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小产
沈玲珑并不是一个会照顾安置人的。
她连忙跑到屋里，发现沈红豆竟然真的尿湿裤子了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这个信号，让沈玲珑清楚的知道，今天可以尿湿裤子，明天、甚至于等会儿沈红豆就能够大便在裤子里。
别说上辈子的亲爹亲娘了，就算是这辈子在她心里，很是重要的陈池，如果生活不能治理了，她都不确定自个能不能毫不嫌弃的照顾。
现在沈红豆成这个样子了，沈玲珑闻着屋子里的气味，就有种把东西全扔掉的想法。
一点儿，一点儿都不想留。
但她很清楚，这不是长久之计。
沈老爹跟着进来，看着穿着单衣，躺在床上，一张床上的被子垫被都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时，沈老爹整个人都很尴尬。
他总归是个大老爷们，就算再想帮自个姑娘，也不能摁着人，去给换衣服。
沈老爹看向沈玲珑，有些为难道：“玲珑啊，这……”
沈玲珑深吸一口气，又是揉脸又是擦眼睛的，烦得不行。
她走到沈红豆跟前，低头俯视着依旧睁着眼睛的沈红豆，冷冷道：“起来。”
沈红豆默不作声，不搭理沈玲珑。
“病，给你看了，你身体上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沈玲珑拖了一把椅子，也不管尿骚味，在旁边坐下，“我不知道你是受了多大的打击，多不想面对现实，我既然留下来，我也不在意这些，但是沈红豆，我在这里警告你，在生活上，你最好自理，否则我直接把你送回你念念不忘的人身边，纵使那是无间地狱，也和我没关系，这都是你自找的！”
沈红豆像是在挑衅沈玲珑的忍耐力一样，她依旧不作声，呆呆傻傻的躺在湿哒哒的床上。
这一行为，跟典型的耍赖没什么区别，就好像要以此让沈玲珑屈服一般。
沈玲珑也不管这么多，只道：“我再说一遍，起来，你要是不起来，不自己换了衣服，把床褥都搞定好，你就给我出去，离开我的家。”
沈老爹也急了，连忙道：“玲珑啊，你跟她计较什么啊？她现在啥也不知……”
“那我这儿也不是专门做善事的地儿！”沈玲珑猛得回头，拔高了声音道，“凭什么呢？凭什么我得为她不听劝的人生负责？曾经我男人给了她一个好的前途，我给过她一个好的选择，她自己不要，现在还因为一个男人自我封闭，来拖累别人！”
沈老爹也知道，这事儿根本就不归沈玲珑负责。
别说亲姐妹都不一定管了，更何况沈玲珑根本就和她不是亲姐妹。
更重要的是，沈玲珑给过沈红豆机会，一次又一次，不珍惜的是沈红豆。
但沈老爹和普遍大众的心理都是一样的，弱者为大。
他喃喃道：“她、她这不是病了吗？”
沈玲珑冷笑：“病了？爹，你这是想着，若是她一直这样，我就得一直照顾她？吃喝拉撒，我全部照看吗？凭什么？”
“她自个该受得结果，凭什么要我来承担。”
“如果连自个弄出来得结果都不想面对，我为什么要给她面对，要给她收拾烂摊子？”
说着，沈玲珑站了起来，看着无动于衷的沈红豆一眼，冷酷又无情的掀开了她的被子。
她极其残酷道：“既然你都无所谓了，那你就自生自灭，到外面，你吃喝拉撒全在身上，也跟我无关。”
说完就去拽沈红豆的手，试图用蛮力将她拖下来，将她扯到外头寒冷的风中。
但沈红豆显然是有自我意识的，此刻她穿着单衣，还尿了一身，在沈玲珑拽她，要把她扯出去的时候，她开始剧烈争扎起来，抢沈玲珑掀开的被子，要躲起来，蜷缩在角落。
沈玲珑要拽她，她甚至开始对人拳打脚踢。
沈老爹又急得不行，在旁边把试图用暴力将人丢出去的沈玲珑拉住，想着把人扯出来，离开这个房间。
但事与愿违，他禁锢住了要把人拽出去，最起码给个教训的沈玲珑，但忽略了对沈玲珑拳打脚踢的沈红豆。
有好几脚踹到了沈玲珑肚子上。
老早在被踹第一脚的时候，沈玲珑就有点慌了，挣扎道：“爹！放开我，我的肚子！”
“啊，好疼，我的肚子——”
