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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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皓衍住的地方格局和他们的差不多,见师父的客人,杜泽大方的笑着道:“江长老。”
  这位客人他在比赛期间见过也知道,精英赛的总负责江孜兵,想来就是这位给师父安排的食宿。
  “这是你江伯伯。”玉皓衍纠正了称呼。
  杜泽从善如流,“江伯伯好。”
  江孜兵笑呵呵的点了点,“小伙子不错,恭喜你打入决赛。”
  “也是江伯伯对我多有照拂的缘故。”杜泽客套到。
  又寒暄了一阵之后,杜泽不靠谱的吸了吸鼻子,眼睛盯上了茶几上垂涎已久的茶杯,冲着他师父嘿嘿直笑,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玉皓衍笑着给他泡了一杯,示意他坐下之后转入了正题:“你江伯伯想跟你商量件事。”
  “您说。”杜泽对着江孜兵正色道。
  江孜兵想了想,婉转的道:“这事从你们的角度来看并不公平,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放弃这次决赛。当然我们也会给予一定补偿。”
  江孜兵说完有些紧张的等待杜泽的反应,当然他的紧张是因为对方是老友弟子。
  杜泽倒没有他想象中的情绪激动,只是平静的道,“我有两个请求。”
  “说说看。”江孜兵此时对玉皓衍这个弟子有些刮目相看,能合理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的人总会有所成就。
  “第一,我想进藏书室一观;第二,我想在决赛前自由进出竞赛场。”
  江孜兵想了想道:“第一条我要请示宫主才能答复你。”
  杜泽表示理解。
  见目的已达成,江孜兵也不多留和玉皓衍打了招呼走了出去,心里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天匠宫的藏书室对内部所有成员开放,藏书室里也没有什么秘密,作为奖项列出不过是惯例,想来宫主不会拒绝杜泽的这个要求。
  就在江孜兵找上玉皓衍的同时,明威那也来了位客人,不过这两人间的气氛就谈不上友好二字。
  明威冷冷地看着前来拜访的杜剑,宽阔的身体堵住房门,丝毫没有放人进门的意思,“你来干什么。”
  “请你转告杜泽,让他弃赛。”杜剑也没有要进门的意思,只在站在门口面部表情的道。
  明威冷哼了一声,一脸嘲讽,“我外孙并不比你儿子差。”
  “我言尽于此,听不听随你们。”杜剑说完转身就走。
  杜若晨是他儿子,无论他做了什么都是他的儿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至于对这位族侄,他能做到这一步算是仁至义尽。
  明威毫不客气“砰”甩上门,杜家就没一个好东西,居然想让他好外孙放弃冠军之位,他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
  当然明威不可能将这句令人非常不愉快的话转告杜泽,让它污了自家外孙的耳朵。
  两天后,丛兆戎下葬,杜泽一人参加了葬礼。在跟着凭吊的众人一起散去时,不经意的回头间却见宣则一人静静得站在墓前。
  杜泽转身走了回去,站定宣则身边。
  感受到宣则周身挥之不去的悲怆,杜泽鬼使神差的冒出了一句:“你喜欢他?”
  说完之后,杜泽反应过来自已说了什么,立刻恨不能打自己两巴掌,真他妈嘴贱!
