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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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小的毕业典礼结束后,我和同学们去聚餐,之后同学相约去逛街,我因为要练习小提琴,于是婉拒了邀请,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下雨了……」半路上忽然下起大雨,附近没有可供遮雨的建筑,不远处的河堤有一座桥,我只好跑到桥下躲雨。
  「哇,下得好大。」跑到桥下时,我的衣服几乎全湿了,正要脱下衣服时,却发现河堤边蹲着一位女孩。
  「咦?」我朝女孩走去,走不到几步,女孩转身看着我:「你是谁?」
  「我是来躲雨的……」女孩哭得很憔悴,但我仍是一眼就认出她:「你怎么了,怎么会蹲在这里哭?」
  「你走开啦……」女孩低头揉着眼睛:「我哭得很丑,不想被看到。」
  「过来墙边吧,在河堤边危险。」我伸手对女孩说道:「放心,我不会看你哭的,我答应你。」
  「嗯……」女孩害羞地伸出小手,此时,眼前猝然闪过白光,传来一阵轰天巨响:『碰轰!』
  「哇!」女孩听到雷声,吓得发出尖叫,立刻鑽进我怀里。
  「你干嘛?」女孩突如其来的反应,令我不知所措。
  「我、我怕打雷……」耳边不断传来雷响,女孩吓得不停尖叫:「不要再打雷了,我好怕!」
  「你冷静点,打雷没什么好怕的。」话还没说完,又传来一声雷响:『碰轰!』
  「啊!」女孩十分害怕,并紧紧将我抱住。
  就这样,我抱着女孩,让她依偎在我的怀里发抖,直到雷声停止我们才分开。
  第二十七章情不自禁
  走在员林的街上,熟悉的市容驀然变得陌生,一想起老人以及被告知的身世,就感到一阵心烦,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最新的诈骗手法?不过应该不可能,老人知道爸爸和玉珮的事,而我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来骗我。
  当年我问爸爸关于爷爷的事情时,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对我隐瞒这一切呢?假使老人所言属实,那么爸爸心中的遗憾,是我无法体会的吧,没有家庭的温暖,尤其在高中时,自己最心爱的母亲也去世了,倘若换作是我,能像爸爸这般坚强豁达吗?
  经过之前和张芳慈一起逛街的地方,我又想起张芳慈了,她现在在干嘛呢?
  『签名会还顺利吗?』我传讯息给张芳慈。
  『当然顺利呀!』『这是歌迷帮我拍的照片,可爱吧!』
  『嗯嗯。』只是简单地和她聊天,就使我的心情放松,方才的愁闷也逐渐消逝。
  『有点敷衍欸。』『你在干嘛呀?』
  『在街上乱晃。』只是偶尔会有种莫名的感觉,悄然蔓延全身。
  『是我的错觉吗?感觉你心情不太好。』
  『有一点,不过没事。』只有见不到张芳慈时才会涌起的感觉。
  『怎么了,干嘛心情不好?』
  『你明天有空吗?我想去找你。』这种想紧紧抱住她、亲吻她的衝动。
  『明天回到台北大概晚上十点了。』
  『那还是算了,太晚了。』这种越是思念她、就感到越寂寞的小鬱闷。
  『哪会晚啊。』『我过去找你呀!』
  『你不是被禁足?』或许,这就是对爱情的贪婪吧。
  『还是可以偷溜出去,不要被发现就好。』
  『约好了,不许赖皮喔。』得到越多满足,就会不经意地渴望更多。
  『你乖一点啦,不要太想我。』
  得到爱情的美好,我却不敢太过沉溺,刻意压抑心中的不安,却仍是担忧许多事情,或许我该学着转换心境,别让自己过于杞人忧天。
  回到员林的老家时,已将近晚上七点。
