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容肆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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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知遥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他厉声喊道:“给我抓住她!”
  他怎么也没想到,姜酒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原来是今晚的主谋。
  既然她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他不客气!
  姜酒不退反进,与子桑一同杀向前去。子桑蒙着脸,护在姜酒左右,与此同时,十七谢朝他们也带着人马从各处杀出重围,像这边逼近。
  张知遥是个书生,他只懂得舞文弄墨,玩弄权术,也算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他手底下那么多死侍,他如何看不出姜酒身手了得?
  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她。
  谢朝最快杀了过来,那大批的人马冲了进来,一个个侍卫死在他们刀下,张知遥浑身抖得厉害,不是怕的,而是气的。
  “一群废物!给我杀了他们!”他怒喝道。
  地室内的死侍足足有三千之多,除了之前死在姜酒手中的,还有被张知遥派出去的,只剩下两千多人,又被炸死了一小半,死了一小半,如今剩的,也不过一千多人。
  这个损失,让张知遥终是忍不住呕出了一口血,看着姜酒的目光充满了仇恨,恨不得扒其皮,拆其骨,饮其血。
  他养的那些死侍,不知耗费了他多少精力与财力,以一敌十都不是问题。也正因如此,姜酒没有选择正面对抗,而是花了高价买了火药,把地室给炸了,又用司马微澜友情提供的毒粉弄死了大半,如今才勉强能与之对抗。
  整座张府火光冲天,血腥弥漫,到处都是残尸断刃,地狱也不过如此。
  姜酒身上还有伤,被他们护着,倒是丁点血腥都没沾上,反观子桑和十七他们,身上皆不同程度地带着伤,不过也并不严重。
  这一战,也只能说是杀敌一千,损兵八百,张知遥的人死了不少,姜酒这边亦然。
  她丝毫未觉,只觉得不取了张知遥的命,难消她心头之恨。
  但是只怕她的愿望要落空了。
  大理寺的人受圣命调查刺客一事,又有禁军巡逻,张府又是起火又是爆炸的,很快就招来了大批人马。负责望风的林绾绾老远就看见了他们向这边奔来,慌忙拉开了信号弹。
  子桑见状,立马拉住了杀急了眼的姜酒。
  “人来了,马上撤!”
  姜酒目光不甘地看着张知遥,也没有恋战,吩咐所有人撤退。
  在撤退之前,她还朝张知遥扔了一颗火雷。
  “保护大人!”
  “轰!”
  一声巨响,浓烟滚滚,惨叫连连,刺鼻的硝烟弥散开来,张知遥被人护在身下,虽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也被这火雷炸得灰头土脸,两耳轰鸣。
  等烟雾散去,哪里还有姜酒他们的身影?
  那颗火雷在张府内炸开的时候,远在镇国公府的容肆蓦然惊醒,猛地吸了一口气,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令他忍不住发出呻吟。
  容厉的人不分昼夜地看着他,连沈遇白也在容肆醒来的那一瞬间被人从被窝里揪了过来。
  容厉听闻容肆醒了,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只披了一件外皮,便匆匆来了栖寒阁。
  容肆躺在床上,沈遇白喂他喝了点水,苍白依旧苍白,好歹那双眸子睁开了,一声虚弱的“祖父”,让容厉老泪纵横。
  原本寂静的栖寒阁,因为容肆的苏醒而热闹了起来,端水的端水,熬药的熬药。明亮的烛光和来来往往的身影让容肆略感不适。
  “我昏睡几日了?”他问。
  容厉握紧了他的手,“整整七天了。”
  容肆的目光转了一圈,轻声问道:“阿酒呢?”
  容厉身躯微僵,语气平静如常,“这么晚了,四小姐应该在休息。”
  “她来看过我吗?”
  他眼里的殷切令容厉忍不住心疼,“自然是看过的。”
  姜酒只来了一次,他命人守着栖寒阁,就算知道她经常坐在墙头上盯着栖寒阁,知道沈遇白经常向她传递消息,容厉也没有让她进来。
  从前便算了,但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容厉就绝对不可能让她再染指容肆。
  而听了他的话的容肆,嘴角浅浅地勾起了一抹笑。
  容厉心酸非常,他这个孙儿,跟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都是一样的,若不用情还好,一旦用情,至死不渝。
  “顾宁呢?”
  确定姜酒没事,容肆也就放心了不少,这会才注意到,自己一屋子都是眼生的人,平日里照顾他起居的侍卫都不见了,连顾宁也不见踪影。
  容厉沉着脸,“顾宁身为你的贴身侍卫,却没有保护好你,我已经罚他去刑房受刑了。”
  容肆眉头微蹙,“祖父,那日之事是个意外,与顾宁无关。顾宁照顾了我这么多年,一直对我忠心耿耿,若要因此责罚于他,着实不妥。”
  容肆极力要保顾宁,容厉也不好说什么,也只好答应了。
  容肆说了两句话,又喝了药,精神便有些疲倦了,胸口的伤还不能动,他也只能躺着继续休息。
  容厉看着他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了出去。
  沈遇捏着张纸,里头包裹着一块石头,鬼鬼祟祟地往墙角摸了过去,正打算把石头往墙外一扔,容厉突然出声。
  “沈神医,你在做什么?”
  沈遇白吓得一激灵,转过身来,将那个纸团背在身后,若无其事笑道:“国公爷,您还不去睡呢。”
  容厉走了过来,语气倒还算客气。
  “沈神医,您不必藏了,这段时日,若不是我让他们不必管你,你觉得你真的有本事给苏九传递消息吗?”
  沈遇白脸色一僵,合着这老家伙什么都知道啊。
  “沈神医是苏九带来的,向着她也是正常,只是容肆是我的孙子,我也希望沈神医能够体谅我这个当祖父的心情,他刚醒来,我不希望苏九来打扰他。”
  他说得如此客气而直白,沈遇白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他要走的时候,他才张口问道:“国公爷,您拦得了一时,拦得了一世吗?”
  容厉身躯一顿,头也不回,“至少我还活着,就决不允许她接近容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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