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6】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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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他的拳头不算快,可却势不可挡,哪怕是范贤,也躲不开,只能用自己的气甲稍作缓冲。
  他的气甲一层一层地碎开,甚至来不及凝结出新的。
  还好这一缓冲,让范贤可以跳开,但是他任然被拳风擦到了边,脸上火辣辣地疼。
  对面的0号,根本就承受不了这么强大的战气,他每一动一下都困难。
  范贤擦了擦嘴角的血,说:“你看,你这个样子,我不需要和你打,拖都能拖死你,有意思么?”
  不过一边说着,他一边却释放出了自己的战气。
  要尊重是么?好的,给你。
  “老实点儿,出去!”
  范伯驹被魏冉从安全屋里给扯了出来,他们刚出去,就被劲风给吹到在地。
  两股强光撞在一块,然后像是雷雨天一样,爆发出一声巨响,接着不知道是真的闪电点亮了整个夜空,还是他们疯了,脑子被战气压垮了,竟然看见了平地一道闪电!是从两个人碰撞的地方倒劈响了天空!
  垮嚓——!
  没有惨叫,也没有哀嚎。
  狂风劲吹,像是永远不会停止一样,魏冉和范伯驹,本来还一个逃一个抓的关系,这个时候,两个人却都缩在了废墟后面躲避这狂风。
  地上的砖石不停地被卷到天上,然后再狠狠地砸下来,被砸成粉碎。
  魏冉在狂风中,颤抖着。
  这恐怖的力量!
  这是人类的力量么?!
  在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思维都停住了,就好像是被什么给凝固住了似的。
  这,这是人的实力么?没在开玩笑吧,人能这么强大了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才停了下来。
  等魏冉意识到风停了下来时,才注意到自己抱着头在发抖。
  而范伯驹瘫坐在他的身边,已经像是疯了一样,嘿嘿傻笑。
  魏冉的手在发抖,他站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站了起来,然后把地上的范伯驹给扯了起来。
  外面,巨大的坑之中,土地都散发着焦味。
  范贤站在那里,叹了口气,而0号已经倒下了,正吐着鲜血。
  范贤走过去,看着他笑着笑着就哭出来的脸,摇了摇头。
  “拼尽全力,都不能胜你……这,就是,鸿沟么?我,不甘心。”
  范贤蹲了下来,摸着他的脉搏,发现他的经脉已经全都碎了。
  自己并没有攻击他的脉搏,可见是玄药太强大了,让他根本无法承受才碎的。
  其实这才是玄药的致命缺点,只要放肆释放,就一定会冲垮经脉,恐怕根本就没有什么稳定的药物。
  不管葛平友多天才,他也做不出能治疗人性贪婪的药。
  只要人够贪,他们就会想要变得更强,就会不顾一切地追强更强大的战气,总没有尽头的,总会被冲垮经脉的,只要有一个人发疯,那就是江湖之灾。
  “放松些,休息一下吧,别想那么多了。”
  吃了药后发疯的人,范贤见了太多了,比如军师,比如南郑天,范贤不可能让0号也逃走去伤害别人的。
  “我,会,啊……!我会怎么样?”
  他的眼睛里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战气已经在灼烧他的大脑了。
  “会发疯,失去理智。你能活下去,但我不能让你再离开监管。等我找到了神医,可能可以治好你。”
  范贤说的话,其实他自己也不太相信。
  因为0号的经脉,烂得粉碎,远远超过了他之前和范伯乐。
  伤成了这样,就好像一把燎原野火,正在茫茫草原上烧着,谁能阻止这火势的蔓延?
  “呜,啊——!!!”0号捂着脑袋,忽然一把抓住了范贤的手,“我啊,我不要疯!我不要。龙王,帮帮我,求你了,我不要那样发疯。”
  他的哀嚎声,听得魏冉浑身发麻。
  当初他也出吃了药,就差一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还好他的经脉还有个轮廓,只要能控制住了自己的战气不再用,就不会有危险。
  范贤很难过,按住了0号的穴位,可是他的经脉已经溃散得连个大概的雏形都不见了,点穴哪里能点得住?
  旁边的范伯驹看了,也哑口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0号还穿着带着和他一样的人皮面具,长得跟他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0号蜷缩在了地上,一会儿痛苦一会儿哈哈大笑,没一会儿口水都淌了出来。
  范贤想起小时候上课,听老师说狂犬病发作的样子,就和现在0号的样子一模一样,0号的脸扭曲成了一团。
  他一会儿战气乱撞,想要爬起来逃跑,可是被范贤给按住了。
  一会儿,他又要用仅存的意志,苦苦地握着范贤的手。
  刚才激烈的战斗,生死一线,都没让在场的人这么害怕过。
  魏冉连大气都不敢喘。
  忽然,0号咬着嘴唇流眼泪。
  “龙王,我,叫贺之珍,我是,贺一行的儿子,我知道,你是我师哥,师哥……我给你蒙羞了。”
  范贤的瞳孔猛地睁大,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
  “师父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找了他好多年!”范贤急忙抓住了贺之珍的肩膀。
  “他死了,我也不能就这么活着,希望他在地下重逢,不会怪我。”
  说完,范贤根本来不及阻止,他就手成刀刃的模样,插进了自己的胸口,鲜血溅在范贤的脸上。
  范贤目瞪口呆 ,看着贺之珍逐渐闭上了眼睛,他耳朵边嗡嗡地作响。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师父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死在了他的面前,他连师父的独子都没能保得住。
  他的脑子里一阵一阵地疼,好像有一团火在烧着他的脑子。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
  范伯驹缩着瑟瑟发抖,忽然,被范贤看了一眼,他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你你你……”
  他结巴着,根本说不出第二个字。
  死亡的气息,令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无法思考。
  范贤的眼睛是他通红的,他慢慢地朝着范伯驹找来,然后把范伯驹从地上拎了起来,举到半空,对空打量着范伯驹。
  范伯驹整张脸都是惨白的。
  呼吸在发抖,浑身都在发抖,冷汗如同雨一样往下淌。
  “你想好遗言了么?”
  范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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