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清远城穆家，乃是书香门第，且在朝中多有做官者，自开国至今，已经出了十几个官员了。
然一切繁华都是有限的，穆家也不能脱离，最近三四十年，穆家已经没有在朝为官的人了，渐渐地没落了下来。
不过即便是如此，在这小小的清远城，穆家也是最大的豪族。
“可惜，豪族也抵不过江湖势力的崛起，穆寒的未婚妻在得到一位高人的赏识之后，立刻决定悔婚。穆家被当众退婚，觉得非常的难看，就也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谁知道这就惹怒了那位女子，将在场的穆家所有人屠戮殆尽，穆寒一家，更是只剩下了被吓傻的穆寒自个儿了。”
“之后的事情你也能猜出个大概，皇权式微尚且自顾不暇，区区一个穆家在高来高去的江湖人眼中不过是一个强大些牛羊而已，所以，数年过去了，你家大师兄的未婚妻所在的素家依旧在城内耀武扬威，而穆家则是一落千丈，再也不复往西。”
“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才造成了以后的文明断层？”洛燕问道。
系统似乎是愣了一会儿，“你看你家师尊像是因噎废食的人么？洛燕，你要明白，他被冠上的是暴君，而不是昏君，你不要把他当傻子小看他，不然这个任务也不用做了，咱们离开去下一个世界更好些。”
“才不去，不说奖励，单单是心之力就让我舍不得离开。”洛燕笑道。
正在她和系统说话的时候，小小的队伍停了下来。
穆寒站在朱漆斑驳的大门之前，神色颇为寂寥，眼神之中也潜藏着悲伤。
吱嘎一声，大门被推开。
破败的气息扑面而出，偌大的庭院里，满是杂草与荒芜，腐烂的落叶，倒塌的建筑，被杂草淹没的道路。
望向房屋，门窗残落，蛛网密集，比那山中的破庙还要不如。
“爹，娘，我回来了。”
在庭院的正中间，有着大片黑色的土地，正是当年惨状的发生地。
洛燕看着低着头的大师兄，心中莫名的沉重起来，再也没有心情跟系统说笑了。
“找人收拾一下吧。”秦钧说道。
穆寒点点头。
不多时，附近的邻里，出人手帮穆寒把家里大致的收拾了一下。
“多谢诸位高邻！”
空地上摆了几桌酒，来的都是邻里，倒是原本穆家分支，没有一个敢过来的。
穆寒也不怨恨他们，毕竟素家还在，依旧耀武扬威，他们惧怕素家也是理所应当的。
“穆公子归来，想来百年穆家也要再一次振兴了。”
“穆公子平安归来，可喜可贺啊。”
邻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他们会帮穆寒一手，仅仅是因为当年的穆家也帮过他们，并非不是不惧怕素家。
穆寒面上带着微笑，与他们诉说着过往，丝毫不提素家的事情。
待得酒宴过后，穆寒送走邻里后，便直接拔出宝剑，纵跃之间不见了身影。
“他去素家了？”洛燕问道。
“不错，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很强，素家的人根本不是对手，真是奇怪，仅仅是跟着你师尊学了几年而已，就有此等本事，我真怀疑你师尊是不是有可能是那些倒霉的兵解的仙人。不然没办法解释你大师兄武力这般高的原因。”
得了保证之后，洛燕安心的坐在院子里，望着一株巨大的果树发呆。
据她大师兄刚才所言，这株果树是穆家第一任在朝为官的家主所种，至今已经有百余年了，是穆家兴旺的象征与见证。
“很甜，洛燕，你也尝尝。”秦钧摘了几个果子，丢过去一个给洛燕这个新收的徒儿。
“我吃不下去。”洛燕一想到此刻正有人被屠戮，说不得过一会儿还会有几颗人头被拿过来，就没了品尝果子的兴趣，“师尊，你不难受么？”
秦钧摇摇头，“最多是同情一下而已。”
洛燕撅噘嘴，“那也不该这么说，好歹是你徒弟的家啊。”
“你说的对。”秦钧点头道。
大约一刻钟后，浓重的血腥气传了过来，扑通几声，几颗脑袋被咕噜噜的扔在地上，滚到果树的根部。
“她呢？”秦钧问道。
“宁死也不肯说，倒是小瞧了他们。”穆寒擦拭掉剑身上的血迹，“只从家丁丫鬟口中得知，那位素敏小姐和几位少爷去了南疆诸国。”
“只能去那里打探一番了。”
“会不会跟那里的黑龙教有关系？据说那个黑龙教什么人都收，只要有本事，哪怕是恶贯满盈的江洋大盗也是来之不拒。”
