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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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她,他并不知道自己有多恨她。犹记得上一世在监牢的时候,她找来那些人折磨的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时候无时无刻记在心里的便是想要找她报仇,想来是爱有多深恨就有多切。这一世,在没见到她的时候,也是恨意昂昂,可是这人一旦在了眼前,却是连折辱她的心情都没有,只因他已对她心如止水。唯一晓得的是,这一世他们是对立的,往后的日子不是你踩死我,便是我一脚将你踢到谷底永不翻身。
  虚荣心作祟,骄傲的余叮叮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被甩了,她觉得隋旭初只不过是在闹别扭,哄哄就好。
  她转身快走几步,赶上了他,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柔情万千却声声凄凄地道:“旭初,你不爱我了吗?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余叮叮在这厢上演着琼瑶苦情戏,那厢的蒋晔进了余当当的房间。
  苦憋的余当当正愁眉苦脸地看英语书,蒋晔呵呵笑着道:“当当学习呢,有什么不会的我可以教你。”
  余当当眼神清亮,瞬间却又像是燃尽了的烟火,暗淡无光。她可不觉得自己的把柄落在蒋晔的手里,还能有好日子过。
  余当当以书挡唇咳嗽了几声,不亲不疏地答:“谢谢表哥,我只是随便看看。”
  “当当病了一场,像是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你以前可从来不会叫我表哥。”被她拒绝,蒋晔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继续试探道。
  余当当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嘟着嘴不快地道:“表哥这话说的,当当长大懂事不好吗?还是说表哥其实在变相数落我以前的不是?”
  余当当长得不错,奈何以前就是个小呆子,可现在……
  蒋晔看着眼前的她表现出来的少女娇态,愣怔了一下,眼神微闪,连呼吸也不太平稳。她这样的变化不知是好还是坏,但是他真的很享受她叫他表哥的样子,拉着轻微的长调,听起来连心都会酥掉。
  蒋晔叹了口气,略有些复杂的眼神暴露了他的心思。
  余当当不动声色,只是微挑着细长的眉眼望定了他,又接连眨了那么好几下,紧接着露出了疲惫之态,“表哥,我刚喝完药有些困乏。”
  蒋晔好容易回了神,点了点头,连“你好好休息之类的话”都忘记说,便落荒而逃。
  他已经十五岁了,身体各部位零件发育状况良好,又处在对异性有异常冲动的年纪,再加上对面的女孩是余当当,那种强烈的吸引力和心底仅存的道德感,交叉袭来,那种欲要不能的痛苦放大膨胀,他真的怕自己会克制不住。
  荒芜的小径上,隋旭初果断掰开了余叮叮的手大步离开,之后他心情平静,一夜无梦。
  而蒋晔呢,天刚亮就钻进了卫生间洗澡洗床单。
  他,梦遗了。
  梦里余当当的叫声比现实更好听。
  肇事者余当当并不知情,到餐厅吃早饭的时候,仍旧甜甜地叫了他一声:“表哥。”
  蒋晔攸的一下想起昨夜那场荒唐的春梦,发觉眼前的余当当穿了件薄薄的浅黄色开衫,里头是一件白色的厚锦缎面料的裙子,她的身体发育的并不好,可微微隆起的胸部就像一颗青涩的李子,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这种诱惑或者来自地狱。蒋晔无奈地想,感觉到腿间的反应,他只能尴尬地冲余当当笑笑,算是打了招呼,而后他低下了头,一面吃饭,一面拼命夹紧了双腿,快感接踵而来。
  谁也没有发现他的不同寻常,除了刻意留心的隋旭初。
  他微微皱眉,略有深意地看了看余当当。
  这眼神,又落在了有心人眼里。
  余叮叮犹自沉浸在昨晚的打击中走不出来,自打一进餐厅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隋旭初,而他却始终没有正眼瞧过她。
  这会儿却见他盯着余当当,新仇旧恨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她想,一定是那晚她先离开后,余当当做过什么不要脸的事,若不然隋旭初怎么可能突然不理她了。
  殊不知,高尚人的眼里没有卑劣和下作,而轻贱人的眼中除了轻贱则什么都没有。
  一个恶毒的念头已然在余叮叮的心里成了形。
  吃过饭后,余当当当着老太爷的面,极是讨好地说:“旭初哥,三婶说了让你教教我功课,你有时间吗?”
