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二）
刘禅与卢毓两个人已经等这个消息等了许久许久了。
或者说，是卢毓等了许久了。
曹爽的计策不得不说很是让人惊艳，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的问题，荆州大战，江东偷袭，整个计策环环相扣让人不得不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到荆州战场上。
从而忽视了现在大汉的绝对后方，凉州苦寒之地。
而曹爽更是直接动用的乃是那群从来就没有人看重的异族出手，更是让人措手不及，毕竟就算是刘禅知道日后异族乃是真正的心腹大患，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没有将这群家伙放在心上。
毕竟谁会在意一群被打的和三孙子一样的异族呢。
现在无论是北方异族还是西南或者东南的蛮夷山越，那就是三家势力眼中的人口，掠夺到中原，填充百姓，学习耕种然后好生过日子。
等过上一阵子还能从他们身上征兵开战，实在是最为好用的可循环利用的再生资源。
不过这一切都不包括卢毓，这个在历史上号称心机最深重的政治家，只看了两封战报就告诉了刘禅，荆州的大战绝对是不对的。
至于利诱他并没有多说，只是告诉刘禅，或者说他也没有证据，但是他可以确定，之后就是他和田豫商量出来的这么一条计策。
已经年过八十的田豫其实身体已经开始不行了，修养敦煌也并不是诱敌，而是他的身体当真是无法再支撑他继续征战下去了。
所以在最后的时刻，他选择了用自己的生命为卢毓的计策填上一把烈火。
此时凉州战报传来，一切都如同卢毓所说的那般，的确是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而刘禅也终于可以问了出来。
“先生可能告诉朕，为何先生当初没有任何的证据，却敢这般的确定孙曹对峙是假，荆州偷袭又是假的？”
卢毓轻轻的将手中的棋子放了下去，然后缓缓起身给刘禅行礼，这才说道。
“之前陛下觉得孙曹两家对峙乃是正常，那是因为陛下只知其表，不知其理，是因为之前曹孟德和江东对峙过无数次，甚至放弃过无数次，所以陛下才未曾当做一回事，老臣说的可对？”
“先生说的在理，这并非是什么秘密，不过先生又如何知道这次和以往不同？”
“因为没有利益！”卢毓淡笑着摇了摇头，“曹孟德的改变是在赤壁大战前后，在此之前，曹孟德轻兵冒进突袭数千里而追杀袁氏余孽。
白狼山一战张文远更是九死一生斩杀冒顿为曹氏荡平了后患，这个时候的曹孟德讲究的是除恶务尽！
但是在荆州大战之后，当阳放先帝，赤壁退江陵，渭南放马超，江岸峙江东，这却是和之前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的打法，是因为曹孟德的目的不同了！”
看着刘禅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卢毓这才缓缓而谈了起来。
“其实要想知道曹孟德为何这么做很是简单，只需要看那些年许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可以了。
破马超韩遂，曹孟德获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如萧何故事。
建安十八年讨伐孙权归来，阔封地，并九州，封魏公。
十九年再打孙权，曹孟德再次得了一个魏公在诸王之上的权利。
二十年征讨张鲁，曹孟德正式禁封魏王。
二十二年再征孙权，曹孟德得到了天子旌旗，出警入跸，冕十二旒，乘金银车，驾六马，设五时副车。
陛下乃是大汉正统，想来知道到了这一步，代表了什么！”
“朕知晓，天子鸾仪！”刘禅也没有装傻，而且也不需要装傻。
因为这些东西稍微动一动礼法的人就知道，这就是标准的天子鸾仪，也就是天子的规模。
卢毓轻轻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
“在赤壁之前，曹孟德只是一个丞相，他是臣，就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还是臣，在此之前他甚至不能说自己乃是一方诸侯，因为他代表着的是汉室朝廷！
但是从赤壁大战开始前，曹孟德就已经在犹豫了，若是一统天下，他可能再进一步，还是真的做一个汉室的周公？
曹孟德是如何想的老臣不知道，而且老臣也没有资格猜测他的内心。
但是老臣可以确定，在赤壁大战失败之后，曹孟德的心就变了，他不再想要去做周公了。
这种想法不会再对他有任何的阻碍，他要朝着那个位置前行，就算他不做，他的儿子也要做。
所以在赤壁大战之后，在破马韩之后，他不再追求斩草除根，他要给自己流出足够的功勋，哪怕这个功勋不是那么的值得肯定，他也要这么一个名分。
所以当初的对峙，只不过是为了回朝之后的封赏。
