的鲜血染红了黄沙,“嘉尔姆”这粗蛮的动作顿时让他发出沉闷的痛哼。
  用额头顶住地面,血族竟然忍住断骨的巨痛让自己直起了身体,面色铁青的坐在了沙地之上。用一对蔑视的眼睛,看着在场的狼人。
  “他很强,应该是个束腰带的贵族。”
  一脚踢翻面前的俘虏,饶有兴趣的卡尔曼看着血族再次倔强而痛苦的爬起,又是一脚将他踢倒在地面上。对狼人来说,就算是在正面交锋中勇敢败落的对手,一样会受到他们的尊敬,而这种埋伏起来暗算别人的家伙,只配得到狗一样的对待。
  “就连这种玩意都带来了,这帮只懂暗算别人的狗。”
  一枝20mm口径的狙击专用武器,被扔在了滚热的沙丘上,卡尔曼不屑的吐了口口水,从腰间解下了一个皮水袋,把烈酒直接倒进了嘴里。尽管酒精对异民的影响很小,但也只有“嘉尔姆”这支出身北欧的精锐,可以在行军中不受限制的饮酒。
  这是血族中专用暗杀的武器,20mm口径确保了足够远的射程和伤害力,经过特殊加工的子弹可以轻松切开普通结界的庇护。在喜好正面堂堂正正决胜利的狼人眼里,使用这种武器简直是耻辱,根本是懦夫的装备。
  “还有没有其他同伴,你们的目标是干什么?”
  “嘿嘿嘿。”看着尼尔斯那张少年似的面孔,坐在地上的血族露出了疯狂和轻蔑的笑容,还有那沾着鲜血的白齿。就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身后的卡尔曼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单手斧,将那纹着雷电图腾的斧刃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你们死定了,四腿的畜牲,肮脏的野兽。”
  “干掉吧。”
  摇了摇头的尼尔斯放弃了追问的希望,既然已经派出家族的私兵,也就不用指望从这些人嘴里问出什么结果。发出大笑的卡尔曼直接挥出斧子,鲜血顿时在空中形成了一道血柱,一脚踩扁血族脑袋的北欧大汉,又狂灌下了一口烈酒。
  “竟然不是梵卓或是欧洲的正规军,而是妥芮多的私兵……”
  面色尽管还是如此的从容,走向车辆的尼尔斯却被妥芮朵的纹章占满了思绪,狼人已经做好充足准备,迎击杀气腾腾的拉尼娜,却没想到引来了一直喜欢用阴谋和手段操纵局势的妥芮朵。在走进车辆时,他偶然望见了陈烨的眼神,对方眼底竟然有着和自己完全一样的疑惑。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执掌欧洲数百年的拉尼娜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最严谨的西方局势失控。只有这样,妥芮朵才会直接派出私兵作战,显得是如此肆无忌惮。
  “真是让人痛心的意外。”
  两人刚刚走到乌尼莫克已经洞开的车体,就看见奥格瑞玛那充满悲伤和失望的面孔,在地上除了老萨满无头的尸体外,还散落着数十张被鲜血染红的黄纸。这唯一能指示他们平安到达废墟深处的地图,竟然有几张被子弹打成了残破的纸片。
  “英灵会庇护我们成功……”
  洁白的裙裾早已被鲜血染红,伏在地上的伊丽莎白,正神情郑重的从地上捡起一张张地图,望着两人的眼神,依旧显得如此的平和。将残破地图收拢起来的女子,脱下了肩上的白色披肩,轻轻盖住了老萨满那具无头的尸首。
  昏黄的灯光就像是经过精心调整般,恰到好处的照亮了这个大厅的中央,温和的光线既不会给人昏昏欲睡的感觉,又有着一种完美的恬静气息。
  无论是哥特风格的书桌、椅子、还是那有着丝绣灯罩的壁灯、房间里所有的摆设都显得如此协调完美,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一名穿着黑丝礼服的男子,坐在巨大书桌之后,手里抓轻轻撕扯着一份报告。
  暗红色的头发像女子般细心打理过,上过发油的柔顺发丝用绸带束起,就像是一团温和的火焰。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付金丝边眼镜,用那海水般平静的蓝眸看着已经化为碎片的报告,男人露出一丝优雅的微笑。
  “确认拉尼娜失踪了吗?”
