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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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以攸眉头微微一皱,甩开女子的手,转头淡淡的说道。
  二姐,我今天碰到一个小道姑,她身上有我的气味。
  女子被蓝以攸甩开了,噘着嘴很是不满,春波荡漾的眸子幽怨的瞥了蓝以攸一眼。
  姨娘不是与你说过吗,日后碰到一个身上有你味道的小道姑,吃了她就是,反正那就是你的仇人。
  蓝以攸眉头微微一皱,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我不吃人。
  盯着蓝以攸那一张正气凛然一本正经的脸,蓝媚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们的狐狸窝,怎么就养出这么一只怪胎狐狸了。
  放着狐狸那得天独厚特殊轻松的修炼法子不用,偏偏要学人修什么道。
  不仅如此她还独身一人混进了那些修道门派。
  那不等于一只狐狸进了虎窝,要是一不小心露了馅,把狐狸尾巴给露出来了。
  被那些自诩正义的修道人士抓到了,怕是要毫不留情的把她这个傻妹妹打的魂飞魄散。
  家族里奶奶姨娘姐姐妹妹,各个都担心着这只小幺。
  而狐狸族里年岁最长法力最高的族长祖奶奶,更是疼爱蓝以攸这只小狐狸。
  原本她们狐狸窝的狐狸,无论资质如何到了百年便会或作人形,可蓝以攸这个怪胎,偏偏到了一百五十岁还是只小狐狸的模样,长也长不大,就那么小小一团,成天窝在祖奶奶肩头睡觉。
  祖奶奶心疼她,便什么也不管了,带着她就去了灵山,在守山的凤凰神兽嘴里,硬生生抢了一颗化形灵草,为此还受了伤,背上被凤凰的涅槃之火烧了道伤口,到现在还时不时痛呢。
  不过也就是抢到灵草的那天,被祖奶奶用结界护在灵山山脚的小狐狸蓝以攸,却偷偷的溜出了结界,而后被上山打猎的一个莽夫捕了。
  也因此蓝以攸碰到了江寻道,被她欺辱了一番。
  蓝媚像条蛇一样缠在蓝以攸身上,媚眼如丝语气娇媚,她圈着蓝以攸纤细腰肢的双臂隐隐缭绕着几丝红光。
  小幺,你何必辛苦与那些凡人一起修炼呢,又慢又无甚成效,不如姐姐教你咱们狐狸的修炼法子好不好。
  蓝以攸只觉得身子突然有些异样,一股热流涌进了身子,身体就酥软了下去,她很快便惊觉不对,一转身推开了蓝媚。
  皱眉双眸冷冽的看着蓝媚,蓝以攸心生怒气质问道。
  二姐,你竟对我用媚术?
  蓝媚原本想用媚术迷惑蓝以攸,而后再给她找个灵力充沛修道人,给她尝尝鲜。让她知道,她们狐狸不用费半点苦力,就能在享乐之间吸取灵力,提升修为。
  可蓝以攸机灵的很,很快就将她的计谋戳穿。
  蓝媚眼珠子一转可怜兮兮的看着蓝以攸,一脸的天真无辜。
  小幺,姐姐不过与你玩笑罢了,你当真生气了。
  蓝以攸还不知道蓝媚这狡猾成性的狐狸在想什么,幽幽的瞥了她一眼。
  二姐你不用费尽心思了,我和祖奶奶说过,我想在人间修道悟道,习我自己的道,我既已决定便无人能使我改变心意。况且,我身上有祖奶奶的给的避灵珠,你们也不必担忧我会在那些修道之人面前泄底。
  蓝以攸和蓝媚义正言辞的说了几句,就借口同门在找她,匆匆离去了。
  蓝媚盯着她的背影,苦笑连连,不免感慨一声,她这小幺大概是这天底下,最蠢的狐狸了。
  正当蓝媚感慨之时,她突然脸色一变,面色严肃如临大敌般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蓝天。
  好强的灵力波动。
  蓝媚伸手一挥,一道红光闪过后她便消失不见了。
  蓝媚消失没一会,天上便落下了三个御剑而行身穿道袍的人,领头的一个是个气宇轩昂的俊美少年,他身穿一件紫色道袍,背负长剑头戴玉冠。
  站在蓝媚刚刚消失的地方,少年修长的剑眉微微一挑,唇角露出几分笑意。
  跑的倒是机灵。
  一旁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子微微躬身,对着那少年恭敬道。
  掌门,此处既有妖物,需不需我等留下查探查探。
  少年摇摇头,唇角含笑的遥望着不远处的镇子。
  不必,你可感觉到了,裳儿她们就在镇子里,若是有异动有她们处理便好了,我等几人还是先赶去蓬莱吧。
  是。
  几人停留了片刻,便御剑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哼,哼,你们再不给我发发,我就!!!
  我就哭给你们看!!!
  哼!
