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你很希望她继续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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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学校时也才早上十点,红叶停好车又出校门,在学校门口的早餐铺买了两碗豆腐脑,两根油条,还有一个茶叶蛋一个白煮蛋。
  周一川喜欢把白煮蛋泡在豆腐脑里吃,红叶接受不了没味道的蛋。
  这个点其实可以忍忍直接吃中午饭,不过红叶实在很饿了,三天三夜全靠一股灵气撑了过来,再不吃她觉得自己可以就地飞升了。
  红叶不住校,所以她提着吃的进了食堂,坐着等周一川下课,时间卡得刚好,她刚坐下下课铃声就响了。
  五分钟后,食堂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精准地捕捉到红叶,快步走过来,在她对面一屁股坐下。
  红叶早就吃完了自己的,周一川幽怨地控诉她:“怎么不等我一起吃。”
  红叶擦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你要我等你的话可以提前说啊。”
  “我不说你就想不到吗?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不解风情的样子了。”
  周一川恨恨地一敲鸡蛋壳:“我看你的温柔都给了韩墨,轮到我就什么都不剩了。”
  红叶否认:“我没有,我一直这样。”
  “你以前给韩墨带饭的时候……”
  “好了好了,吃饭吃饭。”红叶假装看向窗外,打断她的不依不饶。
  她无法否认已经发生的过去,只能尽量弥补以前被她忽视太久的人。
  从前她围绕着韩墨转,周一川就是她的小帮手,指哪打哪,但她对周一川真的好过吗?红叶想不起来,两人充其量只是称得上一句狐朋狗友,吃喝玩乐的时候最合拍。
  不过要让周一川选,她还是选以前那个从来不多想,整天没有脑子快快乐乐的红叶。
  毕竟现在的红叶,一言不合就消失在学校,每天不是做任务就是在做任务的路上,周一川一下子没有了半个朋友,还怪不习惯的。
  吃完了饭,赶在午休前红叶去办公室逮到了辅导员补了假条,被说了一顿。
  她缩着脖子从办公室出来,因为下午还有课,她跟着周一川回了宿舍。
  准确的说,红叶虽然不住校,但是宿舍的钱还是交着的,她的床位还是她的床位。
  寝室里一共四个人,她、周一川,还有另外两个女生,红叶和她俩不熟,据周一川和她汇报的,她俩私底下对自己也没什么好评价。
  总归是因为自己因为韩墨做的那些子事儿。
  不过自从红叶消停了以后,她们关系缓和了很多,红叶进门时还和她们打了招呼。
  红叶的床没铺,所以她自觉地爬上了周一川的床,抱上周一川的鲨鲨,滚到了里头。
  躺在床上,她两眼望天,并睡不着。
  她现在觉少了很多。
  睡不着,干脆拿出手机,将门主的消息回了,其实早上她就该回了,只是怕接到她的电话,所以拖到现在。
  韩墨的不回。
  还剩一个。
  红叶并不担心她打电话来关心自己,但她怕的是别的。
  哪怕看到这个微信名她都怕。
  这个人她没有给备注,手机顶部孤独地飘着一个云朵的图标。
  红叶还没想好怎么回,周一川就刷好牙上来,躺到她身边,红叶干脆开了睡眠模式,钻进周一川怀里,把她当鲨鲨抱:“我以前是不是很讨厌?”
  周一川生怕她是钓鱼执法:“没有啊,怎么会呢。”
  红叶推开她,转过去抱鲨鲨。
  下午的是大课,红叶抱着书走进大教室,感觉到多方视线向她投射过来。
  自从红叶发出了和韩墨割席的信号以后,她身边就不缺这样跃跃欲试的视线,可是,红叶……不喜欢。
  不喜欢别人太关注自己,也不喜欢他们或她们看自己的眼神,那是在看以前的红叶,除了跃跃欲试,还有看笑话的轻佻。
  径直走到最后排,红叶刚坐下没多久,门口又出现一个人,引发了同样的动静,她有种不详的预感,这种预感,随着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而越发升高,她几乎要忍不住逃课。
  那个冷清的声音还是在她耳边响起了:“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周一川已经进入了看好戏模式,丝毫不顾红叶的死活。
  红叶没有像很多人期待的那样拂袖而起,或者阴阳怪气。
  她沉默地指指旁边,示意对方赶紧坐下。
  她的脸色快挂不住了,心里却已然呲牙咧嘴。
  女生姿态沉静地坐了下来,放好了书,冷不丁开口:“为什么回复了妈妈,不回复我?”
  ……不要说话这么直白啊求求了。
  红叶在社死中,思绪越来越混乱,有一瞬间她在想,这人以前不是都避着自己走的吗,为什么现在要凑过来。
  她无言地张了张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周一川恨铁不成钢地掐了下她的大腿,白月光与朱砂痣的对决,她怎么能输!
  红叶丧气地低下头,无奈之下只好拿捏回了旧人设:“就不想理你,还问。”
  可她的语气不像往日昂扬,反而蔫儿得不行,那句“还问”原本的不耐烦味道没了,有点心虚。
  女生点点头,随即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打开书开始预习。
  只剩红叶半个身体都扭到了周一川那边,用别扭的姿势抱小团体。
  周一川贴到她耳边问:“她给你发的什么消息啊?”
  红叶小声回道:“她问我这段时间去哪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她啊?”
  红叶的声音更小了:“你—管—得—真—宽——”
  这节课上得红叶浑身难受,铃声一打她就以最快速度开溜,看起来倒像是避某人如洪水,而被避的那个人,慢条斯理地收拾着书本和笔记。
  和红叶不同,她没有朋友。
  如果说红叶的朋友是狐朋狗友,那么她连拥有狐朋狗友的资格都没有。
  其原因很简单,因为红叶一入学就放话过,谁要是和她白薇做朋友,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从小到大,白薇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孤立,谁让红叶长得又美艳,性格又外向,还很会拉小团体。
  在母亲的纵容下,她越长大越跋扈,最严重的时候,是将自己推入水中。
  白薇会游泳,但她假意被溺,只为了看看母亲对红叶的容忍到底有没有边界,可直到自己出院,母亲都没有说过红叶一句重话。
  毕竟,这不是没有死么。
  想到这里,白薇勾了勾嘴角,不了解她的人,只以为她是心情愉悦。
  很快有人从教室外进来,径直找到她,一副担忧的样子:“我听别人说,她和你上了同一节课,你没被欺负吧?”
  白薇抬头看了看这个高大的男生,他额头上沁出了汗,想必是匆忙赶过来的,她摇摇头:“我没事,她现在不欺负我了。”
  “怎么可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前两年对你那副样子,怎么可能突然变性!”男生激动起来,双手重重地压了一下桌面,桌角晃动,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白薇的情绪很稳定,甚至可以说稳定得吓人,她轻轻地反问:“萧卓,你很希望她继续欺负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男生追着她的背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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