  “是的,大人。”站在他面前的副官不由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心底正充满了强烈的恐惧,“无法追踪到大公主的任何信息,就连属于她的‘rock band’全体,以及巴特兹公爵,厄尔尼诺伯爵,都像蒸发似的没有任何线索可寻。”
  “带着亲卫队的大小姐,离家出走了吗?”赛特?丝德林克,妥芮朵家族的族长,慢慢摘下了眼镜,“议会那边如何,那些该进土的老人,还在努力吗?”
  “是的大人,他们似乎还没有调整好思绪,正在努力尝试恢复旧有体制的运作。”看着主人这副神态,终于长出一口气的副官,连忙翻开了手中的报告,“各位议员共有总数736次的对外通话,话题全部集中在要求各家族重新恢复过去制度上,但很可悲的是,就算没有与我们协同的家族,都还在观望目前的形式,东方盟友那种肆无忌惮的破约行为,似乎给我们做出了一个很好的榜样。”
  “还想恢复王,贵族,大臣的体系吗,真是愚蠢而又可笑。”
  轻轻按下了桌上的一个小钮,周围那付古典式样的房间全部消失了,换而代之的是被夕阳烧红的天空,还有那密集的云层。妥芮朵的族长正处于空中战舰的最顶层,坐着这条漆黑的飞船,巡游在这片灼热的沙漠上。
  “我亲手粉碎的东西他们还想恢复吗?现在开始,是吾族在统领八个氏族,最高执政的宝座属于最有实力的人,而不是一个被生产出来的娃娃。”
  心中充满了强烈的成就感,赛特那苍白的面孔,被阳光染的绯红。经过他无数暗中的努力,还有拉尼娜那近乎疯狂的举动,终于让妥芮朵走到了这一步,现在,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
  “是时候进行seele ii的实验了,这会是一场盛大而又美丽的就位庆典的。”
  第六章 历史的入口
  粗糙的砂粒打在底盘上,在车厢里响起了雨点般嘈杂的撞击声,昏昏欲睡的胖子侧头靠在西玛的身上,在枯燥的旅程中闭目养神。
  老萨满在成功之际惨死,再加上血族如影随形般的追击,似乎像是一个重重的包袱般压在狼人的心头。车里没人再交谈,也没人发出什么声响,就连车载电台里也只是按时传回巡逻车的列行报告。
  为了防备血族的伏击,由“嘉尔姆”们乘坐的车辆远远护在了车队的两翼,就像是游离在狼群之外的哨兵般,在车队外围布下两道防线。车轮扬起的砂尘就像是天然烟幕般,将车队的形迹紧紧包裹了起来。
  “胖子,你什么想法?”用细小的手指重重敲响了车厢玻璃,把陈烨从半睡半醒间唤起的尼尔斯,孩童般的面孔上充满了一种狡黠的笑容,“看到老婆娘家的徽章,你有什么感想?”