不管沈玲珑怎么侧身躲，都没有躲过并没有被禁锢住的沈红豆的拳脚，最后她脸色惨白，蜷缩了起来，沈老爹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慌忙将沈玲珑往后拖，避开了沈红豆的胡踹。
本来躲在门口张望着的小福几个，看见沈玲珑惨白的脸色，也给吓懵了，哇得一声大哭起来，并且冲过去要打沈红豆，给沈玲珑报仇。
沈玲珑靠墙，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腹部的绞痛让她额上冷汗直冒。
她还分出精力呵斥住是三个小的道：“别过去！”
此刻，沈红豆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沈玲珑。
像盯看仇人。
沈老爹六神无主，嘴里念叨：“玲珑，玲珑啊，你咋样了啊？咱去卫生所，现在就去卫生所，我去叫人来抬你——”
即便此时此刻，沈玲珑已经痛的快晕阙了，但依旧分出一部分理智对小妹说：“小妹，去隔壁，隔壁，看潘正立在不在……还有小福，现在，现在立马去学校，把你伏姥爷叫过来，嘶——”
沈老爹连忙道：“我去我去……”
“不！”沈玲珑盯看着床上的沈红豆，她艰难的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爹，你得把她送出去，现在，立刻，马上！我知道，沈红豆，我知道你清醒着，我自问，自问能帮你的都帮过了，这一回是你自己不听劝，一意孤行，哈——造成的，你不中意我，厌恶我，好……好，你现在离开，离开我家，我也不欢迎你！”
她铿锵有力的说着，有时忍耐疼痛而断断续续。
边说边将纤细霜白的手指摁在墙上，沾满汗水的手在灰泥色的墙壁上印出好些个手印。
沈老爹‘啊’了一声，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哪里干得出来啊？！
只能够在旁边劝着沈玲珑：“好好好，我让她走，让她走，现在玲珑啊，现在我先扶着你去对面屋里去成不？”
沈玲珑不回沈老爹的话，只跟旁边吓哭了的小孩们说：“快点，快点去！”
三个小孩也知道轻重缓急，那是踉踉跄跄就往外跑。
在屋里，沈玲珑还能够听见小妹和夏夏的哭声，喊着潘叔叔，潘叔叔。
也幸亏是潘正立今个在家，听到小孩哭喊的声音以后，直觉不对，连忙是跑了过来，跟着的还有潘家的小胖子，以及潘正立名义上的爹。
潘正立抱着小妹夏夏两个过来，看见沈玲珑一手捂着肚子，一手艰难的扶着墙壁站起来，重复一句话：“我让你走！”
潘正立不明所以，放下两孩子以后，接住了摇摇欲坠，早支撑不住的沈玲珑，也有点儿慌张，问：“怎么回事？”
沈老爹要去扶沈玲珑，但被沈玲珑打开了。
即便到这种时候，沈玲珑依然清醒，有意志，她对沈老爹一字一顿的说：“让她走！”
“从、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潘正立直接将沈玲珑抱了起来，抬脚就准备往医院送，且道：“你别说话，你看起来不大好，我现在送你去卫生所。”
沈玲珑抬手轻轻的压在潘正立的肩膀上，她力气虚弱到无。
但潘正立很清楚的知道，沈玲珑这是拒绝去医院。
他也是足够理智冷静，在这种时候，也能够耐心的等待到沈玲珑说：“等、等一下，我、我这是肚子被、被踹到了，里面、里面有孩子，再、再等等，我、我……伏、伏家、很快就来……啊——”
绞痛的感觉让她痛苦不已，但凭借着一股意志力，应是没有晕阙。
潘正立拧眉道：“可是你现在。”
沈玲珑摇头：“收、收尾，伏家……拜托了。”
她的意识完全不清明了，生生疼晕了过去。
潘正立觉得这么等下去不是个事儿，当即对他自个爹，潘老头道：“爹，等会儿伏家人过来，你就带着人去大队里的卫生所，就说我让去的。”
“小家伙们，跟着过来，没问题吧？”
小妹和夏夏哭得眼泪与鼻涕齐飞，但也足够懂事，听了潘正立的话，连连点头。
潘正立看了一眼自个儿子，说：“杨杨，在后面跟着，帮忙看着两个妹妹。”
