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夫君,柔弱不能自理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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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乔挽月梦醒之后,萦绕在周身的虚无缥缈之感终于彻底消失,她从床上坐起来,有些困惑地揉了揉额角,刚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那这梦还挺有意思的。
  明决躺在床上,仍在熟睡,或许是刚才的梦太刺激了点,乔挽月现在已没了睡意,又不太想出去打坐,便这么托着下巴,盯着明决的那张脸发呆。
  在玉京城西市第一次看到明决的时候,乔挽月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只是一直没有想起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按理说明决这个长相的,她见过了,肯定是不会忘记的。
  乔挽月忍不住伸出手,在明决的脸颊上轻轻戳了一下,又戳了一下。
  明决睫羽微颤,眼看着就快醒来,他睁开了眼,目光中透着几分迷茫,不久后适应了眼前的这片黑暗,将视线停在乔挽月的身上。
  乔挽月有些心虚地把手收回去,问明决:“把你弄醒啦?”
  明决嗯了一声,有些无奈地问她:“怎么不睡觉?在想什么呢?”
  “有点睡不着了。”乔挽月说。
  明决便接着问她:“怎么睡不着了?”
  “刚才做了一个梦。”其实不止一个。
  “噩梦?”明决问。
  “不是,”乔挽月摇摇头,“有点难形容。”
  前半部分一地鸡毛,令人头秃,后半部分又阖家欢乐,中间还插了一段,但总体来说,其实还不错的。
  “算是个美梦。”她补充说。
  “那我们出去走走?”
  “大晚上的出去干嘛?”乔挽月把明决给按回床上,“睡觉睡觉。”
  明决:“……”
  他拿回来的那些东西就放在门外,乔挽月一出门就能看得到,本来想让她早点知道的,不过既然她现在要睡觉了,明决自然也不会强拉着她出去。
  第二天天还未亮时,乔挽起床出去打坐,刚一推开门,便发现了石阶上的包裹,乔挽月一眼认出这包裹她昨日在梦中见过,她将包裹打开,里面果然是那观音骨、红女泪,还有其他的一堆宝贝,都是她刚才在梦中见到的。
  不知道她梦中所见的那位前辈是何方高人。
  乔挽月没来由地又想到昨晚梦中乔老爷子把明决说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忽而笑了起来。
  天辰宗的弟子们早早地便起床,开始早课,凌波峰的广峰长老早上起来,训了训座下不听话的几名弟子,如往常一样到来查点库房,突然发现库房里少了好几样宝贝,他大为震惊,奇怪这修真界当中有谁这么不要命,竟然敢偷到他们天辰宗的头上。
  广峰长老打开唤灵界,上面立刻显示出昨天晚上库房内的景象,然而这里没有显示出任何人来过的痕迹,那些宝贝就好像凭空消失的一样。
  广峰长老更加奇怪了,这天底下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的大能屈指可数,而这些大能在门派里都是被当成祖宗一样供着,想要什么宝贝没有,怎么会来他们天辰宗偷这些东西。
  广峰长老正要出去找人来看看,一张字条突然飞到他的眼前来,上面写着昨夜从库房中取走的宝贝都有哪几样,他看到的第一眼就认为这是在挑衅,不过随后他发现字条的背面留着只有他们尊上才会留下的印记,尊上的声音也从字条传出来,毫无感觉地把字条上的文字给重复了一遍。
  哦,原来是他们尊上啊。
  那没事了。
  而且那尊上的事怎么能叫是偷呢!
  想着他们宗主正为寻找尊上愁的头发都要掉光了,广峰长老立刻把这件事禀告给宗主。
  第8章
  天辰宗的宗主看着广峰长老递过来的字条,点了点头,道:“这确实是尊上留下来的。”
  他向广峰长老询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广峰长老回答道:“上次查点库房是在一旬以前,但是我每天都会出入库房,这张字条却是今早第一次发现。”
  宗主嗯了一声,道:“这么说的话,那是昨天晚上尊上回来过?”