  “什么老婆娘家的徽章……”
  说到一半的胖子终于明白了尼尔斯的意思,他指的就是远在东京的月色,还有那场充满着殺机和黑色幽默的婚礼。以复制太古君王为目标的“蓝公子”们,直接变成了杀他的刽子手。
  要不是玉夜提前将他消失的灵魂捕捉,又因为龙若琳拥有神才具备的灵魂之力,他现在早已经睡在那冰冷的小盒子里,与土里的蝼蚁相伴了。与此相对应的代价便是,玉夜放弃了一直为保护他而和龙若琳的抗争,才让胖子获得了重生。
  “妥芮朵吗?这帮阴险的家伙,到的确和拉尼娜的风格不太一样……”
  “的确,相反我倒是松了口气,相比那个平静如水,狂暴如潮的大公主来说,妥芮朵这种过份精于计算的敌人,可是要简单的多了。”可爱的伸出了一个懒腰,尼尔斯将视线投向了远方的一片苍黄的沙漠,“快到了,过去的荣誉之地,也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埋骨之所……”
  无数起伏的沙丘中,渐渐出现了一片漆黑的物体,就像是巍峨的金字塔般高耸出了地面之上。
  破烂的汽车,破碎的生活用品,黑色的垃圾袋,无数现代生活所创造的尸体残骸,堆积成了一座被遗弃的山。
  巨大的食腐者在柴油机的驱动下,象是工蚁般在垃圾群中来回的劳动,喷发出了漆黑的油烟。如同在**着一只巨兽的身躯,铲车,挖掘机们不停处理着这堆废物,然后再将他们投向各自的回收点。
  “这里就是地狱的入口,阿什特里特的前院了。”
  看着少年狼将那尚带童音的介绍,陈烨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这个巨型垃圾处理场,这里竟然就是古代废墟的入口,这实在是件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身上带着弹洞的车队,鱼贯的驶入了带着金属围栏的垃圾场,望着窗外那片尘土飞扬的垃圾山,胖子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面对着乱飞的苍蝇,满是粉尘的空气,还有那股垃圾发酵而产生的恶臭。任何普通人都不会把这里当成什么散步佳地,更是会让那些蝗虫般的考古学家和盗宝贼没了兴趣,如果再配上适合的保密措施,这里的确是最适合隐藏一个古代遗迹的地方。
  在迷离的灰尘里,陈烨看见了无数披着长袍的身影似乎在垃圾山中游走,穿着破落的他们和那些戴着安全帽的工作人员显然不是同类。有些畏怯佝偻的身影们,在垃圾山中翻捡着,挑选之后全部塞进了随身拖着的大袋子中。
  “他们是谁?”
  总感觉那些身影的动作有些异常,陈烨不由转头望着尼尔斯和西玛,缩在后排的夜莲只是略微抬起眼帘,又冷哼了一声,重新埋头打理着提琴盒里的东西。
  “破碎者……”语调中带着一丝微弱的怜悯,尼尔斯并没有转头,似乎早已经熟悉了这周围的一切,“被时代和社会所抛弃排斥,或者因为无法接受现实,自我放逐,或是被人放逐的旧时代遗民。”
  “遗民?”
  “很快,你就会明白的。”
  在一片沉默中,车队就像是得到了某些允许般穿过了机械和垃圾所组成的世界,慢慢驶向了位于后方的巨型水泥建筑群。两扇标着“垃圾倾倒口”的金属大门,缓缓展开,就像是怪兽般慢慢吞噬了车队。
  足有一米厚的金属门体上配备了加强筋,靠液压驱动的固定杆将大门死死固定在了闭合的位置。望着这两扇外表像卷帘门般单薄,内部看去却比银行保险库还要坚固的大门,陈烨感叹似的点了点头。不知道是谁想出了这种掩饰的方法,但光从手段上来说,实在是太高明了。