劳民伤财换取曹氏的步步高升，这是对的，至少在曹孟德眼中来说这是对的！
同样，当年曹丕也曾经三战江东，但是除了第一次，剩下的两次简直就是玩闹。
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他不过就是借助征伐江东之事，将青徐之地收回到自己的手中罢了，他在为曹孟德擦屁股。
那么如今对峙又是为了什么？
曹芳不需要收回哪里，司马懿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弄出什么封赏来，他已经是太傅了，朝廷之中还有太后郭氏与大将军曹爽在，这个时候的对峙那是真正的找死。
所以老臣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可以确定司马懿和江东对峙寮口，绝对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荆州呢？”刘禅已然明悟了对峙的真谛，但是他仍然想不通，为何卢毓会坚定的认为偷袭荆州仍然有着阴谋。
“这就要说到内部斗争了！”卢毓说这个话题的时候也是有些尴尬，“说句陛下可能不爱听的，中原曹氏势力强大，占据地域最为辽阔富裕，而其中的能人也是最多的！”
刘禅对于这种事实倒是没有感觉到反感，毕竟若非他清楚的认识这种事情，恐怕他早就嚷嚷着北伐了。
历史上的北伐是不得已而为之，以攻代守缓解内部压力和矛盾，矛盾转移还能获取好处。
可是现在汉室当真和曹魏有了一争之力了，自然也就不用那么频繁的北伐了，同时安定内部，缓缓图之也就成了必须要做的事情了。
这一点，刘禅倒是认识的很清楚。
“陛下能够承认这一点，便已经有了明君之姿！”卢毓看着刘禅点头先是夸赞了一句，然后才继续说了下去。
“既然我大汉有这般多的矛盾，那么曹魏之中定然比我汉室也是只多不少，最起码世家和曹氏皇权之间的争夺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停下来过，想来陛下也是看的清楚了。
那么现在偷袭荆州便和曹爽的主张所背道而驰，曹爽缺少军功，这般事情，就算是失败，也应该是曹爽亲自带兵，从而收拢东南两线的兵权才是。
可是曹爽却是送到了司马懿的手中，这却是有了问题！”
刘禅听着卢毓的话，不禁缓缓点头，有很多事情并非是那么的晦涩难懂，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有一个人对他点明其中的关键则是。
而此时就是合适的时候，卢毓就在为他点明关键之处。
而此时的刘禅已经慢慢地能够想通这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所以先生之所以肯定凉州还有阴谋，是因为算准了曹爽不会将战功拱手让给司马懿？”
“正是！”卢毓轻笑着点头，“而且司马懿也不是傻子，他也同样看出来了曹爽的不怀好意，所以很是干脆的选择了缓缓图之的手法。
否则司马懿善于速战，若是当真我等一无所知的话，以有心算无备的情况下，此时新野恐怕早已易主了。
司马懿现在还在新野外面和吴班将军打的你来我往的只能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用心。
不孤军深入也就代表了他绝对不会中了什么计策，到时候撤退的时候也能够保存最大的力量，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这也是老夫确定这里面有着阴谋的最大原因，当然，老夫现在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江东到底是谁，能够看出来这些东西，还是说陆逊当真是一个不下于丞相的全才？”
对于卢毓的疑惑刘禅并没有说什么，虽然听着卢毓的说法，和这些文臣武将相比，自己好像又变回了一个二傻子。
不过他很庆幸的是，他的身边也有这种人，而且对自己至少现在很是忠心。
这就是一个帝皇的幸福。
“既然先生算到了这一切，那么接下来，先生是想要襄助曹爽一把了？”
“老臣的心思倒是瞒不住陛下，如今我大汉强盛，在这等压力之下，曹魏三方势力纠缠不休，谁也奈何不得谁，所以老臣正好借助这次机会，帮助曹爽一把。
让曹爽安心，同时也送他一场大功，有了功劳没有后患的曹爽，自然也是不会再老老实实的步步求稳了。
那时候，距离我大汉反攻，一统天下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卢毓轻笑着说完这些话，然后接过了刘禅递过来的虎符授印，接过了这一场大战的指挥之权。
大汉建兴十四年十月二十四，凉州叛将姚柯回带领众多异族联军连破坞堡三十五处，获取粮草辎重之多让人为之惊叹不已。
同时在姚柯回的带领下，异族两军直接绕过了凉州防线，直接攻入了守备最为空虚的雍州之地，并且找打了大汉用来存储粮草的最大粮草。
一把火将大汉三年以来的所有收获全部焚烧一空。
在这种情况下，大汉皇帝刘禅愤而下令，命令大将马隆出征雍凉，平定异族暴乱。
