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章 柴公公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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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的葬礼过后,就该封赏将士了,把蒙辽大军驱逐出境的功劳,任何人都无需多说,首功当然是王铮。
  看过战报的那些大臣都知道,其实,蒙辽军的上一次入境,一点也没占到大郑的便宜。
  王铮出奇兵,让韩庚率七万雁山卫的虎贲,攻破了蒙辽的西都白城,把白城周围的近千里方圆,搅得是乌烟瘴气民不聊生。杀死杀伤蒙辽军近十万。
  而曹显坐船出海直扑蒙辽的东都辽阳,也是大杀四方毫不手软。把东都附近的区域弄得鸡飞狗跳人心不安,毙敌数万。
  而王铮在澶州、冀州等地,也击毙了十万有余的敌军。射杀了主帅萧达凛,还差点生擒蒙辽的肖太后和圣宗耶律隆旭。
  如此辉煌的战果,导致这一次王铮的封赏问题,没有受到任何阻挠,数天后圣旨下达。
  封王铮为开国侯,实封五百户,虚封两百户,阴一子,珍珠宝石金银器皿钱粮杂物若干。
  和大家预想的一样,给王铮的封赏依旧是很小气,不过大家也都觉得理所当然,已经没有人再为王铮鸣不平。
  他太厉害,每战必胜,照这势头下去,用不了三五年就会封公,到了他被封为开国公的时候,就真没办法再封赏他了。
  大郑还没有异姓王的先例。跟随太祖打下了大郑江山的那么多功臣良将,最多也就是被封为开国公。
  终于成了开国侯这件事,王铮还只是一般的高兴,最高兴的却是翠姑。王铮被封为开国侯,就有了一个平妻的名额,那她的大事,也该和王铮办了。
  可王铮却没想到这一点,他甚至都不知道开国侯可以娶一个平妻的事。
  现在的王铮,正在家里的书房,起草年后征伐蒙辽的方略。
  没办法,仗是曹显领兵去打,可他把方略这事儿一推六二五,来信说他都快愁白了头,对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攻城战一点谱都没有,让王铮看着办,他只按方略打仗就行了。
  刚看到曹显的来信时,把王铮给气的要死,他还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边镇提督,连个方略都要他代写。
  可后来他又想想,觉得是他非要收复燕云十六州,非要夺回长城防线。可夺回长城防线俱都是最惨烈的攻城战。
  那些从雁山卫来的将士,跨马操刀猛冲猛杀谁都不怕,可攻城战却确实不是他们的强项。
  无奈之下,王铮只得硬着头皮,凭着自己的想象,来写这一份方略了。
  王铮也没有攻城战的经验,就还是用老办法,凭脑子臆想,想起来一点有用的,就记下来,最后,直到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可用的信息了,再归纳总结。
  新式攻城车,由兵部的作坊,按照标准件的打造方法,统一用精钢打造,重量比老式的纯木制的轻了不少,却更结实耐用,也不怕城头上泼火油烧。
  下边有轮,四人推起即走,迅捷如风,上面有铁皮制成的顶棚,类似后世的厢式货车的车厢,除了后面敞开,其他三面密不透风,躲在里面的将士,不怕敌军的热油和箭雨。
  可让将士躲进棚内推着攻城车前行,进入城门洞以后,简单几下,即可拆下顶棚装上撞木,改装成撞车撞击城门。
  也可让将士携带镢头铁锹和大量的火药包,靠近城墙后,躲在棚下,打开前面的铁门,把城墙或者是墙根挖开一个洞,塞入火药包引爆,炸塌城墙攻进城内。
  对,火油罐,这个可以有,雁山卫境内已经发现了两座埋藏很浅的火油井,用那里产出的火油,装进陶罐塞上木塞,战时点燃木塞上已被火油浸透的布绳,用投石车投射上敌军的城墙,油罐摔碎后,火油溢出被油绳引燃,烧他娘-的。
