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坐在月明里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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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飞累计满怒气值,放出大招变身,上路局面是二对三,自家打野隐身过来收割,周和音辅助治疗回血。
  打野和辅助给出助攻,张飞三连击破。
  局面瞬间顺风起来,饶是自家收获三个人头,以及周和音探视野辅助打野刷下主宰,自家打野哥哥也不太满意辅助妹子,cue她,说辅助妹子太偏心,一味偏袒你自己的人,人头全你们拿了。
  周和音有一说一:
  我明明没有人头。
  晋级局,兄弟们,团结就是力量。
  矛头一转,一致对外。
  顺风起来,一路平蹚。
  傅雨旸用三个人头的血泪史,一面死,一面活,摸索着过河,技能终究熟稔起来,打野哥哥也好拼的决心,一路配合着傅雨旸进攻高地,一路又和他拼命地比杀的人头数。
  周和音始终跟着傅雨旸,关键时刻群控抗伤害,死在了高地塔下。
  但也助攻上单和打野一齐拿下敌方全部人头,对方团灭。
  自家只剩下傅雨旸和打野。
  傅雨旸交出大招,配合着兵线越进水晶,一鼓作气。
  而打野哥哥却堵在敌方池水门口,一夫当关之态的傲娇,属于来一个杀一个。
  最终,上单一人点掉了水晶。
  十四分半结束战斗,我方赢了。周和音顺利晋级。
  结算后,毫无疑问的,张飞mvp。
  辅助垫底,但是打野哥哥只给垫底的妹子点了赞。
  下一秒,周和音游戏界面跳出了一个双排邀请,正是来自那位银牌打野。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手机通话同时来电。
  她第一时间接通。
  傅雨旸那头赢了比赛还阴阳怪气的,“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辛苦辅助妹子了。”他学公屏上打野那小子的口吻。
  周和音哈笑,干脆告诉他,“人家分分钟邀我双排呢。”
  傅雨旸叹一口气,“那你玩吧。”
  “那你为什么玩?”促狭鬼为难他。
  “为了逮你!”
  周和音得意洋洋的笑了,笑完告诉他,“游戏只有竞技。竞技场上只有战友,没有其他。”
  她再问他,“你还会陪我玩吗?”
  “玩什么,不是竞技场上只有战友吗?你要那么多战友干吗?”
  “我想看你单带的五连绝世。”
  “意义是什么?”
  “意义就是……男友力!”
  傅雨旸那头沉默了会儿,问她今天什么安排。
  周和音只说什么都不安排,宅家里。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夜里,回来就奔这里了。”
  傅雨旸直言不讳地告诉她,说是白事,这里全无亡人的影子,倒像一场喜宴,除了天公不作美。
  周和音听闻他夜里三点多动身,然后马不停蹄地去了那里,“你都没睡觉?”
  “嗯。”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地赶赴?”周和音说,这其实不太像他的性情。
  “因为那天在你的面前,许诺书云,会过来;也因为……”
  “嗯?”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周和音这头来不及思索他的话,只听到傅雨旸喊她的名字,“小音,我叫堰桥去接你,好不好?”
  不拘什么场合,什么红白事了,他也知道她并不忌讳这些,“这样的场合,我原先就不稀罕应酬,”他是个独了惯的人,可是眼下,站在这冷冷清清的三楼阑干处,看楼下忙活的人烟和点点滴滴的毛头小孩,他油然的孤独感,“就觉得你过来陪着我,我也许还能熬过去。”
  周和音听清他的话,只反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不亲自来接我?”是亲昵也是排他。
  他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只有朝她,才会没有设防的坦诚,乃至示弱,“对不起,小音。我真的太困了,困得像在游魂。”
  “你安心由我接,我都不放心你路途上的周全。”
  第62章
  ◎偷得浮生◎
  周和音到的时候, 傅雨旸还在觉眠里。
  朝北的客卧,窗帘蒙着,房门因为关合缝隙里, 外面浑浊的嘈杂气息连同着白事特有的线香味,全钻了进来。
  房内没有开灯, 昏惨惨里, 周和音拿手去点床上人的鼻梁。
  休憩的人,铺外套在床上,他合衣躺在自己外套上。身高腿长的人, 甚至都没有脱鞋。
  她一路过来,身上多少沾上了些风雨, 手指也冷冰冰的。
  冰到他,连同手里窸窣的动静。
  床上的人, 微微睁眼,醒得很迅速, 或者他远没到沉睡里去。
  他一眼看清身边人,也第一时间去开灯再朝她探手, 借着她递手的力道,一跃而起,“几点了?”