潘杨小胖子也算得上听话的，听了自个爹的话，也是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潘正立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根据自个所看见的事儿分析，也就没管其他的事儿，抱着沈玲珑直接往卫生所跑，途中遇上些人指指点点，他也完全不在意。
送进卫生所，直接叫出了曾经对他示好过的小秦医生，三言两语把沈玲珑的情况说了一下。
小秦医生刚还见过沈玲珑，这回看到这么一个情况，也懵了，尤其潘正立把昏阙过去的沈玲珑，放在床上后，看到裤子湿了一块儿，还散着血腥味就明白，这是流产了。
作为准备被调到大队的女医生，对于产科还是比较了解的，当机立断的将潘正立推了出去，还让他叫梁三姑来，梁三姑是妇联办的人，又是生过孩子的人，能打个下手。
同时小秦医生还直接把另外的男医生也叫上，说让帮忙。
潘正立脸色变了变道：“他不能进去。”
小秦医生：“？？？”
“我一个人不行啊！”
潘正立深吸一口气道：“保命会吗？保命，等下就用不着你了。”
小秦医生在专业上还是比较倔强的，她完全不同意道：“这不成！这是小产，要是不注意点，指不定也会出人命的！”
“我说什么就什么，这男人别进去了！”潘正立一把拽住了男医生，又将小秦医生推了进去，还将遮挡的白色布帘拉上了。
小秦医生气得没忍住，骂了一声。
好在正如潘正立所说，并不需要小秦医生如何，伏苓很快就带着一个妇人和一个老婆子过来了。
那妇人是伏苓二弟的媳妇儿，老婆子是伏苓的身体不大好，向来沉默寡言的亲娘。
潘正立见此也松了口气，他很清楚伏家人，伏家这两个女人都不简单，都在妇科学术界颇有建树的。
看着伏家一家子进去了，潘正立也就是松了口气，退了出来，问了一句状态外的男医生：“你们这儿有电话吗？”
男医生摇头道：“没，只有大队的众厅有。”
潘正立想了一下道：“麻烦看一下这边，不管有谁要进来，都不让，就说我说的。”
现在潘正立快要成为镇长的事儿，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了的，他说的话，自然挺有分量的。
她连忙跑到屋里，发现沈红豆竟然真的尿湿裤子了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这个信号，让沈玲珑清楚的知道，今天可以尿湿裤子，明天、甚至于等会儿沈红豆就能够大便在裤子里。
别说上辈子的亲爹亲娘了，就算是这辈子在她心里，很是重要的陈池，如果生活不能治理了，她都不确定自个能不能毫不嫌弃的照顾。
现在沈红豆成这个样子了，沈玲珑闻着屋子里的气味，就有种把东西全扔掉的想法。
一点儿，一点儿都不想留。
但她很清楚，这不是长久之计。
沈老爹跟着进来，看着穿着单衣，躺在床上，一张床上的被子垫被都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时，沈老爹整个人都很尴尬。
他总归是个大老爷们，就算再想帮自个姑娘，也不能摁着人，去给换衣服。
沈老爹看向沈玲珑，有些为难道：“玲珑啊，这……”
沈玲珑深吸一口气，又是揉脸又是擦眼睛的，烦得不行。
她走到沈红豆跟前，低头俯视着依旧睁着眼睛的沈红豆，冷冷道：“起来。”
沈红豆默不作声，不搭理沈玲珑。
“病，给你看了，你身体上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沈玲珑拖了一把椅子，也不管尿骚味，在旁边坐下，“我不知道你是受了多大的打击，多不想面对现实，我既然留下来，我也不在意这些，但是沈红豆，我在这里警告你，在生活上，你最好自理，否则我直接把你送回你念念不忘的人身边，纵使那是无间地狱，也和我没关系，这都是你自找的！”
沈红豆像是在挑衅沈玲珑的忍耐力一样，她依旧不作声，呆呆傻傻的躺在湿哒哒的床上。
这一行为，跟典型的耍赖没什么区别，就好像要以此让沈玲珑屈服一般。
沈玲珑也不管这么多，只道：“我再说一遍，起来，你要是不起来，不自己换了衣服，把床褥都搞定好，你就给我出去，离开我的家。”
沈老爹也急了，连忙道：“玲珑啊，你跟她计较什么啊？她现在啥也不知……”
