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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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庆顺利收工,杨老师五点那时候再来电一次,对明家及mf工作室的大方捐赠表示感谢,告知学校那边还为明义如女士准备了一份校庆纪念品。
  上次的捐款等已经到账并落实了,明义如女士功不可没,即使这回未曾现身,可她的付出和贡献却是最大的。校方怀以感激之情,希望过阵子能邀请明义如去z大露个面,以嘉宾的身份参加另一项颁奖典礼。
  明义如向来低调,校方联系不到她本人,只能找明舒这个女儿代为传话。
  母校的面子不能不给,明舒答应找明义如说说这事,但没有给杨老师任何口头承诺。
  明义如不喜欢这种场合,宁肯待家里跟萧何良插花散步,也不愿意出门到处跑。
  上午没怎么干活,下午就得加班加点地补,直到做完为止。
  明舒在店里待到九点才离开,回到玉林苑都很晚了。
  林姨没走,留下来照顾她。
  宁知也在客厅里,系着围裙帮忙打下手,端菜上菜,不时再抬腿抵开讨嫌的秋天。秋天闻着肉味就馋得快流口水了,眼巴巴地望着桌子,还要支起前爪去扒拉桌角,恨不得跳桌上吃两口。
  屋里热闹,忙得热火朝天。
  晚饭十分丰盛,一桌子都是大菜。林姨笑呵呵招呼明舒,让快坐下,慈爱地说:你今天加班正正好,我这下午打扫了屋子,做饭就晚了,本来都来不及了,想着要不要只弄一半,正好你给我打电话,说要迟些时候回来,我就全部做了,吃鲜活的。
  明舒瞥了下厨房那边的宁知,撸撸秋天的狗头,从盘子里拿了颗虾喂给它,对林姨说:辛苦了。
  辛苦什么辛苦,做顿饭而已。林姨摆摆手,瞅向宁知,亲切地说,知知才是辛苦,出了不少力,上完课就回来帮我洗菜了,忙前忙后半个下午。
  明舒不吭声,又喂一颗虾给秋天。
  傻狗可劲儿摇尾巴,一口全干掉,嚼都不怎么嚼。
  宁知端碗出来,目光落在明舒身上,轻飘飘地一扫而过,期间重点瞧了瞧明舒的脖子左侧。
  脖子左侧抹了粉底,上面的印子都遮没了。
  宁知惯会装模作样,见到明舒就温顺地喊人。
  老板。
  迫于林姨在场,明舒没好表现出情绪,只嗯了声。
  忙碌了一天,可口的饭菜足以慰劳白日的乏累,吃饱喝足可谓舒坦。
  坐着消食的时候,秋天涎皮赖脸地蹭明舒,不讲道理地趴她腿上,那么大的体型了还当自己是小狗狗,非要明舒抱着才作罢。
  明舒便抱住秋天,揉揉伯恩山的秃脑门。
  秋天嘚瑟地撒娇,高兴地冲宁知吐舌头,乐得没边了。
  大狗太沉,抱了几分钟后,明舒还是把秋天塞给宁知,让对方接着。
  宁知也没拒绝,让干嘛就干嘛,不要太听话。
  只是秋天不喜欢被宁知抱着,总想往明舒那里去。宁知不放手,秋天就不消停地扭来扭去,直到挣脱钳制为止。它跑到明舒脚边躺着,宁肯蹭明舒的腿。
  傻狗是冤家,连主人都不认了。
  明舒笑了笑,嘴角微弯。
  宁知也不在乎,歪斜身子坐着,只看了看明舒。
  有林姨在,某人和狗不能继续留下过夜了,十一点之前就得回对面。
  明舒早早就进房间了,这两天不敢穿领口太大的睡袍或吊带睡裙,都是将就穿保守款的衣服,生怕被林姨发现端倪。
  林姨在这边待了两个晚上,第三天晚上才不留玉林苑了。
  对门那位老实了两天,等林姨一走就故态复萌,这次更加不掩饰,把秋天的狗窝都带过来了。
  秋天可高兴要到这边过夜,直直往明舒房间里蹿,于主卧和客厅来回跑,兴奋到身影模糊,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明舒蹲下去揉捏秋天,不管另一位。
  不赶人,也不搭理。
  宁知亦不乱来,不进房间,只在客厅里窝着。她还为明舒泡了杯喝的,助眠饮料。
  明舒问:你明天没课?