  快十一点半了。
  他睡了一个多小时。堰桥来回接人都到了,傅雨旸接过床头柜上的茶,灌一口,再去套卫里漱口。
  开水龙头里的水,洗了把脸。
  手里投过的毛巾没有撂开,而是踱步回来, 给周和音擦手。他看到她额发上微微的潮渍, 客观地陈述, “下雨了。”
  周和音手里提着个马甲袋,傅雨旸要给她擦手,她没乐意。
  他强调,“是干净的。只有我用过。”
  捞起她的左手,才发现左手无名指上戴着那枚孔雀石的戒指。“好看。”他平静地赞赏。
  岂料,他替她擦过手后,周和音不作声地取了下来。
  “嗯?”
  “这白事戴金器首饰会不会不太好。”她微微考量。
  傅雨旸生笑,“你管他是谁,又不是你的家人。”
  周和音薄责他半声,“那你来干嘛的?”
  “哦。”
  他难得的受教与臣服。臣服她的死生敬畏说。
  周和音把戒指揣进他西裤口袋里,要他替她保管。
  她今天奔这样的场合,穿得极为的素净,傅雨旸说认识她以来头一遭这么素。白色雪纺衫,黑色半身裙。马尾低低地束着,面上的妆容也几乎没有,只略微地匀面之色。
  口红淡到底色一般。
  他捞她的脸,迎向灯光,问她化妆了嘛,好像没有,丁点脂粉味闻不出来。
  灯下人才要张嘴说话,就被对面人堵得个措手不及。
  周和音穿着高跟鞋也矮他许多,他头颅俯过来,逆光的缘故,她眼里全是破碎的光,明晃晃的,叫人睁不开眼。
  隔着一道门,外面能听到上下楼梯的脚步声,和楼下络绎不绝的忙碌。雨越下越大,突围在玻璃窗上,是压抑紧密的。
  嬉闹的孩子没空旷的外界可跑了,只能在家里闹。
  傅雨旸尝到熟悉软糯的人,和她唇上淡淡的甜果香气的薄彩,微微刮一下自己唇边,怕沾上她的女儿色,也怪罪她,“未免太懂事了。我要你过来,可不是想你受罪的。”
  “那你可以不要我来。”
  “不行。我就要。周和音,以后这样的家务事,你都陪着我吧。”
  不然,他才不高兴应付。
  “你的家务事,凭什么要我陪着你。”
  “是啊,凭什么。”傅雨旸跟着牢骚起来,眉眼冷落,外面不时响起小孩哭声,听声响都知道是那种还抱在手里不会学步的奶娃娃,哭起来跟吊嗓子似的,一声盖过一声,傅雨旸干脆连着老天爷作阴天一起骂,说阴天带累着小孩都跟着作怪,“吵得头疼。”
  周和音怪他没有同理心,“谁还是生下来就十七八岁?你将来的孩子由人嫌,你就知道了!”
  “我不喜欢孩子。养你足够了。”
  周和音不止一次听他说这样的话了,他不喜欢孩子,不迷信婚姻,不憧憬家庭。
  才有今日孤孤单单一个人的事实。
  明明是长线的因,才有她遇到他这样的果,可是听他这样孑孓的话,周和音心里始终有些不是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谁要你养!”这并不是赌气的话。
  傅雨旸瞬间捕捉到她的闪躲甚至退让,抱着她的腰,微微把她往上捞着,引着她不得不垫着脚,徐徐,慢待的笑意,跌落到她的眉眼上去,“你就是我的孩子。”
  周和音两只手被他圈在臂弯里,动弹不得。门外正好有敲门声,一声连一声,三声利落的动静,傅雨旸料到外头的人,应答,“进。”
  门口的人旋开门锁,看到的一幕就是傅雨旸抱着怀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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