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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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溪眼底浮现笑意,松开手与傅年十指相扣。
  张岩和马武对视一眼,总觉得还没吃午饭,就有些撑了。
  一个小时的车程,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对车上的小情侣来说,时间过得很快,但对于被强行喂狗粮的人来说,那就是度秒如年。
  车子开到村口,远远地就看到工地大门外围着很多人,通往工地的路被几个大石头墩子堵着,车辆根本过不去。即便隔着数百米,都能听到工地大门口的叫嚷声。
  容总,车子开不进去了,咱们只能走过去。
  楚萧安排的人过来了吗?
  已经在路上了,大约十分钟后到。
  那就在车上等一会儿。
  张岩将车子靠边,刚停稳熄火,就听到有人叫嚷,说:哎哎哎,你们看,那边来了一辆豪车,说不定就是开发商的头头,咱们快过去看看,别让他跑了。
  对对对,不能让他跑了,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大门口围着的人,呼呼啦啦地朝着容溪他们的车跑了过来。
  傅年看着奔跑过来的人群,说:张哥,情况不对,开车,不能让他们围了。
  张岩应声,发动汽车,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就蹿了出去。
  回头看看跟着车跑的人群,傅年眉头紧皱,直到人群停下,他再次出声说:张哥,停下。
  张岩一愣,随即将车停在一边。
  车后的人见状犹豫了犹豫,又朝着汽车跑了过来。
  傅年再次出声,说:张哥,开车。
  张岩看看后视镜里的人,笑着启动了汽车。直到那些人停下,他也跟着停下,根本不用傅年再发话。就这么一来二去,车子走走停停,那些人被累的够呛,个个弯着腰在路上喘着。
  容溪看得一阵好笑,说:你这不是拱火吗?
  傅年摇摇头,说:那些追到现在的人,很有可能是撺掇着闹事的人,我们看清他们的长相,待会儿再回去,离他们远着点。
  容溪怔了怔,看着傅年,说:他们说的没错,你确实是有做刑侦的天赋,不过做警察太危险了,还是安心留在我身边。
  傅年听得一阵好笑,说:是是是,有大腿不抱白不抱。
  和容溪在一起才几天,傅年都觉得自己的脸皮变厚了。
  车后面的人似乎是放弃了,休息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回去。
  张哥,掉头,慢慢往那边开,看到人围过来就掉头,别让他们追上。
  好嘞,考验车技的时候到了。容总、傅年,你们系好安全带。张岩应声,掉转车头,慢慢地朝前开着。
  突然从对面开过来一辆车,朝着他们闪了两下灯,张岩出声说:容总,是老大的车,他们到了。
  给他们打电话说明情况,让他们跟着我们。
  好。马武应声,给楚萧拨了过去。
  车子停在村口,远远看过去,有不少人看着这边,试探地向这边走了走,张岩立即开车,也跟着走了走。于是,工地大门口就上演了一场滑稽的闹剧。
  过了好一会儿,人群中有人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扩音器,打开开关就响起了一阵耳熟能详的音乐声。
  高价回收废纸、废铁、旧家电
  随后就是一阵刺耳的声响,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宁ow5666的车主,如果你们是开发商的人,想要解决问题就下车,骝我们很好玩吗?
  傅年想了想,说:我记得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卖部,咱们过去看看,是不是也有扩音器,买一个回来。
  容溪面色古怪地看着傅年,说:你是打算和他们用这个交流?
  不是我,是你。傅年笑着说:距离产生美,为了彼此的安全,我觉得这主意不错。
  容溪眉头紧皱,说:太傻了,你的主意你来做。
  傅年好笑地看着容溪,说:又不是艺人,怎么偶像包袱还这么重。成吧,我来就我来。张哥,走,咱过去看看。
  好。张岩一踩油门,车子就开了出去。
  拿着扩音器的人傻了眼,看看周围的人,迷茫地说:难道他们不是开发商的人?
  围着的人
  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了小卖部门前,楚萧从车上下来,径直向他们走了过来。
  傅年和容溪相继下了车,和楚萧打了声招呼后,傅年直接去了小卖部。
  老板,你们这儿有扩音器吗?
  坐在柜台后面的中年男人好奇地打量着,说:扩音器?