  哪知宣则却没有否认,他从神力牌里取出一张图纸递到杜泽手中,“‘封印’的设计图,希望对你们有用。”
  说完转身向等着他的飞梭步履优雅的走去,他的人生疯一次就够了,怎可奢求其他。
  杜泽收了图纸,回酒店见到一门心思修炼的苍祁嘴角勾出了笑容,一股暖意在百骸间流淌,能遇到苍祁的他是何其有幸。
  随手拉了张椅子,杜泽坐下之后,仔仔细细研究起“封印”。
  “封印”有两种,一种就是擂台上宣则扔出的圆盘,这种形态的封印适于个体使用。另一种则是由匠甲上装备的特别“器”发出的圆盘。
  按图纸推测,第二种“封印”能直接粘附在匠甲上,也仅封印敌方一台匠甲的能量,比之第一种,这种要狠绝许多。杜泽有些庆幸苍祁上来就毁了宣则的匠甲,不然比赛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杜泽看完之后,将图纸收了起来,这是宣则的好意,可惜对对付“它”来说没什么用处。
  说到要对付“它”,还得靠封印阵,想到这杜泽和苍祁打了个招呼上了竞赛场。
  一路上,杜泽敏锐地感受到了很多暗处的视线,自从“成双”一战成名后,他身边的各种窥视就多了起来,好在他怎么也是匠阶六级,倒也没人敢真正动手做什么。
  江孜兵很会省钱,不少天匠宫的低阶弟子都在竞赛场干苦力,因为江孜兵关照过的关系,杜泽的出现并没有这些人的骚动,只是有个弟子时不时在关注着杜泽的一举一动。
  杜泽走上观看席最高处往下看了一会,见这些人只是修复并不打算重建后回了酒店。
  离决赛还有一个半个月,杜泽带着吸收了大量能量石,已经彻底康复的苍祁向竞赛场走去。
  此时圆盘高悬,夜色深浓。
  一路上,苍祁出手迅猛一直跟在身后探头探脑的“老鼠”们清了个干净。
  到了竞赛场,杜泽点亮能量灯放置一边,苍祁放出“成双”,先将而后将重力波调到最低功力,将整个擂台削去一层,露出里面的土层。
  杜泽迅速走到擂台中间,手握蓝无石开始绘制玓纹封印阵,精神力如流水一般向繁复的图纹涌去,在杜泽聚精会神绘制的同时,他手中的蓝无石也在逐渐变淡。
  ☆、93第十九章
  杜泽绘制完五个玓纹之后,蓝无石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杜泽再次取出一块继续他的绘图大业。苍祁驾着“成双”隐在暗处时刻注意着四周动静,为杜泽保驾护航。
  而就在杜泽开始绘制玓纹的同时,杜若晨像感受到什么似得睁开了眼睛,他面无表情的将脸转向了杜泽所在的方向。
  一秒后,关节处全是尖刺的匠甲出现在了夜空中。
  【它来了。】同时蒙蒙紧绷的声音在杜泽脑中响起。
  收到提醒的杜泽心中暗骂了一声就向“成双”跑去,心中万分肯定是玓纹封印阵引来了那东西。可能是被封印久了,它倒是敏感异常。
  开舱、就位,杜泽手心里冒出了汗,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他现在只有措手不及的慌乱。
  “怎么了?”苍祁见他一副紧张的样子问道。
  “它来了。”杜泽边说边不停从神力牌里取出了特意准备的青无石。
  苍祁嘴一抿,全身紧绷,注意力集中,整个人立即进入了战斗状态。
  对于这个必须要面对的敌人两人都没有选择撤退,因为没有退路,它在感到封印阵后立时出动,必然也是做好了将一切威胁灭杀在萌芽中的打算。所以不管他们有没有做好准备,这一仗已经势在必行。
  【我会保护你。】蒙蒙在杜泽脑中平淡地说道。
  【谢谢。】杜泽扯了扯嘴角,将手中的青无石握得更紧。
  二分钟后,天空中一架匠甲出现,苍祁抬起右手,只等匠甲进入攻击范围。
  但杜若晨显然对他的这一杀招有所防备,在见到“成双”后匠甲一晃便失去了踪影,苍祁反应迅速的踏出了“天步”。
  一晃之间,两台匠甲各自消失无踪。
  紧接着,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从一点爆发而出,能量所过之处风云搅动,气浪翻滚,如山崩、如地裂。
  刚重建完毕的竞赛场在能量的爆发中坍塌,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半个城。坍塌所扬起的尘土在夜色中翻滚,如海似雾的弥漫了整个竞赛场,包裹了天上的圆盘。
