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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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得回去补觉了,周闻季把谛司抱到了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大年初一的上午,周闻季他们就是这样睡过去的。
  谛司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他的动作惊醒了周闻季。
  清醒了?周闻季伸手摸了摸谛司的后脑勺,今天状态好一些没?
  状态是好的。谛司嘴上这么说着,但看他的样子就能察觉他现在还是蔫了吧嗒的。
  周闻季无奈,从床上爬起来拍了拍谛司的后背:我带你出去走一圈吧。
  去哪儿?谛司不太理解,大年初一的,虽然这里并没有像其他地方一样家家户户的关门过年,店铺也关了一大半。
  大家都回家过年去了。
  一个老地方。周闻季站起来之后下重手揉了一下谛司的脑袋,让谛司更清醒了一些。
  周闻季领着谛司出了门,两人打车往西郊的方向去了。
  西郊有个旧城区,周闻季带谛司去的地方有很多的花店,谛司看了一圈,发现花店里面卖的基本都是黄色或白色的菊花。
  谛司知道这是哪儿了,不过有人大过年的上这儿来的?
  在去公墓的时候,那个小门旁边还站着俩挺让人意想不到的人。
  吴意华?白君?周闻季见吴意华手里拿着一束菊花,明白吴意华这应该是来祭奠亲人了。
  也就是说大过年跑墓园这边来的还真不止周闻季他们。
  周闻季拉着谛司,冲着吴意华礼貌性的点了点头,然后拉着谛司去找自己老朋友的墓碑了。
  现在再看到这些墓碑,这些照片,周闻季依旧是有波动的,只不过没有那么的强烈了。
  周闻季也不太会讲什么大道理,他做宣传工作一向不怎么样,他只是以自己为例子,想让谛司明白一些事。
  没有人会永远困在过去的伤感里边的,就像周闻季,他曾以为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结果在他七十多的时候奇迹终于还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个奇迹就是谛司。
  拉着谛司过来,除了想让谛司切实的体会明白,其实分离的伤感在他的人生中所占的比重不会太多,毕竟谛司该有自己的人生路要有。
  另一个方面是,周闻季想把谛司介绍给自己的老朋友认识。
  让那些家伙知道,他们以为会孤寡一辈子的队长,不解风情的选者第一,嘿!铁树开花了!
  周闻季一路走过来,他记得这里所有人的坑位,记得这里所有人的名字。
  这个是田思思,名字是不是挺有趣的?但他是个男人。周闻季的声音很平静。
  不是那种不带感情的冷漠,他穿梭于碑林之中。
  目光略过一排排墓碑,落在自己队友照片上的时候,那眼神像是透过黑白的照片穿梭了时空的壁垒,落在了那个如今已经快被人们遗忘的地方。
  那个属于他们的黄金时代。
  就像在看好久不见的老朋友,没有伤感,那是一种释然,历经风雨后的平静。
  我们迟早会重新见到他们的。周闻季回头笑着看向谛司,不会太迟。
  周闻季松开谛司的手,走到谛司的面前,他的背脊挺得笔直,目光直视着周闻季:会见面的。
  不是因为逃避。
  周闻季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等自己在乎的人都走了,自己如果还没有变化,那么干脆就找个法子结束这一切。
  周闻季上前一步,在谛司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今天周闻季穿的不算太厚,一身黑,他的身姿一直是笔挺的,庄严肃穆。
  谛司回抱住了周闻季:嗯。
  谛司脑袋放在周闻季的脖颈旁,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混乱的心绪平复了很多。
  周闻季闭上眼。
  会见面的。
  他再见到这些老朋友的时候不会是逃避的自我了断。
  要知道他可是异管局选者的天花板。
  周闻季脑子里面开始闪回一些片段,他的队友或者老朋友。
  那些家伙像几十年前一样,笑笑闹闹,没个正型。
  再见面的时候,再见面自己大概会先拉着自己勾搭到的小孩在这群家伙面前转一圈吧。
  抱了好一会儿之后,周闻季又拍了拍谛司的后背:走吧,带你去认人,告诉这些家伙我有对象了。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吴意华围观了全程,他没什么表情,只是把自己的手里的菊花扔到了墓碑前。
  很久没来看你了。吴意华语调满是冷漠,不过这估计也是最后一回了。
  第77章 冒名顶替 一脸懵逼
  吴意华面前墓碑上那个男人的照片和他有六分像。
  他从兜里掏出那个小录音机,想要放在这个男人的坟前,结果白君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这个别放上去。
  见吴意华看向了自己,白君解释道:保不齐咱们这次有去无回,真要出事的话,还是少留些遗憾比较好。
  吴意华想了半天,点点头:有道理。说完就又把小录音机给收回去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恰逢周闻季他们也下来了,正巧碰了个面。
  老先生是来看朋友的?吴意华先开的口。既然碰上了,两拨人就这么并排的往下走。
  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过年也没什么事干,就来看看,你呢?周闻季看一眼吴意华,再看一眼白君,总觉得这俩人之间的关系不太一样了。
  那种肉眼可见的嫌弃和生无可恋没有了。
  我来看看我爸。吴意华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不说这个了,老先生要一起吃个饭吗?