  第6章
  在穆裳的带领下,江寻道随着他们一行人进了小镇里的一家客栈。
  站在客栈大堂,江寻道听着沐裳说要订上房,便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那扁扁的钱袋。
  下山前,师父也没给她多少银子,这些银子留着吃饭便好,她其实从来就没想过要住客栈,她一向在山上待惯了,偶尔不回道观,在山上找颗树坐在上面也能打坐一晚。
  穆裳一开口就跟掌柜说订六间上房,江寻道连忙在一旁探出头,笑笑道。
  穆裳师姐,我便不用订房了,等夜了我去山上待一晚便好了。
  长灵在一旁探头诧异的看着她。
  去山上过夜?小道姑你疯了。
  其余几人亭江寻道这般说,也觉得有些莫名。
  但穆裳却似不经意的瞥了江寻道抓着钱袋的手一眼,而后了然的轻笑着道。
  寻道师妹不用客气,即是我们邀你同行,你便是我们的客人。这附近山头猛兽太多,你一个姑娘家独身前往怕是不太安全,还是与我们在客栈住下为好。
  原本穆裳以为江寻道是因为没钱碍于面子才说要去山上,但显然事实并不是如此。
  江寻道对于自己囊中羞涩这件事丝毫不觉得丢脸,她拿着自己的钱袋打开,当着所有人的面倒出两块小银锭和几个铜板,坦然道。
  可是我没钱。
  穆裳说她是客人,意思便是一路同行她所有的花销她都会一并付清,不需她自己解囊。
  但是江寻道并没有听出她的意思,只是捏着银锭看了她一眼,然后思忖了一会,扭头在自己的包袱里掏了掏,掏出了一个古朴的小铃铛,一脸笑意道。
  穆裳师姐,若是住了客栈,我也付不起钱,这是我师父给我的镇妖铃,我用它抵可好。
  长临凑过来看着江寻道掌心躺着的小铃铛,双眸放光的惊叹道。
  哇,镇妖铃,这可是好东西哎。
  原本已经坐在客栈的几个人,便也是落在此地歇脚的修道人士,他们一直关注着这几个相貌不凡风度不凡的年轻人,正猜测他们是哪个大门派的弟子。
  江寻道铃铛一拿出来,他们便一同瞪大了眼睛,带着几分贪婪的盯着江寻道手里的小铃铛。
  穆裳瞥见江寻道手心的铃铛,也是面色微微一变,随即伸手握住了江寻道的手,清冷的目光带着几分锐芒的扫了客栈那几个目露贪婪的人一眼。
  在山上待了十几年的江寻道干净的就像山里一潭清澈见底的泉眼,她似乎不知道人心险恶,就算稍稍有那么点小心思,却也不曾用来提防那些居心叵测之人。
  江寻道觉得穿着道袍的人就是与她同为悟道修行的道友,都能生出亲近感,却不知,有些人就算是披着一身道袍,却比那些人人喊打的妖物还贪婪邪恶。
  相比之下,穆裳一行人比她更加的聪明更加的有经验。
  这天下有黑就有白,有正就有邪。既有百花齐放自诩正道的修真门派,也有专做些见不得人勾当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邪门歪道。
  每次的论道大会就像是一次正道派系的集结,而通常在大会结束之后,以云清门为首的修道门派,便会派出各个门派青年才俊组成的一支小队,结伴历练。
  说来是历练,其实就是拿那些邪魔歪道开刀。
  他们的历练之地,也是精挑细选,每次都是刚好在某个邪道门派所在的地方,便顺手端了他们的老巢,灭了他们的门派。
  每回论道大会过后,正邪两派之间必有一次剑拔弩张硝烟四起的明争暗斗。
  而心狠手辣的邪门歪道怎么可能会吃哑巴亏,正道人士借着论道大会想弘扬道法,他们自然要去捣乱。
  去蓬莱参加论道大会的修道人士千千万万,各地的都有。
  而在他们途径的地方,便有不少伪装的邪魔散修,他们专门对那些大门派的弟子下手,能杀一个算一个,就当是报复寻衅,扫了那些衣冠楚楚的伪君子的面子也好。
  虽然距上一次的正邪大战已过去了百年,但是两个阵营的摩擦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这便是为何投宿进城之前,穆裳一行人要换了衣裳。
  她们是青云宫的人,自然更是那些人的目标,若是不换下那身道袍,麻烦便会一个个赶着上来。
  而自江寻道拿出镇妖铃,客栈大堂在吃饭的几个穿着道袍的人,就盯上她。
  穆裳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领头的那个中年男人,他身上那件洁白干净的道袍,胸襟上分明还有两滴猩红的血迹。
  而他身旁的另三人更是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婪之色,盯着江寻道手中的镇妖铃,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莫说穆裳,就连长灵都看出来了。
  她上前拉了拉穆裳的衣角,小声道。
  师姐,那些人好古怪,不如我们换家客栈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穆裳正有此意,可正当她准备与掌柜说时,掌柜却笑嘻嘻的拿出了六个挂着红绳木牌的钥匙,放在了柜台上。