  巨大的能量显然不甘于只侵蚀竞赛场,它如瘟疫一般扩散,所过之处万物生灵无一幸免。
  而就在能量爆发的一瞬间,一道七彩光华护住了“成双”,苍祁转身将杜泽护在了身下,六级顶峰的精神力全副张开成盾。
  七彩华光在能量的爆发中逐渐变淡、变淡乃至最后消失,被消减的能量作用于苍祁的精神盾,然而就算是已被消减过半的能量也不是苍祁能抵御的,能量的差距紧紧压迫着苍祁的精神力。
  苍祁咬牙不屈的迎难而上,可惜在能量差距面前,他的力量无异于以卵击石,他只觉啪的一声脑海中有什么碎裂了,可此时他根本管不了那么多,脑海中除了保护杜泽外什么都没有。
  强大的意志,似乎唤醒了什么,一道透明的能量罩从苍祁身体里迸发,他不顾杜泽的挣扎地强行将他压在身下。
  沙尘雾海里,朦胧的月光中,能量罩闪过一道炫目的七彩华光。
  能量的狂暴肆虐了整整持续十分钟,仅是这十分钟,用于训练、比赛的天匠宫北部化成一片荒芜。
  在这片举目瓦砾的废墟里,一架胸宽腰细的匠甲在月光中矗立,像是灾难洗礼后的最终胜利者。
  匠甲内,杜泽终于推开苍祁挣扎着坐了起来,但很快他就感到了不对劲,苍祁没有顺势坐起来,而是软绵绵地向地上滑去。
  “小祁。”杜泽大叫着一把拉住了他,用力将他架到椅子上,手用力掐上了他的人中,“醒醒,醒醒。”
  全身绵软的苍祁毫无反应。
  杜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所有的理智不翼而飞,任务目标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背起苍祁、收起匠甲腾空就向中心区的医疗中心飞去。
  至于匠甲外的满目苍夷,早已不在他的眼中。
  到了地方他直接冲了进去,大声的呼叫医务人员。
  倒是由于天匠宫战者好斗的原因,这里的医务人员服务、速度、技术绝对一流。
  十分钟之后,一位四十多岁的医匠就一份检测报告递到了杜泽手中。
  与此同时,他严肃的脸上带着一丝令人揪心的怜悯,“就身体而言非常健康,但是,”说道这他顿了一顿。
  杜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但是,他的精神核已经完全碎裂。”医匠略带迟疑的说道。
  说完之后,医匠拍了拍杜泽的肩,回了自己办公室向上级报告了这一事件。
  半决赛之后,估计整个天匠宫就没有不认识这两位的,一个六级顶峰到底要遇到什么样的敌人才能被碾碎精神核,这是不得不引起他重视。
  苍祁的病房外,杜泽拿手用力搓了搓脸,俊美的脸蛋上全是愁苦之色。
  精神核完全碎裂,这对苍祁来说是多大的打击,他不知道苍祁知道这事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可以他真是恨不能以身代过,至少他来自不同的世界,对精神力没这么看重。
  做到病床前,轻握苍祁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他不知道待苍祁醒来要怎么安慰他。
  他才十八岁,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未来,却因为他的事落了个精神核碎裂的下场,内疚、悔恨溢满杜泽心头,到底是他害了他。
  十分钟之后,江孜兵、玉皓衍和明威匆匆进了苍祁的病房。
  心急火燎想了解具体情况的江孜兵在看到杜泽微红的眼圈后,心里的急躁顿时被掐了。
  任谁都看得出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
  “他怎么样?”明威第一个开了口。
  “精神核毁了。”杜泽小声的喃喃,脸不住得在苍祁修长的手上蹭着,仿佛这样就是苍祁在抚摸他一般。
  此时他终于也体会到了当日他昏迷时苍祁的心情,那种焦虑、心痛、仓皇一一在心头掠过,各种滋味不一而足。只觉得这人能醒来便是最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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