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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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敢挖旁人坟墓,还如此理直气壮的,当只有谢珣一人。
  侍卫们得了命令,便寻了铁锹卖力地挖了起来。秦秋鸣虽有心阻拦,但仍是拗不过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薛逍亡父的坟墓被挖开。
  黄土一经翻开,便露出里边破旧的草席,与此同时的还有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当年和安县遭逢山洪,薛逍年幼,便也只得拿了草席一卷草草埋了。
  谢珣捏着鼻子,令侍卫掀开,露出一副森森白骨。秦秋鸣见了都骇然地转过身去,她却屈尊降贵地蹲下去,隔着手帕翻看起来。
  蔚自闲皱着眉,猜想薛氏父子许是同她有什么干系,亦或她要在这二人身上找些什么。便问道:“阿寻,可是发现了什么?”
  谢珣仔细摸索了一会儿,在薛父右侧第二根肋骨处发现了一道圆孔形状的裂痕,手往下,在肋下致命处发现了剑伤。显然,薛父并非死于山洪。
  她敛了神色,只道:“未曾。”
  秦秋鸣听了,脸色又变得苦愁大恨起来。倒是谢珣主动说:“我派侍卫去寻薛逍,你莫要着急。”
  秦秋鸣同她道了谢,几人又重新将薛父下葬,安顿好又等她磕了头再走。
  谢珣有心支开她,便道这附近有处极好的风景,她陪蔚自闲去散散心,至于秦秋鸣,未免她父亲担心,还是早些归家得好。
  待她走后,蔚自闲这才问道:“你可是有什么要事么?”
  谢珣瞅见他郑重的神情,想到二人既已情定,又一同经历过追杀,也没必要再瞒着他,便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他爹并非死于山洪,乃是被杀身亡。”
  “若是我猜得不错,薛逍的父亲应当是先帝的御龙卫。先帝逝去前,曾派了一队御龙卫前往南地放置遗物,他爹就是其中一员。”
  蔚自闲皱着眉:“这与薛逍有什么干系?”
  “我想,兴许薛逍落水之后便忆起了什么,这才一声不吭离开了济圣堂。原是想着帮秦秋鸣找一找他,不想正误打误撞,找到了这里。他爹胸口处有一道铁链穿膛的痕迹,乃是御龙卫的标志,意为生死御龙。”
  “所以,你是要找先帝的遗物?”
  谢珣点点头:“是,我娘就是为此才叫我来昭平。”
  她没说后头的话,女帝还道,此次去昭平也当是她的考验,若她当真寻得先帝遗物,那大封皇帝的位置便非她莫属。
  她虽是个不着调的性子,但皇位之争,心里亦有一定的打算。
  蔚自闲了然,只道:“他既离开,定是与他爹有关。你既然要找先帝遗物,便仍得寻得薛逍。”
  谢珣点点头,找薛逍倒不难,难的是找出那遗物。十几年前先帝的那批御龙卫尽数追随他而去,唯有他爹是个例外,找到薛逍,兴许能得到些消息。
  蔚自闲见她忧心,不由揉了揉她的头,温声道:“不要急,总能找到的。”
  她咬着下唇,垂眸掩去心事。若单单是个遗物有什么值当女帝去寻的,她只怕这遗物关乎女帝……
  另一头,和安县的小茶馆中,薛逍正目露冷意地看着街上并肩而走的两人。
  他那日落水发了热,竟想起了许多从前忘了的事。
  他爹乃是御龙卫首领,原本他们完成了任务是要集体赴死,结果他爹与他娘情投意合,便假死脱身来了和安县的荒山中安家。他娘因生了他难产离去,他爹虽悲痛也只能安心扶养他长大。怎知十叁岁那年,一行黑衣人杀到他家,逼问先帝遗物去往何处。他爹武功虽好,堪堪杀了最后一人时,不慎被一剑刺穿了身体。恰逢此时山洪遍野,他爹打晕他将他送往了难民所在处,自己卷了草席在家中赴死。
  那一掌威力实在是大,竟将他硬生生拍失忆了。只听村中人说起他有个猎户爹死在家中,便同好心人一道挖了坑埋了,自己则被济圣堂的老板收养。
  他爹从前曾喃喃自语,说埋了好,若是被人发现便要换了皇帝,届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可见杀害他爹的人定然与当今女帝脱不了关系。
  薛逍面色阴沉,眼睛死死盯着少女的身影,承京路远,现下既杀不了女帝,便先拿她的宝贝女儿来开刀!
  谢珣似有所感,转过身去却未发现什么异样。她眉头皱着,心下有些不安。
  蔚自闲握了握她的手心,微微笑着:“怎么?”
  她摇摇头,道:“许是有些累了。”
  谢珣抬起眼,吩咐侍卫去客栈开房,薛逍未找到,她便不能就这样离开。
  结果到了客栈,谢珣硬是缠着要和蔚自闲同一间房。从前只有两人便罢了,如今一行人在外,她如此胡闹,便叫蔚自闲红了耳朵:“阿寻,你一人睡,不要闹。”
  谢珣却不依,扯着他的袖子同他撒娇:“我一人不踏实,再说你身上有伤,我夜里须得照顾你。”
  他低头闷笑,他俩人在一块,不定谁照顾谁。但到底还是拗不过她,只得遂了她的愿。
  晚上两人小小吃了些,便上楼回了房歇息。
  谢珣如今正在热恋,小心思多,一经回房便缠着他要亲吻。蔚自闲无奈,却也只得搂了她的腰压在墙上细细地吻。
  她对男女一事并不热衷,却不知为何,回回看了蔚自闲那张秀色可餐的脸,便心里意动,恨不得时时都粘在他身边的好。
  少年郎正吃着她的唇舌,一口一口咬得起劲。他卷了她的软舌吮吸,一面渡给她涎水一面在她嘴里肆虐。
  他一手抚着她的后颈,一手探下去揉捏她的臀肉。她虽瘦弱,但臀上确实手感丰富,冷不防叫他重重揉捏了几下。
  谢珣娇娇地叫着,手正勾在他的脖子上,一双长腿也挂在他的腰身。她小腹上正抵着他的物什,又粗又硬,烫的她腿心发软。
  她鸦羽似的睫毛乱颤,似委屈地怨道:“蔚郎,你这样勾人,何时才能真正给我?只差两月及笄,有何区别?”
  说罢,还有胸乳蹭了蹭他的胸膛。
  蔚自闲深吸了一口,眸色加深。最勾人的便是她,竟好意思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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