在穆家盘桓两天后，三人离开了清远城，朝着南疆走去。
在走了数天后，发现路上的江湖人是越来越多了。
“这位大侠，你们欲要去何处？”秦钧拱手问一位在酒肆之中吃饭歇息的豪客。
一路上，遇到了好几拨江湖人士，他们总是谈论着南疆的事情，目的似乎也很明确，几乎不怎么耽搁行程，好似被召集而去。
“南疆，黑龙教！”一名粗壮的汉子说道。
“怎么，你也要去么？”一名书生打扮的江湖人见洛燕神色微动，是以好奇的问道。
这三人太奇怪了，不是说装束与容貌，而是年龄，为首之人也不过是十五六岁，最小的恐怕只有十一二吧？女孩儿估摸着也就是十三四岁左右。
这样三个少年去黑龙教做什么，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危险的很！
各大门派齐聚，围攻黑龙教，对方定然不会束手就擒，肯定会使用各种阴狠的手段，而这三人一看就是少经历江湖险恶之人。
比如这饭菜，其他的江湖人都是谨慎的对待，而三人之中的领头人，则是直接就吃了，一点迟疑都没有。此般不经事，若是真个遇到了黑龙教潜藏的黑店，还不得丢了性命？
因而，他想先询问一番，若是看热闹的，最好将之劝回去。
“去报仇。”穆寒接话道。
书生打扮的人停顿了一下，没有多言什么，仇恨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阻拦的。
“不若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粗壮汉子说道。
秦钧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他们三人可不知道黑龙教在什么地方，南疆可是大的很。
有人带着，走路就快了很多，大概一个月后，出了荧惑帝国的边界，来到南疆诸国的宽叶国。
宽叶国刚刚经历一场大乱，原有的国主被砍死在宝座之上，国主的弟弟上位，大肆宣扬黑龙教，大有将之立为国教的意思。
黑龙教也派了一位高层人员，来到这里宣扬教义。
如此高调行事，自然被江湖人士给围住了，一番争斗过后，此人被抓了。
“杀了他！”
“万万不可！我们需要他的性命来引黑龙教更多的人出来。”
“不错，围点打援，咱们将之放在王宫之中，在黑龙教来宽叶的路上埋伏他们，如此往复不断，就可以让黑龙教流血致死！”
江湖人士们七嘴八舌的吵着，有主张快意恩仇直接将之处死的，有希望能够宽宥这个痛哭流涕已经知道自己过错的人，也有希望将之当做诱饵，不停的让黑龙教来送死的人。
“这是古代版的圣母么？居然想要放了他，哭一哭就能够洗刷罪孽了吗？”洛燕恼怒的盯着一个女人，“我恨不得现在就捅死她，而后哭上两句，让她的家人原谅我！”
“冷静啦，什么时候都有这种人，慷他人之慨来给自己抹光。”系统劝说道。
“哼！”洛燕气恼无比，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爆发。
“洛燕。”
正气恼的洛燕听到师尊叫自己，赶忙道，“在，师尊有什么吩咐？”
周围的人早就知道了这小小的三人里面，最大的那个是师尊，最小的那个是大师兄，真是奇怪的组合，是以现在听到这般称呼，也不觉得奇怪了。
“去，给她两耳刮子！”秦钧指着那个一脸圣母的女人说道。
“啊？”洛燕愣了一会儿，“是！”而后就开心的走过。
啪！啪！
女人被打愣了，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女孩子敢打自己。
周围的人也愣了，他们正在夸女子侠义心肠呢，可眨眼间她就被打中抽耳光。
“你！”反应过来的女人怒不可遏，立刻就要拔剑斩了这个女孩。
“诶！要有宽宥之心，她不过是个小孩儿，一时之间鬼迷了心窍，得罪了女侠，看在都是同一阵线，共同对付黑龙教的份上，给她一个认错的机会吧。”与秦钧他们同行的书生赶忙劝说。
他虽然不明白秦钧为什么让洛燕去打耳光，可他自身也看这个女人不顺眼。
被抽耳光的女人咬咬牙，见周围之人的目光，暗暗记下了仇恨，而后露出微笑，“罢了，一个小女孩第一次面对这个场面，难免有些紧张的出错，算了，你去别处吧，省的被吓到。”
啪！啪！
又是两个大耳光！
“你！”
书生和壮汉赶忙拦住。
“快道歉！”
“对不起！”洛燕立刻道歉，而后挤出眼泪，“都是我的错，呜呜...”