  余家的家教极严,第三代这四个挨肩的孩子,虽说有兄妹之名,但长时间的呆在一个房间之内,总是会引起别人猜忌的,传到老太爷的耳里,那可就说不清楚了。余当当很是聪慧地搬出了安雨晴,事实上却是没有套过话的。是以这么说的时候,余当当又向安雨晴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安雨晴想的自然是她顺从了自己那句“多亲近亲近”的话,高兴还来不及,又哪里会阻挠。
  她深怕隋旭初不同意,笑着对他道:“今天你们两个小病号就呆在一个房间里学习吧,也省得一个在春馨,一个在冬霜,我照看了这个,还得惦记那个。”
  这话说的有人不爱听了。刘真芹暗暗握紧了拳头,面上却是呵呵笑笑,对老太爷道:“都怪我,忽略了这些。也是家里闹贼闹的,光想着捉贼去了,忘记了家里还有两个小病号。要不,今天我照看当当,就让雨晴专心照看旭初就行了。学习什么的还是等病啊伤啊全好了,再学也不迟。”
  说那番话时,安雨晴真没有想那么多,就是想着怎么说隋旭初才能无法拒绝,听到了旁人耳朵里,倒是有了故意卖好的嫌疑了。
  她恨得牙直痒,这时候却又不能再多说什么。
  余当当站了起来,走到余老太爷的身边,俯下身子,撒娇一样道:“爷爷,你摸摸我已经不发热了,一个人总是憋在房间里什么都不干太无趣了。爷爷,我想读书,但是人太笨了,好不容易求了三婶让旭初哥教我,你就同意吧!还有,爷爷,你得跟旭初哥说好了,什么问题他要是教我一遍我没学会,他就得耐心教我第二遍,第二遍不行就教第三遍,他不能吼我也不能骂我笨。”
  余老太爷很难得的笑了,拍了拍她的手,佯怒道:“自己笨还不许别人说。”
  余当当撇了撇嘴。
  这时候,余老太爷又转头对隋旭初道:“旭初去园子里折个棍子当教鞭,教一遍不会,打手心五下,二遍不会,打十下,三遍再不会,就打二十下。”
  “爷爷。”余当当不满地叫着。
  余老太爷挥了挥手,拄着龙头拐杖去了书房。
  隋旭初果真去园子里折了个棍子,押着余当当上了楼。
  刘真芹完败,安雨晴得意地眉飞眼笑。
  原本不注重余当当的刘真芹,决定要重新审视她,拽着一脸不甘的余叮叮走了。
  余下的蒋晔,说不清楚心里纷杂的滋味,有嫉妒,还有庆幸。余当当就是伊甸园的苹果,既不可吃,又不可摸。可它如此悦人眼目,叫人想要靠近,又不得不克制住不去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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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长时间不写,手生的很,你们的支持,是俺继续下去的动力。
  9初潮的
  两人关了门。
  隋旭初并没有像昨天那样开始检查她的功课,而是坐在了电脑旁边,开机上网。
  昨日隋旭初已经教会了余当当怎么使用手机,对于某智能手机的强大功能,余当当心生敬畏,连带着对他正在操作的白色薄本本,也异常的期待。
  只见方寸大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幅很恐怖的孩子照片,吓得余当当小脸苍白,慌忙闭住眼睛,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隋旭初转过身来很严肃地看着她道:“这些就是近亲结婚的男女生下的畸形儿。”
  余当当瞪着明亮的眼眸,不解地看向他。
  隋旭初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我国婚姻 法明文规定: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禁止结婚。知道什么叫近亲结婚了吗?打个比方,就像你和蒋晔这种表哥表妹,要是生了孩子,十有八|九就得是这样。”