  新式云梯,这个必须好好研究一下,能不能在尽量少死伤将士的情况下,快速登上敌军的城墙,就靠云梯了。
  云梯可改造成能够折叠,能够快速升降,升起后比敌军的城墙还高,三面有薄铁皮遮挡防护,仅留一尺多宽的缝隙,供将士抛掷霹雳炮和发射火爆箭的碉楼。
  下面有四个轮子,让大力勇士躲在铁皮围栏后,推起来疾走,距离城墙五十步左右,摇动滑轮升起云梯,碉楼上的将士用霹雳炮、火爆箭、火油罐等大杀器,精准清除掉城墙上的敌军。
  主要射杀敌军抬滚木礌石的人员,爬城的将士身穿板甲,手持圆盾,只要登上城头以前遮护好面部,并不太怕敌军羽箭的攒射,最怕的就是滚木礌石热油。
  掩护其他将士抬着新式的爬城梯,迅速靠近城墙,然后顺着爬城梯登上城头。
  新式爬城梯前头有爪,挂上城头以后敌军推都推不开,还必须结实轻便,可惜现在还没有铝合金,用后世铝合金材料做成的,那种可伸缩三层的梯子,一个人就能拿得动,太轻巧好用了。
  只要云梯足够多,云梯上的将士掩护的好,爬城梯上的将士,死伤就不会太多。
  攻城前,先用新式的大型投石车,瞄准敌军和城墙、垛口、马道,以及城门内的街道,投掷石块,开花弹,炸药包、火油罐等,最少半个时辰,先把敌军的战斗意志摧毁殆尽,让他们看到郑军的大杀器,以及各种新式战械就产生绝望,想着弃城而逃。
  假如敌军没有了斗志,底下的攻城战就会很好打。
  就这样,王铮谢绝了所有的访客,自己躲在书房里,闭门造车鼓捣了两天,第三天,他就把一份攻取燕云十六州的方略送到了兵部。
  只要是王铮所作的方略,兵部就没有提过意见,复制了一份备案后,就交给了房相。
  房相看到方略,马上就和右相吕进内宫找了趟皇上郑成,三人闭门研究了半天,以他们纸上谈兵的方法,仔细推敲了一番方略的利弊得失。
  后来没错找错,鸡蛋里挑骨头,好不容易地找到了方略中的一点错处。
  字写的太难看,有些字都看不懂,打回去重新写。
  王铮看到批语大是惊讶,郁闷了半天。心说:我的字有那么臭?
  然后王铮操起蘸水笔,龙飞凤舞三个大字一挥而就。
  准,王铮。
  王铮歪着头看了看,然后就笑了,我写的字这不也挺好的嘛!哪里难看了?
  然后又写了几个字。
  尚可,照此执行,王铮。
  再看看,这几个字写的也不错,比王羲之的字是略有不如,但比张旭的狂草却是好多了,最起码还能看的出来,纸上写的是字不是?
  不管别人能不能看懂,但他王铮是看得懂的。
  后来王铮又仔细看了看自己写的方略,终于发现。哦!是简化字太多,那几个孤陋寡闻的老头儿,有些字看不懂,这才被打回来让他重写的。
  可王铮能看得懂繁体字,会写的却不多,他正发愁怎么办?就听门房来报,柴公公求见。
  “柴公公求见?怎么用了个‘求’字?柴公公找我能有啥私事儿?”王铮猜不透柴公公来找他的目的,但却赶紧出门相迎。
  对于柴公公,王铮还是比较尊重的。
  大郑皇城内的宦官本就不多,也没有宋朝时的宦官带兵做监军专权,更没有明朝时的宦官暴-政。
  大郑为数不多的宦官,主要以服侍皇上和后宫的嫔妃为主,兼职传信和管理皇上的私财,从不参与朝政。
  而柴公公就是宫内宦官的头领,由于太祖的严律,也由于皇上的仁慈,柴公公的品性本也是极好,他从没有诬陷过一个朝臣,更没有过仗势欺人,横行霸道鱼肉百姓的风言风语,他就很得大臣们的好感。
  “柴公公大驾光临寒舍,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快请快请。”
  王铮迎出门外时,柴公公还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等待,可见,柴公公的确不是个依靠皇上的权势,飞扬跋扈之人。
  “哈!王县侯客气了,首先恭喜王县侯,再次为我大郑立下大功,荣升为侯爷。”柴公公满面笑容,对着王铮拱手说道。
  “哈哈!同喜同喜,柴公公,请。”
  寒暄过后进入正堂,王铮命人奉上茶汤,然后才开口问道。
  “柴公公亲临寒舍,可是皇上有口谕宣示在下?”