“算了，算了，她都认错了，你刚才不也是说要宽宏大量么，是不是？”
“是啊，是啊，总不能只原谅敌人，对自己人却严厉无比吧？”
女人想起自己才说过的话，气闷闷的收了宝剑。
啪！啪！
耳光声似乎更大了，连数百人的场地都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他们搞不明白这个女孩儿到底要做什么，都打了四个耳光出气了，为什么还要继续打？他们知道女人的话不受欢迎，可也没有必要如此折辱吧？
一次两次还不够，这是要一直打么？
不问了！不拦着了！
“你找死！”女人眼神冷厉，一点也不像刚才那般眼眸似水，看着敌人和看孩子似的。
洛燕被吓了一跳，知晓对方真的动了杀意，这一次别人再劝也不会有效果。
她虽然去过好多世界，可那不是科技世界就是古代世界，连寻常武侠世界都少见，更不要说这个能够让人凌空飞渡的世界了。
只怕前面十几辈子的本事加起来，也不够这个女人砍的。
“找死？”秦钧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
啪！
大耳刮子抽过去，将女人打的凌空飞起，而后重重的落在地面上。
“看到没！这样才能教育到人！”
洛燕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学到了。
众人惊愕，这人是谁啊，居然如此厉害！被打的女人虽然说话有问题，可本事是实实在在的，不然此地哪有她说话的份儿？
书生和壮汉也是瞪大了眼睛，原以为他们三人是哪家的贵公子，偷偷跑出来玩的，可没有料想到的是，他们还真是一个门派，而领头的人，更是武艺高绝，一巴掌就将颇有名气的公孙三娘打的爬不起来。
“好！”公孙三娘咬着牙，“打的好！”
秦钧嗤笑一声，“记恨我吗？呵，我还以为你会原谅我呢，毕竟相比于这个人！”他指了指被捆着的黑龙教徒，“我和他实在是差的远了，我最多打了你一个耳光而已，而他不知杀了多少无辜之人，你能原谅他，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亦或者说，你能原谅的只是对你没有损害的人？”
公孙三娘咬牙切齿，“我记住你了，今日之教，来日必有偿还！”
“那你可以看清楚了，打你的是我和我的徒弟，不是别人，你要报仇可别找错了人，记住了，要报仇，就去北辰城，我会在那里恭候大驾！”
“阁下做的过了！”一名须发飘飘的仙风道骨之人出言道。
“那又如何？”秦钧笑着看向此人，“你是要教育我么？可以，随时随地，方式随你选，不论是战技还是武艺，亦或者是官场势力，都可以！”
“狂妄小辈！”此人怒喝一声，一掌拍出。
秦钧眼神一凝，“徒儿，为师今天教你一招，也让你明白心之力不仅仅是作用于自身！”
无声无息，连地上爬过的蚂蚁都毫无所觉。
可仙风道骨之人却是如遭重击，双眼怒睁，恐惧爬满了他的脸庞，好似羔羊遇到了巨龙。
他想要离开，可双腿灌铅，动弹不得分毫，拍出去的一掌，也是停在半路，难以寸进。
周围的人也瞪大了眼睛，甚至觉得自己出现了错觉，他们看到道人头上似乎有头皮屑在飞出而后破败消散。
“生命逃逸！”
系统的声音在洛燕脑海之中响起，有着惊恐，狂喜，以及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难以言明。
“那道人身上是不是有东西在飞散？”
洛燕艰难的在脑海之中回了个是。
“那是细胞，它们察觉到了必死的结果，是以选择了逃离，可无数年的进化，它们早就没有办法独自存活，是以才会离开躯体后就破败死亡了。”
然一切繁华都是有限的，穆家也不能脱离，最近三四十年，穆家已经没有在朝为官的人了，渐渐地没落了下来。
不过即便是如此，在这小小的清远城，穆家也是最大的豪族。
“可惜，豪族也抵不过江湖势力的崛起，穆寒的未婚妻在得到一位高人的赏识之后，立刻决定悔婚。穆家被当众退婚，觉得非常的难看，就也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谁知道这就惹怒了那位女子，将在场的穆家所有人屠戮殆尽，穆寒一家，更是只剩下了被吓傻的穆寒自个儿了。”
