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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妻子不是我接手的,她儿媳妇执意要让另外一个大夫看诊,我就没管。”大夫叹了一口气:“是不是你惹你媳妇生气了,用这种装病的方式来让你低头呢。”
  “装病?”沈川兴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下。
  “也不算装吧,年纪大了人都有点毛病的,也用不着住院那么夸张,在家里的时候少操劳多注意休息吃点好的就行了,回头啊,你好好赔罪,咱们这个年纪了,也不要那么大气性,你说是吧。”
  老友说的什么,沈川兴是一点都听不进去了。
  他整理了好长的情绪,才重新进了沈妈妈的病房。
  “老沈,哎呦,我这头太难受了,你是不知道那个林夕啊,真的是太气人了,把我气成这个样子……”沈妈妈还在那里说呢,就被沈川兴打断了。
  “你确定是真的病了。”沈川兴想起之前听到的话,再看看眼前的妻子,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也确定要住院是吧。”
  像是绝症的病人饱受折磨后,继续看着虚假广告在忽悠自己。
  又想信,又知道信不过。
  沈妈妈僵硬的点点头:“当,当然啊,谁没病来医院啊,呵呵,你可真会说笑呢。”
  “是挺可笑的。”沈川兴坐了下来:“既然你生病了,我就好好的陪陪你。”
  这一陪,就是好几天,让沈妈妈都要说不了了。
  孙晴云来看望沈妈妈,接收到沈妈妈的意愿,就尝试开口:“爸,不然让妈回去修养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没有沈妈妈在,她胃口都不太好了。
  “不用,我自己陪,你有身子就不要总是出来乱跑,到时候肚子里孩子有点什么,还不得说是你妈妈弄的?为了你妈好,你们两口子以后别来,行吗?”
  孙晴云被臊得不行,沈爸爸这也是第一次对她这样讲话。
  于是在沈爸爸的强势干预下,沈妈妈就这样留在了医院里,她家老头子每天都来,来了就坐在病床前,要么跟她聊天,要么就一动不动的像是看守犯人一样盯着她。
  “老沈啊,你干嘛这样看我呢,我又不是坐牢,何必盯得那么紧?”
  沈爸爸翻了一页报纸继续看:“我担心你。”
  沈妈妈激动的说:“你这样只是自私狭隘的监视我,控制我,你哪里是为我好。”
  沈爸爸将报纸放下来:“那你口口声声为了沈廷余好,把他逼的不跟家里联系,欺负他的心怡对象,还为此做出了胁迫的举动,就是为了她好?”
  若是林夕在场听到两人的对话,一定会补充一句:这叫双标。
  每天在医院里装病,根本就不能照顾自己的“儿媳妇”,也不知道林夕被她那样一整,是不是已经打消了要嫁入他们沈家的念头了。
  没过一个礼拜,沈妈妈就闹着要出院了,这样的日子她再也过不下去了。
  沈妈妈觉得太折磨了。
  她试图找医生批一个条子,让她出院“休养”!
  可那个医生见鬼的尽职尽责,就是不给沈妈妈开批条,也就是不能办理出院,还义正言辞的把沈妈妈教训了一顿,告诉她她的身体其实很差了,要好好调理一下,要是贸然出院,医院是担不起这个责任。
  见鬼的付不起责任!
  公交站
  林夕跟着王四月和顾纯,她们两个说攒到钱请林夕去下馆子了。
  其实也就是去国营饭店。
  盛情难却,加上本来就是说好的,林夕换了一身稍微好看点的衣服,跟两人一起搭乘公车,结果上车后,林夕坐下的位置,正对售票员的后边。
  她清楚的看到售票员的灰色裤子上沾惹了点点梅花印记。
  林夕咳嗽两声,低声对那售票员说了,售票员着急得不行。
  她明明过两天才来的,怎么今天就来了。
  她想把衣服接下来绑在腰上,但是大冷天的,谁不穿外套,还不更加引人注意,进一步就会发现她裤子上的血迹了。
  售票员都快急哭了。
  林夕想了想,问她能不能下车三五分钟,或者找个洗手间。
  “你说的是厕所吧,有有。”售票员跟着林夕下车,林夕对车上两人摆摆手表示安心自己意会就来。
  跟了售票员到厕所后,林夕从挎包里,其实是借着挎包的遮掩拿出了双氧水,在售票员的裤子上涂了一下,血迹很快就淡化了。
  林夕又让她换个卫生纸出来,教她把外套里面的衣服领口撑大一点,束缚在腰上,袖子不要露出来,就像个长衣裳一样,正好遮住臀部。
  售票员一看,果然完全看不出来她裤子上的痕迹了,连连道谢。
  林夕看到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赶紧拉着人跑上车。
  司机已经在催了,售票员上去说了两句,车子就发动了。
  快要下车的时候,售票员退了三毛钱给林夕,说两人坐到这里,不用那么多钱。
  林夕和王四月、顾纯互相看了一眼,把钱给接了。
  人家好心给,要是在车上拒绝,反而胡惹来别人的注意。
  下车后,王四月拿三毛钱买了几个不要糖票的糖果:“突如其来的钱,就要找人一花掉。”
  说完,被顾纯讨伐了一番,说她思想不对。
  不过顾纯并无恶意,王四月也就嘻嘻哈哈的含糊过去这个话题。
  学校职工宿舍楼
  山也治心情不是很好,对于老师说的要好好研究这些人交上来的学习笔记,也不是很专心。
  冷不丁,他看到了林夕的笔记本。
  山也治精神一震,翻看起来。
  不亏是他看上的姑娘,条理清晰见解独到,写的字还好看。
  等等,写的字,为什么那么眼熟?
  山也治闭上眼回忆了一下,想起来自己是在那里见到过这个字迹后,山也治忽然表情一言难尽。
  怎么会,是在那个林老太太的屋子里,见过林夕的字体呢。
  桌子上的感冒药外贴着的这三个字,不就是他现在正在看的林夕的笔记本上的字体吗?
  他瞪大眼求证,却半点侥幸都不存在了。
  那确实是林夕的字,她写药的时候,那个钩特别朝里。
  林夕,和林老太太,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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