  几位贵客,上房已经开好了,咱们客栈不多不少刚刚好六间上房。近来城里来的人多,也就咱们客栈还剩几间上房了,若是去别的客栈别说上房,就是马厩都被人占了。
  掌柜说的倒是实话,这么一个小城里一下涌进了一群修道之人,镇上唯有的几间客栈都挤满了人。
  也就他这间客栈的上房贵,比平日翻了好几番,好些人来问了价钱之后,就嫌贵摇头走了,不然他也腾不出房间给穆裳她们几人。
  掌柜这么一说,穆裳就微微皱了皱眉头,正犹豫着是否留下时,门外突然走进了几个穿着白衣背负长剑的年轻女子。
  她们身上的白衣精致飘逸,胸襟衣角处,都绣着几片银丝镶边的枫叶,漂亮的紧。
  那几个女子都相貌气质出众,神情倨傲,一进大堂就目不斜视的往楼上走去。
  穆裳几人一眼就认出了这几个女子的身份。
  瞧这衣着,这几位应当是风华谷的道友。
  掌柜一看见那几个姑娘走进来,就伸着脖子献殷勤。
  几位姑娘从外头回来了?可是饿了?需不需小二给几位姑娘上些酒菜。
  领头的那个女子年纪稍大一些,她淡淡的瞥了掌柜一眼,然后眸子不动声色的在穆裳几人身上划过。
  掌柜客气了,不必。
  穆裳瞧着那领头的女子有些眼熟。
  约莫十年前,风华谷掌门带着两个弟子到访青云宫,穆裳那时还小,跟在师父身后看了一眼,好似就见过她,如今看到随面庞有些模糊,可她也认出了,这女子便是当时便是随风华谷掌门去青云宫的弟子之一。
  江寻道可不像穆裳她们,光凭着衣裳就认出了那几个风华谷的人,她不知道这几个女子是什么身份,只觉得她们漂亮极了,衣裳漂亮模样也漂亮。
  而走在最后面,那个相貌最为出众,神情淡然的女子,江寻道却是眼熟。
  那女子可不就是不久前,将糖人让给她的那个漂亮的黑衣女人吗。
  只不过一个时辰,她就换上了一身白衣,额间点上了一粒鲜红的朱砂,衬的那若雪的肌肤更是冰清玉洁。
  只不过换了一身衣裳,她似乎就变了许多,江寻道甚至有些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她。
  黑衣时,她更娇媚些,眸中是掩不住的媚意,虽面色淡然,但总让人觉得她一举一动都牵动心魂般魅惑。
  而白衣时,依旧美艳,却多了几分难以接近的冷然,像是画卷上的白衣仙子。
  江寻道看向她的时候,她似乎有感应,侧头目光便望了过来。
  瞧见江寻道那一刻,蓝以攸心中微微有些波动。
  据祖奶奶和家里的姐妹们说,当初把还是狐狸的她从那个道观带回来后,她吃下了化形草,化作了一个话说不清路走不稳的瓷娃娃。
  每日嘴里都奶声奶气的念叨着,要吃道姑,要咬她。
  为了不让蓝以攸再咬自己的手指,祖奶奶还特地给她绣了个穿着道袍长得像江寻道的小娃娃,她就成天叼着咬,还时不时丢到熬鸡汤的锅里去。
  那时她成日抱着那娃娃,咬的破破旧旧的,祖奶奶还特地给那娃娃施了法,让她撕不破咬不烂。
  姐姐们也总逗她,要去抓那小道姑回来给她煲汤,她便信了,日日等着姐姐们当真去抓小道姑。
  后来她慢慢长大了,那段往事也差不多忘的一干二净了,娃娃也丢在一旁不理了,也再也没有念叨过小道姑了。
  记仇的蠢萌小狐狸长成了一个一心求道的好姑娘。
  虽已经不记仇,可江寻道到底是和她还未化形时纠缠过的人类,细细算来,也算是个幼时旧友。
  且不说她还能在江寻道身上嗅到自己的味道,她甚至还看到了江寻道指尖上那道已经淡的快看不清的齿痕。
  那是她咬的,就仿佛是她烙在小道姑身上的一个印记,就算隔开很远,蓝以攸都能从她身上嗅到自己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
  第7章
  夜里,客栈的人都歇息下了,江寻道盘腿坐在床榻上闭目养息。
  一边十年如一日的用师父教她的心法,自丹田中引出一小股灵气,在经脉中运行几个周天,然后慢慢汲取空气中漂浮的微弱灵气。
  江寻道修炼的心法是师父交她的,每日一到夜里她就会到山顶悬崖那块凸出的大石头上修炼,盘腿静坐一夜,到了第二日清晨结束,便能一整日神清气爽。
  不过江寻道不知道的是,师父教她的心法也不知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只要她全神贯注修炼中,她周身的气息便会冰冷下去,白皙红润的脸蛋一点一点的变得惨败死灰,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
  但是只要一停止修炼,睁开眼,脸色就会迅速的恢复正常,就连江寻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修炼时,会陷入假死的状态。
  其实这也是为何她在山上修炼那么久,从来没有野兽近她身的缘故
  一直趴在她胸口睡觉的灰皮小松鼠,小梨,都从她的衣襟里探出头,在江寻道的脸上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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