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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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擦肩而过时,褚瑶小声说了句对不起,祝余抬了抬手上的纸巾,褚瑶没有接过来,飞快地跑远了。
  你们俩,傅辞洲看的牙都要酸了,演情深深雨蒙蒙呢?
  祝余把纸收起来:她是个挺好的姑娘。
  挺好的你不同意?傅辞洲扭头去看褚瑶的背影,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算了,祝余拍拍傅辞洲的胳膊,感情充沛道,好姑娘我不能耽误。
  傅辞洲鄙夷地看着祝余:我明白了,你就是一渣男,做什么事情犹犹豫豫留有一线,让别人觉得自己还有希望。你这不就是欲迎还拒吗?拒绝都不拒绝彻底。
  祝余抬起下巴,拖长声音哦了一声,似乎格外受教:那少爷,您觉得我该怎么拒绝?
  傅辞洲想了想:你跟她说的多,她可能就觉得你内疚舍不得,觉得自己还有希望可以再接再厉。想断了对方的念头,就直接就我对你没意思。
  好残忍啊祝余感叹道,那她要是不信呢?
  你管那么多干嘛?傅辞洲道,你说你的,她信她的。
  祝余:她要是不信,不还是不放弃吗?
  傅辞洲一脸不爽地看着祝余:你是不是喜欢她?
  真没有,祝余拇指一搓,对傅辞洲比了个心,我比较喜欢你。
  傅辞洲一脸吃了苍蝇的模样,嘴都快撇到下巴了:卧槽
  祝余笑眯眯道:感觉如何?
  傅辞洲感受了一会儿,翻了个白眼:我突然想到,拒绝的话你可以说你喜欢男的。
  祝余福至心灵:那我能说喜欢你吗?
  第10章 擦擦手指 你是不是吃糖了?
  傅辞洲沉默片刻,冷着脸道: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祝余笑嘻嘻地去搂傅辞洲,被他带着往楼上走:我觉得这样更可信。
  算了吧,我觉得她已经死心了。傅辞洲看着祝余眼睛下方的一片青肿,即便如此还能笑得灿烂。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抬手用大拇指往上面按了一下。
  没使多大劲,手掌扣着祝余左边耳朵,但还是直接把人给按跳起来了。
  你干嘛!祝余蹭蹭蹭往旁边窜出几步,捂住了自己的脸,不疼啊!
  哦,傅辞洲把手一收,淡淡道,我以为你不知道疼呢。
  祝余当傅辞洲脑子有病,回教室后还干嘛干嘛。
  桌上瘫着刚发下来的试卷,几张叠在一起,语数外物化生一科不落,铺满了整张桌子。
  祝余随便理了理,把它们拦腰一折,全扔进桌洞。
  你不写?傅辞洲拉开凳子坐下。
  啊祝余靠着椅背,踩住桌子下的横杠翘起前边凳腿。
  他晃了晃,像是回过神来,写!
  傅辞洲眼睛一眯,转过脸阴森森地盯着祝余。
  祝余往后仰了仰,用下巴看着傅辞洲:咋?
  傅辞洲深吸一口气,垂眸慢条斯理地整理卷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但是期中考试,你还准备那样?
  祝余动了动唇,似乎在思考自己要说什么。
  傅辞洲:语文就考了120,你作文又玩屎了?
  123,祝余强调道,顺子。
  这次祝余之所以掉到年级前十,全拜语文所赐。
  按照他平时的水平,语文分数在145分上下才算正常,这次直接掉了二十多分,能保住这个名次都多亏祝余其他科目几近满分。
  还,还顺子?傅辞洲干咳一声,脚一抬蹬上祝余凳子边缘。
  他笑得不行,手一抬糊了把祝余的后脑勺:你还挺自豪?
  祝余低头拍开傅辞洲的手:你不懂。
  你是不是到叛逆期了?觉得自己一成不变的人生需要一点儿刺激?
  祝余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我是考试的时候睡着了。
  隔天试卷发下来,傅辞洲抽过祝余的卷子翻过来一看,背面的作文字数压着800的线,句子颠三倒四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还真是?傅辞洲又把卷子扔回去。
  我又不骗你。祝余把卷子展开来看,垂着眸像是自言自语道,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
  他话虽然这么说着,但到底还是隐去了一些细节。
  身边的大少爷抻着长腿,把笔在手指间转得飞快。
  祝余拄着自己的下巴,歪头去看傅辞洲。
  干嘛?傅辞洲把练习册卡祝余脸上。
  祝余啧了一声,笑着按住了傅辞洲的脑袋:收!