  “王县侯莫要多想,皇上没有口谕,是老奴自己闲来无事,四处溜达,偶然溜达到了县侯的府外,这才来讨一杯茶喝。”
  这话不尽不实,但王铮却也知道,柴公公来找他,不会是什么大事正事,应该是私事。
  “哈哈!柴公公说笑了,请,请用茶。”
  既然柴公公不说实话,王铮就决定满足他的愿望,用茶水灌饱他,看他能喝多少,王大将军的县侯府,难道还能缺了茶汤?
  除了老王爷的‘人参燕窝枸杞乌龟芝麻汤’,王铮还不知道是怎么炖出来的外,别的汤,他都能管饱。
  “哈哈!请。”柴公公端起茶盏,和王铮虚碰了一下,然后喝了半盏。
  王铮连忙为他满上,再次端起茶盏让道。
  “柴公公,此茶汤是我妹子特制的茉莉花茶,一般人可是尝不到,请,请吃茶,请饮尽。”
  “哈!王县侯客气,此茶的确是不同凡响,请。”柴公公一口饮尽,抹了下嘴巴,然后继续问道。
  “王县侯的妹子,可是翠姑姑娘?”
  王铮再次起身为柴公公倒上茶汤。
  “然也,就是我翠姑妹子。柴公公,请,请满饮此盏。”然后王铮先干为敬,一口喝干了自己的茶汤。
  “老奴听说,翠姑姑娘有意嫁于县侯为妻,可有此事?请。”柴公公皱着眉头喝干了茶汤。
  王铮给柴公公续上茶汤后说道:“咳!估计又是洛阳公主说出去的。柴公公,请,请饮茶。”
  这算是间接承认确有此事了。
  王铮倒不避讳他和翠姑的事,他还正缺个契机让皇上赐婚,完成翠姑的心愿呢!这下正好,就让柴公公给皇上带个口信了。
  柴公公如饮汤药般地愁眉苦脸喝了茶汤,还控制不住很是不雅地打了个饱嗝。
  “老奴听说,洛阳公主也对王县侯有意,可有此事?”
  咋?啥意思?莫非,柴公公这是警告他来了?警告他别想攀附洛阳公主?
  王铮吓了一跳,他和洛阳公主的事,说大了就是他勾引调戏公主,能砍了他的脑袋。说小了就是两情相悦,两人男未婚女未嫁,互相看对眼了也属于正常。
  可是,公主毕竟是公主,公主就是主子,连一句不敬的话都不能乱说,更别说他拿公主不当干部,一向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经常对洛阳公主指手画脚,让她干这做那了。
  更何况,王铮已被皇上赐婚,现在钱明珠已经算是他的妻子,户部也已经备案,就等他走个过场下了聘礼,娶回家了。
  严格来说,王铮现在已经算是有妇之夫,纳妾还行,正妻是不能再考虑别人了。
  可偏偏洛阳公主对他有意,他也觉着郑妽是个好女孩,两人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经常见面,经常躲进王铮的书房说悄悄话。
  王铮不认为他在书房和郑妽说悄悄话了,郑妽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别人却都是这么认为的。
  因此,王铮担心皇上借题发挥,说他诱惑勾引调戏公主郑妽,居心不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想拿他说事儿。
  看到王铮疑惑的神色,柴公公人老成精,顿时就猜到了王铮的意思,他于是连忙解释道。
  “王县伯勿要多想,老奴没有别意,仅仅是和王县侯闲聊而已,不方便可以不说。”
  柴公公的话,王铮连一丝一毫都不敢相信,但他还想探探柴公公的意思,柴公公久居皇上身边,几乎是形影不离,皇上的意思他最清楚,他想套套柴公公的话,看他王铮和郑妽到底有没有可能。
  “哈!也没什么不方便的,男有情女有意,也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儿。柴公公所言,可能确有其事,不过,我和洛阳公主还没有说透此事,还做不得准。别人的传言,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哈哈!哈哈!”
  王铮干笑两声,然后就要继续为柴公公倒茶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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