  坐在前哨车里的某名狼人武士钻出了车外,在那里几十名武装士兵已经在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带领下,守候在了那里。足有上千平方米的建筑内部,就像是巨大的停机库,在另一端的尽头,是将近50米宽、10米高的漆黑空洞。
  在互相交换了一些文件后,有些秃顶的中年男子向着车队微微一躬身,然后从狼人手中接过了一个沉甸甸的箱子。就算是耿直的狼人,也已经习惯了人类社会的交往原则,在付出了适当的“友善表现”之后,将会让很多事情进行的更为顺利。
  在马达的轰鸣声中,将车头灯全部打开的车队,迅速的冲向了那条巨大而又漆黑的空洞。尽管雪白的光柱切开了凝重的黑暗,却无法抹去洞穴中那让人无法呼吸的沉重,灯火照亮的满是灰暗嶙峋的岩石。
  尽管入口显得已经相当巨大了,再朝里的世界却更让人无法置信,呈20度左右朝下延展的洞窟似乎在不断的延展。车队就像一队蚂蚁在巨蛇的腹中行进,从狭窄的蛇尾,渐渐驶向了那宽大腹腔。眼前那漆黑的洞穴画面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漆黑无垠的巨大裂缝。
  雪亮的车头灯勉强展示着前方的情况,每一个弯道,陈烨都可以看着从灯光中一闪而逝的断崖边缘。他们似乎正在一条两边都是悬崖的道路上行驶,那车窗外的黑暗中,不知抹去了多少令人恐怖的险隘。
  “这里就是巨蛇之椎,如果你能看的见的话,肯定会赞叹这道奇迹般的道路。”车内昏暗的顶灯,给尼尔斯那张稚嫩的面孔上,投下了沉重的阴影,“足有300米宽,50米高的天然空洞,中间却残留着一条不足7米宽的悬路。我们现在就在这条路上行驶,两边都是深不见底的裂缝,我们曾经朝下丢过带发信器的冷光棒,结果在信号彻底丢失前,都没能固定位置。”
  “这里就是遗迹的进口吗?”不经咽了口口水,胖子转头望着车窗外深不可测的黑暗,似乎极其缓慢的开始变亮了。数十盏飘忽的光点象是飞萤般,构成一片朦胧的光泽,在远处慢慢展现而出。
  用粗糙的木柱树在道路的两旁,上面顶着用罐头制成的油盏,那点火光在微风中脆弱的摆动。在雕刻成各种恶兽头像的柱头上,系着一连串用各色羽毛结成的长缨,就像是被剥下的头皮。
  上百枝这样的灯柱照亮周围的同时,形成了一条指向道路远方的朦胧光带,指示着通往远处的道路。在远处,隐约显现出了一片模糊不清的建筑。车队顺着这条悬浮而起的危险之路,缓慢的驶去,就像是在一条巨龙脊背上爬行的蚂蚁。
  不知种类的黑色怪鸟,像是蝙蝠般在空中急速扑打着双翅,渐渐宽阔起来的道路两边,却匍匐着无数扭曲的白骨。异常粗壮和扭曲的骨骼,完全不象是人类应该有的模样,乱七八糟的散布在泥土中。
  胖子正在惊讶为什么有这么多异民死在道路上,车头的灯光突然捕捉到了一个蠕动的身影,出现在了旁边的道路上。
  佝偻的身影外层层叠叠的披着无数脏破的衣服,**的双脚用烂布片包裹,他就这么倒在道路上无力的蠕动着,就像是一只即将倒毙在路边的死老鼠。
  “这是怎么回事?”
  “krokul。”看着路边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尼尔斯这漂亮的狼人语言发音里,却看不出对这个垂死挣扎者有多少的同情,“或者你也可以叫他们broken,也就是我和你说的破碎者。”
  “他们生活在这?”