  有课,上午有一节。宁知说,第二大节的选修,上次请假那门。
  明舒不口渴,但还是接过杯子。
  前一回找够了本,宁知这一次过来很规矩,只看电视,别的什么都不做,绝对不越距。
  明舒在房间里待着收查信箱,回复电脑邮件,偶尔才出去打个转身。不在客厅里久待,转悠一圈又回去。
  宁知还是睡沙发上,不过白天起来后把客厅收拾干净了,不像上次那样。她走得早,仍旧是刚天亮就过去了,牵着秋天回去,晚一点再带秋天去楼下散散步,过后再掐点开车去z大。
  清早起来没有遇见她,明舒心里还勉强能接受些,不但没那么排斥,还有种别样的特殊感觉。
  二人现今的相处有一丢丢奇怪,既光明正大,又藏着掖着,白天和晚上大相径庭,完全是两种模式。
  凡事有一就有二,余后的几天内,每当林姨不在这边过夜,宁知都会过来留宿,且每次的理由都不同。
  前两次是打着秋天的名号进门,后面则乱七八糟的,什么离谱的借口都能编,甚至有一回抱着书本作业到这边问题。
  明舒毕业这么多年了,哪还记得当初学过的知识,何况教材版本都不同,问也不懂,压根不知道什么是什么,早就全忘了。
  后一天,宁知学聪明了,不问课堂作业,开始问一些工作上的事。
  明舒会回答相关的点,对工作倒不含糊,有问必答。
  每每找到借口留下来了,装样子完毕,宁知就盘腿坐沙发上打游戏,打完了再说要借地方洗澡。
  客房不能进,林姨会察觉不对劲,很容易被发现。能进的只有主卧,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地方可以洗了。
  这套房子虽然宽敞,总共百八十平,可当初设计时根本没考虑过要给别的人住,只设计了两个房间。要不是有林姨在,明舒连客房都不会要。
  起初,明舒自是不愿意,让宁知要么洗了再过来,要么回去住。可渐渐的,当宁知接连一个星期都规矩安分,每次过来了也只是躺沙发上,连房间门口都不踏进半步,明舒就不那么坚决了,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学校课程安排松散,任务不重,宁知空闲时间多。这人有时会买一些吃的喝的回来,让明舒尝尝记忆里的校园味道,东门的蛋卷,三食堂的小馄饨,机械专业宿舍楼底下的发糕还有校外糖水铺子里的金桔柠檬水。
  秋天对这些玩意儿非常感兴趣,馋得哈喇子直流。
  宁知一般不给它吃,一是只买了一份,二是人吃的食物调味品重,不适合喂给傻狗。
  明舒对金桔柠檬水接受度良好,觉得还是以前的味道,问宁知老板还是不是以前那个。
  宁知点头,一个老太太,背有点坨,精神还不错。
  我们读书的时候经常去她那里蹭桌子,明舒说,期末周图书馆抢不到座位,她那儿就挤满了人,也不额外收钱,买一杯喝的就可以坐半天。
  宁知说:现在也是,差不多。
  蛋卷热量高,明舒基本不吃它。
  宁知问:你以前不是挺爱这个么,不喜欢了?
  明舒没觉出这句话中的实质,反问:谁告诉你我喜欢了?
  宁知顿了下,默然半晌,回道:上次校庆曹哥说的。
  他骗你的。明舒说,我不喜欢,很少吃这个,太干了。但是萧叔爱吃,当年就经常买回去带给他。
  再下一次,宁知不买蛋卷了,只带着金桔柠檬水上门。
  秋天由此很是失落,连过过眼瘾的机会都没有了。傻大个委屈得垂下头,理都不想理宁知,连晚上睡觉都不乐意趴客厅里,困了就叼着狗窝去扒拉明舒的房间门,要跟明舒睡一屋。
  明舒倒不介意跟秋天一个房间,毛团子安静,晚上不闹腾,留着它也无所谓。
  至此,天亮了只有宁知一个人回去,秋天趴主卧里四脚朝天地睡懒觉。
  林姨发现了这个,瞧见秋天的狗窝还挺稀罕,说是做工真精致,夸它的窝好看。
  秋天听不懂人话,但能感知到这是在赞扬自己,于是乐颠颠地撇下明舒,头也不回地跟着林姨混吃混喝。
  宁知到这边来的次数愈发勤了,几乎每天都会出现,有时一天能来两次。偶尔明舒待家里办公,这人也会过来蹭午饭,没皮没脸地到桌边就坐下,一副吃惯了的架势。
  为了更合理地混饭吃,有空时,宁知也会买一些菜过来。她不去商场,都是直接订好东西让店里送到这边来,全是些值钱的食材。
  林姨觉得宁知太客气,私下里对着明舒夸了一顿,认为宁知懂事有礼貌,小小年纪就做事周到。
  明舒不回应,当是没听见。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发展迅速,窜火箭地进步。
  明舒对其没多深的感觉,不觉着哪里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更加接受并适应宁知的存在。
  她俩又亲了一次,第五次接wen。
  不是在客厅的沙发上,换了一个地方,在主卧里。
  明舒还穿着白天的灰色小西装,连外套都来不及脱下。宁知帮她脱了,亲她的脸,再往下手摸到衬衣的扣子。明舒推开这别有心机的小鬼,一下打宁知手背上,啪地一声响。