  「翔宇,你怎么回来了?」刚走到家门口,就撞见正要开车出门的妈妈。
  「临时跟朋友有约,所以回来了。」我心虚地搔搔头,并接着问:「妈,你要上哪去啊?」
  「我要去员林演艺厅,今天有音乐会。」妈妈打开车窗、探头说道:「要不要一起去呀?我这里有多一张票。」
  「嗯……」我思索了一会才开口:「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没听音乐会了。」
  「那就快上车吧,唉,你这孩子,怎么刚出院就到处乱跑?」
  本来有些睡意,想先回家休息,不过我也好久没和妈妈一起出去了,就当作是转换心情,聆听优美的音乐来沉淀心灵吧。
  「最近跟芳慈处得还好吗?」前往演艺厅的路上,妈妈冷不防地问:「追到她了没呀?」
  「我一直都跟她处得不错呀。」
  「喔,所以追到她了没啊?」妈妈又问。
  「你想问的其实是这个吧。」我莞尔一笑。
  「是啊,看我多关心你!」
  「我前几天跟她开始交往了。」我侃侃回答,妈妈不知为何一脸心花怒放:「哇,那可真是太好了!」
  「咦?」见妈妈的神情愉悦,令我感到些许纳闷:「之前提起芳慈的时候,我看你没这么开心啊,难道一组化妆品就能收买你这个婆婆了吗?」
  「想过婆婆这关,还有许多考验在等着她呢!」妈妈不时转头看我。
  「我还怕是我高攀了,你还想考验人家啊?」
  「当然,这可是我儿子的终身大事呀!」
  「呵呵……」我望着窗外的街景,淡然说道:「我们才刚交往不久,结婚什么的过阵子再说吧,对我们而言还太遥远了。」
  最近,我才开始跟周围的人聊起张芳慈的事,虽然仍是会避免一些敏感话题,但比起刚认识时,替她隐瞒是angelsweet的感觉要好多了,至少我们的生活圈逐渐有了交集,我的朋友对张芳慈的态度也很和善,相信时间一久,我们的相处模式会更加契合,也更能习惯难以倖免的流言蜚语。
  『拉得真好听。』坐在音乐会的观眾席,欣赏台上的表演者演奏小提琴,莫名想起张芳慈拉小提琴的模样,没有见面的日子里,我总会不自禁地想起她,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吗?从不知道自己对爱情是如此渴望,任由爱恋的悸动恣意猖狂,我却只能努力克制满溢心头的思念。
  犹豫了许久,我才在音乐会结束后,向妈妈坦诚与老人见面的事。
  「祝寿餐会,你打算去吗?」
  「这……」当妈妈这么问我时,我犹疑了许久:「不知道,我还没决定。」
  「你爸爸他,其实并不恨你爷爷,他知道爷爷这么做是有苦衷的……」妈妈莞尔地说:「你爸爸说,因为爷爷把他生了下来,他才有机会遇见我,听到他说这句话,虽然知道是哄女孩子的,不过我还是很感动。」
  「幸好你爷爷寄了不少钱给我们,不然跟着你爸爸,恐怕会饿死哟!」后来,我听妈妈讲起老人不为人知的一面,才知道老人所言属实,他确实是我的祖父,也是春海集团的创始人,而他也时常私下探望爸爸,关心爸爸的生活近况。
  「你爷爷得知爸爸的噩耗时,在我面前哭得肝肠寸断,但是在爸爸的丧礼上,他却没有掉过一滴泪……」妈妈蹙着眉,脸上带着无奈的苦笑:「你爷爷是个喜欢逞强的人,刀子嘴豆腐心,不像表面上那样冷酷无情,妈妈并没有要你去认这个爷爷,只是希望你能从不同的角度去认识这个人。」
  思忖了半晌,我露出欣慰的笑容:「听你这么说,我对他有点改观了。」
  「有时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啊,仇恨所带来的只有仇恨。」妈妈驶着方向盘,一边说道:「我能跟你说的只有这些,至于你要不要去祝寿餐会,要不要原谅来日不多的爷爷,只能由你自己决定了,不管你做了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相对的,你也要对自己做的决定负责。」
  「嗯。」看着手上的邀请函,我不禁想,假如我也像老人那样时日不多,剩馀的生命里,我会想做些什么呢?