  傅年解释说:就是咱们说的喇叭。
  喇叭啊,我们这儿没有,你去镇上买吧。
  傅年看了一眼柜台后面,那里就放着一个,只是看起来有些旧,应该是老板买来自己用的。
  老板,像您家这种喇叭多少钱?
  这个啊,现在也就三十块钱左右吧。
  那我给您三十块,您这个旧的卖给我吧。
  老板见傅年这么说,说:不卖不卖,我这个喇叭里面可是录了不少东西,再重新弄太麻烦。
  那我在你这里消费,买点东西,你把这个喇叭卖给我,里面录得东西再录就得了。傅年和老板讨价还价。
  楚萧看的一阵好笑,小声在容溪耳边说:容溪,你不是已经和傅年在一起了么,怎么也不给点生活费?
  容溪无奈地看着傅年,说:我的卡在他那儿。
  你的卡?楚萧眼底闪过惊讶,随即看向还在讨价还价的傅年,说:那他怎么还为几十块钱计较?
  帮我省钱,不败家,好事。你想要,有吗?
  容溪淡淡地看着楚萧,语气里的威胁显而易见,但凡他敢说一句不好,就有他好看的。
  楚萧跟容溪多年的好友,自然了解他的脾气,这么明显护犊子的语气,他真的很想翻白眼,却不敢,说:好吧,我没有,还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啊。
  容溪满意地收回目光,说:羡慕可以,嫉妒恨就算了。
  楚萧实在没忍住,还是翻了个白眼,现在的容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阵阵恋爱的酸臭味。他这个单身狗,还是识趣点的好。
  成,就这么着,给我两箱酸奶,两个火龙果,三斤苹果,五个橙子,再来两个柚子,这些东西怎么着也过百了吧。
  终于和老板达成共识,傅年在店里买最低一百块的东西,老板就以三十块的价格,把喇叭卖给傅年。
  老板一边给傅年拿东西,一边说:你说你这小伙子,开这么好的车,还跟我一顿讨价还价,是个会过日子的人,有女朋友了吗?
  没傅年刚想说没有,突然感觉身后有杀气,连忙改口说:没有女朋友,有媳妇儿。
  身后的杀气消失,傅年不禁长出一口气。
  结婚了啊。老板有些可惜地说:现在像你这么年轻就结婚的,还真不多。
  遇到合适的,当然要抓紧了,万一被人拐跑了,上哪儿后悔去。傅年转头看了看容溪,讨好地笑了笑。
  楚萧瞠目结舌地看向容溪,小声呢喃道:媳妇儿容溪,你不会是
  容溪转头看向楚萧,威胁地说:闭嘴。
  楚萧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心里的惊讶却并未消失,他实在没想到容溪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喜欢男人也就罢了,居然还是下面那个。
  傅年挑好东西,结了账,拿着喇叭试了试,回头看向众人,说:走吧,回去。
  容溪点点头,转身上了车。
  傅年见楚萧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奇怪地问:楚总,我脸上有东西吗?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楚萧意味深长地说:没事,就是有件事没想明白,走吧。
  傅年坐上车,看向容溪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么,怎么楚总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容溪淡淡地说:他脑子不好,崩搭理他。
  不说傅年,就是开车的张岩也忍不住憋笑,他们老大在外那是横着走,唯独在容溪面前像是矮了一头,现在直接变成了脑子不好。
  傅年好笑地说:我怎么觉着你有点欺负人的意思。
  容溪没接傅年的话茬,说:等回去我们去买戒指。
  啊?傅年被说的一愣,没想明白怎么话题就突然转到这儿了。
  戴上戒指,如果有人问,直接给对方看。
  傅年恍然,犹豫地说:现在还没必要吧,要不再等等?
  买戒指肯定得买情侣款,以容溪的性子铁定也会戴上,那就相当于公开他们的关系,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傅年觉得早了点。
  做都做了,你不想负责?
  容溪过于直白的话,不仅吓到了傅年,还吓到了开车的张岩,差点没握住方向盘。
  生怕容溪再说点什么,傅年连忙阻断他的话头,说:买买买,听你的,回去咱们就买。
  容溪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说:我们买钻石,还是纯金?