“之后的事情你也能猜出个大概，皇权式微尚且自顾不暇，区区一个穆家在高来高去的江湖人眼中不过是一个强大些牛羊而已，所以，数年过去了，你家大师兄的未婚妻所在的素家依旧在城内耀武扬威，而穆家则是一落千丈，再也不复往西。”
“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才造成了以后的文明断层？”洛燕问道。
系统似乎是愣了一会儿，“你看你家师尊像是因噎废食的人么？洛燕，你要明白，他被冠上的是暴君，而不是昏君，你不要把他当傻子小看他，不然这个任务也不用做了，咱们离开去下一个世界更好些。”
“才不去，不说奖励，单单是心之力就让我舍不得离开。”洛燕笑道。
正在她和系统说话的时候，小小的队伍停了下来。
穆寒站在朱漆斑驳的大门之前，神色颇为寂寥，眼神之中也潜藏着悲伤。
吱嘎一声，大门被推开。
破败的气息扑面而出，偌大的庭院里，满是杂草与荒芜，腐烂的落叶，倒塌的建筑，被杂草淹没的道路。
望向房屋，门窗残落，蛛网密集，比那山中的破庙还要不如。
“爹，娘，我回来了。”
在庭院的正中间，有着大片黑色的土地，正是当年惨状的发生地。
洛燕看着低着头的大师兄，心中莫名的沉重起来，再也没有心情跟系统说笑了。
“找人收拾一下吧。”秦钧说道。
穆寒点点头。
不多时，附近的邻里，出人手帮穆寒把家里大致的收拾了一下。
“多谢诸位高邻！”
空地上摆了几桌酒，来的都是邻里，倒是原本穆家分支，没有一个敢过来的。
穆寒也不怨恨他们，毕竟素家还在，依旧耀武扬威，他们惧怕素家也是理所应当的。
“穆公子归来，想来百年穆家也要再一次振兴了。”
“穆公子平安归来，可喜可贺啊。”
邻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他们会帮穆寒一手，仅仅是因为当年的穆家也帮过他们，并非不是不惧怕素家。
穆寒面上带着微笑，与他们诉说着过往，丝毫不提素家的事情。
待得酒宴过后，穆寒送走邻里后，便直接拔出宝剑，纵跃之间不见了身影。
“他去素家了？”洛燕问道。
“不错，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很强，素家的人根本不是对手，真是奇怪，仅仅是跟着你师尊学了几年而已，就有此等本事，我真怀疑你师尊是不是有可能是那些倒霉的兵解的仙人。不然没办法解释你大师兄武力这般高的原因。”
得了保证之后，洛燕安心的坐在院子里，望着一株巨大的果树发呆。
据她大师兄刚才所言，这株果树是穆家第一任在朝为官的家主所种，至今已经有百余年了，是穆家兴旺的象征与见证。
“很甜，洛燕，你也尝尝。”秦钧摘了几个果子，丢过去一个给洛燕这个新收的徒儿。
“我吃不下去。”洛燕一想到此刻正有人被屠戮，说不得过一会儿还会有几颗人头被拿过来，就没了品尝果子的兴趣，“师尊，你不难受么？”
秦钧摇摇头，“最多是同情一下而已。”
洛燕撅噘嘴，“那也不该这么说，好歹是你徒弟的家啊。”
“你说的对。”秦钧点头道。
大约一刻钟后，浓重的血腥气传了过来，扑通几声，几颗脑袋被咕噜噜的扔在地上，滚到果树的根部。
“她呢？”秦钧问道。
“宁死也不肯说，倒是小瞧了他们。”穆寒擦拭掉剑身上的血迹，“只从家丁丫鬟口中得知，那位素敏小姐和几位少爷去了南疆诸国。”
“只能去那里打探一番了。”
“会不会跟那里的黑龙教有关系？据说那个黑龙教什么人都收，只要有本事，哪怕是恶贯满盈的江洋大盗也是来之不拒。”
在穆家盘桓两天后，三人离开了清远城，朝着南疆走去。
在走了数天后，发现路上的江湖人是越来越多了。
“这位大侠，你们欲要去何处？”秦钧拱手问一位在酒肆之中吃饭歇息的豪客。
一路上，遇到了好几拨江湖人士，他们总是谈论着南疆的事情，目的似乎也很明确，几乎不怎么耽搁行程，好似被召集而去。