  “是的,你也清楚,和人类一样,异民中也有很多生存搏斗中的失败者。”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里,副驾驶座上的“嘉尔姆”武士拉开了枪机,在尼尔斯那不痛不痒的声音里呲牙笑了。看来车里的狼人对“krokul”没有丝毫的同情,有的只有轻蔑和鄙夷。
  “破碎者就是失败者,他们逃离了争斗,害怕死亡,躲到这块黑暗世界所默认的‘不战之地’,享受他们那懦弱卑微的人生。所以,在这块土地上你看不到同情,每个人都象老鼠般活着。不管你是病弱,还是衰老,如果你不能活着为自己弄到一口食物,那你就会像他们一样躺在去觅食的路上。”
  “果然,我理解了。”
  按着狼人那种就算知道会败,也会硬着腰杆让人去砍的脾气,果然他们会如此的冷酷和蔑视。逃避命运和挑战,对他们来说就等于是死人一样,活在这里的破碎者,对他们来说和阴沟里的老鼠没什么区别。
  远处的建筑已经渐渐清晰了起来,各式各样的纸板、生锈的铁皮、还有没人要的塑料瓶子,这些原本没有半点关联的东西,竟然构成了一幢幢奇形怪状,却又惨不忍赌的房子。在烂电线连成的绳子上,挂着各式各样一看就知道从垃圾堆里挖回的东西。
  剥掉皮的老鼠、腐烂的食物残渣、满是各种痕迹的烂衣服、还剩下几口残水的饮料瓶,这些垃圾全部被人当宝一样的收集而起,就像是货品般高高的挂起,东倒西歪的屋子和行尸走肉般的人群,就像是一片充满腐烂和恶臭的枯林。
  “怪不得以色列处理垃圾的效率如此之高……”
  不知什么东西在头顶上的石壁上,散发着一种奇特的莹光,淡绿色的光线照亮了这个地底的城市。顺着悬路开进有些拥挤的人群,就算是摇上了车窗,也挡不住外面传来的阵阵臭味,皱起眉头的胖子不由掩住了鼻子。
  狼人车队中的领头车里,狼人卫兵猛然打开了天窗从中探出了身体,手中举起了一面大旗。深黑的旗帜如同夜空般深邃,上面那个白色的狼头却又如此的刺眼,看到了这面狼人才会使用的大旗,原本象是老鼠般拥挤在一起的路人,突然间退向了道路的两侧。
  “究竟有多少破碎者生活在这里?妈的,我感觉简直到了清洁工罢工的意大利。”
  “大概5万,或者是4万,谁知道呢。”耸了耸肩膀的夜莲趴在前排座位上,神情烦躁的用手臂挡住了半边面孔,“我只希望早点离开这里,到更深的地方去,虽然那里危险的遗迹,但总比呆在这个垃圾堆里强。”
  “你好象很熟悉这里?”
  看着车窗外那一张张因为狼人到来,而充满恐惧的面孔,还有远处那数不到尽头的破烂建筑,胖子不由好奇的问道。
  “我就出生在这里……”
  暗淡的说完了这句话,女孩无视于陈烨那僵硬的表情,彻底把头埋进了手臂里。咂了咂嘴的胖子想追问些什么,却硬是没能问下去……
  “安静!”
  从毛皮披风里伸出象铁柱般粗壮的手臂,推门下车的卡尔曼突然跳上了奔驰500的引擎盖,像是猩猩般强壮的北欧巨汉瞪圆了双眼,看着周围那群唯唯诺诺的破碎者。在他身后,两名嘉尔姆武士早就一人提着一个巨大的金属箱,站到了他的身边。
  “我们需要十个人。”
  “十个精通下面遗迹的人!”面孔上的刺青在萤光里显得格外狰狞,卡尔曼结束了这极其简单的发言,跳下车盖后踹翻了两个巨大的金属盒,“10分钟考虑时间。”
  成捆的药物、饮水、军用食物和美钞,在地面上四散滚落,折射出了一层绿光。围在周围的破碎者们却没有一个上去捡取的,只是畏惧的看着那些披着毛皮披风,像是巨人般强壮的“嘉尔姆”武士和狼人士兵。
  “抢吧,老鼠们。”
  走到车门边的卡尔曼突然停下了脚步,满头带着珠子的发辫撞在一起,发出了有节奏的撞击声。壮汉的嘴角露出了嘲弄的笑容,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车里。在他身后,如蒙大赦的破碎者们,就像是一群野狗般冲向了地上的物资,互相撕打推挤。
  “你所见的,当写在书上,达与以弗所、士每拿、别迦摩、推雅推喇、撒狄、非拉铁非、老底嘉这七个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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