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群穿生活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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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眼下的问题是,她要怎么把说出去的话咽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赵桂枝:……倒、倒也不必如此_(:3」∠)_
  第3章
  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在众人之间弥漫着。
  虞三娘还是很会做人的,当下迈步上了院坝,还不忘拽上赵桂枝:“您就是钱大娘吧?桂枝跟我说了,您待她可好了,就跟亲闺女没两样。”
  江母钱氏看看虞三娘,又看看赵桂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哎哟,怪我,都怪我!”虞三娘笑眯眯的又往前凑了几步,松开了赵桂枝的手,拉着江母的胳膊,亲亲热热的道,“钱大娘,我是石磨村村口那家豆腐坊的老板娘,我叫虞三娘,我男人豆腐张您总归是认得吧?桂枝呀,她是我娘家外甥女,我亲大姐的闺女。”
  这下好了,本来只有江母在尴尬的,听说虞三娘是赵桂枝的亲姨,大郎媳妇薛氏露出了难以置信并且尴尬万分的表情。
  薛氏啊,早些时候教赵桂枝如何才能顺利的买到豆腐时,就曾经提过那么一句话。
  ……别跟虞三娘说话,那人不正经得很。
  可她那会儿不是不知道这虞三娘还能是她弟媳的亲姨吗?
  唯一让薛氏感到庆幸的是,起码她这话没当着人家的面说。
  这会儿,见婆婆傻愣在当场,薛氏忙上前打圆场:“先进屋吧,太阳下山后外面还怪冷的,进屋说话。”
  又给小姑子使眼色,让她去生火煮茶。
  不多会儿,几人就进了江家堂屋。豆腐张则是先将东西从牛车上搬到了灶屋里,略慢一步进来。
  虞三娘可自来熟了,一进来就开始夸江母为人好,心地善良,拿儿媳妇当亲闺女看,巴拉巴拉的吹了一大通的彩虹屁,直接就把江母给吹得昏昏呼呼的,差点儿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乡下地头就算要夸人,那也是往实处夸的,夸大姑娘小媳妇水灵,夸大娘婶儿勤快会持家,哪儿像虞三娘这样,睁着眼说瞎话还一脸的坦然。
  “她姨你可真会说话。”
  “您叫我三娘就得了。我呀,也就只这么一个外甥女,自打跟娘家人闹翻后,几乎没怎么跟那头往来。哪晓得知道消息时,就听说我这傻外甥女哟,差点儿就掉水里头没命了!我这心里啊……谢谢您呢,我真的谢谢你们全家了!”
  赵桂枝寻思着,话是好话,怎么听着就那么不对味儿呢?还是她想多了?
  不过,江母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味儿的,她见虞三娘绝口不提方才在院坝上的尴尬事儿,顿时就对这个一贯名声不好的虞三娘生了好感,再说人家还这么客气,她难得的带上了一些不好意思。
  “三娘你真的太客气了,我们家二郎路过河边,见到人落了水,他是肯定会下去救的。我和他爹打小就教他做人的道理,再说他也是个读书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就是啊,救人时没顾忌那么多,所以……”
  江母没把话说得太明白,毕竟毁人清白这种事儿,哪怕是万不得已的,说出来也不好听。不过,她相信虞三娘能听懂的。
  虞三娘笑得眉眼弯弯:“这就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说明咱们家桂枝,跟你家二郎有缘分呢!”
  “诶,是这个理。”
  横竖都已经成亲了,江母也乐得说几句好话,又扭头催促薛氏去灶屋帮忙:“都这个点儿,还喝什么茶?直接做饭吧,你手艺比幼娘好,让桂枝留下来陪她姨说说话儿。”
  薛氏答应了一声,就要往外走。
  虞三娘赶紧叫停:“别别……”
  不让桂枝做饭,她留下来干嘛?她家没饭吗?
  当然,心里话是不会说的,她只笑眯眯的拉过赵桂枝:“钱大娘你有所不知,我这外甥女端的是一手好厨艺,你还没尝过吧?让她去做饭,我都好久没尝到那味儿了。”
  赵桂枝也忙不迭的点头:“娘,我是真的会做饭,只是我忘了该怎么生火了。”
  江母心说,生火这种事情还能忘?要真忘了怎么生火的,那怎么做饭偏就记得了?这不瞎扯淡嘛!