  如果是此刻,我大概会想一直待在张芳慈身旁,牵着她的手,像平常那样聊天散步,欣赏她的笑容,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直到生命的尽头来临。
  ——————
  隔天,回到台北时已将近晚上十点,台北车站的人潮依然络绎不绝,我和张芳慈约在车站见面,等待的时间里,我在偌大的车站内间晃,途中还买了两杯手摇饮。
  『哇,你爷爷居然是春海集团的创始人!』『根本就是在拍电影嘛!』
  『呵呵,你爷爷不也是东昇集团的大股东吗?』后来,我透过通讯软体与张芳慈分享老人的事,至于湘华,我则是想当面告知她,毕竟突然知道身世的真相,想必会十分惊讶,当面诉说这一切比较能交代清楚、避免误会。
  『其实公司里很少人知道这件事,传开的话肯定又会被说间话。』
  『对了,那个……』本来张芳慈约好要来找我,不过临时出了一点变化。
  『怎么了?』我问。
  『我爸妈还有我姊姊,他们去香港玩,明天才会回台湾。』『所以我想……』瞧着手机萤幕上的讯息,我不禁怦然心动。『今晚就住你那边,可以吗?』
  『嗯……』我迟疑了许久,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后才送出讯息:『可以呀。』虽然我们是情侣了,可是要张芳慈在我房间过夜,还是有点太刺激了。
  『感觉答应得有点勉强。』『该不会有别的女生要去找你?』
  『除了湘华,只有你会来找我呀!』和张芳慈相处久了,才发现外表充满自信的她,对爱情也存有许多不安全感。
  『真的吗?』『我之前有看到女生进你房间!』
  『那是建诚要追的学妹啦,叫做欣怡。』『她只是去拿扑克牌,拿完就走了。』虽然偶尔会闹闹脾气,但事后想想,这不是多数情侣都会遇到的事吗?是因为在乎对方,才会有这种反应吧。
  也许现实的距离和过往的经歷,让我们对爱情產生了不信任,但我始终相信,只要彼此多一点包容与珍惜,这些问题是可以克服的。
  「哇!」回覆讯息到一半,张芳慈乍然出现在我面前,并出声吓我。
  「想吓死谁呀……」我扬起嘴角,并轻捏她的脸颊:「玩不腻喔你!」
  「不要捏我啦!」张芳慈戴着墨镜,嘟着嘴说:「臭翔宇,伤口好点了吗?」
  「本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玩笑地说:「可是最近都没看到你,所以伤口又痛起来了。」
  「干嘛这么肉麻……对了,我还没吃饭欸。」
  「你又没吃饭了,都不听话喔。」
  「没办法,签名会太忙了。」话说到一半,张芳慈忽然神色紧张地拉着我:「石翔宇,快跟我过来!」
  「啊?」我们在车站里跑了起来,直到跑出车站外,我们才停下脚步。。
  「发生什么事了……干嘛这么慌张?」我疑惑地问,呼吸很是急促。
  「刚刚云姨,还有工作人员在那里……」张芳慈略显喘吁地说:「被他们看到我跟你出来约会,肯定会被骂的。」
  「对齁,你们公司有不合理的禁爱条款。」
  后来,我陪张芳慈去解决晚餐,途中还买了许多零食,回到宿舍时已将近午夜零点。
  「啊哈……」一进到房间,我轻轻打了个哈欠。
  「哇,好久没来了!」张芳慈的体力彷彿没有止尽,精神奕奕地在房间里活蹦乱跳:「哇,又多了一隻公仔,这是佐助吗?」
  「你的记性可真好,居然还认得这些模型。」我将张芳慈的包包放到椅子上,接着打开冷气。
  「嘻嘻,小意思啦!」张芳慈瞧了眼放在角落的小提琴盒,微笑地说:「我最近有在练小提琴,下礼拜要去宜兰做慈善表演,找个时间我拉给你听!」
  「好啊,我很期待喔。」我将装满零食的袋子放在矮桌上。「你可真有精神,不是才刚忙完签名会吗?」
  「我在高铁上有小瞇一下。」一说完,张芳慈便跳到我的床上:「哇,我还没躺过你的床欸,原来这么舒服!」
  「你要先洗澡吗?时间有点晚了。」我瞥了眼墙上的鐘,并顺手打开笔电。
  「好啊,那我先去洗澡喔,顺便卸妆……」张芳慈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翻起一旁的包包:「哇,我的脸好油喔!」
  「有记得带衣服吗?」此时,我的心跳逐渐加快,脑中还闪过奇怪的想法。
  「当然有啊,沐浴乳跟洗发精我也带着。」张芳慈拎起一包束口袋朝浴室走去:「不准偷看喔,敢对我乱来你就死定了!知道吗?」
  「是是是,我知道。」我房间的浴室,可是用铜板就能撬开门锁啊……不对!我在想什么?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想法?
  没错!我要忍耐,虽然脑海一直浮现邪恶的画面,但我绝对要把持住,不然会闹出人命的。
  「石翔宇,我忘了拿洗面乳……」张芳慈打开浴室的门,露出一条门缝。「帮我拿一下好吗?」
  「是这瓶吗?」
  「没错,谢谢喔。」将洗面乳交给张芳慈后,她便把门关上。
  如果刚才我就这么衝进浴室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不行,我不能再想这么邪恶的事了!
