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另有隐情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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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结婚了。”
  他极轻极淡的吐出这么几个字。
  然而,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却彷如炸弹一般,在这个家里炸开。
  “你,你说什么?”靳国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肯定的追问了一句。
  那边隋希眼睛里都放着光,但嘴里却是惊疑的说,“怎么可能!咱们靳家大少爷结婚这么大的事,家里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老爷你说是不是哦?”
  然而靳国章并没有理会她,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面前的儿子,“你,你再说一遍?”
  “当然,婚礼暂时还没有办,但是我们年前已经领过证,是合法的夫妻。爸,我说过,我自己的事,我一定会自己做主的。我本来打算再过段时间再告诉您的,这……”
  “啪!”清脆的一巴掌,惊呆了众人。
  别说其他人,就是靳国章自己,也是恍然回神,但是一巴掌已经打出去了,他缓缓的放下手,手指都是发麻的,心里有些后悔,但面子上却是半点不能示弱,“这么大的事,你居然都不跟家里说一声,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我这个老子?有……”
  “那你呢?”舌尖在里面舔了下,他声线都没有丝毫的波动,拨开一旁紧张关心的母亲,他站在自己父亲的面前,高出明显的一头。
  父子俩这样对视着,周身萦绕着强大的张力气势,没有人可以插入进去,靳容白一字一顿,声音比这温度还冷,“你的心里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我,有没有她?”
  一手指向自己的母亲,他虽然之前不悦,但从不提起,今天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也不怕大家撕破脸皮。
  “你为这个家做出什么贡献,负起多少责任?你的婚姻你经营好了,再来插手管我的!”他说完转身,怒气冲冲的出了门。
  “容白,容白……”祁玉燕追着叫了两声,见儿子头也不回的走,生怕出什么事,回头看了一眼呆愣在原地,一脸铁青的丈夫,犹豫了下,还是追了出去。
  “容白!”
  外面纷纷扬扬又下起了雪,落在他的身上,头发上,很快就笼罩了一层白白的绒毛。
  “妈,外面冷,你别出来了。”他转身,将母亲的衣衫拢了拢,有些心疼的拨了拨她的头发,“对不起。”
  他那些话在心底憋了好多年,没有说出口,不是怕父亲生气,而是怕母亲伤心。
  母亲出身名门,祁玉燕算起来是祁慕的姑姑,当初也算是家族联姻嫁了过来,刚开始怎样他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某一天,父亲就把隋希这个女人领进了家,还带着靳易笙。
  那天家里吵了好大一场架,其中的细节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父母在房里关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家里这种格局,就已经默认了。
  看上去太平了,可母亲那通红的眼睛却牢牢的烙印在他的心中,从那个时候起,他跟父亲的关系就越来越恶劣了。
  “是妈对不起你,没有给你做出好的榜样。”摇了摇头,她温声说道,“可是别怪妈多嘴,简丫头如果真的是简竹山的女儿,至少有一点你爸爸没说错,这种身家的女孩儿,对你的仕途会有很大的影响的,而且一旦她的身份为别人所知,到时候也难免会被人指指点点。你……”
  “您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但如果我的仕途,会因为一个女人的身份而左右,那我也未免太无能了!”
  他伸手,替母亲掸了掸肩膀上落下的雪,温声道,“回去吧,外面太凉了。您放心,我自己的事,我选择了,就一定会承担责任的。”
  看着自己的儿子,祁玉燕很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幽幽的转成了无声的叹息。
  “自己在外面注意安全。”也只能叮嘱这么一句,然后又看了看他,这才转身,往屋里走去。
  靳容白看着她进了屋檐下,这才回身走向自己的车子,发动离开了。
  “你就这么让他走了?你就真的不管了?”靳国章听到声音追了出来,看到车子已经离开,指着外面问自己的妻子,“你就让他这么任性妄为?!”
  “我的儿子!”昂起下巴,她的目光变得无比的笃定和澄澈,“我相信他能处理的好自己的婚姻问题。至少,比他的父母亲都要强!”