  宁知吃痛,收收手,不敢造次了。
  九月的气温最后回升了一次,温度直达28c左右,小小地热了两天。
  小年轻火气重,温度变高就受不了,刚换上的薄外套又换下来了,宁知接连两天都穿得清凉,露胳膊露腿地穿,也不怕突然着凉。
  担心这种天容易感冒,明舒晚上不让开空调,只打开窗户透气。18楼较高,晚上的凉风一阵一阵,客厅里一点不热。
  宁知不满意,一身小吊带配短裤,恨不得全扒掉都不穿了。
  没办法,明舒还是把空调打开了,不过最低只能开26c,再低就不允许。
  她们又回到了一起躺沙发的时光,明舒不习惯在房间画图,最终还是转到客厅里。明舒怕着凉,特地穿宽大的衬衫出来,下面还是短裤,不过用毯子盖着了。
  宁知烦人,最初只是躺在旁边,不一会儿闲得无聊就挪挪位置,忽而把头搁她腿上。
  她低头看看,与之对视,拨弄小孩儿的脑袋,温声说:起开,压着我了。
  宁知辩解:不是压,都没使劲儿呢。
  我要画图,一边去。明舒说,再拨弄一下,别打扰我。
  宁知扭扭腰,换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你画你的,我不打扰你。
  明舒说:你这样我不方便,没地方放板子。
  宁知往旁边让开些,那我远一点,行了不?
  明舒说:不行。
  对方不管了,总之就是要枕着。
  左右拗不过,再说也是浪费口舌,明舒吸口气,自我催眠腿上那位不存在,沉心画设计稿。
  宁知还是有分寸,得逞了就不再找事,仰躺着玩手机打游戏,也不嫌头顶的灯光刺眼睛。
  明老板画图时比较认真,全身心投入那种,效率快,完成度高,加上今晚灵感爆棚,没多久就搞定一幅设计。腿被压太久了,她这时才觉得有些酸痛,麻了。
  宁知赶紧起来,连忙帮她捶捶。
  下回别躺了,受不住。明舒说,自己也捶打膝盖,我这天天坐办公室,骨头脆弱,经不起折腾。
  宁知应道:嗯,知道了。
  明舒曲起腿,指使道:给我倒杯水。
  宁知不迭干活,立即就去。
  这么快就画完了?
  明舒活动活动脖子和腰,画完了。
  宁知哦了声,接水,送过来,喂明舒喝一口,而后放下。
  一气呵成,服务简直周到。
  明舒还有点不自在,不适应被人伺候。
  然而刚要道谢呢,面前这位就挨上来讨利了,当场索要报酬。明舒下意识撑住,将手支在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夏季午后雷暴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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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客厅内的灯都被关上了, 连电视机也关机,黑不溜秋一片。
  落地窗外的世界繁华不减,马路上的车子仍旧很多, 时间不晚, 离凌晨还有两个小时,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离落下帷幕还早。
  秋天在主卧里咬玩具打发时间,一直没出来,毛团子独自一只狗都能闹上半天,完全不用主人操心。
  房间里倒是开了灯, 不过开的是床头的暖橘色台灯,昏黄柔和的光溢满整间屋子, 亦从半掩着的门后跑出来, 斜斜散落进过道外,但不足以照到客厅的另一端,更无法触及这边的角落。
  她们自始至终都没出声,安安静静的, 有时会弄出轻微的响动,可不至于吵到主卧内的大狗。
  明舒用手感受着宁知轮廓分明立体的脸庞, 一会儿又搂住对方的背, 将一只手抚到宁知后脑勺那里,摸摸小崽那一头倔犟的卷毛。
  宁知把她抱了起来, 让朝着自己, 低头在她颈侧挨挨, 轻声问:明天林姨还过来吗?
  要过来,下午到这边。明舒说,登时没转过弯, 怎么了?
  宁知不回答,又贴着她的脖子往上,凑近到耳畔,轻轻说:明天周六,店里也没工作。
  明舒嗯了一声,这周不加班。
  那就是不用出去,宁知意味深长地接道,缓声慢慢说,这两天没别的事,可以居家休息
  画图耗费了太多心力,今晚的明老板神经迟钝,听到这些话竟没琢磨出究竟是何意,等到想明白时已经晚了。
  下半夜里,她俩还是分开睡,明舒进房间,宁知留在沙发上,一如往常。那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夜色静悄悄,高楼之上沉寂与隐秘相互交织,一切都不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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