  「啦啦啦……」张芳慈洗好澡后,哼着歌从浴室走出来。「哇,好舒服喔!」
  「洗了快一个小时,你也太厉害了吧。」我瞄了眼手上的錶。
  「我还有吹头发呀。」张芳慈见房间只开着小夜灯,皱着眉头说:「石翔宇,你要睡了喔?」
  「对呀,已经很晚了,我明天早上还要实习。」我将笔电关机,并简单收拾书桌上的杂物。
  「我难得来找你,你居然要睡了!」张芳慈双手插着腰走到我面前。
  「没办法,明天要实习啊。」
  「请假就好了呀,我明天都没事耶,只有傍晚要去上表演课而已。」
  「可是……」我犹豫了一下,回答:「再请假的话,我怕会拿不到实习学分。」
  「我难得有空陪你欸!」话才刚说完,张芳慈立刻不悦地说:「之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一起出去了,你就不能请假陪我吗?」
  「这……」张芳慈在我面前挤眉弄眼,我无奈地笑了笑:「好啦,我明天请假,反正我也才刚出院嘛。」
  「ya,太好了!」她抱住我的腰,装出娇嗲的声音说道:「翔宇honey,我好爱你喔!」
  「你、你都不会害臊的喔……」张芳慈可爱的脸蛋、诱人的嘴唇就近在眼前,细滑皮肤的触感以及身上散发的香味,逐渐勾起我的性慾。
  「害臊什么啊?」张芳慈一脸天真地问。
  「就……突然抱着我,还装出这么可爱的声音……」我嚥了嚥口水,吞吐地说:「我好歹也是个男人,你这样挑逗我,我会……」
  「呵呵,原来这就叫挑逗呀。」张芳慈又抱得更紧了,故意在我身上磨蹭,并用嫵媚的眼神看着我:「这样挑逗你的话,你会怎么样啊?」
  「呃……我会忍不住做坏坏的事。」她压到我腹部的伤口,但此刻燃起的慾火,早已掩盖过痛觉。
  「好啦,不闹你了。」张芳慈松开双手,而我却在一瞬间,亲吻住她的粉嫩双唇。
  「唔、嗯……」我搂着张芳慈的腰,不停亲吻着她,她灵巧的舌头也不断挑逗着我,我们俩的身体互相交缠磨蹭、激情地舌吻着,强烈的慾火终于切断理智,我将张芳慈扑倒在床上,一手抚摸她的双峰,一手则伸进她的内裤里。
  「不、不要……」张芳慈夹紧大腿,急忙抓住我的手:「你不要乱来。」
  「已经来不及了。」我的手指慢慢伸进她的下体,指尖传来毛发的触感。
  「不行啦,快停下来……」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张芳慈放弃抵抗般地松开手,任我的手指滑进双腿之间,她的私处已是沾满露水的花瓣。
  「石翔宇,你不要这样……」张芳慈眼眶泛红,轻声地哽咽:「这样会有小宝宝的,我、我好怕……」说完,她便流下眼泪。
  「对不起……」见到这一幕,我停下使坏的双手,终于回復理智:「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吓到你了。」我缓缓起身,愧疚地低着头。
  「呜……你真的好坏,我最讨厌、最讨厌你了!」张芳慈不断搥打我的手臂,泪水潸然落下,看来她确实被我的举动吓坏了。
  「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我拥抱着张芳慈,并轻抚她的头。
  「你干嘛这么急,我迟早会把第一次给你的……」张芳慈轻揉双眼,抬头看着我:「只是我还没有准备好,不希望太快就……」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情不自禁……」
  「什么情不自禁!」张芳慈的眼角泛着泪光,噘嘴说道:「如果有别的女生像我那样抱着你、挑逗你,你是不是也会对她……对她做你刚刚想做的事?」
  「当然不会啊!」我轻轻擦拭张芳慈脸上的泪痕。
  「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对你乱来,就算……就算乱来,也只会对你一个人乱来。」我凝视她那梨花带雨的眼眸,神情无辜地说:「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好啦……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原谅你吧。」张芳慈轻轻闭上眼睛,搂着我的颈肩,亲吻我的双唇。
  「说好的,只许对我一个人乱来喔。」
  那一晚,我们相拥而睡,不过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努力抑制邪恶的思想与隐隐作祟的性慾,理智和慾望在我体内不停拉扯,直到窗帘透进微微的晨曦,我才因为太过疲倦而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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