  “你――”
  四目交接,片刻,靳国章终于败下阵来,别开眼,“罢了罢了,反正我在这个家说话,也没人会听,也从来都不作数,不作数!”
  “老爷……”隋希娇软的叫了一声,上前搀扶住他,这一次,他没有甩开。
  隋希搀着他往楼上走,一边给自己的儿子使了个眼色,靳易笙立刻会意的朝外面走去,雪,下的越来越大了。
  ――
  夜里愈发的冷了起来,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但总觉得还是有丝丝冷意,终于是冻醒了。
  简心爬起来看了看,看到最边上的一个窗户开了一条缝,呼呼的冷风卷着雪花往里面钻,怪不得那么冷。
  起身去将窗户给关上,这才觉得暖和了点。
  但是被冷风这么一吹,睡意全无,靠在床边玩着手机发呆。
  夜里一点。
  这个时候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应该已经睡着了吧,等后天回a市,差不多就是开学了。
  再然后,很快第一学年就会结束了。
  时间眨眼即逝,她绝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就把自己的婚姻大事给解决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事到如今,她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房门轻轻的响了一声,刷房卡的声音,她吓了一跳。
  转过头去,门正好开了一条缝,门外的人,卷着一袭冷风簌簌走了进来,身上的雪花刚刚融化,晶莹的水滴一点点浸湿他的外套。
  她很惊讶,他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他更惊讶,这么晚了,她还没有睡。
  伸手揿亮了小灯,星星点点如繁星一般的小灯点缀在顶部的四周,在这夜色下,平添了几分旖旎。
  “你怎么……”
  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又相视而笑起来。
  笑毕,靳容白朝着她缓步走过来,轻轻的揽住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叹息了一声,“还好你在,幸得你在。”
  简心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至少她可以感受的到满满的幸福。
  “走之前,你还想不想再去看看他?”他轻声的问道,然后明显感觉怀里的身体一僵。
  “已经见过了,再不想见了。”她淡淡的说。
  但是他听得出她看似冷淡的声音里藏着的伤怀,“其实……”
  顿了顿,轻轻的松开手,看着她的眼睛,他继续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他也许可能,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的事,也许另有隐情也不一定?”
  “……”简心拧眉,“可是我问过他了啊,他自己都承认了,也没有任何的辩解。如果他真的有隐情,真的,真的是冤枉的,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只字不提?”
  “也许他有不能提的原因呢?”
  简心伸出一只手拦住他,“别说了,你也不必再帮他找借口了,他如果真的有什么隐情,完全可以说出来,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他以为不说就很伟大吗?事实就是,他根本是做了,所以他没什么可说的!”
  “傻姑娘啊!”靳容白抚着她的脸颊,“这世上很多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非黑即白,尤其在政途上来说,往往要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听着他的叹息,简心一脸狐疑的看着他,眸中充满了探究之色,“你为什么处处帮他说话?连我这个做女儿的,都没有多大的信心,为什么你那么相信他?”
  “因为,他是我的老师。”他看到了意料之中的满脸惊疑之色,“或者说,可以称之为老师。”
  “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爸爸曾经做过老师。”她怎么没有这个印象的。
  靳容白笑了笑,“你父亲是没有做过老师,但是他曾教过我关于政论以及时事上的看法和见解,在很多方面,给了我不少的帮助,可以说,他算得上我的人生导师,我叫一声老师,也不为过。”
  “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这样说,那她至少应该见过啊。
  “那时你还年幼,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只是你太小不记得了。”他温柔的说,将她轻轻的抱在怀里,然后放到床上,接着在她的身侧躺了下来,看着她道,“再后来,我去国外留学,那时候你应该七八岁的样子吧,那时起,应该就没见过了。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你家就遭逢了巨变,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相信老师的为人,即便是法院定了案,我也不相信有那样品格的人,会有那么重的贪念。你被人带走了,我自然也没再见过你了。”
  听着他娓娓道来,感觉像在讲故事一般,简心安静的听着,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也就是说,你第一次见到我,听到我的名字,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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