  为了制止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余当当会和蒋晔发生出不伦常的关系来,他觉得还是得一早告诉她不伦的危害。但是他没发现,这举动仿佛有老爸教育闺女的意思,护犊之意是这么的明显。
  隋旭初不管那么多,怕她不相信,继续举例道:“达尔文,英国博物学家,生物学家,进化论的奠基人。在他的惊世名作《物种起源》一书中,提出了形形|色|色的生物都不是上帝创作,而是在遗传、变异、生存斗争和自然选择中,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等道高等,不断发展的变化,这一理论被恩格斯列为19世纪自然科学的三大发现之一。但是达尔文的10个孩子却是命运悲惨。两个女儿未长大就夭折了,三个女儿和两个儿子都终身不育,其余的孩子也都被病魔缠身,智力低下。因为达尔文和爱人艾玛是近亲结婚。”
  说着,隋旭初又定定看她,很认真地问:“你想有个傻儿子或者傻孙子吗?”
  余当当愕然,她虽然不知道达尔文是何许人也,也不知道他对人类的贡献有多大,不过她觉得写过书的人大抵是很厉害的,又一听他的遭遇,低着头想了很多。比如,非常庆幸上一世她和表哥没能圆房,更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再比如,她上一世的哥哥也是娶了方家的表姐,也不晓得他二人生出的孩子会不会有事。
  隋旭初瞧她脸上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的变幻着神情,估摸着自己的话她是听进了心里,只觉欣慰,便收了那副严肃的表情,安慰道:“没事儿,以后你只要离蒋晔远远的,就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
  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像她和蒋晔已经不清不楚了一样。余当当不乐意了,耷拉着小脸,狠瞪了他一眼,不快地道:“我要找什么样的男人我心里有数,不劳你操心。”
  隋旭初微微好转的心情,再一次晴转多云。他闷哼一声,原想说“就你那傻啦吧唧的样子,男人给你卖了你还给人数钱呢”,转念一想问:“哦?心里有数,那你说来听听。”
  余当当扬着脑袋,想起前世不幸的婚姻,霸气地道:“我的男人必须得对我从一而终。”
  隋旭初冷笑出声。他只是想起了他上一世的爱情和自己的约法三章,就是每个星期两人可以自行“觅食”一次。他知道“他的爱情”喜欢高大威猛的男人,更喜欢3 p,当然她3 p的时候他也没有空闲过,不是在某个女模的床上,便是在玩着当下最时兴的双 飞。那时候他不以为然,以为那是他们特别的相处模式,也是爱和信任的一种表现。现在想来当真是一种讽刺。
  “怎么?这难道不是爱侣之间最基本的共守原则吗?”因着上一世的阴影,余当当很是不满地问。
  隋旭初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这一次没有冷笑和讥讽,却是认认真真地点着头。
  他心情沉重了一会儿,想想反正已经解决了蒋晔,先前的不快便烟消云散。如是这样,两人也耽搁了不少时间,他也懒得再教她学习,干脆先给她普及普及世界格局和社会百态。
  上一世的隋旭初虽然命运不济、眼光不好,但好在人很勤奋,知识面很广,算得上博学多才。
  他给余当当灌输的知识很杂,历史地理天文物理,外加时事新闻,一样都不缺少。大到米国的总统要换届竞选,谁的胜出更大。小到某岛国是个变态国家,尤其盛产a v。
  余当当听的有滋有味,对什么都表示着惊讶。
  隋旭初不解地问她:“你什么都不懂,我没来的日子,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余当当像看白痴一样丢给他一记同情的目光,振振有词:“遇见听不懂的就不吭声,要再不行就傻笑或者哭,一准儿能蒙混过去。”
  隋旭初伸出大拇指,半嘲讽半赞叹道:“您可真有本事。”
  余当当得意地笑着,忽想起什么,遂不耻下问:“唉,你刚才说的什么岛国盛产a v,到底a v是个什么东西?”