  两人又跟几百年不见似的闹成一团。
  事实证明,考试对于学霸就是一场低级游戏。
  只要他想,名次就能跟坐跳楼机似的,怎么下去,怎么上来。
  第二次月考,也就是高二上学期的期中考试,祝余又压着傅辞洲爬了回来。
  傅辞洲双臂抱胸看着公告栏的名次,脸上面无表情,眸中阴晴不定。
  事出有因,祝余站在他的身边,身子一歪,用胯部撞了傅辞洲一下,下星期轮到我们年级升旗,老陈让我上台发言。
  傅辞洲瞥他一眼,同样撞了回去:这和你考试有什么直接或间接的联系?
  祝余:发言最好年级第一,老陈说不放心你。
  傅辞洲:靠。
  傅辞洲打小就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
  作为老傅家几代单传的独子,钟妍格外在意自己儿子的未来发展,在傅辞洲话都不会说的时候就开始了各种超前学习和兴趣培养。
  按着套路,傅辞洲本应该感叹自己童年不自由、快乐被掠夺,但是偏偏这人就不是个按套路来的人。
  他愿意学也学得会,大概是真的把一个东西学进脑子的时候,就会从其中寻找到另一种快乐。
  所以即便现在傅辞洲一副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样子,也架不住人家基础打得好,有些东西看看就明白了。
  祝余同理。
  他从小和傅辞洲一起被家长摧残,就算课外兴趣爱好没那么丰富,但是课上成绩还是出类拔萃。
  偏偏这两人高中还凑到了一起,就跟开了外挂似的。
  整天上课不干正事,考试成绩却都还数一数二,老师都不好意思拿他俩当正面教材,毕竟人和人之间的起点千差万别。
  这俩人虽然皮实了点,但好在都没长歪,相比于傅辞洲的桀骜不驯,祝余明显就乖巧了不少。
  再加上高一祝余当班长给老陈打了一年的下手,老陈自然更偏向他一些。
  上台演讲在老陈看来是件挺荣誉的事情,祝余去讲过一次,背稿似的一通念下来,在底下同学稀稀拉拉的鼓掌声中离场。
  说实话他不是很想去,因为去的话他又得背稿了。
  演讲前一天,祝余百度搜狗东拼西凑,终于凑成了一篇发言稿。
  傅辞洲闲的没事拿过来看,刚起了个头,就忍不住开始笑:满怀着憧憬和希望,新学期
  祝余白他一眼,把稿子夺回来。
  都开学一个多月了还新学期呢?傅辞洲仰着身子往后一靠,右边手臂一伸就搭在了祝余椅背上。
  祝余想想也是,就把新学期给划掉了。
  他的字好看,又写得工整,而且必要的时候还能模仿别人的字体,傅辞洲手指点在祝余背上,心里还有点羡慕。
  改成啥了?他搂住祝余的背俯身去看,新星期?你不觉得拗口吗?
  祝余写稿子都没往脑子里过,脱口而出就问:那怎么改?
  傅辞洲把下巴搁在祝余肩上:新的一天吧?
  祝余又把新星期划掉,改成了新的一天。
  傅辞洲突然开始笑,一颗脑袋在祝余肩膀上跟开了震动模式似的。
  祝余抖了抖肩:笑什么?
  傅辞洲懒洋洋地问:就你这态度,老陈还觉得你可靠?
  我表面工作做的好,祝余也不遮掩,说得理直气壮,也算是本事。
  此时上课铃打响,纪律委员站起来维持课前纪律。
  傅辞洲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要点脸吧。
  刚才他离祝余太近,总能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奶味。
  或许是大白兔奶糖的原因,虽然没尝进嘴里,但总觉得甜。
  傅辞洲的目光扫去祝余脖颈,连着耳垂下颚一并都看了一遍。
  祝余有点太白了,比班里的大部分女生还白,皮肤上光溜溜的也没汗毛,喉管那儿很平,半天没看到喉结在哪,嘴巴颜色也淡,傅辞洲都开始怀疑他长不长胡子。
  感受到自己同桌炙热的目光,祝余睨他一眼:看我干嘛?
  傅辞洲胳膊拄着桌子,两根手指抵着自己的太阳穴,歪着头问:你怎么没喉结?