“那我这儿也不是专门做善事的地儿！”沈玲珑猛得回头，拔高了声音道，“凭什么呢？凭什么我得为她不听劝的人生负责？曾经我男人给了她一个好的前途，我给过她一个好的选择，她自己不要，现在还因为一个男人自我封闭，来拖累别人！”
沈老爹也知道，这事儿根本就不归沈玲珑负责。
别说亲姐妹都不一定管了，更何况沈玲珑根本就和她不是亲姐妹。
更重要的是，沈玲珑给过沈红豆机会，一次又一次，不珍惜的是沈红豆。
但沈老爹和普遍大众的心理都是一样的，弱者为大。
他喃喃道：“她、她这不是病了吗？”
沈玲珑冷笑：“病了？爹，你这是想着，若是她一直这样，我就得一直照顾她？吃喝拉撒，我全部照看吗？凭什么？”
“她自个该受得结果，凭什么要我来承担。”
“如果连自个弄出来得结果都不想面对，我为什么要给她面对，要给她收拾烂摊子？”
说着，沈玲珑站了起来，看着无动于衷的沈红豆一眼，冷酷又无情的掀开了她的被子。
她极其残酷道：“既然你都无所谓了，那你就自生自灭，到外面，你吃喝拉撒全在身上，也跟我无关。”
说完就去拽沈红豆的手，试图用蛮力将她拖下来，将她扯到外头寒冷的风中。
但沈红豆显然是有自我意识的，此刻她穿着单衣，还尿了一身，在沈玲珑拽她，要把她扯出去的时候，她开始剧烈争扎起来，抢沈玲珑掀开的被子，要躲起来，蜷缩在角落。
沈玲珑要拽她，她甚至开始对人拳打脚踢。
沈老爹又急得不行，在旁边把试图用暴力将人丢出去的沈玲珑拉住，想着把人扯出来，离开这个房间。
但事与愿违，他禁锢住了要把人拽出去，最起码给个教训的沈玲珑，但忽略了对沈玲珑拳打脚踢的沈红豆。
有好几脚踹到了沈玲珑肚子上。
老早在被踹第一脚的时候，沈玲珑就有点慌了，挣扎道：“爹！放开我，我的肚子！”
“啊，好疼，我的肚子——”
不管沈玲珑怎么侧身躲，都没有躲过并没有被禁锢住的沈红豆的拳脚，最后她脸色惨白，蜷缩了起来，沈老爹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慌忙将沈玲珑往后拖，避开了沈红豆的胡踹。
本来躲在门口张望着的小福几个，看见沈玲珑惨白的脸色，也给吓懵了，哇得一声大哭起来，并且冲过去要打沈红豆，给沈玲珑报仇。
沈玲珑靠墙，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腹部的绞痛让她额上冷汗直冒。
她还分出精力呵斥住是三个小的道：“别过去！”
此刻，沈红豆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沈玲珑。
像盯看仇人。
沈老爹六神无主，嘴里念叨：“玲珑，玲珑啊，你咋样了啊？咱去卫生所，现在就去卫生所，我去叫人来抬你——”
即便此时此刻，沈玲珑已经痛的快晕阙了，但依旧分出一部分理智对小妹说：“小妹，去隔壁，隔壁，看潘正立在不在……还有小福，现在，现在立马去学校，把你伏姥爷叫过来，嘶——”
沈老爹连忙道：“我去我去……”
“不！”沈玲珑盯看着床上的沈红豆，她艰难的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爹，你得把她送出去，现在，立刻，马上！我知道，沈红豆，我知道你清醒着，我自问，自问能帮你的都帮过了，这一回是你自己不听劝，一意孤行，哈——造成的，你不中意我，厌恶我，好……好，你现在离开，离开我家，我也不欢迎你！”
她铿锵有力的说着，有时忍耐疼痛而断断续续。
边说边将纤细霜白的手指摁在墙上，沾满汗水的手在灰泥色的墙壁上印出好些个手印。
沈老爹‘啊’了一声，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哪里干得出来啊？！
只能够在旁边劝着沈玲珑：“好好好，我让她走，让她走，现在玲珑啊，现在我先扶着你去对面屋里去成不？”
沈玲珑不回沈老爹的话，只跟旁边吓哭了的小孩们说：“快点，快点去！”
三个小孩也知道轻重缓急，那是踉踉跄跄就往外跑。
在屋里，沈玲珑还能够听见小妹和夏夏的哭声，喊着潘叔叔，潘叔叔。