或者说，是卢毓等了许久了。
曹爽的计策不得不说很是让人惊艳，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的问题，荆州大战，江东偷袭，整个计策环环相扣让人不得不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到荆州战场上。
从而忽视了现在大汉的绝对后方，凉州苦寒之地。
而曹爽更是直接动用的乃是那群从来就没有人看重的异族出手，更是让人措手不及，毕竟就算是刘禅知道日后异族乃是真正的心腹大患，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没有将这群家伙放在心上。
毕竟谁会在意一群被打的和三孙子一样的异族呢。
现在无论是北方异族还是西南或者东南的蛮夷山越，那就是三家势力眼中的人口，掠夺到中原，填充百姓，学习耕种然后好生过日子。
等过上一阵子还能从他们身上征兵开战，实在是最为好用的可循环利用的再生资源。
不过这一切都不包括卢毓，这个在历史上号称心机最深重的政治家，只看了两封战报就告诉了刘禅，荆州的大战绝对是不对的。
至于利诱他并没有多说，只是告诉刘禅，或者说他也没有证据，但是他可以确定，之后就是他和田豫商量出来的这么一条计策。
已经年过八十的田豫其实身体已经开始不行了，修养敦煌也并不是诱敌，而是他的身体当真是无法再支撑他继续征战下去了。
所以在最后的时刻，他选择了用自己的生命为卢毓的计策填上一把烈火。
此时凉州战报传来，一切都如同卢毓所说的那般，的确是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而刘禅也终于可以问了出来。
“先生可能告诉朕，为何先生当初没有任何的证据，却敢这般的确定孙曹对峙是假，荆州偷袭又是假的？”
卢毓轻轻的将手中的棋子放了下去，然后缓缓起身给刘禅行礼，这才说道。
“之前陛下觉得孙曹两家对峙乃是正常，那是因为陛下只知其表，不知其理，是因为之前曹孟德和江东对峙过无数次，甚至放弃过无数次，所以陛下才未曾当做一回事，老臣说的可对？”
“先生说的在理，这并非是什么秘密，不过先生又如何知道这次和以往不同？”
“因为没有利益！”卢毓淡笑着摇了摇头，“曹孟德的改变是在赤壁大战前后，在此之前，曹孟德轻兵冒进突袭数千里而追杀袁氏余孽。
白狼山一战张文远更是九死一生斩杀冒顿为曹氏荡平了后患，这个时候的曹孟德讲究的是除恶务尽！
但是在荆州大战之后，当阳放先帝，赤壁退江陵，渭南放马超，江岸峙江东，这却是和之前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的打法，是因为曹孟德的目的不同了！”
看着刘禅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卢毓这才缓缓而谈了起来。
“其实要想知道曹孟德为何这么做很是简单，只需要看那些年许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可以了。
破马超韩遂，曹孟德获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如萧何故事。
建安十八年讨伐孙权归来，阔封地，并九州，封魏公。
十九年再打孙权，曹孟德再次得了一个魏公在诸王之上的权利。
二十年征讨张鲁，曹孟德正式禁封魏王。
二十二年再征孙权，曹孟德得到了天子旌旗，出警入跸，冕十二旒，乘金银车，驾六马，设五时副车。
陛下乃是大汉正统，想来知道到了这一步，代表了什么！”
“朕知晓，天子鸾仪！”刘禅也没有装傻，而且也不需要装傻。
因为这些东西稍微动一动礼法的人就知道，这就是标准的天子鸾仪，也就是天子的规模。
卢毓轻轻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
“在赤壁之前，曹孟德只是一个丞相，他是臣，就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还是臣，在此之前他甚至不能说自己乃是一方诸侯，因为他代表着的是汉室朝廷！
但是从赤壁大战开始前，曹孟德就已经在犹豫了，若是一统天下，他可能再进一步，还是真的做一个汉室的周公？
曹孟德是如何想的老臣不知道，而且老臣也没有资格猜测他的内心。
但是老臣可以确定，在赤壁大战失败之后，曹孟德的心就变了，他不再想要去做周公了。
这种想法不会再对他有任何的阻碍，他要朝着那个位置前行，就算他不做，他的儿子也要做。
所以在赤壁大战之后，在破马韩之后，他不再追求斩草除根，他要给自己流出足够的功勋，哪怕这个功勋不是那么的值得肯定，他也要这么一个名分。
所以当初的对峙，只不过是为了回朝之后的封赏。
劳民伤财换取曹氏的步步高升，这是对的，至少在曹孟德眼中来说这是对的！
同样，当年曹丕也曾经三战江东，但是除了第一次，剩下的两次简直就是玩闹。