  但碍于虞三娘在场,关键是刚刚她才被打了脸,只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同意赵桂枝去糟蹋灶屋。
  “大郎媳妇你也去,帮着打打下手。”
  ……顺便看着她,可千万别把灶屋拆了。
  薛氏陡然间觉得肩上的担子非常沉重,她脚步也十分沉重的跟上了赵桂枝。
  赵桂枝就不同了,她迫切的需要机会来证明自己不是个小废材。
  像喂猪这种事情,太为难她了,她上辈子压根就没见过活的猪。还有洗衣服,上辈子谁家还能没个洗衣机呢?再说了,衣服被她洗破,难道不是因为衣服的质量不过关吗?使劲儿一搓,就破了。拼夕夕买的衣服,质量都比这个要好上百倍。
  ……
  虞三娘目送她家傻外甥女一脸欢呼雀跃的奔向了灶屋,要不是因为这年头普通人家都是不养闲人的,她肯定不能坑这傻孩子。
  收回了目光后,虞三娘又道:“钱大娘可是觉得奇怪?哪有人会做饭不会生火的?唉,桂枝那孩子落水时迷了智,我给你说吧,我娘家家底厚着呢。”
  “啥意思?”
  “就是家里有使唤的婆子,做些粗活儿。还有平常那些缝缝补补的活儿,都是叫丫鬟来做的。桂枝呀,她就没学过生火,只是她自个儿忘了那回事儿。”
  没见过世面的江母,被这话给震住了。
  她当下倒抽了一口凉气:“家里还有丫鬟婆子的?这得是什么人家啊?”
  “所以那会儿我要嫁给大贵,我娘家才说什么都不乐意呀。”虞三娘说着,还满脸羞涩的看了一眼豆腐张,“可我一颗心都搁在了他身上,我才不要嫁给有钱人家当阔太太,当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清闲日子,我就乐意给他洗手作羹汤。”
  江母:……
  那你这脑子里进的水,可比你外甥女更多。
  不管咋样,至少一个困惑是解决了。
  江母又问:“我刚就想问了,你不是嫁过来好多年了吗?你咋认出她的?她自个儿跟我们说,除了叫啥名儿外,啥都不记得了。”
  于是,虞三娘又把女儿俏母的话拿出来说了一遍,同时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赵桂枝如今这个模样,跟她妈就不是像不像的问题了,而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那为什么虞三娘认得呢?因为赵桂枝就是顶着上辈子的脸,只是出事的时候,她已经大学毕业好几年了,而如今这模样,感觉回到了高中时候。
  虞三娘是跟赵桂枝一起长大的,她俩名为姨甥,实则感情跟姐俩似的,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倒是虞三娘自个儿,上辈子长得跟她姐年轻时候一个样儿,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模样。谁知一朝穿越,却长了一副狐媚子的脸。
  想起刚从铜镜里看到自己那张脸时,虞三娘都惊呆了。没想到啊,穿越还能免费帮她整个容,这服务还挺到位的。
  江母可不知道虞三娘在短时间里想了那么多,她只叹道:“那你娘家人模样可真好。”
  虞三娘:……
  她只能盼着她姐要么不幸的在原先的世界里活下来,要么就也跟她一样整个容。不然的话,回头就真的没法圆谎了。
  俩人又叨叨了不少事儿,期间豆腐张见自己搭不上话来,索性去院坝里拿了斧头,帮江家劈柴禾去了。
  劈着劈着,他就感觉有点儿不太对。
  “什么味儿……”
  下意识的扭头看向江家的灶屋,豆腐张确定了那就是气味的来源。当然不是说味儿不好闻,而是太好闻了,甚至他一闻就知道,这一定是炖了好大一锅的肉。
  豆腐张迟疑的拿眼扫了一圈江家院坝。
  江家的家境放在大坳子村里确实是属于殷实人家的,但怎么样都没法跟豆腐张他们家比。
  张家不光有一门祖传的做豆腐手艺,他还会做其他豆制品,以及家里还有三十多亩的良田。
  两家的情况是截然不同的,可就算是张家,那也不会一炖就是一大锅的肉。
  哪怕是用来待客,那也太奢侈了。
  “奶!奶!”江家的小虎头气喘吁吁的跑上了院坝,“奶你做啥好吃的了?奶!给我吃一口!”