  “应该是。”
  宗主将字条从头到尾翻来覆去又看了两遍,想不明白尊上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宗主抬手把字条放进扶手的暗格里面,起身离开主殿,向库房的方向走过去,广峰长老跟在他的后面,对他说:“宗主不必过去了,我已经查点过,确实只少了尊上拿走的那几样东西。”
  宗主踏进库房中,回答广峰长老说:“我不是要查点这些。”
  “那宗主你要干什么?”
  宗主道:“这段时间我打算守在库房里了,也许还能等到尊上,这段时间门派里若是有什么事,直接来库房找我便可。”
  广峰长老:“……”
  他想了想,对宗主说:“我怕尊上看到你在库房里,连库房也不愿进了。”
  宗主不服,道:“怎么了怎么了?我长得不好看吗?凭什么尊上看到我就不愿进库房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长相?”宗主长得其实不差,当得上一句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但是宗主小时候长得就稍微磕碜了点,所以长大后对自己的相貌一直不是很自信,又特别在意,天辰宗里的这些师兄弟们都喜欢逗他,宗主一被刺激到了就喜欢叨叨,一叨叨起来可就是没完没了了。
  广峰长老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让他嘴贱非要招惹这位宗主,现在好了,耳朵不磨出茧子来,这位宗主多半是不会停下的。
  但往日里好像宗主也没这么容易被刺激的,难道是尊上不在,宗主格外脆弱了?
  日光透过窗纱照射进来,窗棂的影子被拉长投落在地面上,留下几道方方正正的光影,明决从床上起身,听见屏风后面有些响动,他抬头看去,隔着半透明的绣着墨色山水的纱布屏风,隐约能看到乔挽月坐在外室,她今日这个时辰竟是破天荒地没在外面打坐。
  明决穿好衣服走出去,发现乔挽月正低着头整理那位前辈送给她的那些宝贝。
  明决有些想笑,随后调整了一下,露出惊讶的表情来,看着乔挽月手中把玩的白色玉石,向乔挽月问道:“这是……观音骨?”
  乔挽月点头,明决的目光在桌上扫过,最后指着一颗红色的,像是海棠果的果实,向乔挽月问道:“这个是什么?”
  乔挽月对他说:“是红女泪。”
  明决笑起来,对乔挽月说:“真好,挽月想要的现在都有了。”
  乔挽月也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好像从西市把明决买回来后,她的运气就一直不错,她把手中的观音骨放下,在桌上挑挑拣拣后,选了一枚白玉扳指,牵起明决是手,在他的大拇指试了试,有些小了,她站起身对明决说:“你等我一下啊。”
  然后匆匆跑去书房,把自己的私库打开,又匆匆回来,那扳指上面便多了一条链子,她停下明决的面前,抬了抬下巴,示意明决把头低下,然后把这枚小小的扳指戴在了明决的脖子上。
  她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枚扳指,是玄色的,造型非常朴素,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她把它戴在明决的左手拇指上,正正好好。
  乔挽月有些得意地笑起来,对明决说:“这个你也拿着,虽然没有脖子上的那个好,但是遇到危险的时候,应该也能顶点作用的。”
  明决垂眸看着拇指上扳指,向乔挽月轻轻问道:“给我做什么?”
