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老袁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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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情激愤的边防营兵卒,像一堵圆墙,将其余的人给围拢在中间。年少的陈守信更是被其余的兵卒给保护在马车上,拎着大喇叭,目光炯炯的看着袁永义。
  其实陈守信的心中还是有些根底的,知道袁永义可能收拾几名甚至是十几名兵卒,但是他绝对不敢对在场的这么多人动手。
  这么闹,这个事情肯定瞒不住,会被人给汇报到皇城那边去。各地都护府的权利都太大了,每处都护府中,也会有相应的人负责监军。
  小打小闹的无所谓,像自己这么闹,谁都兜不住。就算是这边的监军早已被袁永义所收买,他在汇报的时候顶多也就是替袁永义辩解一下,却不敢瞒着不报。
  自己也肯定会受到责罚,不过无所谓啊,顶多是将自己的武散官给去了。新封的爵位,皇上怎么也不会一并给拿掉。
  但是于袁永义这个平卢都护来讲,这个事情就会是他仕途上的污点。这边闹得越大,朝中那些文臣的反应就会越大,就越能抓他的把柄。
  这是在互相伤害,只不过这点伤害在陈守信看来,完全可以微微一笑不皱眉头。老袁头要是真敢动手,他能不能保住这个都护的职位都两说。
  就算是对这个朝代再不了解,以往的电视也没少看啊,越是手握兵权的人,就越是被皇上担心啊。
  袁永义这边也真的很为难,他很愤怒却无处发泄。他想将眼前这两千人全都给砍了,因为他们让自己出了丑,可是他却不敢发布这样的命令。
  他心中也有自己的担忧,陈守信的猜测虽然未中,却也不远。他的心中在忌惮着新皇,不知道新皇对于他们这些人是种什么样的态度。
  正常的情况,新皇登基之时各处都护都应固守防区。在新皇登之后,会轮番召见各路都护进皇城面圣。
  可是如今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他从各处收到的消息看,所有的都护都没有得到旨意。上次曹维雍过来,他之所以会赶巴巴的过去,就是想探听一下消息。
  那时候他以为陈长青是被贬这边来的,为了摘清关系,就没有往跟前凑。谁能想到这个陈长青是跟皇上唱了一出双簧啊,真正的目标却是马玉。
  他很担忧,不知道陈长青留在这边是不是为了找自己的麻烦。要不然陈守信为何会有这样的胆量,敢在这边胡乱的折腾,还敢跟自己捣乱?竟然敢带着两千人来营州府跟自己要钱?他必是有所依仗,才会如此。
  这是袁永义经过缜密的分析后,得出的结论。
  他哪里知道陈守信身体里那个有些不着调的灵魂是来自后世,这辈子的目标又是有地就行,根本都不指望当多大的官。
  “大人,如若不然,就给定北城拨付六百两银子的军饷?不管怎么说定北城的军务也在咱们的辖区之内。大公子也过去那边进行了巡视,这些年被马玉盘剥,边防营的日子也不好过。”看到袁永义只剩下坐在马上运气,周平开口说道。
  周平也是有些无奈啊,这个事情搞得大发了,平卢都护府的相关人等,都没法逃开。少不得履历上会被记上一笔,某年某月某日,险些引起哗变。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搞不好以后的路就走到了尽头了。
  只不过他的心中对于陈守信却并没有多少恨,在他看来陈守信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想一出是一出。问题的关键还是袁承学,你说你没是到定北城那边参个屁军啊,在都护府这边老实呆着享福有什么不好?非得折腾出一屁股的债来。
  “不用,就算是我袁家砸锅卖铁,也能将这笔钱给拿出来。”袁永义沉声说道。
  盯着陈守信狠狠的看了一眼,拎着手中的马鞭对着他身边的袁承学就抽了过去。
  这一鞭子抽得很给力,抽得袁承学措不及防。疼得袁承学啊,直接就趴在了马鞍桥上。很怕自家的老子继续抽他,也不管别的了,一抻缰绳,就往营州城里跑了进去。
  “大人,卑职也是万般无奈。”韩冲凑到了袁永义的跟前说道。
  “无妨,但求这黄口小儿将来命大。”袁永义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后也调转马头往城里走去。
  韩冲一愣,觉得袁永义这句话已有所指,隐隐的是对陈守信的一种威胁。可是他却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平长出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又分开边防营的兵卒来到了陈守信这边,“你还在车上做什么?还不快点给我下来,让这些人原地休息。”
  “周叔叔,老袁头这是答应要给钱了?”陈守信有些好奇的问道。
  “要不然还能怎样?这次却是被你给坑苦了。”周平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我还以为老袁头怎么也得再抗两天呢,没想到他这么的通情达理,就这样的怂了。”陈守信吧嗒吧嗒嘴,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
  “周叔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锅里的肉炖得差不多了,要是看得起我们边防营的这些弟兄们,就跟我们同吃一餐如何?”
  “真不知道你们的苦日子是怎么过的,野外行军还能吃到牛肉?”周平有些好奇的问道。
  “哎,您也知道定北城以前是什么状况。现在马玉被我们家老头子给办了,指不定胡骑什么时候就会过来定北城捣乱。”陈守信叹了口气半真半假的说道。
  “他们这些人现在每天吃饭,都当成是最后一餐饭在吃。您说我们这些人,看着别人欠银子不还,能睡得着觉么?过得都是有今日没明日的生活啊。”
  周平有些沉默,陈守信的话糙理不糙。
  定北城面对的防线太长了,面对的胡人部落太多。他又不是那些朝中不知军事的大臣,自然知道定北城的兵力和战力是什么样的状况。
  抛开立场不谈,同为行伍之人,他的心中也很是同情定北城的这些兵卒。确实如陈守信所言,过得是有今日没明日的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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