也幸亏是潘正立今个在家，听到小孩哭喊的声音以后，直觉不对，连忙是跑了过来，跟着的还有潘家的小胖子，以及潘正立名义上的爹。
潘正立抱着小妹夏夏两个过来，看见沈玲珑一手捂着肚子，一手艰难的扶着墙壁站起来，重复一句话：“我让你走！”
潘正立不明所以，放下两孩子以后，接住了摇摇欲坠，早支撑不住的沈玲珑，也有点儿慌张，问：“怎么回事？”
沈老爹要去扶沈玲珑，但被沈玲珑打开了。
即便到这种时候，沈玲珑依然清醒，有意志，她对沈老爹一字一顿的说：“让她走！”
“从、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潘正立直接将沈玲珑抱了起来，抬脚就准备往医院送，且道：“你别说话，你看起来不大好，我现在送你去卫生所。”
沈玲珑抬手轻轻的压在潘正立的肩膀上，她力气虚弱到无。
但潘正立很清楚的知道，沈玲珑这是拒绝去医院。
他也是足够理智冷静，在这种时候，也能够耐心的等待到沈玲珑说：“等、等一下，我、我这是肚子被、被踹到了，里面、里面有孩子，再、再等等，我、我……伏、伏家、很快就来……啊——”
绞痛的感觉让她痛苦不已，但凭借着一股意志力，应是没有晕阙。
潘正立拧眉道：“可是你现在。”
沈玲珑摇头：“收、收尾，伏家……拜托了。”
她的意识完全不清明了，生生疼晕了过去。
潘正立觉得这么等下去不是个事儿，当即对他自个爹，潘老头道：“爹，等会儿伏家人过来，你就带着人去大队里的卫生所，就说我让去的。”
“小家伙们，跟着过来，没问题吧？”
小妹和夏夏哭得眼泪与鼻涕齐飞，但也足够懂事，听了潘正立的话，连连点头。
潘正立看了一眼自个儿子，说：“杨杨，在后面跟着，帮忙看着两个妹妹。”
潘杨小胖子也算得上听话的，听了自个爹的话，也是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潘正立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根据自个所看见的事儿分析，也就没管其他的事儿，抱着沈玲珑直接往卫生所跑，途中遇上些人指指点点，他也完全不在意。
送进卫生所，直接叫出了曾经对他示好过的小秦医生，三言两语把沈玲珑的情况说了一下。
小秦医生刚还见过沈玲珑，这回看到这么一个情况，也懵了，尤其潘正立把昏阙过去的沈玲珑，放在床上后，看到裤子湿了一块儿，还散着血腥味就明白，这是流产了。
作为准备被调到大队的女医生，对于产科还是比较了解的，当机立断的将潘正立推了出去，还让他叫梁三姑来，梁三姑是妇联办的人，又是生过孩子的人，能打个下手。
同时小秦医生还直接把另外的男医生也叫上，说让帮忙。
潘正立脸色变了变道：“他不能进去。”
小秦医生：“？？？”
“我一个人不行啊！”
潘正立深吸一口气道：“保命会吗？保命，等下就用不着你了。”
小秦医生在专业上还是比较倔强的，她完全不同意道：“这不成！这是小产，要是不注意点，指不定也会出人命的！”
“我说什么就什么，这男人别进去了！”潘正立一把拽住了男医生，又将小秦医生推了进去，还将遮挡的白色布帘拉上了。
小秦医生气得没忍住，骂了一声。
好在正如潘正立所说，并不需要小秦医生如何，伏苓很快就带着一个妇人和一个老婆子过来了。
那妇人是伏苓二弟的媳妇儿，老婆子是伏苓的身体不大好，向来沉默寡言的亲娘。
潘正立见此也松了口气，他很清楚伏家人，伏家这两个女人都不简单，都在妇科学术界颇有建树的。
看着伏家一家子进去了，潘正立也就是松了口气，退了出来，问了一句状态外的男医生：“你们这儿有电话吗？”
男医生摇头道：“没，只有大队的众厅有。”
潘正立想了一下道：“麻烦看一下这边，不管有谁要进来，都不让，就说我说的。”
现在潘正立快要成为镇长的事儿，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了的，他说的话，自然挺有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