  “给你防身的呀。”乔挽月笑意盈盈地说。
  这两枚扳指中灵气充盈,他脖子上戴的那枚是他昨天晚上从天辰宗的库里拿出来的,里面的灵气也是自己亲手灌进去的,而手上的这枚里面的灵气明决也很熟悉,应该是乔挽月刚刚灌进去的。
  明决知道乔挽月对自己丹田里的灵气有多宝贵,平日里也舍不得用,就憋足了劲想要突破。
  今日竟然往扳指里灌了这么多灵气,就好像是想要把她能有的都全部给他。
  明决只觉得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在这一瞬间突然柔软得不像话。
  就像是在玉京城外的神女庙下面,乔挽月在黑暗中背着众人偷偷塞到自己手中的果子。
  “私库里还有几样你能用得上的,但是不大好看,等我有时间了,稍微改改,再拿来给你。”昨天的事不仅吓到明决,也把乔挽月给吓到了,明决作为一个普通人,跟在自己的身边,以后可能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她不想让昨天傍晚发生过的事再发生一遍。
  如果自己没有办法及时护住他,希望他能好好保护自己。
  乔挽月坐下来,把其他的几件法器都收了起来,道:“只是不知道送来这些宝贝的前辈是什么人,住在哪里,没办法亲自去感谢一下。”
  昨天只是在梦中……算是在梦中吧,同那位前辈说了一句多谢,乔挽月总觉不够。
  “以后有机会或许还会见到的。”明决安慰她说。
  乔挽月点点头,然后抬手拉了拉明决的衣服,对他说:“别站着呀,坐下来。”
  明决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对她道:“我该去厨房做饭啦。”
  乔挽月伸手拉着明决的胳膊,对他说:“不用了,你昨天受惊了,我让紫嫣吩咐厨房把早饭做好了,等会儿应该就能送过来,你今天要多休息。”
  见明决还想说话反驳自己,乔挽月对他道:“不许不听话。”
  明决只得应了她,在她身边坐下来。
  不久后,紫嫣把早饭端来,乔挽月本来就已经辟谷了,除了明决亲手做的,和那些甜腻的小糕点,剩下都不太喜欢吃,不过今早她还是陪着明决吃了小碗。
  用完早饭后,乔挽月到外面陪着弟子们做早课。
  阳光在屋檐下轻快地跳跃,明决站在石阶上,静静看着她,唇角含笑,眼中全是浅浅的温柔。
  乔挽月回头看了他一眼,明决唇角向上又扬起了一些,明明她的嘴里没有吃糖,但乔挽月莫名觉得有点甜,要是能一直这么在一起就好了。
  下个月月初讲学大会就要开始,乔家弟子们不是每一个都能御剑,所以他们得提前几日出发,乔挽月也不知道她二师叔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过段时间她不在玉京城内,乔家总得有一个主事的,她得写信催一催,让二师叔早点回来。
  乔挽月写信的时候蓦地又想起了乔老爷子,想到昨天晚上做过的那个有些离奇的梦,如果她爷爷还活着就好了,她爷爷应该会喜欢明决的吧。
  自从被某位不愿意透明名字的乔家弟子点出自己的问题以后,秦凡就不太敢再向从前那样一直盯着明决看了,他敢肯定自己对明决是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的,但他随后用了几天时间,悲哀地发现,他对乔挽月有没有想法可就不一定了。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虽然他遇到乔挽月的时候挺潦倒的,但当年他秦凡当年在秦家的时候也意气风发过一段时间,即使后来被陷害,废去经脉逐出了秦家,可他怎么说堂堂秦家嫡出的弟子,竟然要沦落到跟一个小白脸比较,而最可悲的是还输了,实在有失自己的身份。
  秦凡不愿承认自己曾对乔挽月动心过。
  假的!都是假的!
  第9章
  九月中旬的时候,乔昱章终于回来,乔挽月得知消息后,带着明决一起到门口迎接。
  乔昱章是乔老爷子的二徒弟,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但其实已经快满百岁了,他生得五官端正,相貌堂堂,只是板着脸的时候,看起来像个顽固,可其实脾气很好。
  他是看着乔挽月长大的,乔挽月小时候乔老爷子不在家,他就常带着乔挽月偷偷跑到玉京城外玩,在他大师兄去世以后,乔昱章就成了乔老爷子唯一能托孤的人了。
  乔挽月一见到乔昱章便笑着说:“二师叔总算回来啦,辛苦啦。”
  乔昱章同乔挽月一起往乔府里走去,对她说:“没什么辛苦的,我听说前段时间有人闯进乔府,拿走了观音骨。”
  其实乔昱章知道得比这个详细,包括那些修士是擒住了明决才威胁了乔挽月把观音骨给交出来的,但是念及明决也在这里,乔昱章给他留了点面子,没这么说。
  乔挽月点头承认,又怕乔昱章担心,连忙补充说:“不过已经有高人将观音骨送回来了。”
  “送回来了?”乔昱章微微有些吃惊,向乔挽月问道,“可知道是哪位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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