  祝余听后皱眉,抬手摸了摸自己咽喉处:眼睛不用就捐给需要的人。
  你摸到了?傅辞洲兴趣来了,也上手摸了一把。
  祝余嫌痒,让他碰了一下就把傅辞洲的手给打开了。
  皮肤滑不溜秋的,带着点体温。
  老师走进教室,全班起立鞠躬。
  祝余的眼睛还盯着演讲稿,嘴里却老老实实地喊着老师好。
  真小。傅辞洲坐下时笑着说。
  祝余用笔戳了他一下:滚蛋。
  祝余开始闭眼默背发言稿,傅辞洲听了会儿课觉得无聊,又把自己脑袋搁在了祝余肩上。
  祝余这次没由着他,往后一躲就躲开了。
  傅辞洲上半身一低,脸蹭到了祝余的大臂上,他揉揉鼻子,觉得自己之前的感觉没错。
  你是不是吃糖了?
  祝余以为傅辞洲想吃,从桌洞里给他丢了一块大白兔出来。
  傅辞洲将错就错,剥开一个扔嘴里:褚瑶送的?
  自己买的。祝余说。
  那她送的呢?傅辞洲问。
  祝余:还给她了。
  傅辞洲哦了一声:你还挺那啥。
  他想了半天,也没把那啥给具体出一个形容词。
  就在傅辞洲苦思冥想非要诹一个的时候,他闻到了辣条的味道。
  桌下伸展着的长腿直接往前一蹬,傅辞洲压着声音:老王,你又吃这玩意儿。
  几分钟就吃完了,王应嘴里嚼着辣条,嘟囔道,你把窗户打开。
  和绝大多数高中学生不一样,傅辞洲不喜欢吃辣条。
  他甚至都不能闻辣条味,总觉得里面混着一股子劣质塑料辣椒水的难闻。
  而祝余则恰恰相反,他夸张地一吸鼻子,细白的胳膊往前一伸:分我一根。
  王应转身分享辣条,傅辞洲把窗户打开,用手在自己面前扇风。
  太为你可惜了,祝余吧唧吧唧吃完一根,又上手从王应那里抢了第二根,竟然无法理解辣条的美味。
  屁的美味,傅辞洲一撇嘴,我妈要知道我吃这些非打死我。
  祝余冲傅辞洲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少爷。
  傅辞洲想到了祝余给他的手机备注,又看了看对方被辣椒红油糊住了的右手手指尖。
  他抽了张纸,刚想扔给祝余,就听老师点了祝余站起来回答问题。
  我去祝余嘀咕一声,赶紧躬身站起来,哪一题哪一题?
  三十六页第八题
  角落四人里唯一听课的许晨定位到了题目位置。
  祝余的左手飞快翻着练习册,右手手指还沾着辣椒油,眼看着就要往桌子上抹。
  只是中途被傅辞洲拦了一把。
  他握住祝余的手指,皱着眉,极其粗暴且没耐心地用纸把那点辣椒给擦干净了。
  第11章 雪白干净 他要下海,欢迎捧场。
  傅辞洲给祝余擦了个手指尖,整整一节课都觉得自己的手指也连带着有味道。
  祝余专门找女生借了张湿纸巾,极其卑微地双手供给傅辞洲让他去去味。
  猪一样,什么都吃。傅辞洲边擦手边抱怨,眉心都快皱出一座珠穆朗玛峰了。
  不一样,我不吃葱姜蒜,祝余说完一个停顿,然后接着说,也不吃香菜。
  傅辞洲专心擦着手指,抽空掀起眼皮看了下祝余。
  现在也可以吃香菜。祝余又补充了一句。
  傅辞洲听着祝余说话总觉得有点毛病,你爱吃就吃,不爱吃就不爱吃,哪来的以前不吃现在也可以吃。
  谁还不让你吃?傅辞洲眉梢一挑,说话慢吞吞地,香菜那玩意儿你也吃得下去。
  祝余眨眨眼,视线停在傅辞洲的手指上。
  他像是没听到对方刚才的话一样,沉默着不去回复。
  发什么呆?傅辞洲把湿巾扔进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把手指又放在鼻下闻了闻。
  湿巾是绿茶味道的,但是绿茶里面带着酒精,还混着那么一点辣椒味,感觉更难闻了。
  操傅辞洲嫌弃地把自己的手拿远。
  而祝余这时回过神来,按亮自己搁在桌洞里的手机:还有几分钟下课了,你忍着点呗。
  傅辞洲顺着祝余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手机旁边躺着的几颗大白兔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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