  隋旭初的面色有些不大自然,正纠结要怎么跟她解释才好,陡然忆起上一世余当当差点儿被余兰芝忽悠着去拍了某部震撼全国的三级片时,眼神忽明忽暗,觉得还是尽早让她明白的好。
  害怕会有不速之客不敲门就闯入,隋旭初干脆弃了电脑,用手机下载了某播浏览器。想了又想害怕不代码的会吓坏眼前这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又害怕孤男寡女凑一块儿看异性的某私密部分会衍生出不道德的情愫来,还有就是岛国的鸟语她肯定听不懂,最终找了个代码的本国的还算经典的片子放放。
  隋旭初选的是个古代片,一开始还挺正常的,上面的男的女的公的母的皆衣着完好,道貌岸然。
  余当当瞧着里头的衣着跟她上一世挺像的,也看的津津有味。片子放到第八分钟的时候,情况就有些不对头了,简单地说男的开始发情女的开始发 |骚,关键是还当着一群丫头的面野 战。
  余当当面色绯红,义正言辞地抨击着视频中的裸男裸女,“胡扯,我们那时候的人才不会这样不顾礼仪廉耻,当众野 合。”
  隋旭初眼神清凉,好心地提醒她道:“别激动,暴露了啊!”
  余当当自然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尴尬地笑笑。视频里的赤膊大战正演到最激烈的关头,这可不像是前两回偷听,眼前清晰的画面充斥着她的视觉感官。
  余当当的那个心啊,被撩拨的酥麻瘙痒。
  只见男人一个猛冲,女人一个浪|叫,两人共攀云顶。
  余当当却直接从云顶跌落到了谷底,只觉肚子里仿佛有东西,随着男女的叫声,一冲而出,她顿时只觉下||体一热。
  余当当当即大囧,凭着前一世的经验,估摸着是这副身体来了初潮。
  其实隋旭初也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淡定,虽然前世见识过不少的刺激花样,看得多了审美疲劳连老二都不会抬头,但搁不住这一世如此年轻的身体,并且还是个雏儿。他心里不觉得冲动,老二还是忍不住动了。
  到底人家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人,眼睛盯着视频,脑子里想的是米国科幻恐怖大片,愣是把老二给吓缩了回去。
  关了视频,隋旭初也没好意思看她,眼神一个劲地朝别处瞟。
  他道:“离中午吃饭还有一会儿,你先看会儿书,我下去瞧瞧。”
  这时候,余当当早就环视过一圈,试图寻找二尺长的布料,好当月信带来着。未果。
  余当当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急的只想哭。
  没有等来她的回答,隋旭初终于觉察出了不大对头,还以为是自己一个爷们带她看这个,惹得小姑娘羞愤难当,便更觉尴尬。暗骂着自己混蛋,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会领她看起这个来!这不是荼毒幼苗嘛!
  余当当琢磨了好一会儿,想着自己总不能干坐着不动,遂带着哭腔,略带犹豫地道:“你……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能不能帮我买一个电视上经常放的,‘那几天,一动就会很担心。啊……一有大动作就要喊停吗苏菲弹力贴身有柔软弹力吸收体,能填补缝细、柔软贴合身体。不怕渗漏更安心。自由做自己。苏菲弹力贴身,舒适你的心菲。’”
  瞧,这几天的电视可算没白看,广告词一字不落地记下了。这孩子是聪明呢?还是聪明呢?
  隋旭初也囧了,哭笑不得,撂下一句“你等着”,便跑了。
  余家的卫生用品,一般由刘真芹或者安雨晴亲自采购。瞧着四下无人,隋旭初进了杂物房,掂起一包某牌的卫生巾塞进了衣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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