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葡萄架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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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下午,叶青梅带着沈兰芳去了新房子。
  “妈,你看这房子是不是值这么多钱。”叶青梅笑着说道,“虽然贵了一点,可是我真的很喜欢。”
  沈兰芳是第一次过来,她想着过来看看缺什么东西,缺什么就买什么,等到梅子和青洋不方便回家的时候,来这边也能够住的舒服。
  沈兰芳仔细地在屋子里转了转,点着头说道,“梅子,这房子的前主人是会收拾的,你看看这一处一处都整的特别好看。”她觉着也没有需要添置的,过些日子弹几条新棉被拿来就可以了。
  “妈,一会你骑车去批发市场后自己回家,我还要去孙师傅和徐经理那边去看看,还不知道忙到什么时候呢。如果来得及我就回家吃晚饭,如果来不及我就住这边。”叶青梅笑着说道,“你放心,这里的锁,爸都已经帮我换过了,没事的。”
  沈兰芳点了点头,“那行,你能够回家就回家,我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子住外面。”
  叶青梅“恩”了一声,“没事的,隔壁的邻居虽然不认识,若真有事,我大喊一声,人家也不会不管不问的。”
  沈兰芳再三交代了两句才骑着车去批发市场了。
  叶青梅去孙师傅那边待了一个多小时,又慢慢走着去了百货商店,和徐经理商定了秋装的款式。等她回到新买的院子时,天都已经快黑了。
  她打开院子的门,走了几步就发现葡萄架下面侧躺着一个人,她皱着眉头慢慢地走了过去。
  叶青梅蹲了下来,伸手戳了戳男人,见他没有反应,探向了他的手腕,还好是有脉搏的,她松了一口气,把人翻了过来,借着隔壁微弱的灯光,她看清楚了他的脸。
  是他,是那个在赌场放了她的男人。
  叶青梅用手拍了拍他那张俊美的脸,喊了一声,“你醒醒,你醒醒。”
  顾长宁吃痛地发出了一声嘤咛,猛然地睁开了眼睛,一双冷漠深邃的桃花眼中带着一闪而过的杀意,看清楚眼前的女人之后,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你能够站起来吗,我把你扶到屋里去。”叶青梅低低开口,看在他曾经救了她一次的份上,算是回报他一次好了。
  顾长宁在她的搀扶下,慢慢地站了起来,艰难地走进了屋去。
  叶青梅把他扶到了床上,她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全都是雪,她咬了咬唇,“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顾长宁的唇角泛着白,摇头,“不能去医院,不能去。”
  “不去医院的话,你这伤会发炎的,到时候会出事的。”她不能够由着他乱来,她可不能够让这刚买的房子里就住上一个死人。
  顾长宁扯了扯唇角,淡淡地笑了笑,“没事,我不会死的。你帮我去药店买点东西,我会医,我自己治。”
  叶青梅看了看这天色,“这药店也关门了,你等等,我翻翻看家里有没有药。”她记得前阵子收拾的时候看到柜子里有两盒药的,是大爷和大娘留下的。
  她急急忙忙地翻箱倒柜,总算在柜子的角落里面找到了一盒盘尼西林和一瓶安乃近,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决定死马当成活马医,先用了这些药再说。
  “那个,家里只有这两种药,不管有用没用,先用着。”她看了看盒子上面的说明,拿了两粒盘尼西林塞到了他的手里,想了想又去舀了一碗水。
  顾长宁没有犹豫,把药吞了下去。
  叶青梅看着他的伤口依旧不断的在流血,她找来了剪刀,把他的衣服剪开,肚子上面的一个刀口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这么深,不去医院好不了的。”她皱着眉头说道,“现在又是夏天,会长脓的。”
  顾长宁笑了笑,摇头,“没事,丫头,帮我把那些要碾碎,撒到伤口上面止血。”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可是他知道他必须撑下去。
  叶青梅没有犹豫,照着他说的做了,她还找来了一块赶紧的棉布包扎在了他的伤口上面。
  “丫头,明天帮我一个忙,去药店买碘酒和盘尼西林,你不要在一家药店买。”顾长宁说的很慢,“想办法去卫生所拿到缝合的针线。”他说完就晕了过去。
  叶青梅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发着高烧,她想了想把安乃近碾碎了在水里化开,慢慢地往他的嘴里灌着。
  她又去院子里掉了一桶井水,找了一块毛巾浸透了拧干,放在了他的额头上面。等她忙完这些,已经很晚很晚了。
  她浅浅地笑了笑,前世加今生,也算活了两辈子了,可是她还从来没有伺候过人呢。只是,明天她该怎么去卫生所拿缝合的针线呢?这可真的让她觉着有些难办呢。
  叶青梅一大早就去了镇东的药店,她询问了药店里的店员被菜刀划伤的手指要拿买哪些药。她走出药店的时候,手里拿了一瓶碘酒,还有一盒云南白药的药粉。
  她又转到了镇上医院,找了之前给他看头的一声,买了两盒盘尼西林,用的借口是她的头还时不时的疼,想吃些消炎药。
  至于缝合的针线,她没有去卫生所,她去了兽医站,买了牲口用的缝针和线。反正都是缝合伤口,这针线也没有特别大的区别。
  顾长宁看着叶青梅手上的兽用缝合针,嘴角扯了扯,他堂堂的京都顾家四少,竟然落魄成要拿牲口用的缝合针线给自己缝针。
  叶青梅扬了扬手里的一小瓶麻药,低低说道,“兽医站的老医生给我的麻药,他说牲口若是不听话就给它打这个。”她抬了抬眉,“你要用吗?”
  顾长宁摇头,“不用。”他的语气里透着一抹无奈。
  叶青梅拿着棉布蘸着碘酒小心翼翼地给他的伤口消毒,“这都已经过夜了,还能够缝合吗?”她记得伤口超过了二十四小时就超过了缝合期。
  “没事,这伤口不缝合好不了的。”他看了看伤口,咬着牙开始自己给自己缝合。他常年要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受伤是常有的事情,这些处理伤口的本事也是在一次一次的实际操作中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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