  定制吧,独一无二的才珍贵。傅年是真的不在意这些,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想拖延一下时间。
  说得对,回去我让乔兰查查国内有哪些知名的珠宝设计师,挑一个喜欢的,让他帮我们设计。
  好。
  不待傅年松口气,容溪接着说:先买个纯金的戴着。
  傅年看着容溪,明白他是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苦笑着说:容溪,你明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怎么还这么坚持?
  既然决定和你在一起,就从没想过遮掩,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这样公开也挺好。
  可你爷爷如果知道的话,我怕他会受不了。
  他身体一直保养的很好,我不会因为这个,就放弃你,也不会因为所谓的传宗接代,毁了自己和别人。你想我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么?
  傅年握住容溪的手,诚实地说:不想。
  容溪分开傅年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说:不想就好。
  坐在前面的张岩和马武只觉得自己太多余,可空间太小,他们也消失不了,只能暗暗地对视一眼,表示这狗粮吃撑了。
  车子很快开到村口,这次傅年直接下了车,拿着喇叭喊道:喂喂,看这边,都看这边。
  大门口的人见傅年也拿着一个喇叭,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扬长而去,总觉得今天这人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不好对付。
  傅年见大门口的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连忙上车,说:开车。
  张岩应声,缓缓启动汽车。
  对面的人见他们又开始了,连忙拿出喇叭,说:哎哎哎,你们别走啊,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傅年降下车窗,拿着喇叭喊:你们别动,咱们手里都有家伙,没必要离得太近。你们要同意,咱们就有事好商量;你们如果非要动手,那咱们就不奉陪了。
  不是,你倒是先说你们是谁,来干嘛的啊?拿着喇叭的人表示很心累。
  傅年同样拿着喇叭喊:我们是田南度假村的开发商,听说你们来我们工地闹事,就过来看看。有问题就说,咱们能解决的就解决,不能解决的,那不是还有法律嘛。咱们都是文明人,能动嘴的,不动手,万一伤了谁,还得吃官司,进局子,不值当的。
  你是开发商的人,行,那咱们就说说。同样的地,为什么每家每户所分摊的补偿款不一样,村干部家的补偿款比我们多了百分之十,百分之十那就是十几二十万,我们辛辛苦苦半辈子,也不一定挣那么多钱,你们这分明就是坑我们。
  傅年转头看向容溪,问:这方面我不是很懂,为什么补偿款还分等级?
  房屋拆迁补偿主要有方面,一是房屋补偿费,二是周转补偿费。其中房屋补偿费是以被征收的房屋的结构和折旧程度分层的,按平方米单价计算,所以会出现房屋补偿款不等的情况。
  你再说一遍,我没记住。
  容溪又说了一遍,傅年跟着重复着。
  我们家和村长家一起盖的房子,就连工程队都是一家,凭什么他比我们高那么多,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儿,你们别以为我们没文化,就糊弄我们。那人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冷静,冷静,别上火,我再帮你们问问。傅年转身看向容溪,说:如果真像他说的,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如果真像他说的,那就是负责这方面工作的人出了问题。
  你的意思是有人贪污了一部分补偿款?
  这是一种可能性。容溪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傅年见他在打电话,便住了嘴。
  可对面的人看他们半晌不说话,有些不耐烦,说:你们说啊,怎么不说了,是不是心虚了?
  淡定,淡定,这位大哥,咱都是成年人,做事就得心平气和。我们听明白你说的了,但也得给我们时间调查核实吧,等核实了情况,咱们找到问题出在哪儿,再商量解决的办法。
  别听他的,他们这些奸商,都是亏着心的,贪了我们的钱,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吐出来。得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否则他们不可能解决问题。
  对,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人群的情绪渐渐被挑拨,又有人试图冲上来。
  傅年利落地上车,张岩不等他说话,直接启动汽车。
  人群见状又停了下来,心里憋屈的不行,这人就是属老鼠的,胆子小的只能跟他保持一百米的距离,否则他开车就跑,他们两条腿怎么可能追得上。
  见众人停下,张岩也停了下来,傅年直接坐在车上,探出头说话:我都说了会帮你们解决问题,你们非得想跟我动手,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们动起了手,我们再请律师告你们,好不容易得了点补偿款,又得赔进去,值不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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