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谁让谁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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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宁析月低着头,也仍然能感觉到男人那炙热的目光,她微微蹙眉,心下不由得有些烦乱。
  封华尹是个聪明人,对刚刚的事的没有再提起,大概是在想,她这个宁家嫡女,为何有这般的心思的手段。
  恐怕,日后这个男人对自己会更加关注,就像此刻,他的目中充满了探究和审视,那幽深邃冷的黑眸,仿佛连她的灵魂也都被看透了一般。
  放下手中茶杯,宁析月抬起头,语气有些泛冷:“八王爷,你在看什么?”
  在封华尹面前,宁析月深深的感觉到,自己仿佛没有了秘密一般,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但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喝茶的手微微一顿,封华尹墨眸浅眯,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自古美女多是吸引人的,宁析月绝色之姿,本王忍不住多看两眼,也是正常。”
  想到刚刚宁析月那凌厉的动作,以及杀了人仍无动于衷的冷漠,封华尹就愈发觉得,这个女人似是一层迷雾,待人去查看。
  只不过,封华尹也知道,宁析月对他始终很疏离,甚至,这种疏离感封华尹的也不知从何而来。
  “这种调戏良家女子的话,可不太适合八王爷。”
  宁析月淡淡摇头,唇角笑意渐冷。
  闻言,封华尹笑了起来,低沉沙哑的嗓音仿佛缘故的警钟,浑厚而又充满磁性:“宁小姐这样的良家女子,本王还从未见过。”
  尾音调侃意味十足,气的宁析月一张脸忽白忽红。
  她怎会听不懂这个男人的意思,他是说,像自己这样杀人不眨眼的人,怎么可能是什么良家女子。
  “宁小姐脸色不太好,多喝点清茶。”
  墨眸染笑,封华尹伸手端起茶杯,轻轻给宁析月倒满。
  想到刚刚在小巷中的宁析月,和此刻脸颊羞红的宁析月,封华尹整颗心都在一点点的颤动着。
  她仿佛有无数面,聪慧的,冷傲的,忧伤的,神秘的,每一样,都仿佛一个故事,在等你去挖掘。
  宁析月心里懊恼的不行,眉宇间略显尴尬。
  不知就这样相对无言的坐了多久,将军府门前突然来了一个身材精瘦,一脸笑意的农夫模样的人,而他手里牵着的,正是清河。
  宁析月秀眉轻挑,琥珀色的美目中闪过丝丝冷意,‘好戏’上演了。
  瞥了眼女子绝美的容颜,封华尹低声道:“我们去马车里,看得真切些。”
  宁析月点点头,他们在这茶楼坐的时间确实太久了,恐怕被别人看到,会误会自己和封华尹的关系。
  很快,宁府正门口开始骚动起来,只见那个农夫打扮的人不停喊着,要宁家嫡女,宁析月嫁给他之类的话。
  围观人群越来越多,议论声虽然不大,但却清楚的传进正准备上马车的宁析月耳中……
  “这老头找死吧,竟然说要娶宁家嫡女。”
  “就是,宁将军的嫡女那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岂会嫁给这种货色?”
  众人不断面面相觑,议论声如苍蝇振翅:“搞不好,那宁小姐就是喜欢这老掉牙的货色。”
  “嘿嘿,就是。”
  手中紧握着车帘,宁析月绝美的面容忽明忽暗,正在上马的脚一个踩空,整个人一下子向一旁撞去。
  宁析月大惊,脸色一瞬间惨白到极点……
  电光火石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马车内伸出,一把将宁析月拉进马车。
  青草的香味传进鼻尖,宁析月整颗心还在怦怦然的跳着,有些回不过神来。
  封华尹垂眸,含笑的嗓音如美酒般甘醇:“月儿要小心。”
  宁析月抬起头,两人视线交汇,那一刻,宁析月整个灵魂都仿佛在地动山摇。
  略显狼狈的收回视线,宁析月立刻坐在角落里,低着头道了声:“多谢”
  封华尹什么都没有说,看向窗外那农夫的眼快速闪过丝丝残忍,竟敢侮辱月儿,待你没用时,定然结果了你。
  将军府门前议论声仍然在继续,农夫紧抓着清河的手腕,扬声道:“宁家小姐和我私相授受,早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宁将军赶快将小姐嫁给我。”
  宁傅和陆温等人从府里出来时就听到这农夫的喊话,宁傅一张脸瞬间冷了下来,难堪到极点。
  陆温和宁嘉禾一眼就看到了清河,虽然一下子消瘦苍白了不少,但那确实是清河。
  宁嘉禾暗暗冷笑,清河还算有些良心,知道带人来冤枉宁析月。
  宁析月此刻正躺在妓院某个男人的怀里,还不是随他们怎么说就是什么?现在再加上这个农夫的话,宁析月的名声可算是毁定了。
  等下自己就劝说父亲,让父亲派人去寻找宁析月,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看到宁家嫡女衣衫不整的在妓院,宁析月还怎么有脸去做宁家嫡女和太子妃?
  宁嘉禾垂眸敛下眼底的阴狠和扭曲,她要让宁析月有口难辩,恨不得自杀谢罪……
  “大胆。”
  眸光闪了闪,陆温一脸气愤:“我将军府的嫡女,岂能由你一个市井小民胡说八道?你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夫人冤枉啊!”
  农夫重重的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小民和宁小姐情投意合,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小民所言句句属实,不信您可以问。”
  话落,就一把将清河推到前面,清河被吓得脸色惨白,浑身抖如筛糠。
  农夫的一声‘夫人’令陆温心情大好,看向清河,眼神里示意着什么。
  只要清河配合,说宁析月贞节不保,那宁析月可就有口难辩了。
  清河自然明白陆温的意思,她低着头,浑身是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见清河不肯说话,那农夫一下子急了,暗暗掐了把清河的腰。
  清河这几日本就被折磨的浑身是伤,又没好好吃过一顿饱饭,现在被折磨一掐,整个人再也忍不住的昏死了过去。
  “唉?这人怎么昏倒了啊!”众人满目不解。
  陆温暗骂清河不争气,这才看向那农夫,心想着若是这农夫一口咬定和宁析月有染,宁析月又失踪不见,大家一定会以为,是宁析月羞愧,不敢出来。
  这样想着,陆温立刻摆出严肃脸,冷声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若是再继续诬陷我宁府嫡女,我立刻报官。”
  “就是。”
  宁傅沉着一张脸:“若不说个清楚,冤枉了我女儿,本将军定然重责惩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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