“南疆，黑龙教！”一名粗壮的汉子说道。
“怎么，你也要去么？”一名书生打扮的江湖人见洛燕神色微动，是以好奇的问道。
这三人太奇怪了，不是说装束与容貌，而是年龄，为首之人也不过是十五六岁，最小的恐怕只有十一二吧？女孩儿估摸着也就是十三四岁左右。
这样三个少年去黑龙教做什么，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危险的很！
各大门派齐聚，围攻黑龙教，对方定然不会束手就擒，肯定会使用各种阴狠的手段，而这三人一看就是少经历江湖险恶之人。
比如这饭菜，其他的江湖人都是谨慎的对待，而三人之中的领头人，则是直接就吃了，一点迟疑都没有。此般不经事，若是真个遇到了黑龙教潜藏的黑店，还不得丢了性命？
因而，他想先询问一番，若是看热闹的，最好将之劝回去。
“去报仇。”穆寒接话道。
书生打扮的人停顿了一下，没有多言什么，仇恨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阻拦的。
“不若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粗壮汉子说道。
秦钧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他们三人可不知道黑龙教在什么地方，南疆可是大的很。
有人带着，走路就快了很多，大概一个月后，出了荧惑帝国的边界，来到南疆诸国的宽叶国。
宽叶国刚刚经历一场大乱，原有的国主被砍死在宝座之上，国主的弟弟上位，大肆宣扬黑龙教，大有将之立为国教的意思。
黑龙教也派了一位高层人员，来到这里宣扬教义。
如此高调行事，自然被江湖人士给围住了，一番争斗过后，此人被抓了。
“杀了他！”
“万万不可！我们需要他的性命来引黑龙教更多的人出来。”
“不错，围点打援，咱们将之放在王宫之中，在黑龙教来宽叶的路上埋伏他们，如此往复不断，就可以让黑龙教流血致死！”
江湖人士们七嘴八舌的吵着，有主张快意恩仇直接将之处死的，有希望能够宽宥这个痛哭流涕已经知道自己过错的人，也有希望将之当做诱饵，不停的让黑龙教来送死的人。
“这是古代版的圣母么？居然想要放了他，哭一哭就能够洗刷罪孽了吗？”洛燕恼怒的盯着一个女人，“我恨不得现在就捅死她，而后哭上两句，让她的家人原谅我！”
“冷静啦，什么时候都有这种人，慷他人之慨来给自己抹光。”系统劝说道。
“哼！”洛燕气恼无比，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爆发。
“洛燕。”
正气恼的洛燕听到师尊叫自己，赶忙道，“在，师尊有什么吩咐？”
周围的人早就知道了这小小的三人里面，最大的那个是师尊，最小的那个是大师兄，真是奇怪的组合，是以现在听到这般称呼，也不觉得奇怪了。
“去，给她两耳刮子！”秦钧指着那个一脸圣母的女人说道。
“啊？”洛燕愣了一会儿，“是！”而后就开心的走过。
啪！啪！
女人被打愣了，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女孩子敢打自己。
周围的人也愣了，他们正在夸女子侠义心肠呢，可眨眼间她就被打中抽耳光。
“你！”反应过来的女人怒不可遏，立刻就要拔剑斩了这个女孩。
“诶！要有宽宥之心，她不过是个小孩儿，一时之间鬼迷了心窍，得罪了女侠，看在都是同一阵线，共同对付黑龙教的份上，给她一个认错的机会吧。”与秦钧他们同行的书生赶忙劝说。
他虽然不明白秦钧为什么让洛燕去打耳光，可他自身也看这个女人不顺眼。
被抽耳光的女人咬咬牙，见周围之人的目光，暗暗记下了仇恨，而后露出微笑，“罢了，一个小女孩第一次面对这个场面，难免有些紧张的出错，算了，你去别处吧，省的被吓到。”
啪！啪！
又是两个大耳光！
“你！”
书生和壮汉赶忙拦住。
“快道歉！”
“对不起！”洛燕立刻道歉，而后挤出眼泪，“都是我的错，呜呜...”
