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唯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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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含寒眸冷对,眼角略过苏乐,无意道,“阳山君是自愿死的。我从来都没有强迫他。”
  祁婴沉着声音,齿间渗出一句话来,一字一句阴沉刺骨道,“他死于瑶池带。你现在说这些……你觉得我会信么?”
  萧含毫无情绪波澜,“你信不信于我来说都尚可。我向来平白无故做惯了恶人,不怕再担一次恶名。”
  从方才进入唯别楼时,苏乐的心情就犹如人间百味陈杂。他和祁婴踏入房内时,看见萧含,今夜萧含未带上玉石假面,那是一张和祁婴无异的脸。
  只是从情绪上来说,相较于祁婴此刻的怒不可遏和悲愤填膺,萧含显得更寡淡无味。
  苏乐出声道,“我知晓妖尊不屑解释,但卫垣能做妖君之一,也因老五爷生前力荐。如今老五爷已逝,阳山君也归去,如今还希望妖尊你能加以解释一番,也算慰藉老五爷在天之灵。”
  萧含这才将视线停留在苏乐身上,但神情仍旧平淡。
  他们二人如今是大敌,岐山此刻也在激战,可这时唯别楼内的气氛竟然逐渐转向平和。
  萧含朝房门方向走去,回头朝祁婴道,“你跟我来。”
  两人七拐八绕,过河塘,绕回廊,再进了一间不起眼的房间。一路寒风拂面,吹散几抹焦躁和愤怒,祁婴的情绪逐渐平静些许。
  三月的寒夜,较之房外的清寒,房内显得无比温暖。这房内摆着无数个红铜炭盆,炭盆各绘有火神祝融的细小图样,每个炭盆上也都凝聚着一团殷红的火光。
  萧含率先坐到一旁的沉香木制的玫瑰椅上,请祁婴入座后,问道,“我听折郁说,你在合虚山时,身子不大好。你胸前那块原本已结痂的伤口,近日还化脓么?”
  祁婴眉间轻蹙,继而听萧含说道,“佛曰贪嗔痴恨爱恶欲,我乃你的恶所化。前世你七情六欲齐全,所以能长时间抵御佛光。可今世,我和你不再是一体。自然,你也不能与佛光长期对抗。”
  萧含又道,“我命萧棠来此摄魂,只因苏门离岐山较之玄宫更远。我从前在岐山时让你杀人,你至今未学会。不过也不急,你总会杀人的。”
  祁婴不解,耐着性子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含缓缓摇头,他摊开手掌心,那些红铜炭盆中的殷红火光便齐齐朝他手心涌来,待那些火光耗尽,他手心中已然出现一颗殷红的丹药。
  他将丹药递给祁婴,淡淡道,“我并不想说什么。”
  祁婴并未动手接过,他定睛瞧着那丹药。
  从外观来看,这丹药同寻常的并没有任何区别。那颜色却不同寻常的黑色丹药,是呈殷红色的。它的味道腥味浓重,但不似血腥味,细细闻着,这腥味之中竟然还带着甘甜。
  萧含笑道,“你若想闻,便拿过去细细闻。不用这般费力。”
  祁婴:“……”
  祁婴还记着方才萧含一副严谨冷漠、寡淡无味的模样,可是现在萧含却一改冷漠,对他说笑。他脑中思及阳山君,又想起萧含派遣甄萧棠来荆州摄魂,整个人便愈加全然阴沉起来,毫无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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