  估计是怕周闻季以为自己又要蹭饭,吴意华补充了一句:我请客。
  能让吴意华请客的机会不多,但是周闻季还是拒绝了:我们家还有个小的,还没醒呢。
  柳夏诗意还在房间里睡觉,估计昨天晚上她回去之后也没睡着,鬼知道她还得睡到什么时候。
  那我就不留前辈了哈。吴意华挥别周闻季,等周闻季走了之后才收敛起笑容。
  打算什么时候动手?白君再一旁问。
  过两天之后,先搞清楚他的异能是什么。吴意华嘶了一声,咱们组织里边以前隶属于异管局的有多少个?
  不算太多,而且他们大部分和周闻季都没有什么交集。不是一个年代的。白君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重新道:但是我们可以凭空捏造一个周闻季的熟人。,不过这个难度有点大。
  毕竟相处细节这种东西还是很难抠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戳破。
  不用太熟,年纪和周闻季也没有必要太相仿。最好不是特殊性的异能。吴意华沉思了一下,继续道,那种不算太熟的老同事。
  可以试试,不过需要时间准备,两天内肯定是不可能的。白君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下,也许可以问问老大,我一直觉得他和周闻季是认识的。
  成吧,啧,我真的很不喜欢和老头子打交道。吴意华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那个老东西话是真的多。
  白君沉默了一会儿,居然点头认同:确实,对了,记得找人的时候注意一下异能方向。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算计的周闻季领着谛司回了家,碰上了出来吃饭的柳夏诗意和潘重泉。
  等等!潘重泉在他们家做什么?
  啊!两位回来了?潘重泉起身,我过来找人的,结果不太巧,你们都不在,问诗意,诗意也不知道你们去哪儿了。
  正在吃外卖的诗意点了点头,潘重泉也算是熟人了,虽然这位熟人不久前绑架了幼年体的周闻季,不过本人没什么恶意,而且后面也上门道歉,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是一个人过春节无聊,过来找人搭伙来了。潘重泉嘿嘿一笑,没有蹭吃蹭喝啊,诗意的外卖是我点的。
  柳夏诗意点点头,顺便伸手跟潘重泉击了个掌。
  你们干嘛去了?潘重泉人也挺自来熟的,坐在柳夏诗意旁边柳吃起了自己那份煲仔饭。
  周闻季没有回答,他和谛司两人把外套脱了搭在衣架上,顺嘴问了句:过年不回家?