  听到大孙子的声儿,江母忙走了堂屋。
  因为风向的关系,堂屋这头其实反而闻不到味儿,可江母一走到坝上,就闻到了一股子浓郁至极的香味。
  还是肉香……
  “谁家的败家婆娘炖肉了?这不年不节的。”江母说着说着,突然就卡壳了,“薛氏!你是不是把我藏的最后一块腊肉给炖了?那是要等二郎回来才吃的!”
  薛氏好无辜,她一面吸溜着口水一面走到灶屋门口:“娘,不是炖肉,是炖豆腐。”
  “你家炖豆腐是一股子肉味儿啊?你当我没吃过炖豆腐?老娘吃的盐都比你吃的米多!”
  虞三娘心说,吃那么多盐,难怪闲(咸)得腚疼。
  她一面暗自吐槽,一面扭着腰肢走出来,冲着江母笑道:“叫我说着了吧?我这外甥女厨艺可好了,大娘您等下可得多尝几筷子。”
  江母还是不相信:“手艺再好还能把豆腐烧出肉味儿来?这不瞎扯淡吗?”
  然而,打脸它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又过了一刻钟,饭菜终于上桌了。
  薛氏和幼娘抢着端菜,连小虎头都不用人催,就飞快的舀了水洗干净手,还抱了一把筷子过来。
  赵桂枝不好意思的说道:“时间有限,再说也没太多的食材,所以我就只做了三个菜。这是家常炖豆腐,这个是清炒豆腐,还有这个豆腐汤。”
  基本上主料都是虞三娘带来的那些,当然像炖豆腐里也放了葱段,清炒豆腐里有大蒜生姜青椒,豆腐汤里也放了一些白菜。
  这个季节,时令蔬菜就没多少,索性灶屋里的佐料倒还齐全,连辣椒都有。但考虑到家里还有个小虎头,赵桂枝没放辣,倒是幼娘在她烧汤的时候,拿饼子往锅上贴了一圈,就当是主食了。
  赵桂枝觉得自己还是要谦虚一下的,可她忘了,这已经不是她曾经待过的那个世界了。
  肉啊!
  江家上次吃肉还是过年的那会儿。
  “吃吃吃,快趁热吃,别客气。”江母压根就没听到赵桂枝说了些啥,只是催促豆腐张和虞三娘先动筷子。
  江家还是比较重规矩的,如果是自家人吃饭,倒可以随便一些,可一旦家里来了客人,那必须得是客人动第一筷。就连翻过年刚满五岁的虎头,都牢记这个规矩,宁可猛咽口水,也绝不先动筷子。
  豆腐张也馋啊,别看家里条件不错,那也没到天天吃肉的地步。况且,他家还是做吃食买卖的,卖不完的放久了要坏,不得多吃一些?
  他舀了一勺炖豆腐,还不是放到自己碗里,而是搁在了虞三娘碗里:“三娘你先尝尝。”
  虞三娘就不同了,她就不知道什么叫客气:“都吃都吃,小心烫啊!”
  客人动了筷子,江家人紧随其后。
  薛氏还要照顾儿子,江母就不管了,一勺子炖豆腐直接送到嘴里,差点儿没给烫的叫出声儿来,可入口的味道太香太好吃了,尤其那股子久违的炖肉味儿,让她压根就舍不得吐出来。
  江幼娘忙拿了块饼子给她娘。
  饼子是粗粮饼,平常吃起来那是又干又硬,哪怕嚼了又嚼,咽下去时还是拉嗓子。可今个儿就不同了,贴在锅壁上,被豆腐汤的热气一熏,吃下去时竟然有一股子浓郁的鸡汤味儿。
  咦?鸡汤味儿?
  又尝了一口豆腐汤,江母陷入了迷茫之中:“这真不是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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