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他不过就是借助征伐江东之事，将青徐之地收回到自己的手中罢了，他在为曹孟德擦屁股。
那么如今对峙又是为了什么？
曹芳不需要收回哪里，司马懿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弄出什么封赏来，他已经是太傅了，朝廷之中还有太后郭氏与大将军曹爽在，这个时候的对峙那是真正的找死。
所以老臣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可以确定司马懿和江东对峙寮口，绝对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荆州呢？”刘禅已然明悟了对峙的真谛，但是他仍然想不通，为何卢毓会坚定的认为偷袭荆州仍然有着阴谋。
“这就要说到内部斗争了！”卢毓说这个话题的时候也是有些尴尬，“说句陛下可能不爱听的，中原曹氏势力强大，占据地域最为辽阔富裕，而其中的能人也是最多的！”
刘禅对于这种事实倒是没有感觉到反感，毕竟若非他清楚的认识这种事情，恐怕他早就嚷嚷着北伐了。
历史上的北伐是不得已而为之，以攻代守缓解内部压力和矛盾，矛盾转移还能获取好处。
可是现在汉室当真和曹魏有了一争之力了，自然也就不用那么频繁的北伐了，同时安定内部，缓缓图之也就成了必须要做的事情了。
这一点，刘禅倒是认识的很清楚。
“陛下能够承认这一点，便已经有了明君之姿！”卢毓看着刘禅点头先是夸赞了一句，然后才继续说了下去。
“既然我大汉有这般多的矛盾，那么曹魏之中定然比我汉室也是只多不少，最起码世家和曹氏皇权之间的争夺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停下来过，想来陛下也是看的清楚了。
那么现在偷袭荆州便和曹爽的主张所背道而驰，曹爽缺少军功，这般事情，就算是失败，也应该是曹爽亲自带兵，从而收拢东南两线的兵权才是。
可是曹爽却是送到了司马懿的手中，这却是有了问题！”
刘禅听着卢毓的话，不禁缓缓点头，有很多事情并非是那么的晦涩难懂，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有一个人对他点明其中的关键则是。
而此时就是合适的时候，卢毓就在为他点明关键之处。
而此时的刘禅已经慢慢地能够想通这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所以先生之所以肯定凉州还有阴谋，是因为算准了曹爽不会将战功拱手让给司马懿？”
“正是！”卢毓轻笑着点头，“而且司马懿也不是傻子，他也同样看出来了曹爽的不怀好意，所以很是干脆的选择了缓缓图之的手法。
否则司马懿善于速战，若是当真我等一无所知的话，以有心算无备的情况下，此时新野恐怕早已易主了。
司马懿现在还在新野外面和吴班将军打的你来我往的只能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用心。
不孤军深入也就代表了他绝对不会中了什么计策，到时候撤退的时候也能够保存最大的力量，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这也是老夫确定这里面有着阴谋的最大原因，当然，老夫现在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江东到底是谁，能够看出来这些东西，还是说陆逊当真是一个不下于丞相的全才？”
对于卢毓的疑惑刘禅并没有说什么，虽然听着卢毓的说法，和这些文臣武将相比，自己好像又变回了一个二傻子。
不过他很庆幸的是，他的身边也有这种人，而且对自己至少现在很是忠心。
这就是一个帝皇的幸福。
“既然先生算到了这一切，那么接下来，先生是想要襄助曹爽一把了？”
“老臣的心思倒是瞒不住陛下，如今我大汉强盛，在这等压力之下，曹魏三方势力纠缠不休，谁也奈何不得谁，所以老臣正好借助这次机会，帮助曹爽一把。
让曹爽安心，同时也送他一场大功，有了功劳没有后患的曹爽，自然也是不会再老老实实的步步求稳了。
那时候，距离我大汉反攻，一统天下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卢毓轻笑着说完这些话，然后接过了刘禅递过来的虎符授印，接过了这一场大战的指挥之权。
大汉建兴十四年十月二十四，凉州叛将姚柯回带领众多异族联军连破坞堡三十五处，获取粮草辎重之多让人为之惊叹不已。
同时在姚柯回的带领下，异族两军直接绕过了凉州防线，直接攻入了守备最为空虚的雍州之地，并且找打了大汉用来存储粮草的最大粮草。
一把火将大汉三年以来的所有收获全部焚烧一空。
在这种情况下，大汉皇帝刘禅愤而下令，命令大将马隆出征雍凉，平定异族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