  今年没地方去。潘重泉嘿嘿一笑,我爸我妈都挺忙的,旅游去了,不想带我。
  他们关系好。潘重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笑出了声来,我爸去年还给我妈买了个大金手镯,手镯粗的跟护腕似的。
  当时我爸打电话跟我炫耀,炫耀他是个好男人,不过据说晚上他俩自己打牌的时候因为我爸赖账,我妈气急之下给了他一下。
  那个金镯子上面多了个坑,砸我爸砸出来的,这个老男人晚上跟我诉苦来着。说我妈不在乎他。
  周闻季礼貌的笑了笑,谛司全程面无表情。
  谛司就这么盯着潘重泉,盯得潘重泉有些紧张,背脊发凉。
  怎么了?潘重泉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谛司皱眉,又嗅了嗅:你的身上有血腥味。
  哈?潘重泉这下子是真的懵了,他抬起自己的袖子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任何的东西。
  不可能啊,我这儿没有闻到味道。潘重泉又回忆了一下,我今天也没有做过饭,而且我压根不会杀鸡杀鱼,我一般买的都是处理好的食物。
  有味道。谛司起身,走到了潘重泉的身旁,离潘重泉离的更近了些,血腥味。
  味道其实挺重的,开门之后这种味道扑面而来,谛司压根无法忽视。但谛司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恶意,这很奇怪。
  潘重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这
  你来的时候经过了哪些地方?见潘重泉脸上的疑惑不似做伪,周闻季问道。
  就是从大的大学城那边过来的啊,我家就在我开的那家店面上头。潘重泉看了周闻季一眼,发现周闻季没有什么表情。
  他继续道:还是坐的公交。
  你一般对空间系异能有感应吗?谛司又问他。
  没有,我不是空间系你们也是知道的,我的异能是特殊异能。潘重泉明白过来,如果不是自己动手的话,要么是他路过了类似第二空间的地方。
  而第二空间内正在发生一场屠杀。
  要么是公交车等等!公交车?!
  我,卧槽!我想起来了!潘重泉猛的站起来,那辆公交车上有个男人有点奇怪!
  潘重泉过来的时候脑子里面想着事,没有太在意周围人,但那个家伙就坐在他的旁边。
  那个人还穿着解放鞋,身上是迷彩衣。还挺有礼貌的。潘重泉比那个男人要先两站上车。
  潘重泉后一站人流量特别大,只有潘重泉旁边还剩了一个位置。
  那个男人上车之后显得特别局促,因为他的身上挺脏的,手里还拎着一个不大的蛇皮袋。
  他似乎是想要把蛇皮袋铺在地上,坐上去,但是潘重泉看到了,他让男人坐到旁边来。
  男人当时小声说自己身上不干净,普通话说的不算太标准,带着不知是哪儿的口音。
  潘重泉劝说了五六次,男人才像拧不过他一样,委屈巴巴的坐了上去。
  那个男人的手一直在抖,原先我以为他是因为没法拒绝我,又有一些心理负担,所以才会这样,那时候我还挺自责的来着。潘重泉说到这里嘶了一声。
  那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周闻季又问。
  应该是东站,终点站,应该是去坐火车的。说到这里潘重泉又顿了一下,不过他那个蛇皮袋里边装的东西真不多,他坐稳之后打开查看过,有可能是衣服之类的。
  快!通知异管局那边做好准备。如果麻袋里装的只是普通的衣服,而坐在旁边的潘重泉还能沾染上这么浓厚的血腥味
  那就不太正常了。
  由于这件事是谛司他们发现的,所以谛司他们也得跟过去。
  你到了多久了?周闻季给异管局打完电话之后才想起来问。
  呃,一个小时左右吧。潘重泉看了眼手机上面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那他有没有可能已经跑了?柳夏诗意追问。
  有可能,但也不一定。周闻季皱眉,如果你说的那个男人年纪比较大,而且根据他的穿着,那他有可能会提前一个小时或者几个小时去等火车。
  毕竟过年回家,谁都想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点,往往会穿上得体的衣服,把自己收拾的干净齐整一些,而那个男人没有。
  他很可能来这个城市来了没多久,或者本身就是个过分节省的人。
  但如果过分节省,那除了火车之外还应该有一个选择长途大巴,这个更便宜。
  总而言之,这个男人有可能也不太熟悉火车的运行时间,一般这一类人甚至不清楚车票还能改签。
  他们会选择早早的到,避免自己错过。
  当然,这一切只是可能而已,那个男人有没有去车站都不一定。
  异管局收到消息之后很重视,派出了两个小队,一个是找磊的小队,因为这事儿是谛司发现的,所以小队里其他人也被提溜过来了。
  另一个是一队周闻季不怎么熟悉的小队,据说是因为怕春运人流量大,这里又是一线城市,倒时候怕忙不过来。
  这个小队是两个月之前被调过来的。
  异管局后勤速度也很快,锁定了潘重泉当时坐的那辆车,随后通过监控找到了那个人,确信那个人是去了火车站。
  与此同时,通过对比,把那个人的资料也给搞到了。
  肖全贵,62岁。家住省洲心市北坡县北亚镇塌子村六组003号。
  有异能,异能登记是空间系,不过记录的空间只有大概两立方米的空间,活人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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