“算了，算了，她都认错了，你刚才不也是说要宽宏大量么，是不是？”
“是啊，是啊，总不能只原谅敌人，对自己人却严厉无比吧？”
女人想起自己才说过的话，气闷闷的收了宝剑。
啪！啪！
耳光声似乎更大了，连数百人的场地都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他们搞不明白这个女孩儿到底要做什么，都打了四个耳光出气了，为什么还要继续打？他们知道女人的话不受欢迎，可也没有必要如此折辱吧？
一次两次还不够，这是要一直打么？
不问了！不拦着了！
“你找死！”女人眼神冷厉，一点也不像刚才那般眼眸似水，看着敌人和看孩子似的。
洛燕被吓了一跳，知晓对方真的动了杀意，这一次别人再劝也不会有效果。
她虽然去过好多世界，可那不是科技世界就是古代世界，连寻常武侠世界都少见，更不要说这个能够让人凌空飞渡的世界了。
只怕前面十几辈子的本事加起来，也不够这个女人砍的。
“找死？”秦钧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
啪！
大耳刮子抽过去，将女人打的凌空飞起，而后重重的落在地面上。
“看到没！这样才能教育到人！”
洛燕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学到了。
众人惊愕，这人是谁啊，居然如此厉害！被打的女人虽然说话有问题，可本事是实实在在的，不然此地哪有她说话的份儿？
书生和壮汉也是瞪大了眼睛，原以为他们三人是哪家的贵公子，偷偷跑出来玩的，可没有料想到的是，他们还真是一个门派，而领头的人，更是武艺高绝，一巴掌就将颇有名气的公孙三娘打的爬不起来。
“好！”公孙三娘咬着牙，“打的好！”
秦钧嗤笑一声，“记恨我吗？呵，我还以为你会原谅我呢，毕竟相比于这个人！”他指了指被捆着的黑龙教徒，“我和他实在是差的远了，我最多打了你一个耳光而已，而他不知杀了多少无辜之人，你能原谅他，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亦或者说，你能原谅的只是对你没有损害的人？”
公孙三娘咬牙切齿，“我记住你了，今日之教，来日必有偿还！”
“那你可以看清楚了，打你的是我和我的徒弟，不是别人，你要报仇可别找错了人，记住了，要报仇，就去北辰城，我会在那里恭候大驾！”
“阁下做的过了！”一名须发飘飘的仙风道骨之人出言道。
“那又如何？”秦钧笑着看向此人，“你是要教育我么？可以，随时随地，方式随你选，不论是战技还是武艺，亦或者是官场势力，都可以！”
“狂妄小辈！”此人怒喝一声，一掌拍出。
秦钧眼神一凝，“徒儿，为师今天教你一招，也让你明白心之力不仅仅是作用于自身！”
无声无息，连地上爬过的蚂蚁都毫无所觉。
可仙风道骨之人却是如遭重击，双眼怒睁，恐惧爬满了他的脸庞，好似羔羊遇到了巨龙。
他想要离开，可双腿灌铅，动弹不得分毫，拍出去的一掌，也是停在半路，难以寸进。
周围的人也瞪大了眼睛，甚至觉得自己出现了错觉，他们看到道人头上似乎有头皮屑在飞出而后破败消散。
“生命逃逸！”
系统的声音在洛燕脑海之中响起，有着惊恐，狂喜，以及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难以言明。
“那道人身上是不是有东西在飞散？”
洛燕艰难的在脑海之中回了个是。
“那是细胞，它们察觉到了必死的结果，是以选择了逃离，可无数年的进化，它们早就没有办法独自存活，是以才会离开躯体后就破败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